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敖老祖的責怪,王婵老祖并未生氣,隻是勸道:
“蛋生天真無邪,又愛玩鬧,如今這鱗河帆剛煉成,他自然耐不住性子試一試。”
“道兄還是切勿生氣爲好,咱們左右與那蛟龍也算近鄰,想來它應該賣你些人情。”
“真要說起來,蛋生比它還早來雲夢山許多年。”
聞言,王敖老祖也覺在理,便不再多言了。
轟隆隆!
忽得,這雲夢大澤之中水勢驟漲,浪花高濺,足有百丈之高!
就在這時,隻見江中,一頭足有千丈大小的白蛟,豁得從水中探出身來,它魚身蛇尾,生有四足,纖長銀白。
此蛟龍一經現身,王敖老祖與王婵老祖二人便察覺到一股強悍如斯的龍威撲面而來。
看來,果真是渡過了風雷二劫的蛟龍!
若不然,怎具有龍威?
“你這靈童,好好地爲何擾亂大澤湖水,攪得我這水府不得安生?”
那白蛟口吐人言,對蛋生嗔怒道。
“我在大澤裏試我新煉制出的法寶,不知道你在水裏栖居。”
此刻,蛋生靈童似乎明白自己闖禍了,它低頭認錯,一臉無辜。
王婵老祖這些時日,除卻修行外,大部分時間都與蛋生靈童待在一起,自然是二人感情不錯。
眼下瞧他受了委屈,心有不忍,便拉上王敖老祖踏波來到江中,對那白蛟客氣道:
“龍君,蛋生破殼而出還不到一載,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若是先前毀壞了伱水府物件,大可說出來,老道與道兄一應賠了便是。”
被人喚作龍君,那白蛟似乎心情不錯。
心中怒氣也減去了大半。
它本就還差一道火劫,就可長出角來,蛻變成龍。
加上王敖老祖它也認識,是個得道仙真。
後者住在山上,它住在雲夢澤裏,依山帶水,本就近鄰,還是不要交惡爲好。
思慮于此,這白蛟便收了脾氣,道:
“罷了罷了,既然他已認錯,我便不再深究了。”
“不過下次,你們可看住了,這雲夢大澤裏住的可不是我一位,得了道的鳝鼈鳌蝦也有不少,再如此折騰下去,有了傷亡,就不好收拾了。”
話音落下。
王敖老祖與王婵老祖臉色微凜。
先前倒忘了這茬兒。
蛋生以河渎之鱗、蚌妖之殼所抟練出來的鱗河帆,威力可不小。
于他們而言,自然是無傷大雅。
但對于剛得了道的靈物來說,可無福消受。
雲夢山本就是養靈之地,故而這雲夢大澤裏的一應江河水族生靈比起其他地方來,更易開智多了。
此次也算與二人提了醒。
“龍君說的在理,回頭我二人定然好生約束教導。”
王敖老祖鄭重回道。
算是給了它一個保證。
見其中利害關系,二人十分明白,白蛟也沒多說什麽。
轉身正欲回去時,它忽得察覺到虛空之上,有人駕雲來了,便對王敖老祖開口道:
“咦?”
“那道友又來了?”
這白蛟口中之人,自然便是韓湘子。
之前,韓湘子在雲夢山小住些時日,還經常來大澤裏走動,它自然認識。
說這韓湘子從岐州飛來雲夢山,還沒落下雲頭,就見下方雲夢澤裏,出現了一頭龐然大物。
定眼一瞧,竟是頭雪白的蛟龍。
倒也罕見。
他還望見了王敖老祖與王婵老祖二人。
以及坐在一小帆船上的蛋生。
“這是怎麽回事?”
如此情形,讓韓湘子一時半會兒摸不着頭腦。
“韓小道友!”
正疑慮時,下方王敖老道發現了他,連忙打起招呼來。
韓湘子把雲頭一按,徑直落到了下方大澤之上。
“見過兩位道兄!”
韓湘子上前稽首,與王敖老祖二人問好。
“韓小道友來此,可是三狐一事遇到了麻煩?”
見他歸來,王敖老祖隻當是三狐棘手,尚未繩之以法,便試探問道。
韓湘子聞言,笑道:
“王敖道兄,三狐一事已圓滿解決,容貧道待會兒再說。”
随即,他看了眼白蛟,又望了不遠處一臉怏怏之色的蛋生靈童,不由得皺了皺眉:
“二位道兄,你們這是?”
王婵老祖解釋道:
“先前蛋生貪玩,在這大澤了試煉了下他新煉出的法寶,沒成想驚擾了雲夢水府的龍君。”
“好在龍君寬宏大量,已不計較了。”
得知了來龍去脈後,韓湘子并沒有訓斥蛋生。
說起來,雲夢澤中,栖有蛟龍一事,他也才知。
眼下,事情已化幹戈爲玉帛,韓湘子便朝那白蛟彎身道:
“多謝龍君體諒。”
“不用了,之前這兩位老道已替他道了歉,我又不是小家子氣,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白蛟很看得開道。
在回去之前,它忽得來了興趣,對那蛋生抛出了個問題:
“靈童,你這寶物雖好,卻也隻能在江河遊戈,哪日能在雲裏遨遊,才入了法寶之列。”
說完,這白蛟便一頭紮進水裏,尾巴一揚,就濺起滔天巨浪向三人卷去。
眼見這浪頭打來,王敖老祖輕輕一笑。
手掌輕輕一彈,面前這巨浪直接向兩邊湧去。
“這龍君雖說修行時間比老道長,但估摸着比韓小道友還年輕。”
望到白蛟走的時候,還與他們嬉鬧了一番,王婵老祖也是哭笑不得。
“是有些皮……”
王敖老祖微微颔首。
随即,語氣逐漸重了起來。
“不過,這白蛟資質可不低,在水族此齡之中,便有望化龍,恐怕大有來頭,多半來自那四渎一脈。”
“若如不然,偌大的雲夢澤,豈會成了它的水府?”
所謂四渎,便是江河淮濟。
每一渎,必有河伯龍神坐鎮,乃天庭五品正神!
隸屬雷部所掌管!
最高的上司,便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他老人家!
“道兄分析的在理。”
聞言,王婵老祖頗爲贊同。
說完,他扭頭對一旁愣神兒的蛋生靈童道:
“蛋生,快收了你那法寶,随我們離開。”
話落,那蛋生卻不答。
他腦袋裏卻在思索白蛟臨走時的那番話,如何讓這鱗河帆在雲海裏遨遊?
好一陣思索無果後,他才悶悶不樂,略顯沮喪的收了那靈寶。
随後,跟着王敖老祖等人,離開了雲夢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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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