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宿醉春樓了。”
韓湘子不疑有他,便直言道。
“又去了?”
“看來這純陽真人未曾把老道的話放在心上,一味沉迷美色,可有損修行。”
聞言,神課先生一愣,随即搖了搖頭,無奈道。
他昨夜因爲此事還叮囑了一番,誰知卻無濟于事。
“神課先生言重了,師兄大概有自己的考量。”
韓湘子明白神課先生的用心,但也知道白牡丹是師兄要渡的情劫。
若一味阻擾,反倒自陷囿欄。
故而,在聽到此話時,他也隻得勸道。
“但願如此。”
神課先生歎了口氣。
接着,又問道:
“韓道友,老道倒好奇,你在南壇求來得雨雪來自何方?”
先前京畿大旱,神課先生沒少占蔔,想弄明白何時下雨。
隻可惜,卦象之上,卻是遙遙無期。
故而,欽天監沒少受皇上責難。
“不瞞神課先生,貧道是奉了師尊旨意,找那洞庭龍君讨要來的。”韓湘子說道。
“原來如此。”
神課先生頓悟。
那洞庭龍君,是人間頗爲有名的湖澤之地。
倒能生出那瑞雪甘霖來。
卻說在韓湘子與神課先生叙談時。
……
長安,醉春樓裏。
那白牡丹已從芍花閣裏,幽幽醒了過來。
她隻覺,自己好像睡了好長時間,做了不少光怪陸離的夢。
其白皙嬌嫩的玉容之上,此刻尚有幾許一股從夢境抽離的迷茫之感。
低下細眉來,白牡丹發現案上那古琴仍在。
隻是,沒看見來腰懸玉箫的道人了。
但屋裏卻多了一個她熟悉的面孔。
“呂道長,你怎麽在此?”
見到呂洞賓,白牡丹臉色一怔。
“先前那位道長,已經走了,他是貧道的師弟。”
“他來此,是來尋貧道的。”
呂洞賓說道。
聞言,白牡丹這才恍然過來。
随即,便檀口微張,問道:
“呂道長,你可知奴家爲何先前昏迷了?”
“我那師弟,曾與高人學了些音律之道,伱今日在他面前撫琴,難免受了些許影響。不過牡丹,你放心便是,這些與你隻有好處,并不害處。”
呂洞賓笑着解釋道。
白牡丹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撥弄了下案前那古琴。
伴随弦音響起,白牡丹聽了後,頓覺得心口處,似有清泉流淌。
不知爲何,她從未覺得這琴音入耳,會是這般美妙動聽。
回過神來,白牡丹眸生溢彩,忙問道:
“呂道長,你那位師弟到底是何來曆,與妾身這份造化可不小?”
“奴家這麽昏睡一日,琴技似乎大有長進。”
“不是說了嗎?我師弟曾拜高人爲師過。”
呂洞賓溫和一笑。
現在,呂洞賓還不敢肯定白牡丹是仙子轉世。
即便是了,他也不可能與她吐露出自個底細來。
畢竟,這白牡丹還未覺醒過宿慧,記不起前世之事,更不曾修行過。
若是講了實情,隻會庸人自擾罷了。
“那呂道長,回頭可要替奴家謝你師弟一聲。”
白牡丹沒有追問下去。
“這是自然。”
呂洞賓微微點頭,又道:“我已與嬷嬷說了,從此之後,你無需再接客了。”
“呂…呂道長,你……”
話落,白牡丹桃腮一怔,美眸泛着一絲詫異之色,看向呂洞賓。
她沒有想到,這呂洞賓對自己如此癡情。
愣了半響之後,她忽然清冷開口:
“呂道長,你我身份懸殊,是走不到一起的。”
“牡丹雖不知你身份,但想來并非常人。”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奴家身上,不如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此刻,月色透過朱绮,鋪了一地清輝,照在那白牡丹身上,生出一股朦胧之感來。
不知爲何。
此刻,呂洞賓覺,明明佳人在前,卻又那般遙遠。
“牡丹,不必再說了,貧道心中早有了決斷。”
“若是無情之人,豈會一直流連在這醉春樓裏。”
呂洞賓強硬打斷了白牡丹的話,走了過去,将其抱在懷裏。
對此,白牡丹雖然有心掙紮,但一望見呂洞賓飽含深情的眸子時,嬌軀也漸漸無力下去。
她依舊會爲呂洞賓動心。
……
欽天監裏。
韓湘子與神課先生閑叙到了子時,他才下去休息。
經過這一個多時辰的交談,韓湘子可謂是收獲頗豐。
不僅弄明白了,當今天下道門格局。
也清楚了這朝堂局勢。
更知道那唐皇,爲何讓他叔父來求雨了。
待談完後,韓湘子還讓神課先生幫他一個小忙,那就是瞞住他的身份。
對此,神課先生自然是欣然答應。
……
翌日一早,韓湘子還未醒來時。
門外就忽得傳來了神課先生的叫聲:
“韓道友,快些起床。”
“你師尊正陽仙人來了!”
聽到這裏,韓湘子趕緊收整了番,就從床榻上下來,走出了屋門。
“神課先生,你當真看到了貧道的師尊?”
“他老人家,怎麽來了長安?”
一見到神課先生,韓湘子忙問道。
難道師尊不放心把長安求雨一事,交給自己?
韓湘子心中生疑。
“正陽仙人如今就在正堂坐着。”
“我那監正侄兒,今早起床後,剛欲督促弟子們早課時,就見虛空之中,仙霭四射,不多時你師正陽仙人就現了身。”
神課先生說道。
“奇怪,師尊怎麽有空來長安了?”
聞言,韓湘子愣住了,他皺了皺眉。
實在想不通後,隻得與神課先生一道來到了欽天監的正堂。
……
那正堂裏,漢鍾離高坐上位,手持芭扇,怡然自若。
一旁欽天監的監正袁天罡,正畢恭畢敬站在他的旁邊。
這袁天罡,看上去三十餘歲,身穿一身玄色道袍,樣貌與神課先生有五六分相似,但臉上要更瘦些,頭戴束冕,手托拂塵。
忽得,他聽見屋外腳步聲,心知是叔父與韓湘子來了。
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畢竟,伺候這麽一位大仙,他壓力可不小。
“弟子拜見師尊!”
“老道袁守誠,拜見正陽仙人!”
未幾,韓湘子與神課先生二人進門,便朝漢鍾離躬身一拜。
見狀,漢鍾離微微颔首,道:
“你二人先且坐下。”
言罷。
韓湘子與神課先生對視了眼,随後韓湘子率先落座在堂中一角。
緊接着,神課先生也坐在其旁。
“師尊來此長安,可有什麽要緊之事?”
坐定後,韓湘子便開口問道。
“是有急事。”
“不過,等你師兄來了再說。”
漢鍾離先賣了關子,道。
話落,韓湘子一時默然下去。
大約等了一炷香後,那呂洞賓才趕來這欽天監。
看了呂洞賓後,漢鍾離沒有多說什麽。
對于他所經曆的情劫,漢鍾離多多少少知道一二。
“師尊。”
呂洞賓走來正堂,朝漢鍾離趕忙參拜。
今早他尚擁美入睡之際,冥冥之中聽到師尊有召,這才往欽天監趕去。
漢鍾離道:
“既然來了,就先坐下。”
在呂洞賓就坐後,漢鍾離目光便落在那袁守誠身上,問道:
“神課先生,可知近日那運州地界,有妖孽爲作祟?”
“這……”
“老道不知。”
聽到此話,神課先生面色一滞,便搖了搖頭。
“禀正陽仙人,小道倒知一二。”
這邊,袁天罡聞言,卻臉色一動,閃身來到堂前,說道。
“說來聽聽。”
漢鍾離問。
“半月之前,那運州一地,傳出了熒妖之心現世的消息。”
“一些妖王聽了,便聞風而動,朝運州趕去。”
“至于此事,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
袁天罡回道。
“這熒妖是何物?”
韓湘子還是第一次聽到聽說此事,當下不由得眉頭一皺。
漢鍾離解釋道:
“熒妖,是古之大妖,長于陰間,此妖生來就懂得趨吉避兇,慣用陰陽之法,以惡腐爲食,化幽炁爲料,鼎盛時期的熒妖,可比肩天庭上神。”
說完,他語氣凝重了許多,愁道:
“但在南瞻部洲卻是少見,此番運州地界,有熒妖之心現世,實在蹊跷。”
“若是偶然,倒不是什麽大事。”
“就怕此事背後,有妖邪魔頭的算計。”
話音落下。
堂中四人臉色不由得一驚。
比肩天庭上神的熒妖,這此事也幹系太大了?
即便熒妖已死,其心髒怕也等閑真人奈何不得。
“那師尊的意思是?”
呂洞賓低頭沉思少許,便擡頭問道。
他似乎已明白了師尊來此長安的目的。
對此,漢鍾離卻是不言。
反倒是望了眼那神課先生與袁天罡叔侄一眼。
二人會意,便尋了由頭,退出了正堂。
留下了韓湘子與呂洞賓。
待二人走後,漢鍾離才對呂洞賓言道:
“全真派如今門庭就在運州。”
話落,呂洞賓神情一凝,便道:
“師尊,弟子明白了。”
當日,漢鍾離曾與呂洞賓說過,他會是日後全真五祖的三祖。
眼下,全真有難,他這個三祖也該去收拾一下這爛攤子。
而韓湘子聽到這裏,目光之中多了絲明悟。
後世全真派,有三大祖庭。
其中,一庭就在運州。
此祖庭,又爲純陽宮。
因在運州永樂,故而還稱永樂宮。
除此之外,若把呂祖名号用上,那就是純陽萬壽宮。
也是他師兄呂洞賓日後道場之一。
“洞賓,你既心中有了決斷,那就即刻動身前去運州。”
“另外,熒妖一事,茲事體大,多半太和山那邊也會派人前去調查此事。”
“爲師賜你,太上金書一卷,若遇到真武大帝麾下天将神帥,可憑此佐證身份。”
“與你而言,也可便宜行事。”
見呂洞賓表了态,漢鍾離便叮囑道。
話音落下,他手掌一揮,一卷仙炁彌漫,寶光四射金書就落在其手上。
“多謝師尊。”
聞言,呂洞賓面色一喜,趕緊收好。
“至于湘子?”
“你權且也去趟那運州,助你師兄一臂之力。”
“待此事了解,也到了你叔祖韓愈花甲大壽之際,到時你可再來長安。”
交待完呂洞賓後,漢鍾離又對韓湘子吩咐了句。
“是,師尊。”
對此,韓湘子自然沒有異議。
“爲師也去。”
說完後,漢鍾離也不在欽天監多待。
嘭了一聲,化作一團雲氣,就此沒了身影。
見到師尊走後,韓湘子就對呂洞賓問道:
“師兄,要幾時離開長安?”
“姑且明日。”
呂洞賓本想今時就出發,但一想白牡丹還在醉春樓,就改了口。
此去運州,也不知何時才可回來。
“那師弟就在欽天監等着師兄,明日一道啓程。”
韓湘子點了點頭,道。
“有勞師弟了。”
“師兄還有事,就先回醉春樓了。”
呂洞賓稽首言謝。
言罷,就走出了這欽天監正堂。
碰到門外的神課先生與袁天罡,僅打了招呼,就徑直離開了。
“叔父,純陽真人這是?”
見狀,那袁天罡還有些不解。
“不知道。”
對此,神課先生亦是搖了搖頭。
随後,見韓湘子也出來了,二人便上前問道:
“韓道友,正陽仙人可有什麽交待?”
“師尊讓師兄與我要去運州一趟。”
韓湘子言道。
未幾,稽首道:
“怕是今夜又要在欽天監叨擾了。”
“無妨。”
神課先生擺了擺手。
他也明白了這純陽真人爲何急匆匆離開欽天監了。
眼下,師命在身,讓他去趟運州,自然得和白牡丹分别。
“看來,運州之事小不了……”
這邊,袁天罡得知正陽仙人将呂洞賓與韓湘子派去了運州,心底一沉。
要知道。
這純陽真人實力,在人間玄門之中,絕對難逢敵手。
而韓湘子,雖說還不是真人,但實力怕也能和真人比肩了。
“對了,神課先生,欽天監可否有記載熒妖的書籍?”
韓湘子忽得想到了什麽,就對那神課先生問道。
他覺得要去對付那熒妖,自然不能毫無準備。
“有的。”
神課先生言道。
話落,就領着韓湘子去了欽天監的藏書閣,與他翻找出來。
……
這邊。
呂洞賓離開了欽天監,就着急回到了醉春樓。
繡房裏。
白牡丹望着眼前來去匆匆的呂洞賓,臉上漾然一笑,問道:
“呂道長,你這是去了哪裏?”
“怎麽又突然回來了?”
“先前是師尊有事喚我,貧道怕是得去趟運州了。”
呂洞賓坐下道。
“什麽,呂道長要離開長安?”
驟然聽得此語,白牡丹臉色一慌,但頃刻間又鎮定下來。
“因爲什麽事?”
她冷靜下來,打聽道。
“恕貧道難以奉告。”
呂洞賓搖了搖頭。
見狀,白牡丹不再詢問,而是妙目一轉,坐在呂洞賓身側,款款言道:
“之前妾身聽話本裏說,人間有一劍仙,曾在嶽陽一家酒肆,畫了一仙鶴,事後禦劍過洞庭而去。”
“呂道長,這話本裏劍仙是否就是你?”
之所以這樣猜測,一是民間有此傳聞,二是嬷嬷找過牡丹,與她說了呂洞賓雙目奪神之事。
“不錯,就是貧道。貧道姓呂,名岩,字洞賓。”
呂洞賓未曾白牡丹在此刻提了此事,當下神色微愕。
但還是說了實話。
“想不到,奴家枕邊人卻成了大名鼎鼎的劍仙?”
“傳出去,倒是一佳話了。”
“既如此,呂劍仙明日要走,奴家就不留了。”
見呂洞賓承認此事,白牡丹并未表現太過詫異之色,但朱顔之上,還是多了幾分紅光。
許多人連劍仙一面尚且瞧不上,她卻能與其同榻而眠。
白牡丹眼下終究是凡人,有些許虛榮之心。
“牡丹,你可曾想過修道?”
呂洞賓坐在一旁,半響未曾動過。
忽得,開口問了句。
“修道?”
聞言,白牡丹一愣,頗感意外。
“不錯,修道。”
“牡丹,你有慧根,若是肯就此皈依玄門,遲早能羽化飛升。”
呂洞賓點了點頭,十分看好。
“修道與否,還是等呂道長回來再說。”
白牡丹心有顧慮,一時之間難以決定下來。
對此,呂洞賓也沒有逼她。
在屋裏喝了一壺酒後,就出了閨閣。
去尋那老鸨了。
呂洞賓明白這牡丹花魁豔冠長安,欲一親芳澤者不知有多少?
那老鸨又是愛财之人,自己走後,難保不會讓白牡丹接客。
爲了避免此事,就有必要與嬷嬷好生“叮囑”一番。
……
“呂道長,牡丹不在房裏嗎?”
這老鸨,眼下正在一房裏,悠閑磕着瓜子,身後有着丫鬟給她捏肩捶背。
見呂洞賓來了,她笑着問道。
“牡丹在屋裏。”
呂洞賓不鹹不淡言了句。
随即,稽首開口:
“嬷嬷,貧道明日有事要離開長安,不在的日子就請嬷嬷多照顧些牡丹。”
聽到此話,老鸨想也沒想,就直接一口應道:
“呂道長放心便是了,你是醉春樓的大主客,牡丹姑娘又是咱們這兒的花魁,我可不敢怠慢。”
“是嗎?”
呂洞賓面色一沉,語氣一下子冷冽許多:
“那上次一事,該怎麽說?”
“上次就是個意外,呂道長不要放在心中。”
見呂洞賓神色不對,老鸨趕緊勸道。
“你先出去。”
呂洞賓不理她,看了眼老鸨身後那位丫鬟,命道。
“嬷嬷?”
那小婢女無助看向老鸨。
“呂道長讓你出去就出去。”
此刻,老鸨頭皮發麻起來。
之前那股如墜冰窟的滋味,又開始湧遍全身。
不由得,她心裏一懼,也不敢嗑瓜子了,忙道。
話罷。
小婢女唯唯諾諾走了房門。
她走後,呂洞賓手掌一揮,那門就自個兒關上了。
“呂道長,這?!”
看到這一幕,那老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看向呂洞賓。
實在難以想象,他是如何辦到的。
“嬷嬷,貧道想知道若是遇到上次那般事,該怎麽辦?”
呂洞賓一臉淡然,心念一動,忽有一口飛劍,從其道袍裏沖出,直奔那嬷嬷而去。
“啊!”
老鸨驚恐地大叫了聲,直接跪在地上。
彼時,那口飛劍在距離嬷嬷面前,足有幾寸距離停下了。
望着那鋒利的劍鋒,老鸨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之意。
“仙人饒命!”
“仙人饒命!”
老鸨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朝呂洞賓磕頭不止。
到如今,她總算明白這呂洞賓究竟是何人了?
怕是傳說之中,仙家一流。
“嬷嬷,貧道此番離開長安,若牡丹受到半分委屈,休怪日後呂某再來長安,一劍毀了你這醉春樓。”
“還有,醉春樓背地裏那些肮髒腌臜勾當少做!”
“若再綁來無辜幼女用以接客,或強買強賣,說不定貧道照樣一劍殺來。”
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老鸨,呂洞賓寒聲道。
這一刻,他不是什麽道門裏的純陽真人,隻是一打抱不平的俠客遊兒!
“是是是!”
那老鸨早就被吓的不知所措了,隻得拼命磕頭,一股腦全答應下來。
她哪裏會料到,這呂道長會對醉春樓了解這麽多!
“你好自爲之!”
呂洞賓冷哼了聲,便不再看老鸨。
身形一動,直接消失不見。
等老鸨擡起頭來時,才發現之前懸在半空中的那口飛劍也不知所蹤。
呂道長也不知去了哪裏?
古怪的是,中間門也沒開過。
“終于走了……”
發現沒了呂道長的蹤迹後,老鸨露出劫後餘生般的慶幸之感,大口喘着粗氣。
好半響,才緩緩起身。
讓先前那個丫鬟進來伺候。
“你可曾見過呂道長出去?”
見到小婢女,老鸨忙問道。
“嬷嬷,什麽呂道長?”
聞言,小婢女卻露出一絲茫然神色來,她納悶wen道。
“就常陪牡丹姑娘的那個道長。”
老鸨皺了皺眉,這丫鬟平日裏倒也聰慧,怎麽腦袋不靈光。
“那道長今兒不一直陪着牡丹姐姐嗎?”
“未曾出來過。嬷嬷是不是看錯了?”
然而,小婢女的話,卻讓老鸨瞬間手腳冰涼起來。
直到此刻。
老鸨才明白這呂道長有何等通天本事了?
如果說之前是懼怕的話,現在就是敬畏了!
對于他的交待,老鸨豈敢違背!
……
……
人間,太和山。
這太和山,又名武當山。
古有“太嶽”、“玄嶽”之稱。
今爲天庭一品正神九天蕩魔祖師之道場爾。
說那真武大殿,其内玄炁玉虛上境洞天之中。
那真武大帝,高坐雲霄之上,腳踩玄龜。
卻是如何模樣?
這九天蕩魔祖師頂戴三台,披發跣足,身如山嶽,四氣朗清,金甲玉帶。
其玄炁玉虛上境洞天内,四方諸将,五鬥真君等人,分列兩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