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長安來了高人,能爲朝廷求來雨雪,那把門官一驚,急忙問道。
“就在離此處不遠的石橋旁。”
“隻不過,那道人說了,要想求雨,得讓韓老爺領着百官,一步一拜,請他登壇才行。”
王福指了指不遠處那座石橋,回道。
“這道人也忒大架子了!”
聞言,把門官腹诽了句,有些憤憤不平。
這些天,韓老爺領着百官民衆于此南壇求雨,如何辛苦,他是瞧在眼裏。
但念及此番求雨降雪,與江山社稷有關。
更與韓老爺性命攸攸,把門官不敢馬虎,隻得放行,道:
“韓老爺,與諸位老爺就在東門處。”
“有勞差爺了。”
王福與把門官,拱了拱手,就朝裏走去。
……
南壇,東門。
說那韓愈、劉禹錫、柳宗元等清流大臣們,聚在一處,各個朝衣象簡,略顯鞠着身子,站在烈日之下,望着眼前一列列神牌仙位,嘴中念念有詞,禱告不停。
“韓老爺,門外有一老頭,名喚王福,保舉了一道人,能求得雨雪來。”
忽得,有一旗牌官,急匆匆走了過來,跪下與韓愈等人禀道。
“快請他進來!”
聞言,韓愈心中一喜,吩咐道。
這韓愈,如今已經五十餘歲了,他雙鬓微白,儀容明朗,相肥而寡髯。
“諸位,也歇息一番。”
話落,韓愈轉身對一旁劉禹錫與柳宗元等人,言道。
“可算有高人揭榜了,再這麽求下去,怕雨還沒下,咱們幾個先遭了殃……”
柳宗元直起腰來,隻覺酸疼極了,他一邊捶着肩膀,一邊發起牢騷道。
“子厚老弟,爲聖上辦事,吃些苦倒也無妨。”
那劉禹錫背後已汗濕了,但心中樂觀,聞到柳宗元此言,便笑着開導了聲。
“就怕這苦吃得不值!”
“欽天監裏也供奉着法師,聖上近些時日,笃信佛法,朝政漸廢,如今天下大旱,怎麽不見讓那些人去求雨,反倒是讓我等來此……”
柳宗元歎了口氣。
下一句,忽得壓低了聲音,對二人言語道。
“子厚,不可多言!”
聽到此話,韓愈猛地語氣一凝。
見狀,柳宗元隻得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不多時,先前那旗牌官就将王福帶了過來。
“草民王福,拜見各位老爺!”
這王福一來此,望見面前一應不怒自威,官氣十足的大臣,不由得心中一顫,趕緊跪拜行禮。
“不必多禮。”
韓愈微微颔首,道。
“怎不見那高人前來?”
未幾,韓愈向後看去,見無人跟來,當即眉頭一皺,對那旗牌官問道。
“韓老爺,那道長還在不遠處的石橋邊上。”
王福幹笑了句。
“那就請他過來。”
韓愈說道。
“他……”
王福面露難色。
“王福,你有話不妨直說。”
韓愈見他神色遲疑,藹然一笑。
對此,王福隻覺沒有先前那般緊張了,他頓了頓語氣,說道:
“不瞞韓老爺,那道長說了,得韓老爺領着百官前去,一步一拜,請他登壇才行。”
話音落下。
在場衆人,無不臉色一變,一番面面相觑後,不忿開口道:
“這?”
“那道長什麽來曆,敢說此大話!”
“讓韓侍郎領着百官,還要一步一拜,前去請他!”
“我看也不是什麽有道仙真,八成是神棍一流,在此愚弄我等!”
“韓侍郎,不如派人将其打個四十大棍,再追他度牒,解還原籍去!”
“……”
眼下,群臣生厭,顯然對韓湘子已沒了什麽好脾氣。
“退之兄,此事你看如何?”
一旁劉禹錫聽王福此言,倒沒有太過動怒,他低頭思忖了翻,就詢問起韓愈的看法來。
“劉尚書怎麽看?”
韓愈不着急回答,反問道。
“以本官來看,那道長既敢說此大話,想來是有些本事在身,我等既奉了聖上旨意,來南壇求雨,是爲了萬民,今時去請他,倒也不算壞了規矩。”
劉禹錫沉吟道。
“子厚老弟呢?”
韓愈又對柳宗元問道。
“夢得兄所言不差,群臣在此,諒那道人也不敢糊弄,若因此怠慢了有道仙真,耽誤了求雨時辰,才上負皇恩,下虧黎民。”
柳宗元不假思索道。
“本官也正有此意。”
“王福,頭前引路,領我等前去,請那道長登壇求雨。”
聽到此話,韓愈大笑了聲,就對王福吩咐道。
“草民遵旨。”
王福忙回道。
很快,那韓愈就命群臣整理衣冠,随他前去,請道長登壇。
對此,一些大臣雖說心中不滿,但韓愈畢竟奉了聖旨,連他也當起了表率,若是推辭,實在說不過去。
畢竟,回頭此事若傳到宮中去,免不了被皇上定個求雨不誠之罪。
無奈之下,群臣隻得照辦,跟了韓愈三人出了東門,一步一拜,往石橋那裏走去。
如此動靜,自然引來了那南壇,左右坊市百姓的注意。
“老爺們,這是作甚?”
“求雨不該向天上的仙人磕頭嗎?”
“怎麽徑直往外頭拜去?”
“聽說石橋裏來了一道人,說揚手是風,合手是雪,隻有韓老爺領着百官前來,他才肯上南壇求雨!”
“如此大的排場,若真的求得雨雪來,是長安之幸。”
“若求雨不利,怕是難逃一死!”
“走,大家快去石橋瞧個熱鬧!”
“……”
衆人見此情形,議論紛紛,嘩然不已。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功夫,南壇幾家坊市百姓已全曉得了。
并且這種傳聞,很快在長安城裏蔓延……
彼時,石橋旁,已是人滿爲患。
反觀韓湘子,依舊閑坐一角,面不改色。
直到前方,走來韓愈等群臣的身影來,他眸光才有了一絲波瀾。
望着那雙鬓華發漸生,身形略顯佝偻的韓愈,韓湘子心中輕歎:
“幾載不見,想不到叔祖是愈加老了,也不知道這幾年,叔祖過的如何……”
一念及此,韓湘子心情猛地沉重了許多。
但很快,他就釋然下去。
這邊,韓愈、柳宗元、劉禹錫三人率領百官一步一拜出了東門,約莫一炷香功法,就快走到那石橋旁。
果如王福所說,有一道人在此。
隻不過……
讓韓愈等人沒有料到的是,那道人看上去平常極了,既無經天緯地之貌,也如仙風道骨之姿。
怎麽看,就覺得與想象之中的有道仙真是大相徑庭。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求來雨雪嗎?
一時之間,群臣心中生疑。
但事已至此,别無他法。
隻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時,韓愈一步一拜,來到韓湘子跟前。
“列爲大人,貧道稽首了。”
見狀,韓湘子站了起來,看向衆人,稽首行禮。
不多時,韓愈低下頭來,俯身請道:
“仙師,我等百官一步一拜來到此間,還望仙師憐衆生之苦,旱情之切,上壇求雨。”
“無妨,爾等大人既已一步一拜來此請貧道登壇,我自然是要上去。”
韓湘子淡笑道。
話落,衆百官這才安心些。
那韓愈便問道:
“那不知,道長幾時可求來雨雪?”
“貧道今日上得壇時,便能求來雨雪。”
韓湘子不假思索道。
聞言,韓愈神色一松,忙道:
“今玄門二十四樣禱物皆備,不知道長要哪些?”
“無需他物爾。”
韓湘子搖了搖頭道。
言罷。
群臣神情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看向那韓湘子。
以往欽天監的道人求雨,少說也得要些祭祀之物,殺牛烹羊,是應有之禮。
除此之外,諸如令牌,法器,香案,金鈴……,也得準備妥當。
眼下這道人倒好,什麽也不需要,那怎麽求雨?
思慮間,不少人已覺這道人是假貨。
哪怕不是假貨,也是故弄玄虛之輩。
“那……那就以道長之言。”
韓湘子此話,也把韓愈閃了一下。
他怔在當場,片刻後才言道。
說完,就讓出路來,示意韓湘子先行。
對此,韓湘子二話沒說,一路行行然,走到南壇那祭場之上。
始一登壇,韓湘子就察覺到了那四周射來的目光。
那些目光來自百官們,來自圍在此處的百姓們,亦或是看護在此的将士們。
其中,觀望者有之、哂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當然,不乏也有些期望者。
“退之兄,你說這道長真能求得雨雪嗎?”
那柳宗元見韓湘子站在南壇上,身無長物,當下皺眉道。
“聖上的洪福,天地的靈感,衆人的造化,想來能求得雨雪。”
韓愈斟酌開口。
不知爲何,他發現眼前這洞箫道長,他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眉宇之間,似與他侄孫湘子有幾分相似?
但細瞧一整個輪廓,又發現什麽也不像。
他與湘子已有多年未見了。
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
“退之兄,快看!”
“那道人揚手了!”
就在韓愈心思挂念韓湘子之際,劉禹錫忽得與他提道。
言罷。
韓愈望了過去,果真看見,場上那道人擡起手來,身上道袍猛地随意一揮。
然而,想象之中大風起兮的場景卻沒有出現。
群臣見狀,不由得嗤笑道:
“這道士慣說大話,什麽揚手是風,合手是雪。”
“先前保舉這道人的是誰,快些站出來認罪!”
“韓侍郎,一場鬧劇爾,咱們被這道士給耍了!”
“……”
這邊。
王福看韓湘子擡起手來,風也不來,雲也不起,不由得心底一慌。
“來啊!”
“左右禦林軍何在,将這個妖言惑衆的道士給我拿下!”
有大臣看不下去了,對身後士兵命道。
此話一出,立馬有一隊士兵持器上前,作勢要将韓湘子圍住,就此緝拿。
隻不過,那對士兵剛一走出。
轟!
那半空之中,忽得霹靂一聲巨響,如金石炸裂。
下一刻,南壇虛空之上,彤雲霭霭,席卷而來,一氣飕飕,風生大作。
四下樹枝剪剪搖頭,腳下塵土紛紛撲面。
隻是,須臾功夫,這南壇處就起了狂風與彤雲。
不到瞬息,直接蔓延整個長安城。
甚至,囊括了這偌大京畿之地!
“這……?!”
“真的起風了?”
“從古以來,彤雲布,朔風旋,方才像下雪的光景,沒想到這片刻功夫,那彤雲就遮住了紅皎皎的日頭,這道長果真身懷法術!”
“……”
見此情形,南壇衆人大吃了一驚,臉色大變,一臉不可思議看向那韓湘子。
誰能想到,這道人真的能揚手是風!
如此這般,簡直比口含天憲般還要厲害!
彼時,先前那還想拿下韓湘子的大臣,望到這狂風肆虐,刮來陣陣涼意時,不由得愣在原地,臉上頓覺火辣辣的疼,萬分羞愧。
同一時間,他心中忐忑極了。
早知道就不起那般着急了,如今得罪了仙家,日後必要遭大罪。
“退之兄,我等有救了!”
“看這架勢,這道人真的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八成是天上星宿下凡,或是仙家臨塵,若如不然,哪有這般本事?”
大風起時,柳宗元與劉禹錫幾乎同時對韓愈喊了聲。
此刻,韓愈早就被驚的說不出話了。
他木然站在原地,像是吓住,又像呆住,神色十分複雜。
“二位,這世上真的有仙神嗎?”
半響,韓愈忽得問了句。
“多半是有,若非如此,眼前這道人怎有這般奇術?”
劉禹錫思索道。
“非陛下洪福,衆生造化爾?”
韓愈将信将疑,道。
“那就等看看這道長如何合手是雪。”柳宗元歎道。
另一邊。
南壇上,韓湘子又揚了一下道袍,他法力催動之下,此方天地,旋風成罡,刮得衆人左搖右擺,險些站不穩。
可謂是海翻銀浪闊,山滾石頭沉。
又如那駿馬嘶長道,蘭房墜繡針,行路難回首,疏簾挂不成。
如此這般,過去一刻鍾的功夫,韓湘子忽得足底生雲,騰空而上。
來到那長安天穹之下。
這一幕,被長安百姓瞧了,無不神情一駭,慌忙跪了下來,口呼仙人。
便是南壇處,一些大臣們也難保先前端容之色,雙股顫顫,幾欲跪将下來。
白日飛升,騰雲駕霧,這般情形,當真是神仙!
一念及此,有些大臣再也不敢怠慢,直接磕頭拜了起來。
尤其是先前那呵斥韓湘子的大人,磕得最快,猝不及防之下,額頭都磕腫了。
“退之兄,别愣着了,快參拜仙家!”
柳宗元與劉禹錫二人此刻,也跪了下來。
看韓愈還鶴立雞群般站在場上,忙将他拉住,讓其跪下。
韓湘子無心理會這些。
他運轉法力,雙手一合,道袍之中,便有滾滾雨雪噴湧而出,向下方落去。
那些雨雪落下,撲簌簌,若鵝毛亂灑,柳絮漫漫。
不多時,這天地間,已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玉碾雪泥,白玉樓台,碎剪冰纨。
……
“爹,娘,快些出來,下雨雪了!”
“咱們家有救了!”
長安城外。
那萬小春站在山坡之上,望着天地間,梨花一片,興奮喊道。
下一刻,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就互相攙扶走了出來,看着這般鵝毛大雪,雨水飛濺的場景,露出了笑容。
彼時,那珍兒已是和同伴們,撒丫子在田野上亂跑。
……
說來也怪,這雨雪僅下了半日,卻跟下了幾日般。
堆山積海,塞井填河,補江灌湖。
不知不覺,已讓旱災沒了大半。
一直到傍晚時分,韓湘子才收了法術,按住雲頭,落在南壇上。
“仙家,怎不繼續下了?”
有人壯着膽子問道。
“雪有三尺三寸,夠用了。”
韓湘子笑道。
話落,韓愈等人,便急忙叫人取尺來量。
而且望高處插下去,分毫也不多;
望低處插下去,分毫也不少。
都爲三尺三寸!
這一刻,衆人無不折服下去!
那韓愈緩了片刻後,就急忙上前,态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道:
“仙長,伱爲大唐下此甘霖雨雪,解了黎民倒懸之苦,旱症之疾,請受韓某一拜!”
話落,群臣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朝韓湘子長身一拜。
見狀,韓湘子笑了笑,并沒有多言。
而是自顧自走下了南壇。
眨眼間,就快出了東門。
看這架勢,大臣們如何不知道韓湘子要走。
不由得,趕緊出聲留道:
“仙長,要去哪裏?”
“如今,仙長立下了此等大功,當随我等面見陛下,以得封賞。”
“貧道早已說了,隻要韓老爺率領百官前來,與我落個舍手傳名的名聲就成,其他的,榮華富貴于貧道而言,不過浮雲爾!”
聞言,韓湘子長笑了聲,越走身影就越淡,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
“退之兄,我等該回去如何交旨?”
“……”
見韓湘子竟離去了,柳宗元不由得愣住了。
“如今,雨雪已下,想來不久之後京畿之地旱災可解。”
“那仙長既不願入宮面聖,我等也強求不得。”
韓愈歎了氣道,心事重重
因爲,他先前看見那仙長的腰上懸了一玉箫。
論音蕭雅樂的話,韓愈記得以前湘子也慣愛此道。
說起來,還真是有緣。
隻可惜,他的侄孫不可能是眼前這位仙人!
在韓愈看來,哪怕這些年,韓湘子離了長安,真的在外學了道,如此短的時間裏,怎可能學得如此神通本領?
君不見那被聖上器重羅浮真人,學道也是甲子之流,才被皇家看重。
而韓湘子,才離家不到十載罷了。
“眼下也隻好如此了,說起來今日還真讓老夫大開眼界。”
“怕用不了一日時間,整個長安,都會談及此事!”
聽到此話,劉禹錫無奈點了點頭,望着天地間這片銀裝素裹,他忽得多了些感慨。
韓湘子走了。
韓愈等人也回宮交旨了。
隻不過,南壇那裏經過一夜發酵,卻愈發熱鬧了。
許多百姓,說在南壇見到了仙人。
于是乎大家便紛紛前往南壇,祈福禱願。
尤其是那石橋那裏,簡直人滿爲患。
由于橋上人太多,長安縣令不得不派出衙差來維持秩序。
可即便如此,也難擋百姓們熱情。
值得一提,起先接觸韓湘子的那個老頭王福,今夜可謂是揚名立萬。
一開始,韓愈等人急着入宮,倒把他給忘了。
等回過頭來,忙讓人将他領到了宮裏。
聖上言他保舉有功,便給他封了一個千戶侯,賞銀萬兩。
這破天荒的造化,來得實在不可思議,王福隻覺活在夢裏。
直到他謝主隆恩之後,衆人與他道賀,他才反應過來。
幾日後,王福在長安住上了新府邸。
入住府邸第一日,他就挂起了那韓湘子的畫像來。
今時他得了這潑天富貴,王福心中可清楚的很,一切是那位洞箫道長所賜。
不,準确來說,是洞箫仙人!
若沒有洞箫仙人,他依舊隻是是商賈之輩。
幾時可登那皇宮大殿!
爲此,王福就成了韓湘子的善信!
待日後韓湘子成仙之時,這王福也得了福報,活到耄耋之齡,才壽終正寝逝去。
死後,還成了一社神。
當然,此乃後話。
……
說韓湘子出了南壇,便施展了隐身術,破空而去,于長安一道觀借住了一夜。
有了住處後,韓湘子便迫不及待回到屋裏,坐在一蒲團之上,心神立馬沉浸到那神魂之中的九色寶蓮裏。
此番,韓湘子于京畿之地,降得雨雪,于他而言可是一件大功德,大善事。
得益于此,他神魂之中那枚蓮子登時就吸收了萬千善念之力,一下子變得渾圓飽滿起來。
在韓湘子看來,若是全部吸收了,定可再度脫落。
到時說不定可以幻化出什麽寶物來。
一念及此,韓湘子倒有些期待了。
要知道,上一次韓湘子這九色寶蓮結出的蓮子可多了些變化。
以往蓮子結出,全是瑩白剔透,好似寶玉一般。
然而,今時卻不同了,多了些金色摻雜其中,一旦吸收那願力來,蓮子表面上可謂是流光溢彩,瑞霭騰騰。
如此迹象,韓湘子不能猜出,這蓮子今後結出來的寶物,無疑會更加厲害。
隻可惜,那蓮子吸收的慢。
按照韓湘子的估計,沒個三五日,怕是難也脫落。
不過,韓湘子倒也不急。
他有的是時間。
而且走時,師尊還說了,他師兄呂洞賓如今就在長安。
也不知道他今時這般大張旗鼓的于南壇求雨,他師兄呂洞賓會不會瞧見?
亦或是,長安之中那些修行之人會不會瞧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