若不能将其查出,将來怕是上洞八仙大敵!
但這蘭溪大王也不知那敖霖去了何處?
若是以他爲餌,将其诓來的話……
韓湘子細忖一想,又覺得不妥。
且不說,那敖霖會不會來。
哪怕來了,韓湘子并無真憑實據,能鎮壓他,卻治不了其罪!
畢竟,他讓蘭溪大王搜尋寶物,并不有違天規。
真把他傷了,那東海太子難保不會倒打一耙!
這樣的伎倆,韓湘子前番就領教過了。
思慮再三,韓湘子最終決定先不追究。
蘭溪大王見自己說完,韓湘子神容微斂,不時目露冷意,深怕他會痛下殺手,趕緊磕頭如搗蒜,道:
“上仙,小妖該說的全都交待了,不敢有所隐瞞。”
“還請上仙饒小妖一命!”
回過神來,韓湘子仙眼一掃蘭溪大王,見其身上孽氣頗少,罪數毫毫,便道:
“念你得道以來,不造殺孽,今時就削你三百年道行,望你好自爲之!”
說完。
韓湘子手掌之上,神霭湧動,對着那蘭溪大王攝去。
得知自己隻是損了道行,性命無慮,蘭溪大王哪敢亂動,隻能任由韓湘子施爲!
同時。
蘭溪大王心中慶幸,幸好自己修爲有成之後,不曾妄動殺戒,禍亂一方。
有的隻是貪圖享樂。
雖然不求上進了些,但也悠哉安逸。
再怎麽說,他苦修七百年來,好不容易當了個蘭溪水府的府主,就不能享受享受?
“謝上仙寬恕!”
三百年道行一去,蘭溪大王的修爲直接跌了大半,隻有擔山騰雲一境了。
但此刻,他卻長舒了一口氣。
道行沒了不要緊,命保住了就行!
聞言,韓湘子并不理會,擡頭望向明月,就化作一抹霞光飛走了。
“可算走了……”
“想不到,一念之差,差點斷送了性命,本王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土财主得了,攀附東海這種春秋大夢,可做不得!”
望韓湘子離開了蘭溪江,蘭溪大王長歎了聲。
……
……
再次回到桂鄉何家時,還不到子時。
入了廂房,韓湘子盤膝而坐,入定之前,他神念一掃,發現何泰一家睡的十分安詳。
翌日一早。
韓湘子從入定之中醒來,他出了房門,本想去看看何秀姑有沒有起床?
結果,到了屋外,已聽到了誦經聲。
“孺子可教……”
韓湘子輕笑了聲,面有贊許之色。
餘下幾日,韓湘子吃住全在何家。
這幾日裏,韓湘子把餘下兩篇《太上妙真經》、《太上内觀經》,俱教給了何秀姑。
教其扣齒凝舌,步罡持拜。
修行真正的誦念之法。
不出五日,已是全教完了。
如此一來,何秀姑也算入了道。
但沒邁過檻。
……
眨眼間,八日即過。
這日,随何家人吃罷午飯,韓湘子便将何秀姑叫到跟前,叮囑道:
“徒兒,爲師所教,伱既已學會,日後當遵從師令,早晚誦念,勤勉修行。”
“等你可蘊精養元,貧道會再來此處,教你真正道法。”
聽到此話,何秀姑小腦袋重重一點,道:
“秀姑記下了。”
旋即,她聽出了韓湘子的離去之意,不禁妙目淚瑩,小聲問道:
“所以,師尊是要離開我嗎?”
何秀姑與韓湘子相處了七八日,倒有了感情。
知道何秀姑不舍,韓湘子溫和勸道:
“徒兒,爲師不是說了嗎?”
“你好生修行,可蘊精藏元時,就會來見你。”
“那徒兒一定刻苦誦念,早日達到。”
何秀姑鼻子一抽,道。
安撫好了何秀姑,韓湘子便對何泰夫婦二人稽首道:
“何居士,這幾日,貧道有勞你們照顧了。”
“真人說此話,真是折煞我等!”
何泰誠惶誠恐道。
與幾人話别之後,韓湘子不再猶豫,身形一動,就沒了蹤迹,似随風而去。
“師傅!”
望到韓湘子離開,何秀姑難以抑制心頭悲涼之意,立馬哭喊道。
雲端之上,韓湘子聽到這一聲哭喊,并未回應。
他知曉自己日後,還要多加度化于她。
少不了要見面。
離開了增州,韓湘子打算一路遊曆,回到終南山去,好生修行那知盡未來際劫智神通。
……
……
風霜雨雪。
眨眼間,兩載即過。
說那天庭瑤池,有一仙霭彩虹,岚紫瓊霏之地,名爲上娥宮。
居住于此宮的正是清娥元君。
這清娥元君,又爲金瑤玄女元君,是一尊天庭上神。
爲王母娘娘左膀右臂也。
這日,她在宮中修行,忽地阆苑仙池之中,有五色蓮花綻放,香氣撲鼻,馥郁一殿。
清娥元君鼻尖微倏,睜開眼來,見是池裏蓮花盛開,不禁會心一笑。
觀賞了幾眼之後,她便要再次入定。
然而,一連幾息過去,她尚心緒難靜。
不由得,清娥元君秀眉一蹙,心中覺得奇怪。
似修爲到了她這般境界,難以定心修行,還真是頭一遭。
“難道本宮還有什麽因果未了?”
清娥元君杏颌一低,思忖道。
說完,她便耐心掐算了一陣。
片刻之後,心中才有了明悟。
原來,這上娥宮裏,有一寶物,乃是兜炁雲母。
這兜炁雲母,可是難得的天材地寶。
瑤池,在天庭三十二重天。
她這上娥宮又在瑤池極天之地,盛産梵光隕砂。
而瑤池多噴霞吐虹,常與這梵光隕砂,混爲一處。
久而久之,受天地日月滋養,生成了兜炁雲母這一物。
此物,若是服用,可内生輕盈之氣,不生濁物,育身養肌,久而久之,更能霞舉飛升!
巧的是,這清娥元君有一卷洗經伐髓的法門,與此物甚配。
一旦大成,可得仙骨加身。
能化霞熔炁,常得自在,爲無形薄罩之軀,玉淨長璃。
是以上娥宮裏,大多仙女服用此物來修行。
眼下,此物即将胎落而出,是擇一人,服其修行。
隻是,她上娥宮裏,門人大多服用,難以用上。
除非是送給他人。
但瑤池之中,一衆仙子也罷,玄女也好,大多有了師承,且有塑基之法。
哪怕贈之,也不會用。
到頭來,隻會暴殄天物。
想到此處,清娥元君正爲難時,又忽地心血來潮,将那宿主随念智神通一運,達諸十方,刹那間,就念頭一明。
旋即,她玉手一揮,眼前玄光流轉,就化作一方仙幕來。
所現之景,正是一綠鬓紅顔,頭紮雙螺少女于案前誦經之貌。
那少女,不是旁人。
正是何秀姑。
“原來是與你有緣……”
望到何秀姑,清娥元君輕笑了聲。
當下,她也不在寶座之上修行,而是徑直去取了那兜炁雲母。
分出一具化身,攜帶此物,去了人間,賜一妙法。
……
……
說這兩載之中,何秀姑一直按照韓湘子教她的方法,誦念那三卷經文。
日複一日,早晚不停。
到眼下,她已能把這三篇經文記的滾瓜爛熟,且倒背如流。
說來也怪。
自從,她誦了這道經之後,隻覺頭腦愈加聰慧,心甯神安。
學堂之中,何秀姑更是才思敏捷,面對先生提問,可對答如流。
不僅能作詩答對,還文有妙筆。
其才女之名,已然傳遍了整個增州。
得益于此,何泰一家的豆腐,也是聲名遠播。
……
……
陽春三月,寒氣漸退。
春發萬物,那羅浮山腳下桃紅柳綠,萬紫千紅,繁花開得燦爛多姿。
是月十六,山裏舉辦廟會。
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前去拜祭燒紙。
其中,自然少不了何泰。
這日,他領着一家三口,拎了些上好的紙錢香燭。
乘船渡過桂鄉的渡口,便到了羅浮山腳。
放眼望去,四周人影綽綽。
踏春遊玩的人不少,上香拜廟的更多。
何泰怕秀姑走散了,就讓何窦氏将她盯緊些。
一路爬到山上,何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廟裏的人也忒多了。
很多是沖着山上景色來的。
加之廟會時節,方圓百裏的百姓幾乎全到了。
本以爲山腳下,已經人滿爲患了。
沒想到,廟裏更誇張,簡直摩肩擦踵,人頭攢動。
好不容易把紙燒了,又在老道君跟前點了蠟。
何泰還想去應老道那裏坐一坐。
應老道是羅浮觀的觀主。
他年歲不小了,滿頭白發,身穿氅衣。
可等何泰擠進去時,發現屋裏已坐滿了人。
正和應道長說話的人,穿着绫羅綢緞,身邊還跟着小厮。
這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家眷。
心知今日應老道也夠忙的,還要滿屋子人要等,何泰想了想,就退了出去。
趕明兒再來看看應老道。
與妻女會和之後,何泰一行三人就匆匆下山了。
到了山腳下,由于船家還沒來,何泰等人隻能在渡口等着。
但何秀姑閑不住,她見山腳下景色秀麗,百花盛開,便與父母提議去踏春。
想着船家沒來,何泰就答應了。
畢竟,一家人難得出來遊玩一趟。
“賣風筝了!”
“賣糖人了!”
“新出爐包子,桃花陷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羅浮山腳下的渡口很熱鬧。
現在是踏春時節,今兒又趕上了廟會,許多有頭腦的商販,就把生意搬到了這裏。
吆喝聲不斷,吸引了不少過來瞧一瞧。
尤其是一些孩童,一窩蜂朝賣風筝住跑去。
大人攔也攔不住。
望到這一幕,攤主笑眯了眼。
“爹,我餓了。”
路過賣包子的攤上時,何秀姑望着那熱氣騰騰的包子,有些走不動路了。
“那爹去買幾個嘗嘗。”
聞言,何泰二話沒說,轉身去買了五六個包子回來。
上下一趟羅浮山不容易,何泰知道閨女肯定餓了。
吃着包子,何秀姑就在山腳下逛了起來。
隻不過。
在路過一片桃花時,她聽見有人在争吵。
“當我是你的親兒啊?”
“這麽遠的路,來回一趟,錢也不給,給你白送嗎?”
“就是就是,天下間哪有這麽好的事!”
“還拿着這麽一大堆東西,可怪累人了,少了八文錢,大家絕對不幹!”
“……”
卻說。
一桃樹之下,一白發蒼蒼的老妪,正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身前是兩捆紙錢,還有一包香燭。
瞧見此處吵的厲害,何秀姑一臉好奇走了出去。
這廂,何泰見狀趕緊拉着媳婦走了過去,湊個熱鬧。
一是怕何秀姑亂跑,二是他也想弄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大家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
“我家老頭病重,就想着來觀裏,求見應道長,但走了這一路,到了山腳下腿疾犯了,走不了路。”
“你們發發慈悲,把這些紙錢元寶蠟燭,送到觀裏,替我這個老太婆燒了。”
面對人群之中的嘲弄指責,那老妪緻歉不斷,一遍遍哀求大家。
“老人家,不是不相幫,是這來回一趟,太費力勞神了,觀裏人也多,小身闆的壓根也擠不去。”
“應道長屋裏也坐滿人,正和增州長史的母親叙話,怎麽請動的他?”
“我看,還是改日再來。”
有位剛從觀裏下來的好心人,聽到老妪這番言語,立馬勸道。
“可家裏的老頭子等不起!”
老妪着急,道。
說着,就欲掙紮起身。
但她腿疾犯了,壓根站不起來。
試了幾次,依舊不行。
“害!”
“老太婆,看你實在可憐。”
“要不這樣,你給我六文錢,我行行好就幫你把東西送上去,至于能不能請得來那應道長,就看造化了。”
有位年輕人看不下去了,他來到跟前,對老妪說道。
“我也就隻有三文錢了……”
老妪無奈伸出了幹枯的手掌,上面躺着三枚油膩膩的銅闆,道。
“也行,我就當發善心了。”
那人見隻有三文錢,無奈搖了搖頭,道。
“那就多謝這位小哥了。”
老妪臉色一緩,眼裏有了光彩。
隻不過,就在她把錢給那年輕人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老婆婆,你不要給!”
此話一出,衆人尋聲望去。
隻見,人群之中,一位半大、素衣青褲的少女正對着老妪急忙開口。
“小女娃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年輕人回過頭來,面露埋怨之色,道。
“秀姑!”
何泰哪裏料到,她會突然開口打斷,忙把她往回拉了下。
“爹,孩兒心裏有數。”
何秀姑擡頭看了眼爹娘,小臉十分鎮定。
見狀,何泰一臉無奈,也就任他施爲。
何秀姑話落,就來到老妪跟前,道:
“老婆婆,人心叵測,你怎知眼前此人,會把這些紙錢給你送到觀裏?”
“保不齊會随手丢了也不爲奇,還是等他辦完了事,再把這紙錢交給他也不遲。”
那年輕人聽到此話,立馬惱羞成怒起來,道:
“小女娃子,你怎無端猜忌于我?”
“我隻是覺得老婆婆賺錢不易。”何秀姑無辜道。
殊不知。
在何秀姑仗義執言時,那老妪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詫色。
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并非是何秀姑猜忌于那年輕人。
隻是,她内心隐隐約約覺得,這年輕人定然不會那般好心腸,爲老婆婆把東西送到觀上去。
可能是她誦經兩載之後,心思無瑕,明淨剔透,可辨别好壞之分。
“簡直豈有此理!”
“你是哪家的女娃子,在此胡鬧?”
年輕人不知爲何,臉色有些發燙,指着何秀姑言道。
但何秀姑可不怵,她據理力争道:
“你若是正人君子,就應該把這些紙錢送到觀上去,而不是在這裏大呼小叫,反正婆婆在這裏,也不會走!”
“我……”
聽到此話,那人似底氣不足,說不下去了。
他本來就想着,拿了那三文錢,糊弄了事。
反正這老太婆也不知道。
沒想到,自個心思,居然被一稚童識破了?
這下,可讓他進退兩難。
望到衆人目光俱朝自己看來,此人一下子臉色通紅,對那老妪冷聲道:
“老太婆,你看到了。我本欲幫你,奈何這小女娃在此胡攪蠻纏,這忙我可不幫了!”
說着,他就一臉挑釁,對何秀姑譏诮道:
“既然你這個小女娃這麽有善心,那就你替她去吧!”
何秀姑秀眉一正,小臉上滿是認真之上,大聲回應道:
“去就去!”
“我還要把應道長請來,爲老爺爺治病!”
那人毫不留情打擊道:
“癡人說夢!”
“應道長豈會聽你的!”
何秀姑不理他,隻是對不遠處的何泰,問道:
“爹,你有辦法可以請來應道長對吧?”
話落。
何泰滿臉尴尬,迎着衆人投來的目光,他僵笑不止。
……
……
“秀姑,淨在惹事。”
“你沒有有人說嗎?那應道長正和增州長史的母親叙話,你爹我即便與應道長有些交情,他也不會舍下那老夫人,去幫她。”
通往羅浮觀的山路上,何泰一邊提着紙錢元寶蠟燭,一邊對何秀姑說教道。
“可老婆婆真的很可憐,咱們不幫她,就沒人願意了。”
何秀姑嘟囔着嘴道。
忽地,靈機一動,又扯其自個師尊來,駁道:
“師傅,讓我多行善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到此話,何泰身體蓦然一怔。
想着洞箫真人兩次在生死關頭救了秀姑,他一下子明悟過來了。
這些年,冥冥之中若無國師照拂,恐怕他也難有今時成就。
一念及此,他忽覺手上紙錢那些雜物一輕,低頭對何秀姑笑道:
“咱家秀姑說的對,是老爹糊塗了。”
“走!”
“今兒你爹豁了這張老臉,也要把那應道長請下來。”
身後何窦氏望到父女倆這一幕,也不禁莞爾一笑。
其實,她心底善良。
想着哪怕請不來應道長,也可爲那老妪叫個郎中回家瞧一瞧。
再次來到羅浮觀裏,何泰三人輕車熟路爲老妪燒了紙錢,點了蠟燭,還放了些供果。
甚至,還跪下爲那老妪禱願了幾句。
待一切弄完之後,何泰就壯着膽子,來到應道長接客待人的屋裏。
結果剛到門口,向裏望去,發現應道長已沒了蹤影,連長史府的那位老夫人也不見了。
但屋裏,依舊坐滿了不少人。
“兄台,敢問應道長去哪兒了?”
何泰一頭霧水,忙與人打聽道。
“聽說長史夫人身體不适,老夫人請應道長去診治去了,就在這堂後的靜室裏,已去了一炷香功夫,不知什麽時候才出來。”那人回道。
聞言,何泰一愣。
他立馬朝着堂後的靜室望去,發現門口正站有五六位長史府的侍衛。
“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要硬闖……”
何泰緊皺眉頭,有些叫苦不疊。
耐着性子等了約莫一刻鍾之後,何泰見應道長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想着老妪還在山腳下焦急等着,爲此他心一橫,直接一頭闖了出去!
隻是,何泰還沒有進得那靜室,就被幾位長史府的護衛蠻橫給推了出來,喝道:
“大膽!”
“你是何人?!”
“應道長正爲長史夫人醫治,膽敢擅闖,就是不敬之罪!”
“小民有要事求見應道長,還望各位差爺行個方便!”
何泰神情一慌,趕緊哀求道。
“不行!”
“再不退下,小心把你捉進大牢!”
幾位護衛沉着臉,壓根不給何泰面子,反倒恐吓起來。
“我……”
見狀,何泰面色一苦,心裏面是五味雜陳。
隻得歎一句老妪命不好。
就在他轉身退下時,靜室之中,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可是何居士在外面?”
“應道長,是在下。”
聽到應道長的聲音,何泰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立馬解釋道:
“應道長,山腳下有位老妪不辭辛勞,來羅浮山進香,隻因家中老伴即将逝去,想求應道長發發慈悲,救她一救。”
話落。
一道略顯刻薄的聲音,就在堂中響起:
“她怎不親自來?用你多管閑事,真不懂規矩!”
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增州長史之妻。
豈知,就因此女一句話,這增州長史此後永無子嗣,且仕途之路,就此斷絕!
聽到這裏,何泰隻得跪地言道:
“她老人家犯了腿疾,走不了路了,小民這才代勞。”
說話時,何泰額上滿是汗珠,他如何不明白,今日自己這般頂撞那長史夫人,有可能遭其記恨上了。
同一時間。
山腳下,那老妪正在假裝揉腿,但眼前所見之景,正是羅浮觀這堂前一幕。
原來這老妪不是旁人,正是瑤池之中的清娥元君!
求一波月票,這幾天全是六千字更新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