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打出問号的時候，不是你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
白鑰自問已經夠低調，沒想到還是被南镛神王給注意到了。
看到白鑰的表情，南镛神王趕忙繼續說道：“道友莫要推遲了，就算是幫大家一個忙！再說道友來了這麽久，身邊連個處理雜事的人都沒有，有個弟子在身邊，也能免去一些俗務不是。”
“是啊，混元道友這一身本事，總得傳承下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
一時間，衆人也是紛紛勸了起來，讓白鑰都不知如何拒絕了。
而大家看他态度有了松動，更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也不是我等非要将這弟子強加給你，而是我想道友你也需要弟子傳承自身所修之道！”
石黎神王感歎道，“我等聚集于界心宮，又何嘗不是爲了在修煉路上能夠有些交流的對象呢！傳承弟子，又當真是爲了那些薄名？也不乏是通過這些弟子，從側面驗證自己所修之路的意思。”
聽到這裏，白鑰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确實，他也應該在這方面做出打算，獨木不成林，看看那些洪荒世界的大佬，哪個不是積極的在傳播自己的道。
就和石黎神王所說的差不多，這些大佬也真不是爲了那點名聲，而是傳道對于創道者确實有着實打實的好處。
一條道傳播得越廣，證明其越有普适性，修煉的人越多，也會将這條道變得越加完善。
無數人靈光的彙聚，也會讓這條道變得更加強，而作爲完全掌控這條道的白鑰，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感受着自己即将萌芽的混元之道，白鑰内心做出了決定。
“既然各位道友都在相勸，混元也不好再拒絕，這個弟子我收下了！”
就這樣，關于這位弟子的歸屬定了下來。
弟子大考結束，諸多強者各自散去，最後這山峰上隻剩下了白鑰一人。
他留在此處，是在等待他那便宜弟子夜幽晏。
說實話，兩世爲人，他還是第一次收下弟子，難免有些新奇感。
遠遠看向山峰下方，一個相貌冷峻，身穿黑色甲衣的男子正在快速趕來，正是他的便宜弟子
爲了表示尊敬，夜幽晏并沒有飛行，而是奔跑着跨步上山，不過以永恒真神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恍惚間，此人已經來到了山腰中間。
看着接近的夜幽晏，白鑰眼睛微眯，起了考驗的想法。
而山腰處的夜幽晏，用他永恒真神的目力，已經看到了山巅上白鑰的身影。
對于這道身影，他隻感覺無比的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但是他自己又非常确定，自己從未見到過對方。
正在他心中思索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卻突然出現了變化，淡淡的霧氣不知從何方蔓延而來，阻擋了他的視線。
“嗯？”
止住腳步，再看向峰頂時，已經隻能模糊辨認其所在方向。
略微思索，夜幽晏重新邁開步子，走上了通往山峰的青石道路。
左腳剛剛邁出，霎時間他便聽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聲音并不完整，更加讓人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可那聲音，卻似乎蘊含着神奇的力量和無形壓力，和眼前霧氣能夠阻礙視力一樣，能夠蒙昧他的心神。
受這股聲音的影響，夜幽晏感覺自身的心靈意志在思考時都慢了半拍，平時能夠瞬間反應過來的事情，現在卻要思考很久才能得到結果。
“這路變得？”
站在原地适應了片刻，耳邊的聲音從未停止，依舊在斷斷續續的傳來，根據他的判斷，這聲音的源頭，好像就是來自剛剛所見的峰頂。
到了現在，他哪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很明顯這是自己未來的老師在考驗自己。
弄明白了原因，他也不再多做停留，重新踏上了這條道路。
随着他離山頂的距離越近，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
而那種對心靈意志的壓迫也一直存在，并且越來越強。
“這種手段，并不是單純的意志沖擊，而是更加神秘巧妙的技巧，竟然直接影響我的心靈和靈魂意志！”
越是往前走，夜幽晏越是心驚，心中也越是激動和驚歎，對于自己未來的老師也越是期待。
他能夠感覺到，他必須時刻保持着足夠的清醒，不能有絲毫松懈，隻要露出一絲頹意，這股無孔不入的影響之力就會蜂擁而至，讓他陷入昏迷。
而一旦這樣，可能就代表着他在這考驗當中失敗了。
考驗失敗，并不會有什麽危險，自己應該也可以繼續拜入山頂上那位超級存在的門下。
可是這樣一來，難免會讓自己在自己未來老師心中的形象降低不少，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自己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血海深仇、背負了太多期望，不能倒在這最後一步。
“不能快速奔跑，否則心靈會一下子承受不住暴增的壓力，隻能一步步的來！”
行進不知道多少距離後，夜幽晏感受到了靈魂意志上那極強的負擔，不得不降低速度，穩紮穩打的前進。
越是往前走，他的眼神越加堅定，望着前方的漫漫前路，每一步都踏得無比穩當，慢慢往山頂靠近。
山間無比靜谧，唯有他一人在默默行走，腳下山路由青石鋪就，飄忽不定的聲音一直環繞在他的周圍。
雖然已經走去了非常長的距離，可那股聲音并未變得清晰，依舊如同最初時那麽斷斷續續，無孔不入的作用在靈魂意志上。
哪怕聽不清其中的内容，這聲音依舊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讓他雜念繁生。
還好他本來心靈意志境界就極高，還修行過意志方面的秘術，也能讓自身随時摒棄這些雜念，堅定的往前移動。
這一幕落在白鑰的眼中，也讓他越加欣賞了。
“這小子心靈境界很高啊，有點羅峰那小子的感覺了，有股子越挫越強的後勁！”
雖說欣賞，可他依舊沒有撤銷考驗的意思，他想要再看看，自己未來的這便宜徒弟能夠走到多遠！
踏！
踏！
巍峨山峰之間，一條漫長的青石道路蜿蜒延伸出去不知道多遠，隻有那冷峻的青年不斷往前，孤獨行走着。
腳步與路面摩擦産生的腳步聲，不斷的回蕩在山路周圍。
說實話，這樣的考驗其實并沒有什麽危險，但卻對心理意志的要求非常高。
夜幽晏也不知道，自己要表現到什麽程度，才能夠得到自己未來老師的認可，所以一路走來，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一年……兩年……十年………
100年………200年！
200年過去，青石道路依舊沒有走到盡頭，看眼往前方看去，山頂依舊若隐若現的就在那裏。
走到現在，夜幽晏邁步的頻率相較之前已經降低了很多，可其眼神依舊堅定。
那耳邊傳來的呢喃之語，這些年他已經琢磨出某些字眼的意思，但依舊不知全意。
聲音越是清晰，給他心靈意志造成的負擔越是沉重。
那每一個個字符，就仿佛洪鍾大呂一般，轟擊在他靈魂意志上，想要擊潰瓦解他的意志。
可是過去這麽長時間，夜幽晏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轟擊，長期的抵抗，也讓他摸索出了一些如何抵抗這種影響的辦法。
時間還在流逝，夜幽晏也在堅持着繼續前進，那股作用在他心靈意志上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強。
前面3000年，他還能憑着自己堅強的意志勉強應付，甚至還能抽出時間想應對的辦法。
可到了後面，他已經不能再分出意志去想其他事了，全心全力都集中在抵抗上。
3000年又3000年，夜幽晏已經意志模糊，那還并未放棄，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斷前進。
就像是喝醉酒了一般，他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但心中的堅持依舊撐着讓他拖着沉重的肉身繼續往前邁出步伐。
終于，在花費了差不多一個紀元時間後，仿佛變成了一隻喪屍的夜幽晏出現了在了白鑰面前。
“不錯，竟有如此意志，你這個弟子我認了！”
仿佛是聽到了他的肯定，夜幽晏終于放心下來，白眼一翻，摔倒在了地上，競這樣昏睡了過去。
能夠讓一個意志強大的永恒真神昏睡過去，可以想象他在這近一個紀元受到了怎樣的心靈折磨！
看到夜幽晏昏睡過去，白鑰并沒有叫醒，揮了揮手後，白鑰帶着對方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
之後的歲月，白鑰修煉之餘又多了任務，那就是指導自己便宜弟子的修行。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雖說不太習慣，但他還是認真的履行起了師傅的義務，對于自己所修秘典和悟出的混元之道，都毫無保留傳授給了夜幽晏。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複雜，但有時也很簡單。
真心換真心，他這種毫無保留的态度，自然也換來了夜幽晏發自内心的尊敬。
修行者之間，師徒關系本身就比血緣關系還要密切。
漫長歲月相處下來，夜幽晏對于他這個老師，已經不再是一開始那種出于身份的尊敬，而是真正把他當一個親人一般的存在。
這天，夜幽晏一臉興奮的來到了盤膝于山頂的白鑰之身前，直接就五體投地的跪倒在了地上。
“多謝老師這些年毫無保留的教授，弟子這次閉關終于堪破迷障，掌控了完整的混沌法則！”
“晏啊，這是你自身努力的結果，要是你不努力，我就是怎麽使力也沒有用！”睜開眼睛，白鑰也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便宜弟子。
“老師對我有再造之恩，弟子不敢忘記，所以第一時間就來告知老師。”
重新站起後，夜幽晏一臉恭敬的站在一旁。
白鑰對他的幫忙，他自身是最清楚的，雖然從未賜予他任何至寶，可其他方面的修煉資源，卻是一點都不吝啬。
而且他的這位老師，仿佛沒有什麽是不懂的，無論是意志、神體、秘法、混沌法則………，隻要他詢問的，都能從白鑰得到完美的答案，很多時候甚至會親自演示給他看。
正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才能如此之快的掌控混沌法則，踏足到混沌稱聖的領域。
“好了，快去推動小型宇宙演化吧，突破後再來找我！”
看着激動的夜幽晏，白鑰也沒有讓他在這繼續誇贊自己，催促他趕緊回去完成突破。
“是，弟子馬上這就去。”
望着對方消失的身影，白鑰也是搖了搖頭，随即喃喃自語，“我這弟子都突破了，我這做老師也要好好努力啊！”
這些年來，他投影到諸天的分身都已經成長了起來。
種種玄妙不斷通過各個分身傳回本體，而本體吸收了各個世界不同的修煉之法和智慧結晶，無窮的感悟靈感不斷在心中醞釀，讓他的混元之道都有了一種要破繭萌發的感覺。
在那位于不可觀、不可查、不可直視、無窮高維的的虛無之地，道果本體漂浮在其中。
此刻的道果本體，早已沒有了最開始時那虛幻的樣子，完全凝聚成了實質般的存在。
他散發着微光，照亮着周圍的一小片區域，遠遠望去，他似無窮小的微塵，又似是浩瀚的宇宙。
在其本體上，諸天萬界的道與法不斷演化，又都混元一體，散發着至高至聖的氣息。
此刻白鑰最本源的意志，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無悲無喜、俯瞰多元宇宙的高維視角。
在這種狀态下，他不斷剖析着自身過往、心靈、道途等等組成自己的存在。
明心見性，照見未來。
通過這樣的過程，他能夠更明确的推演之後的道路。
道果之外，是真正的虛無，時間、空間………世間萬物都不存在，就連道果的存在，都顯得那麽突兀。
突然，道果光芒大盛，内部隐隐有無窮宇宙在衍變，世間萬物衍化，好似有無盡生靈在其中誕生……
異象不斷，但卻似乎進行了時間加速，宇宙從開辟到毀滅，在很小一段時間内就完成了。
異象過後，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但好像有些不同了，道果像即将要萌發的種子，正在積蓄最後的力量。
又不知過去多久後，道果仿佛積蓄好了力量，正式開始了蛻變。
“轟！”
那團包含了白鑰所有能量、靈魂、信息等的混元之力，開始發生了蛻變。
以自身悟出的混元之道規則爲根本，白鑰重新架構了自身，讓自己的本質發生了改變，從本來的生命層次朝着另一個生命層次跨越！
随着其中一絲混元之力的蛻變，其他的也快速坍塌，變化爲了新架構下的混元之力。
等到蛻變完成之後，白鑰隻覺得各方面都比之前強上了無數倍，有一種擺脫了束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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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