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熙看來,旁人或許忌憚那碧霞宮,要給姜安幾分薄面。
但他卻不懼!
再怎麽說,他手上還有昔日碧霞元君所賜的三根七彩翎羽,若是将其拿出,怕仙土之中碧霞宮的宮主得出面迎他。
姜安實力不敵孟熙,望其狂妄,也極爲無奈。
這廂,孟熙神色一愣,他鷹視狼顧了在場衆人,沉聲開口:
“誰若敢上前,我必擡手鎮殺!”
話音落下。
衆人心中一顫,莫不憂懼。
旋即,孟熙不再理會這些人。
轉頭對薊岚言道:
“把那太歲胎收拾好,你能得到此物,想來有機緣在身。”
聞言,薊岚重重一應。
聽其言語,他似乎不需要這太歲胎。
本以爲此番由孟熙領隊,大家但凡繳獲拾取的天材地寶,俱要交給他。
沒想到,還能留在手裏。
這下,薊岚對孟熙增加了不少好感,比以往更加敬佩了。
如果說之前是懾于其實力,那麽眼下就是個人魅力。
孟熙與薊岚,就這般大搖大擺離開。
姜安等人見了,隻能十分氣惱,不敢去阻。
望着孟熙二人遠去,姜安面容陰翳,冷哼道:
“哼!”
“此人殺了黃化元,其兄黃化波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中柱洲年輕一輩的天驕之中,黃化波或許上不了什麽台面。
但沐天河絕對能行!
他年僅二十,就有神遊境九重修爲。
放眼整個中柱洲,也能位列前三甲!
而黃化波向來是沐天河最爲得力的追随者。
孟熙殺了黃化元,可謂是徹底與沐天河這一勢力交惡了。
當然,這一切隻是姜安臆想罷了。
……
……
三日過去。
孟熙鎮殺黃化元一事,就在這片洲外戰場之上,傳的沸沸揚揚。
一時之間,諸多天驕對此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
“中柱洲的黃化元,被一七千洲的天驕鎮殺了!”
“居然隻出了一劍,就結果了此人性命!”
“不可能!”
“七千洲幾時出了這等天才?”
“那七千洲華光府的洛青羽,險些被中柱洲的項雨浩所殺,那人能殺了黃化元,一定是偷襲得手。”
“……”
洲外戰場。
一座破敗的古城之中。
此刻,黃化波神色陰郁,盯着面前之人,戾聲問道:
“打聽清楚了嗎,那人叫什麽名字?”
“此人名叫孟熙,确實來自七千洲。但不屬于七千洲三大勢力,具體跟腳來曆,就無人得知。”
那人不敢直視黃化波,忙開口答道。
聞言,黃化波想了想,對他吩咐道:
“你且傳出風聲,就言誰若能取了那孟熙人頭,亦或提供他藏身之地的線索,我黃化波會賜下一粒建木種子。”
“遵命!”
此人應了一聲,就很快離去。
望着他離開,黃化波逐漸收回目光,他眸斥寒意,喃喃道:
“若非要助沐兄,奪那遺迹之中的《雷帝經》,我定要出面,爲元弟報此大仇,殺了孟熙不可!”
……
……
數日過後。
這洲外戰場之中,又多了一傳聞。
那黃化波對外宣稱,誰若可殺了孟熙,或提供其葬身之地,獎勵一粒建木種子。
這建木種子,可遠比太歲胎要珍貴多了。
建木,乃長生之木。
一旦得到其種子,若能将其培育而出,将來極有可能會獲得一截建木。
無論是用來修行,還是拿來煉器,俱是上上之選。
消息一出,不少天驕聞風而動,勢必要找出孟熙來。
……
……
其實。
這些人,哪裏料到,孟熙早已帶薊岚,來到了洲外戰場的極西之地,尋找顔清螢的蹤影。
說起來他二人倒在這途中,歪打正着遇到了一些顔家與薊家天驕。
不幸的是,有些人卻因不少意外,死在了這洲外戰場之中。
而有了這些人的加入,短短幾日,孟熙身邊彙聚的追随者,已多達了十餘人。
“近了……”
孟熙感應着那血色玉簡裏的顔清螢的蹤影,發現立她已是不遠了。
這洲外戰場極西之地,不同于孟熙初來此處那邊,大地焦黃,山河瘡痍。
而是烏雲遮日,狂風呼嘯,似來到了魔穴妖巢之中。
“這洲外戰場到底是何地?”
“東嶽大帝的仙土,莫非遭什麽入侵過不成?”
孟熙望着這片天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忽然想到了一抹可怕的念頭。
那就是東嶽大帝的天齊仁聖仙土,曾遭到入侵過。
若如不然,很難解釋清楚,這片天地的來源。
就在孟熙打量此地時,冷不防他眉頭一皺。
豁然轉身,望去身後一片虛空之中。
他運轉目力,可以望出那片虛空,氣息雜亂,玄光隐現。
應該有人藏匿其中。
“何方宵小在此跟蹤?”
孟熙大喝一聲,音波如濤,震亂了烏雲。
下一刻。
七八道人影,被逼了出來。
爲首之人,見孟熙發現了自己等人的行蹤,不禁愕然。
但一想到,自己身後之人,全是神遊境的好手,立馬有了底氣。
一念及此,他就朝孟熙,斥道:
“孟熙,那中柱洲的黃化波,已放出了風聲,要拿建木種子換取你的性命!”
“伱若識相,就趕緊跪地受縛,說不定還能多留你一會兒性命,若是負隅頑抗,休怪我等群力而攻之!”
隻不過。
話音落下。
這片天地,俱是一顫。
旋即,虛空轟然作響,萬千口飛劍垂射而出,隻是須臾功夫,就将這些人殺個幹淨!
“黃化波,他就是黃化元的的兄長嗎?”
“待我尋了清螢,必定要與其讨教讨教。”
孟熙大手一揮,頃刻間收了這駭然的玄技。
轉身一馬當先,在這魔穴妖巢之中騰飛。
一行人,花費了半日,才在這極西之地,找到顔清螢的蹤影。
說來也怪,孟熙尋到她時,她正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若非孟熙及時找到,她必定有性命之憂。
事後,孟熙詢問她,在幻境之中見到了什麽,顔清螢卻言,見到了無數惡魔以及可怕的生物。
有的是人身蛇頭;有的是背生六對血翅;有的青皮朱膚;有的五眼裂嘴……
聽到這些,孟熙又是心中一沉。
顔清螢所描述,怎和地府之中夜叉羅刹,這般相似?
由于顔清螢這些時日,在此處被困的時間頗長,心神遭難。
故而,孟熙也沒有多問。
總之,這仙土之秘,遠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
……
尋到了顔清螢之後,孟熙一行人便在洲外戰場四處探尋。
或入遺迹、或争機緣、或戰天驕……
不到七日功夫,孟熙已闖出了莫大名聲。
甚至,有的人懷疑,他實力已堪比神尊!
第八日,孟熙從湧沉洲一隊伍之中,打聽了黃化波的下落。
這黃化波眼下随同沐天河等人在洲外戰場的浮黎遺迹之中,争奪《雷帝經》。
聽聞《雷帝經》,孟熙不由得想到了天庭雷部,以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一念及此,孟熙也想去那浮黎遺迹瞧瞧熱鬧。
于是乎,他尋來洲外戰場的地圖之中,就按照地圖所記,率領人馬趕了過去。
……
……
眼下。
域外戰場,最爲混亂之地,莫過于浮黎遺迹。
諸多名動八方的天驕,在未到這洲外戰場之時,就蒙人指點,說此地之中藏有大機緣。
誰若可得到,必定他日能名揚上界。
于是乎。
中柱洲、湧沉洲、混昭洲等諸州天驕,皆來了此處。
于這遺迹之中,搜刮多日,曆經艱險,終于見到了那《雷帝經》的面目。
這《雷帝經》就在浮黎遺迹最爲深處的一座大殿之中。
此經,就印在一面雷圭之上。
原因無他。
那雷圭之中,刻有一尊神像,且時不時傳出雷吟電嘯之聲,恍如天鼓擂動。
更有甚者,不少帝經神符已然脫離了那雷圭制約,在大殿之中跳動,與這片浮黎遺迹引起共鳴。
這不得不讓大家懷疑,那《雷帝經》就在葬身在那面雷圭。
然而。
大殿内,諸多闖到了這大殿裏的天驕,誰也沒有第一個出手争奪。
彼此間目光交彙,偶爾神芒四射,俱在試探。
說大殿一角,一身穿紫袍的男子,斜睨了不遠處一位青衫之人,低頭與一氣勢強悍的人影,言道。
“季兄,那沐天河母族修有雷法,他勢必也掌握了些,待會兒動起手來,可得提防他!”
“我心裏有數。”
季疇聞言,不露痕迹開口。
彼時。
這大殿之中,有四位天驕最爲引人注目。
一位是中柱洲的沐天河。
還有湧沉洲的季疇。
此外,便是幽去洲的龐謝蒙。
至于最後一位,便是中柱洲那位年紀十八歲,就邁入半步神尊境的絕頂天驕沈蒼生!
“諸位,可否賣我沈某一個面子,這《雷帝經》我要了!”
場上,沈蒼生突然開口。
他一襲白衫,面容溫潤,氣質濯然。
“沈老弟,你固然是半步神尊境,但想從我們幾位手裏奪走這《雷帝經》也不是件容易事。”
話音落下。
那龐謝蒙就嗤笑了聲。
聽到此話,沈蒼生并沒有生氣,他隻是語氣頓了頓,道:
“我有志拜在應元府,非得《雷帝經》不可,諸位若能擡愛,他日我沈某必定奉上一份大禮!”
“不巧,我也志在應元府,得靠此物。”
沐天河搖了搖頭,道。
“看來,今日非得打一場了。”
聞言,沈蒼生無奈搖了搖頭。
他本不喜打鬥,奈何衆人不遂他願。
隻不過。
他話一言罷。
轟地一聲巨響傳出,旋即不下百道人影,就直接倒飛了開來,倒在大殿地上,吐血不止。
“什麽人?!”
季疇大喝一聲,回首望去。
隻見,一面如冠玉,人如瓊林的藍衫少年,緩步走來。
“你是何人?”
見此人氣度不凡,季疇也愣了下,繼而戒備問道。
“七千洲,孟熙!”
孟熙回道。
說完,他徑直走上前去,來到場上,與其他四人分庭抗禮,勢必要分這《雷帝經》的一杯羹。
同一時間。
沐天河身邊的黃化波,一聽到孟熙名頭,臉上立馬閃過一絲殺意,他快步來到沐天河身邊,耳語幾句,就一臉得意。
他萬萬沒有料到,今日這孟熙居然自投羅網,敢來這浮黎遺迹!
可就在黃化波以爲沐天河會第一時間替他出手,教訓孟熙時。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個蠢貨,惹了大敵,還妄想讓我給你擦屁股?”
沐天河對黃化波怒不可遏道。
這一下,可把黃化波打懵了。
他不可思議妄想沐天河,怎麽也沒有想到,沐天河會對自己下手!
其實。
他哪裏知道,這眼下孟熙給人的壓迫之大,絲毫不低于那沈蒼生!
換句話說,那孟熙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天驕!
可與沈蒼生比肩!
弄不好,還力壓沈蒼生一頭!
無端爲了一個黃化元,惹上此等大敵,沐天河還沒有傻到那一步!
“你便是黃化波?”
彼時,孟熙也注意到了這邊,他淡然問了句。
“正…正是。”
黃化波回過神來,也察覺到了這孟熙的不同尋常。
若擱之前,有天驕在季疇、龐謝蒙面前這般放肆,早就被鎮壓了。
可這幾人眼下望孟熙的神情,可謂一片沉重!
“那你可以死了!”
聽到此話,孟熙語氣陡然一寒。
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一枚白毫神針,徑直洞穿了黃化波的頭顱。
他連慘叫還沒有發出,就直接隕落了!
與此同時。
在孟熙殺死黃化波的瞬間,季疇幾人無不臉色一變,心中駭然。
以這幾人的眼界,居然看不出那孟熙是如何出手的?
見黃化波驟然斃命,沐天河也吓了一跳。
想不到,這孟熙如此膽大妄爲,敢直接對黃化波痛下殺手。
再怎麽說,這黃化波也是他手底下的人。
如今,被孟熙殺了,他若不能找回面子,以後誰還敢跟他?
但沐天河深知,單打獨鬥,自己不是孟熙的對手。
故而,他沉吟了一二,就假裝大氣凜然道:
“孟熙,你過了!”
“當着我的面,居然殺了我的人,你可把整個中柱洲放在眼裏?”
這沐天河故意扯出中柱洲來,好讓孟熙再放豪言,得罪整個中柱洲。
可孟熙卻聽出了沐天河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道:
“你的人,三番兩次想害我,更拿出了建木種子來買我的命,你說我該不該殺他?”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