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想的不差,這些人全被洞箫廣濟天師給捉了去。
見他這般袖裝活人的手段,在場之人哪裏還能保持淡定,紛紛目瞪口呆,石化當場。
堂外百姓,更是驚呼不已,啧啧高歎。
倒是鍾馗在旁一臉平靜。
他身上穿的金剛不壞大紅袍,同樣不凡,是真武大帝所賜,莫說裝活人,便是填嶽撈江也不在話下。
不多時,倒在地上的文師爺與彭茂昌等人一個個蘇醒出來,起初大家還有些茫然,隻覺睡了好長一覺。
等弄清了狀況後,方知眼下竟身處在大堂上!
“大人,你怎麽跪在堂下?”
文師爺睜開眼,見到身旁的嚴縣令,不禁一愣。
說完,就欲把他給扶起。
熟料眼光一瞥,又見那杜平站在堂前,一臉戲谑望向自己。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朝自己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頓時,這文師爺如芒在背,忙向四周左右看去。
這一看,可把他給吓壞了!
那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方之人,是一位頗具威嚴,面方直鼻,眼突濃眉之人,身着绯色官袍。
其左右,分别站了兩個道士,一位鐵面虬髯,豹頭環眼,另一位鶴骨松姿,昳容劍眉。
“大…大人,他們是?”
文師爺一懼,顫着聲問道。
“此乃公堂,你等不得在此喧嘩!”
這邊,崔侍郎看完卷宗後,見堂前吵鬧,便面色一闆,望向堂下衆人,喝道。
他聲音洪大,頗具穿透力,加之本身又是朝廷大官,自有一番氣勢在。
故而,這一喝之下,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哪怕是場外百姓,也不敢再議聲了。
見氣氛肅穆,崔侍郎又沉聲開口道:
“與你們介紹一下,本官乃禮部侍郎崔長霖,這位是陛下親封,當今昌黎先生的侄孫洞箫廣濟天師韓湘子,另一位乃昔日金殿狀元,今被陛下冊封的鎮宅除魔聖君鍾馗!”
“先前本官翻閱雙尾玉佩一案的卷宗,發現其内多有蹊跷,故而此案由本官開堂再審!”
“現在,帶原告彭茂昌!”
話音落下,那堂下的彭茂昌趕緊跪了下來,答道:
“啓禀崔大人,小生在!”
“本官問伱,你告那杜平,下藥毒害代珩一事,可有證據?”
崔侍郎那威嚴的目光落在那彭茂昌身上,問道。
“并無證據。”
憚于崔侍郎之威,加之洞箫廣濟天師韓湘子在此,事到如今,彭茂昌也沒必要瞞下了。
便老實交待道。
他話落,場上嚴縣令直接心頭一沉,跌到谷底。
“彭茂昌,你既無證據,爲何之前還要告那杜平毒害代珩,難道是誣告不成?”
“那代珩到底怎麽死的,還不據實禀來!”
聞言,崔侍郎眉頭一皺,怒道。
“崔大人容禀,小生是貪圖那鍾藜的美貌,才設計陷害杜平的。”
“那夜,小生邀他與代珩來屋中飲酒,待酒過三巡之後,就在代珩的酒裏下了毒,隻不過那毒性發作慢,一時半會兒難以察覺。”
“小生是算準了代珩在飲酒完回去路上發作,才先把杜平哥灌醉,嫁禍于他。”
彭茂昌想起那夜情形,後悔不已道。
彼時,鍾馗聽聞這彭茂昌垂涎他妹鍾藜的美色,不由得雙目噴火,氣憤不已。
好在他還有些分寸,并沒有當堂鬧事。
“你既貪圖鍾藜美貌,爲何要陷害杜平?”
面對彭茂昌的回答,崔侍郎一下子問到了關鍵之處。
“不瞞崔大人,小生與杜平是好友,知他素日裏常照顧鍾藜,漸起好感,而鍾藜姑娘也愛慕杜平,二人可謂是情投意合,隻不過彼此不言罷了。”
“故而,小生想着那杜平一旦入獄,鍾藜獲悉此事,一定會爲了他來求我,到時就可逼其就範。”
彭茂昌望了眼杜平與鍾藜,方才對崔侍郎說道。
聽到這裏,那堂前的鍾馗霎時心中一震,一臉複雜望向二人。
見二人都一臉羞色,不自覺低下頭來,似有些難爲情。
一瞬間,鍾馗心中了然。
怕是彭茂昌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當下,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彭茂昌,枉你還是讀書人,想不到心思如此陰險!”
“且跪在一旁,待會再治你之罪!”
聽完彭茂昌所述,崔侍郎恨他無恥,不禁罵道。
審訊完這彭茂昌後,崔侍郎便望向跪在堂下的嚴文兆:
“嚴縣令,本官且問你,這卷宗之上,疑點頗多,你是如何斷定代珩就是杜平所殺?對他可有詳加審查過?”
“凡是殺人,必先講究動機,你且說一說這杜平動機是什麽?”
“這……下官不知。”
嚴縣令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答不上來,隻得滿臉焦灼之色。
“好個不知!”
“來人,摘了他的烏紗帽,脫去他的官袍,心無體恤百姓之舉,要你又何用?”
崔侍郎大怒,望向左右,命道。
話落,便有兩位衙差上前,從嚴縣令頭上摘下了他的烏紗帽,脫去了那身青袍。
如此一來,這嚴縣令就成了白身。
望着那烏紗帽被人摘去,他忽得想起那天,狂風将其吹落之景。
現在想來,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
“彭茂昌,據洞箫真人所說,你前幾天夜裏,攜一家老小,逃出了城,在路上險些被文師爺所殺,可有此事?”
崔侍郎又對彭茂昌問道。
“回禀大人,确有此事。”
“這文師爺說自己奉嚴縣令之名,來殺我滅口!”
彭茂昌目光忽得死死望向那嚴縣令,咬牙切齒道。
“文唐境,彭茂昌之言,可否屬實?”
崔侍郎又望向那瑟瑟發抖的文師爺。
“啓禀大人,屬實!”
“小的确實奉了嚴縣令的命令,前去城外伏殺彭茂昌。想着萬一雙尾玉佩一案東窗事發,來個死無對證!”
“另外,嚴縣令這麽做,也是爲了彭家的家産!”
此刻,文師爺早就吓破了膽,哪敢有絲毫隐瞞,直接答道。
他恨不得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抖露出來,以便給自己開脫。
“哼!”
一旁嚴縣令聞言,不由得冷笑了聲。
“嚴文兆,你爲何發笑?”
崔侍郎皺眉,責問道。
“回大人的話,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這借刀殺人一計,可是文師爺與我共同謀劃的,豈料他有些落井下石,将罪責全賴到我身上來了,在下恥以爲辱,故而發笑。”
嚴文兆答道。
“你…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看上了那代家的雙尾玉佩,才和彭茂昌定計來陷害杜平。”
“我一個師爺,并非縣令,隻得聽命于你罷了。”
文師爺口齒伶俐,辯解道。
見二人彼此推诿,崔侍郎不禁把驚堂木一拍,大聲道:
“休要吵了!”
“你二人犯下此罪,必定難逃律法問責!”
“嚴文兆,把你與文唐境、彭茂昌合謀陷害杜平一事,來龍去脈交待清楚。”
“遇到不對的,你二人可補充。”
說到此處,崔侍郎又望向了文師爺與彭茂昌。
見狀,那嚴縣令自知死路一條,沒有再掙紮了,也就如實說了:
“回崔大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一個月之前,那彭茂昌攜帶重禮,來縣衙尋我……”
當下,他把自己如何和彭茂昌合謀,設計陷害杜平一事始末,全在公堂上,講了出來。
可以這麽說,嚴縣令與彭茂昌二人,一個爲财,一個爲色。
是狼狽爲奸,沆瀣一氣!
隻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本以爲穩操勝券的案件會因鍾馗要來藍田縣一事,而亂了陣腳,導緻滿盤皆輸!
伴随嚴縣令在堂前講述,那公堂外的一應百姓聽了,無不大驚失色。
若不是今日洞箫廣濟天師來治他的罪,恐怕到現在藍田縣的百姓還蒙在鼓裏,不知他敗德于此!
衆人聽得激憤,不由得謾罵起來:
“呸!”
“這個狗官,真不是個東西,爲了人家祖傳的玉佩,害死了代家公子,還找杜平當個冤死鬼!”
“如此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真該千刀萬剮!”
“崔大人,草民也有冤!”
“去歲,我家良田被柳員外侵占,将其告到縣衙,沒想到草民有地契在手,反倒是敗訴,還挨了三十大闆,現在想來,估計是這狗官得到了柳員外的好處!”
“請崔大人爲草民做主!”
“求洞箫廣濟天師爲草民做主!”
“……”
也有一些百姓,想起自身的冤屈,就忽得跪倒在地,朝公堂呼道。
要知道,眼下嚴縣令即将倒台,有朝廷高官在此,這個時候喊冤告狀最爲有效。
韓湘子堂中,聽到百姓此話,也心有觸動。
望了眼那崔侍郎後,他便朝外言道:
“你等無需吵擾,等此案了結,你們可寫好狀紙,交給衙門,自有人來受理。”
有了韓湘子此話,衆人隻覺寬慰了許多。
“多謝洞箫廣濟天師!”
爲此,大家齊聲拜謝。
在那嚴縣令等人講完此案的經過後,那鍾馗坐在一旁,已拟出了狀紙。
筆停,就交給了崔侍郎過目。
這鍾馗不愧有狀元之才,崔侍郎看這狀紙之上,不僅條理清楚,脈絡明細,連文筆也老道精煉。
“爾等既已認罪,那便簽字畫押!”
審核一遍無誤後,崔侍郎就把狀紙遞給了一旁的崔家門人。
後者見狀,忙把狀紙攤到地上,以便讓嚴縣令、文師爺、彭茂昌等人畫押。
不多時,簽字畫押完畢,狀紙又交給了崔侍郎。
“現今堂下衆人,關押至大牢,擇日宣判!”
“剝去嚴文兆縣令身份,但藍田縣不可一日無主,新上任未到之前,改由杜平擔任。”
收好狀紙後,崔侍郎望向下方衆人,沉聲說道。
想着嚴文兆入獄,藍田縣令不能空缺,就心思一動,安排給了杜平。
再怎麽說,後者也是進士出身,擔任一縣之長,還是綽綽有餘。
崔侍郎說的太快,杜平本想拒絕,但已經遲了,當下隻能苦笑一聲。
“退堂!”
此案審完,外邊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那崔侍郎再拍驚堂木,宣道。
很快,就有人将嚴文兆、彭茂昌、文師爺等人給押了下去。
而他與韓湘子、鍾馗幾人,也離開了大堂。
随着衆人離開,大堂外圍觀的百姓也漸漸少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夜藍田縣并不平靜。
堂堂縣令老爺狼狽入獄,此前那些與其勾結的富商大戶們,怕是難睡安穩覺了。
案件審完後,崔侍郎已是饑腸辘辘了。
那嚴縣令一入獄,接風宴也沒了,崔侍郎隻得今夜去酒樓裏對付一頓。
回來的時候,快二更天了。
行館裏,韓湘子、鍾馗等人并沒有歇息。
見他用完晚飯回來,便叫他進屋。
“崔侍郎,今日公堂外的情形,相必你也看見了,這嚴文兆爲官一方,貪污受賄,治下不嚴,定然累積了不少冤假錯案,這幾日怕是要麻煩你了。”
“回頭貧道回了長安,會在陛下面前爲你美言幾句。”
崔侍郎來此之後,韓湘子也沒有與他客氣,徑直說道。
言下之意,是想讓他處理一些嚴文兆留下的爛攤子。
“洞箫真人說哪裏話,隻是一些案子罷了,不妨事。未入京爲官擔任禮部侍郎一職時,本官曾當過幾年知府。”
“更何況,還有杜平這般良材。”
聽到洞箫真人要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崔侍郎不由得心中一喜。
對于這些,也不覺得麻煩,便擺手一笑。
“對了,鍾狀元,這杜平此前不是進士嗎?按理來說,應入朝爲官,怎眼下還是白身?”
提到杜平,崔侍郎似有了話說,他皺眉問道。
“興許是爲了我那妹子辭官了。”
鍾馗歎了口氣道。
“我見了杜平,氣宇軒昂,談吐不凡,與令妹也是良配,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鍾狀元是否考慮過,這樁婚事?”
崔侍郎想起今日那彭茂昌之言,忽得與鍾馗提議道。
“崔侍郎此話在理,鍾道友,依貧道看,二人應有姻緣在身。”
韓湘子聞言,也開口勸道。
“不瞞二位,某家也有意把鍾藜許配給杜平。”
鍾馗笑道。
身爲鍾藜的兄長,此番他回藍田縣後,就察覺他這個妹子對杜平的感情不同尋常,已經超出了尋常的兄妹之情。
更不必說,爲了杜平,鍾藜甯願去到牢裏,同他一道赴死。
如此深情,怎能不讓動容。
再說杜平的爲人,鍾馗也清楚,爲人正直,頗具俠義之心,又胸懷家國天下,絕對值得鍾藜托付終身。
“有鍾道友此話,這個媒人便由貧道來當了。”幾人聊得投機,韓湘子灑然開口。
“能讓韓道兄爲二人說媒證婚,是二人之幸也。”
鍾馗放聲一笑,一口應允。
……
……
接下來幾日,崔侍郎與杜平幾乎抽不出什麽空閑時間來。
由于嚴縣令之前爲官不廉,錯判冤判了不少案子。
自從他被關進大牢後,不少百姓拿着狀紙找到了衙門。
面對這些,幾人不能忽視,凡有狀紙,一概受理。
同時,韓湘子也來到牢裏,搞起了嚴縣令的思想工作。
這嚴文兆,自知自己貪污受賄,不僅與彭茂昌害死了代珩,還把權勇給殺了,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
故而,被關進牢裏後,他幹脆一直擺爛。
反正橫豎是一死,再開恩也不可能赦免他。
面對崔侍郎等人過來詢問之前的案情,他幾乎一言不發。
這也導緻大家處理之前的案子,極爲被動。
加之與嚴縣令合謀之人,大部分是奸商巨賈,人精的很。
除非是鐵證如山,否則壓根告不動。
這些人,很擅長操控輿論,來大弄文章。
要知道,嚴縣令入獄,此消息一出,對民間沖擊力很大。
一些人不得不懷疑,朝廷的威信力。
總之,若沒有嚴文兆的主動坦白,之前冤案錯案一時之間還翻不了,如此一來,勢必耽誤大家時間。
得知眼前的困境,韓湘子當仁不讓,選擇去對付這嚴文兆了。
“嚴縣令,不介意貧道來你這牢裏坐會兒?”
昏暗的地牢裏,韓湘子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關押嚴縣令的牢房裏。
見着他,韓湘子問了句。
話落,那嚴文兆卻沒有回應。
對此,韓湘子直接自顧自走了進來,也無需獄卒打開,他就是徑直穿過那牢門。
這一幕,被獄卒瞧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嚴文兆似乎也看到了,心中一驚。
不得不說,關在牢裏的滋味相當難受。
韓湘子也就是幾日不曾見到嚴文兆,後者已經瘦了一圈,目光渙然,胡子拉碴,臉色極差,神情也很是疲憊。
望着韓湘子進來,嚴文兆有氣無力道:
“你這洞箫廣濟天師來此,也是勸我的嗎?”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反正我也難逃一死,橫豎活不了,又爲何告訴你們這些?”
忽得,他眼神一變,迸發出一縷希冀的神采來:
“除非,你們放我一條活路!”
“嚴文兆,你犯下大案,哪怕給你将功折罪的機會,你也活不了。”
韓湘子搖了搖頭,道。
“那洞箫廣濟天師還是走吧,沒必要在此浪費時間。”
聞言,嚴文兆臉色瞬間落寞下來。
話落,他就背過身去。
“嚴文兆,你當真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嗎?”
見他這般執拗,韓湘子不禁問道。
“天師此話何意?”
嚴文兆微微皺眉。
韓湘子解釋道:
“人死之後,魂魄要入地府,來世是否可繼續投胎轉世,爲人爲畜,全看你今時陰德果報如何?”
“似你這般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往那地府孽境台一照,也是罪業滿身之人,死後多半要入地獄。”
“這入了地獄,才是你真正的苦日子。”
“眼下,将功折罪的機會不是沒有,若你能配合我等好生調查,将你之前錯判冤判實言相告,或許去了地府,尚不用入了地獄,受無邊苦楚。”
“貧道言盡于此,多說無益,全看你本心是向善,還是爲惡?”
話音落下,他身形便驟然間消失在牢房中。
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後者若是聽不進去,他也不會再勸。
此刻,韓湘子的每一句話,就如同悶雷般在嚴文兆腦海裏炸響。
他雖說是讀書入仕,但也知道這世間真有仙佛。
仙佛既有,地獄自然也在。
若如不然,那洞箫廣濟天師一應驚世駭俗的本領從何來的?
一念及此,嚴文兆的心不再平靜下去。
若死後真的要入地府,那他可就遭了!
相傳那地府之中,有刀山火海,油鍋拔舌之刑。
他越想越是心慌,最終難以承受這份煎熬,忽得站起身來,雙手抓着牢門,拼命喊道:
“天師,我願招了!”
……
“還是洞箫真人法子多,去了牢裏,勸了那嚴文兆一句,這厮馬上乖乖把先前犯過的錯,一口氣全交待了。”
“有了他的證詞,想來那幾個棘手案子,馬上就能告破!”
縣衙,内堂。
崔侍郎剛從地牢裏滿載而歸,見到韓湘子,不禁開口贊道。
“幾句攻心之語罷了,換作他人,也熬不住。”
韓湘子笑道
眨眼間,三日即過。
這幾日裏,藍田縣的大牢關進去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巨賈豪商,之前還十分嘴硬,待鐵證一出,直接偃旗息鼓。
而随着藍田縣吏治清明,其民風也日益淳樸起來。
又過了幾日,衆人身上的重擔逐漸沒了。
同時,嚴文兆、彭茂昌、文師爺等人,也被問斬了!
彼時,朝廷已派遣新任藍田縣令到了藍田縣。
打那之後,杜平便從藍田縣衙搬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裏。
早在嚴縣令入獄那天,崔侍郎就寫了文書,托人快馬加鞭送入長安,與聖上禀明。
那唐皇獲悉此事,十分震怒,當即派吏部選合适之人,趕赴藍田縣,就任縣令一職。
對于此案之中,被冤屈的杜平,唐皇看在韓湘子與鍾馗的面子,也給了封賞。
封他爲藍田縣安德公,食邑百頃。
……
這日,韓湘子閑來無事,想着前些時日與鍾馗,便來杜平家中拜訪。
二人寒暄了幾句,他就開門見山問道:
“杜平,你覺得鍾藜如何?”
“鍾藜秀外慧中,溫婉賢德,敢愛敢恨,是個性情女子。”
被韓湘子突然起來的一問,杜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還是認真答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