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師、一應赤巾力士等人還以爲,這藥仙廣濟真君與正陽開悟傳道真君前來是要随大家一道下界,接引那韓湘子上天聽封。
沒成想,會是來勸阻大家。
故而,漢鍾離此話一出,衆人無不面色一變,呆愣在原地。
想不到這韓湘子竟會與那東華帝君轉世之人呂洞賓般,劫數未滿,哪怕修成真人,也難以成仙。
一念及此,四大天師不由得對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太上門人成仙一點也不容易。
不過,一想到老君門徒成仙之後,仙品職位俱都不低,也就釋然了。
“既然老君已找玉帝言明此事,我等就不走這一趟了。”
四大天師爲首的張天師聞言,語氣頓了頓,與鐵拐李、漢鍾離二人言道。
“應當如此。”
漢鍾離搖扇一笑。
緊接着,就目送四大天王等人,返回了南天門,往淩霄寶殿而去。
……
……
另一邊。
太上老君離開那青華長樂界妙嚴宮後,便來到了淩霄寶殿。
見着他來,在場一樣群仙衆神可不敢怠慢,急忙與他行禮。
哪怕是玉皇大帝也神色一端,對其敬重有加。
值此韓湘子修成真人,即将上天聽封,那太上老君來淩霄寶殿的用意,玉帝自然明白。
熟料。
這太上老君開口就請玉帝收回旨意,暫不接引韓湘子成仙。
對此,玉皇大帝忙問了原由。
得知是劫數未滿,便不再強求。
正欲讓太白金星召四大天師回來時,就見那千裏眼、順風耳二将來報,說四大天師已到了星台。
如此的話,太白金星也不用多跑一趟了。
解釋完此事後,太上老君與玉皇大帝等人,閑聊了幾句,便不再淩霄寶殿多待。
登時化作一道金光,去了那離恨天兜率宮中。
……
……
這廂。
鐵拐李、漢鍾離二人,在四大天師回去後,便飛往了下界,去往太和山,面見韓湘子。
自從韓湘子突破真人一境後,便在玄炁玉虛上境天中,好生鞏固了一番修爲。
随着他邁入此境,那《法阙仙章》一應神通變化,皆可學得。
就連洪崖大仙所贈那些妙章樂典也能嘗試修行。
除此之外,他天眼已成,元神已蘊,如今實力比之前可強大了太多。
連紫金玉箫、太乙彌塵幡等法寶也能發揮出應有威力來。
在玄炁玉虛上境天待了幾日後,韓湘子就出了這洞天。
來到了武當山中。
始一出來,韓湘子天眼望去,這武當山上香火願力之充沛,簡直旺盛到了極緻。
彤雲如虹,壯湧似洋,氣象之大,化蓋周天。
毫不誇張的說,韓湘子之前九色寶蓮吸收那些香火願力,在其面前,連溪流也算不上。
有螢火與皓月之别。
或許,這也是九色寶蓮下一枚蓮子,遲遲未曾凝聚的原因。
看來所需要的“養分”要比之前多出不少。
……
這武當山,衆峰嵯岈,黛山幽澗,浮岚暖翠,風景之盛,比之終南山還更甚之。
所謂“七十二峰朝大頂,二十四澗水長流”,便是形容這武當山這壯麗之貌。
除此之外,還有古迹雲台,宮殿樓宇。
站在雲中望去,可見一派仙山瓊閣之景,渾然天成,蔚爲壯麗。
有詩人曾贊“五裏一庵十裏宮,丹牆翠瓦望玲珑,樓台隐映金銀氣,林岫回環畫鏡中”。
韓湘子這幾日,沉醉其中,寄情山水之間,倒也悠哉。
隻不過。
是日,韓湘子在那香爐峰,一溪澗長岩上躺卧之際。
忽得。
耳畔傳來了真武大帝的聲音:
“湘子,你師尊來了,速來真武大殿。”
聞言,韓湘子心神一凜。
忙騰空而起,駕雲去往了那玄炁玉虛上境天中。
韓湘子在玄炁玉虛上境天待了多日,也算是熟客,故而來到這洞天裏,不要天丁指引,便找到了那真武大殿所在。
他當即,駕雲而去。
一來到大殿,就見殿中坐在二人。
其中一人,正是韓湘子的師尊,正陽開悟傳道真君漢鍾離。
另一人,頭戴金箍,手持一拐,肩背一黃皮葫蘆。
瞧見他,韓湘子頓時了然,想來他便是八仙之中的鐵拐李。
相傳,這鐵拐李,名爲李玄。
本是一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相貌俊逸的讀書人,隻因仕途不順,便一心求仙問道。
待學有所成之際,在石筍山修行閑暇之餘。
他在山上漫步遊賞,驟聽仙樂嘹亮,擡頭一看,空中祥雲缥缈,霞光萬丈,瑞彩千條,近空出現一頭青牛和一隻仙鶴,上面各自坐着太上老君和宛丘兩位老祖。
那太上老君見其頗有慧根,就帶他同遊了七日。
誰知,他道童看守其肉身不當,将其燒了。
最後,李玄元神回來,不見了肉身,隻得附身在一剛死的乞丐身上。
不僅外貌醜陋,連身體也有缺陷,是個瘸子。
對此,李玄先是苦惱不已,好在太上老君及時現身,耐心相勸,他才放下了我見心結,最終積德行善,被太上老君度化成仙。
其實,以鐵拐李今時修爲,治好那瘸腿,乃至于改頭換面,可不費吹灰之力。
隻要他想,心念一動,就能和其心意。
但鐵拐李成仙多年,始終以這副邋遢之貌示人,其實有着自己的考量。
他明白,隻有以此番容貌,才能更好看見衆生疾苦,世間百态。
這是一種大修行,也是一種大心境。
故而,面對鐵拐李,韓湘子十分尊重。
“貧道拜見大帝!”
進殿之後,韓湘子先是朝真武大帝一拜。
随即,轉過身來,對鐵拐李、漢鍾離二人行禮叩拜:
“弟子拜見師尊、師伯!”
“湘子無需多禮,這藥仙廣濟真君與正陽開悟傳道真君二人來這太和山,是要見你。”
真武大帝微微颔首,道。
說完,那漢鍾離就朝九天蕩魔祖師拱手言謝:
“此番,我這徒兒能晉升真人,多謝大帝爲其護持了。”
“舉手之勞罷了,真君何需如此。”
真武大帝披發跣足,放聲一笑,一臉灑恣之色。
另一邊。
對于韓湘子,鐵拐李可謂是第一次見他。
不得不說,韓湘子這副皮囊,比之呂洞賓也不遑多讓,甚至尤其過之。
其心性沉穩,謙卑有遜,不卑不亢,心懷仁慈,怪不得能被太乙救苦天尊看重。
“不知師尊與師伯前來,有何事與徒兒交待?”
在鐵拐李、漢鍾離與真武大帝寒暄了幾句後。
韓湘子便低頭問道。
聽到此話,漢鍾離與鐵拐李對視了一眼,便諄諄相告道:
“湘子,此次你修成真人,按理來說,本該接伱登天而去。但你命中劫數未瞞,不是上天聽封之際。”
“此外,你尚有三度韓愈之劫,其中這一度,便是上次在長安爲其求雨;這二度,就是不久之後你叔祖韓愈大壽,要爲其獻禮,示警于他。”
“至于三度,就與東海有關。”
“還有,你入了太乙門下,此去在人間行事,請了青玄左府一應神王仙真下凡,剿殺七厄派,無疑與陰山派有了因果。”
“那陰山老祖,乃散教中人,故而你也卷入了這散教一劫當中。”
話音落下。
韓湘子臉色微變,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度化韓愈是一劫難不假。
可未曾料到,會因陰山老祖一事,卷入散教一劫當中。
還有,這散教是何門派?
他之前從未聽說過。
但陰山老祖,可神通廣大,位同二品上神!
他既是散教衆人,由此可見,這散教小觑不得。
“湘子,此外你還有一劫,與佛門有關。”
“此劫,是你與你師兄呂洞賓二人共度。”
不多時,鐵拐李又肅然開口,與韓湘子提醒道。
與佛門有關的劫數,韓湘子哪怕不問也知道。
日後,他叔祖之所以被貶爲嶺南潮州,便是因爲寫了一篇《論佛骨表》,惹得龍顔大怒,招來禍事。
除此之外,前世之中,也有呂祖飛劍斬黃龍之故。
這黃龍,可不是什麽妖魔之輩,指的是佛門的黃龍禅師!
“多謝師伯叮囑,弟子記下了。”
韓湘子重重點頭。
随即,皺了皺眉,問道。
“隻是,散教一劫,弟子還尚有一惑。”
“不知這散教是何方教派?”
鐵拐李苦笑道:
“不瞞你,這散教來曆,我與你師尊也是知之甚少。或許太乙救苦天尊老人家知道些……”
“但你也無需擔心,日後劫數到了,你自然清楚。”
“也罷,那貧道就不打聽了。”
得知鐵拐李這等天庭上神對散教不甚明了,韓湘子便不再追問了。
“師尊、師伯,那弟子收整一番,明日就啓程去往長安。”
韓湘子自忖在真武大帝此處待的時日也不短了,今時師尊二人又來催了,他該返回長安了。
畢竟,叔祖韓愈大壽之日也快了。
“也好。這段時日,你師兄也在長安,那韓愈大壽,讓他也随你一道前去吧。”
漢鍾離微微颔首,道。
“對了湘子,你修成真人,可曾想好寶诰?若是不曾,爲師倒爲你想了一個。”
就在韓湘子欲離去時,漢鍾離想起了寶诰一聲,便攔了下來,問道。
“不勞師尊了,弟子已想好了。”
韓湘子朗然一笑。
“說來聽聽!”
鐵拐李意興闌珊望着韓湘子。
“洞箫真人!”
韓湘子沉聲開口。
說完,就走出了這真武大殿。
“洞箫真人……”
話落,鐵拐李與韓湘子對視了一眼,細斟酌了一二,才微微颔首。
……
“真君,你這徒弟劫數可真不簡單。”
韓湘子走後,真武大殿忽得開口,似意有所指。
“欲登大帝或天尊之位,這劫數還少了。”
漢鍾離搖頭道。
話落,九天蕩魔祖師面容一肅,望着那離去的背影,神色兀自凝重下去。
大帝、天尊之位,可不是尋常仙神能觊觎的。
上神之中,能證得大帝之位,一直以來是鳳毛麟角。
那韓湘子能得太上老君,以及太乙救苦天尊看重,日後成就果真與他猜想那般,少說也有大帝之資!
若如不然,憑什麽曆經這諸多劫難……
……
……
翌日,雞鳴報曉。
韓湘子就動身離開了武當山。
他心念一動,腳底下祥雲頓生,托舉其向長安飛去。
今時以韓湘子真人之腳力,千裏之遙,于他而言,用不了多長時間。
騰雲而來,目視下方那巍巍城池,也才過了不到小半時辰罷了。
入了長安城後,韓湘子就直奔欽天監而去。
至于他師兄呂洞賓,韓湘子估摸着他慧劍還未斬斷情絲,這時多半在醉春樓了。
爲此,韓湘子決定索性先到欽天監,找神課先生聊一聊。
……
欽天監。
内堂。
那神課先生袁守誠,正與袁天罡對弈。
神課先生執白棋,袁天罡執黑棋,天元星位之際,厮殺風湧,波詭雲谲。
二人正下得正酣時。
忽有道童進來,正要開口禀道時。
卻被袁天罡打斷道:
“先出去,有何事下完這盤棋再說。”
“可……”
聞言,那道童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有何事,但說無妨。”
神課先生似占據了先機,不理會緊皺眉頭的這個侄兒,目光落在那道童身上,開口道。
“先生,門外洞箫真人求見!”
那道童恭聲道。
啪!
袁天罡撚一黑子,落在棋盤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來由聽到門外有洞箫真人求見,他收回來的手臂一僵,臉上緊接着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洞箫真人?”
“哪裏來的洞箫真人?爲何我這個監正未曾聽過?”
這邊,袁守誠也低下頭來,蹙眉擰目。
他不是在糾結這棋,而是洞箫真人此人!
對于洞箫真人,神課先生也從未有所耳聞。
“回監正的話,那洞箫真人就是之前的韓道長。”
這道童看二人這般詫異,忙開口答道。
“什麽?!”
“居然是那韓道友?”
“快些請他進來!”
此話一出,神課先生瞬間醒悟過來了。
知道這洞箫真人就是那韓湘子。
立馬棋也不下了,直接對那道童吩咐了句後,便起身相迎。
之前呂洞賓說他在太和山閉關以期突破真人,神課先生本以爲要用了一年兩載,不曾想這剛過去半載不到,他居然就突破到了真人一境!
如此一來,于道門而言,又是一件幸事!
那袁天罡在反應過來後,直接跟了上去。
叔侄二人,來到欽天監的門外,果真望見了鶴氅長袍,昳容瓊貌的韓湘子。
一見到他,神課先生就心中一驚。
這才半載不見,韓湘子給他的壓迫忌憚之感,居然比純陽真人也不遑多讓了。
毫無疑問,現在韓湘子的實力,放眼整個人間真人之中,絕對不比那羅浮真人弱多少了。
“神課先生,袁監正,貧道與你等已是許久未見了,還真是想念的很。”
見二人親自來迎接自己,韓湘子微微一愣,想到今時身份後,他便明白了一切。
不過,韓湘子也并未自持身份,依舊一臉和煦,笑道。
“洞箫真人言重了,半載前,你師兄繼任全真掌門大典,就不見韓道友的身影,今時來見,沒想到已成真人了,真是可喜可賀。”
“此話不是相談的地,還是堂中一叙。”
神課先生客氣了一聲,察覺韓湘子依舊如往常那般随和,他心中就明悟過來。
故而,說話間也不那麽生分了。
“多謝神課先生。”
韓湘子稽首道謝。
就随二人,入了欽天監。
正堂裏,三人分主次而坐,一番客套話說下來,韓湘子才言明了來意:
“不瞞二位,貧道此來長安,是爲叔祖祝壽來的。”
“韓大儒這花甲大壽,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半月之前,聖上就差禮部去辦了,算來日子,用不了七天,就到了。”
“洞箫真人,以我看,你叔祖這場大壽可小不了,足以轟動整個大唐,估計到時朝中大半文武百官,皆會前去祝壽。”
“近些時日,長安湧進來了不少五湖四海的仕子文人,多半也是沖着大壽來的。”
聞言,袁天罡若有所思道。
聽到此話,韓湘子極爲贊同點了點頭。
他此話說的在理,當今大唐文壇,自己叔祖韓愈不說桂冠,也是執牛首耳的大大人物。
門生舊客無數,桃李頗多。
聲望之隆,名躁一朝。
這可是注定青史留名的文宗。
值此花甲大壽,不知要來多少人?
“韓道友要去祝壽,不如和我欽天監等人一道前去?”
忽得,神課先生心神一動,提議道。
“不!”
“神課先生有所不知,貧道臨來長安時,師尊曾言讓我要度化叔祖,此番他花甲大壽,貧道得做些文章才是。”
韓湘子一口回絕,解釋了原由。
“哦,竟有此事?”
“不過,老道早年曾聽說過,韓道友少時不事仕途,一心訪道問仙,屢遭韓愈訓斥,一次氣不過,才離開了韓府,時至今日,依舊了無音訊。”
神課先生與袁天罡聞言,對視了一眼。
随即,神課先生眉頭一擰,講了一段往事。
其實,此等傳聞,早就在長安傳開了。
版本不一,有說韓湘子之所以離開韓府,是爲了學習音蕭之道。
更有版本,說韓湘子戀上了風塵女子,有辱了昌黎門風,被韓愈貶出了韓家……
畢竟。
這韓愈也是長安之中的風雲人物,清流勳公。
其嫡系一脈的子弟,到了孫輩,寥寥無幾。
其中屬韓湘子的身世,最值得衆人津津樂道。
他一下子,憑空消失在了昌黎一族,難免讓人疑惑。
以及坊間說他一心癡迷學道,想做神仙,這就好杜撰了。
“貧道早些年,少不更事罷了,現在說起來,不值一提。”
聽到此話,韓湘子聳了聳肩,一臉從容,灑然一笑。
但此話一出,神課先生與袁天罡也明白,這傳聞多半不是捕風捉影,說不定真有此事。
“如今,韓道友乃我玄門有道仙真,地位尊崇。加之你還爲長安求來雨雪,化解了這京畿旱災,你叔祖韓愈若是得知此事,也足以欣慰了。”
神課先生沉吟了一二,便勸道。
這邊,袁天罡忽得大有深意,望向韓湘子,悠悠開口:
“對了,此前陛下曾令那麟台狄懷英,查察威州,代天巡守,據說之所以可快速肅清此案,背地裏有一高人相助。”
“我曾問過那協助狄閣老查辦的大臣周宴,此人之前任過岐州刺史,他與我說過,威州戚氏宗族大案,一切多虧了一位姓韓的道長相助。”
“我想,這道長就是洞箫真人吧?”
韓湘子實在未曾料到,欽天監連此事也知道,當下也隻得苦笑一聲,承認道:
“不錯,正是貧道。”
對此,神課先生一臉平靜,似早有所料:
“其實,韓道友無需隐瞞,你所行之事,是爲了天下黎民,乃是善舉,不過狄閣老還是在奏折裏,陳明了此事。”
“回頭韓大儒的花甲大壽上,老道說什麽也要把你這好事抖露出來……”
“這……”
韓湘子愣住了,他怔怔看向神課先生。
“不必詫異,韓道友既要度化那韓大儒,老道等人自然是要幫你一幫。”
神課先生擺了擺手,道。
不多時,他話鋒一轉,笑盈盈道:
“對了,還有一事,韓道友或許不知道吧?”
“你師兄呂祖,前些時日見了當今聖上。”
“什麽?”
聞言,韓湘子臉色微變。
他師兄純陽真人,得見聖上,這一點,他可真是始料未及!
“也沒什麽奇怪的,是你師兄好友羅浮真人爲其介紹的。”
“這羅浮真人在聖上面前提了那嶽陽樓一事,誰知貴人也有所耳聞,便趁機召見了純陽真人,還讓其施展了飛劍之術,事後龍顔大悅,封了你師兄爲孚佑妙道真人。”
神課先生解釋道。
聽到這裏,韓湘子這才恍然。
對于羅浮真人,他自然明白。
此人,可頗受聖上器重,封他爲元真護國天師,除此之外還冊封了越國公。
甚至爲其建設了“淳和仙府”!
有他力薦,想來那聖上對自家師兄,倚重有加。
“那我師兄眼下在何處?”
“還在醉春樓?”
思慮間,韓湘子便多問了句。
“不在醉春樓,這些時日,他住在羅浮真人的淳和仙府中。”
“至于那位白牡丹嗎?你師兄已替他贖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