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青蟾大王和金鳝大王介紹完韓湘子三人後,夜磬便轉頭告知了三人有關二妖的來曆。
得知這二妖是良善之輩,一直以來隻走正道,未曾行過惡事,韓湘子與王敖老祖便放下心來。
事實上。
哪怕不用夜磬言明,王敖老祖與韓湘子也看得出來這二人并非是成了精的妖邪。
畢竟,身上那股清靈純真之氣騙不了人。
再說無論是寒波潭還是雲夢大澤下江水府,嚴格來說也算雲夢山的範疇之中。
擱着如此名山寶地修行,若還有精怪不思進取,走上邪道的話,隻能說蠢笨到家了。
完全是自讨苦吃!
這青蟾大王坐下之後,瞧見這一桌點心,心中饞蟲大起,立馬随手抓來一把,大快朵頤吃個不停。
但沒過多久,他便察覺有人直勾勾望着自己。
青蟾大王停了下來,一臉困惑看向不遠處的蛋生,道:
“你這娃娃盯着本王作甚?”
“是擔心桌上這點心不夠了?”
“沒事,放寬心,龍君這裏多的是。”
話落,他便讓一旁的蚌女再端來了幾盤點心。
“娃娃,快過來吃!”
點心上來後,青蟾大王便朝蛋生招了招手。
他天生就食腸寬大,且愛貪些口腹之欲。
忌口是修行之人基本的覺悟。
但青蟾大王向來不管這些,今日難得遇見同道中人,他自然是熱情許多。
心知青蟾大王沒有惡意,蛋生也就過去了,拿起玉盤上的果糕小口吃了起來。
“吃東西,得大口吃才香!”
瞧見蛋生這慢慢吞吞的樣子,青蟾大王心裏隻覺别扭,嫌棄道。
說完,他直接給蛋生來了個示範。
端來一盤,囫囵倒進了嘴裏,随後撫肚打了一個小嗝,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朝蛋生望去。
對此,蛋生并不理睬,依舊是在那裏細嚼慢咽。
嘴裏還不停說着這個酸些,那個甜些,看得青蟾大王一陣抓狂。
覺得這蛋生,若是去了寒波潭,保準三天餓九頓。
韓湘子在旁看得那青蟾大王如此模樣,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這青蟾大王似乎有些強迫症,一直在說服蛋生大口吃東西。
可小家夥壓根不搭理他。
那金鳝大王坐定後,就直接找王敖老祖聊了起來。
他比青蟾大王健談多了,時不時向王敖老祖請教修行上的問題。
王敖老祖一向有教無類,況且這金鳝大王在他面前,表現得十分恭順。
故而,他問什麽,王敖老祖便說什麽,也不藏着掖着。
若有朝一日,這金鳝大王可以得道成仙,也算與其結了一個善緣。
韓湘子把這一切看着眼裏,總結起來就是那青蟾大王給人以敦厚之感,大概是直來直去的秉性。
至于金鳝大王嘛?
那認真學習的勁頭,可謂是上進之感滿滿。
這二妖的未來,韓湘子還是十分看好。
他在青蟾大王身上察覺了一絲濃重的月華之氣,估計所修行的法門與太陰有關。
世上精怪,修行太陰之法少之又少!
如果這青蟾大王将來可以守住本心,不走邪道,是有可能得道成仙的。
至于金鳝大王嗎?
看樣子十分好學,且體内應有一絲龍族血脈,将來若是曆經風雷火三劫,也可一朝化龍,遨遊九天。
韓湘子正思忖時,門外忽得傳來一道溫婉的女子聲音:
“夜侄兒,容姨臨走之際,恰巧水府遇到了一樁麻煩事兒,眼下沒來晚吧?”
此話一出。
場上除卻夜磬外,其餘人皆驚住了,紛紛站了起來。
來人竟把白蛟稱呼爲侄兒,如此親切,恐怕與他關系匪淺!
極有可能來自毂河龍宮,是天庭正神。
聽見此話,夜磬急忙起身,前去迎接:
“容姨說笑了,我正等着您呢。”
隻見,這水府大殿裏,正走來一位貌美非凡,氣質淑甯,着一襲水華流彩的宮裝仙子。
她雲鬓峨眉,發上插着玉簪,衣裳綴滿雲貝花珊,仙韻十足。
前來之人,正是洛水河神姬容。
是夜磬之母的姐妹。
“你這客人還真不少,不與我介紹介紹?”
洛水河神入殿之後,看了韓湘子衆人一眼,對夜磬笑道。
“容姨說的是。”
夜磬應了句,正欲開口介紹大家時。
這韓湘子卻率先上前一步,對那洛水河神稽首拜道:
“不要勞煩龍君,仙家面前,我等理應先問好才是。”
“小道韓湘子,出自終南山,家師正陽子。”
話落。
洛水河神微微颔首,但倏忽間,她眸光一凝。
多看了一眼面前這朗目疏眉,逸然采俊的年輕道士。
随後才不動聲色微微颔首。
有了韓湘子的起頭,王敖老祖等人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朝她躬身行禮。
不多時,夜磬也爲大家介紹了這姬容的身份來。
得知她爲洛水河神,青蟾大王與金鳝大王二妖立馬肅然起敬開來。
不說是坐立難安,切莫這頓飯吃得有些局促。
最苦的應當是青蟾大王了。
先前他還與蛋生吹噓待會宴席上要一口一盤菜,吃個盡興,結果沒成想夜磬邀來了這麽一位仙家來。
在洛水河神面前,他哪敢不敬?
回頭一看,這小鬼竟有些幸災樂禍看向自己。
再說這姬容見夜磬所結交之人,并非泛泛之輩,也替其母寬慰了許多。
尤其是那韓湘子,師從正陽子,還是個上神之徒,讓洛水河神頗感詫異。
“夜侄兒,這是容姨爲你準備的禮物,伱且看看。”
被夜磬領到主位上坐下後,姬容便交給了他一樣宛若薄紗似的物件。
夜磬拿在手中,掂了下,隻覺輕極了,質感也溫潤,還十分寒涼。
“此乃玄冰衣,可保你安然無恙渡過火劫。”
姬容在旁說道,看得出來對于這個侄兒,她是十分疼愛。
“侄兒謝過容姨。”
聞言,夜磬大喜。
按照他目前的修行進展,要想渡過火劫,起碼得個半載才行
眼下有了這玄冰衣,恐怕待宴會畢後,就可着手準備了。
二人寒暄了幾句,那夜磬忽得拿起桌上的玉擊,往一旁的冰壺一敲。
登時,一道清脆的玉振金石之聲就在殿裏響起。
“開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