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隍廟,韓湘子便找到了岐州城隍,笑道:
“今夜收獲還真不小,捉了一群爲非作歹的野狐,還有一條大魚。”
說完,他便拎起一頭青毛白腳的狐狸,與岐州城隍示意。
“竟然三狐之一的胡黜?”
見到這頭狐狸,岐州城隍微微一愕。
他原以爲這胡黜會跟着胡老太身邊,沒想到眼下卻被捉了,看來他的職責是在監視那群遊狐。
“城隍大人,這審訊的活兒便交給你了。”
“這胡黜被抓,胡老太與胡媚兒今夜定然是坐不住了,保不齊會來個魚死網破。”
“貧道也該立馬速寫一份文書,燒與天狐院的山長。”
韓湘子徑直言道。
“事關重大,你可要據實詳陳。”
岐州城隍提醒了句。
“這是自然。”
韓湘子笑了笑。
話落,岐州城隍便命令糾察司的副司主進殿,将胡黜以及這一群遊狐拷走。
這群野狐心知落到了城隍手中,必受重罰,一頭頭面如土色,沮喪極了。
而那頭青毛狐狸,則耷拉着腦袋,後悔萬分。
悔不該聽姥姥之言,貪口腹之欲,荒廢了修行。
若如不然,也不會叫人輕而易舉捉了去。
“借城隍大人書房一用。”
見胡黜被帶走後,韓湘子忽得與岐州城隍開口道。
“沒問題。”
岐州城隍爽快應下。
他指了指一旁的小鬼,吩咐了聲:
“你且帶韓道長前去。”
目送韓湘子離開後,岐州城隍又叫個小鬼,去喚苦陀護法。
畢竟,那日他可是答應人家,陳給天狐院山長的文書,要給他瞧一瞧。
……
韓湘子跟着那小鬼一路在城隍廟兜轉了片刻後,就來到一間古典雅緻的屋裏。
來到書房後,韓湘子揮了揮手,讓那小鬼退去。
随後,拿起一旁案桌上的法筆,閉目細忖了一會兒。
他要梳理了這些時日所見所聞,将來龍去脈捋個清楚,以便陳述。
不多時。
韓湘子動筆了。
他筆尖在文書上飛快書寫着,他痛陳三狐在岐州的種種惡行,内容十分詳細。
之前,他在天露寺寫了三狐兜售假藥,害死百姓一事。
眼下,則揭發三狐與岐州伍司馬狼狽爲奸,招來飛蝗,毀一州莊稼,借天災之力,傷人性命。
還寫了那天狐院的康祭酒用人不察,管教無方之罪。
其中,他不忘提了岐州城隍的功勞,以及苦陀護法頗識大體之恩。
最後則是建言獻策,寫了些羅網布局的看法,以期批準。
文書寫好後,韓湘子便蓋上了岐州城隍的符诏之印。
但在落名之處,他卻寫的不是岐州城隍,而是正陽子之徒韓湘子。
一切弄完之後,韓湘子才重新來到堂前。
他一進屋,便看見幾日不見的苦陀寺護法伽藍神。
不由得,立馬上前問好:
“見過苦陀護法。”
“韓道長,不要拘禮。”
“伱奏請天狐院山長的文書,可寫好了?”
苦陀護法擺了擺手,問道。
“寫好了。”
韓湘子道。
說完,便順其自然将手上文書遞了過去:
“苦陀護法,請過目。”
這苦陀寺護法伽藍神一臉淡然接過韓湘子所寫的文書,随後打開審視了一眼。
見那文書之中,提及自己之處,妥帖恰當,且筆墨不少,便放下心來。
情不自禁對韓湘子贊道:
“沒想到韓道長文采如此出衆,若是沒學道,留在民間,多半也是個進士出身。”
“苦陀護法多譽了。”
韓湘子謙遜一笑。
再怎麽說,他也是當世韓大儒的侄孫。
正兒八經的昌黎子弟。
文筆太爛的話,也說不過去。
“城隍大人也看一看。”
苦陀護法轉頭将文書又遞給了岐州城隍過目。
岐州城隍笑着拿來,但還沒有翻看,便目光陡然間一凝。
他難以置信看向那落名之處的位置,心中大駭:
“正陽子之徒韓湘子!”
“正陽子?”
“正…正陽子,難道是天庭正陽開悟傳道真君這尊上神?”
“不可能,正陽子堂堂上神豈會下凡收一道人爲徒?”
“但尋常仙真,哪個敢以此道号立名?”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岐州城隍心中七上八下,他忽得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看透韓湘子。
若韓湘子的師尊果真是正陽開悟傳道真君,那他可有些了不得!
堂堂天庭上神,不惜纡尊降貴下凡,來渡韓湘子成仙!
這說明韓湘子前世定然非尋常人!
“城隍大人,這文書可有不妥之處?”
見岐州城隍神色不對,韓湘子下意識問道。
言罷。
苦陀護法也一臉疑惑看向岐州城隍。
他先前看了,文書上寫的岐州城隍功勞可不小。
難道這岐州城隍還不滿意?
這胃口也忒大了些……
“沒……沒什麽。”
“如苦陀護法說的那般,韓道長寫的極好。”
岐州城隍語氣頓了下,才笑道。
言罷,他古怪望了眼一旁的苦陀護法,心中頗爲納悶。
這苦陀寺護法伽藍神,他難道不知道門有正陽子這位上神?
爲何表情如此平靜?
事實上。
岐州城隍可冤枉苦陀護法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之前是大唐一佛寺裏武僧,修有小成之後,才被寺廟裏的伽藍神看重,将他舉薦給了佛門一位法印金剛,事後才擔任起了這苦陀寺法護法伽藍神。
對于正陽子,他是真的沒聽說過。
就當是尋常仙真罷了。
“既如此,事不宜遲,貧道這就借城隍大人法壇将文書燒給那天狐院的山長!”
見岐州城隍并無異議,韓湘子當機立斷道。
“如此甚好,有勞韓道長了。”
岐州城隍微微一笑。
說話間,不經意對他客氣了許多。
說起來。
他還真的好奇,不知道那天狐院的山長看到這份文書的落筆之處,會做何感想?
話落。
韓湘子便退出了大殿,轉頭去了城隍廟的法壇處。
來到法壇處,他在上寫了天狐院山長的寶诰,之後焚香禱告,心誠請願。
片刻之後,便将文書給焚化,丢到了法壇裏。
隻見,那文書焚燒之後,與壇裏煙氣一應化作一股慶雲,升騰而起,直沖雲霄,很快便沒了蹤迹。
瞧見這一幕,韓湘子心知是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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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