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步道:“尋槍你不會隻是一個人,肯定還有自己的搭檔,他應該能幫到你,不過我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周星星眼睛大亮:“什麽更簡單的辦法?”
盛天步道:“昨日晚上,大飛派小弟抓了Jonny,然後Jonny碰巧又知道他那幾個小弟住在什麽地方,找不到大飛沒關系,隻要盯死他的小弟,大飛就跑不掉。”
周星星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盛天步冷笑道:“因爲大飛抓Jonny,就是問他誰把他害得那麽慘,很不巧,那個人是我。”
“大飛早就準備做掉我,他又知道我的身手,再加上幹完這一票,港島是沒可能再待,肯定要跑路,那鬧出再大動靜都無所謂,當然是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周星星眼睛瞪大,嘴巴也張的老大,道:“難怪伱這麽積極!你是想借我的手,幫你搞定大飛?!”
盛天步道:“你不願意?要不願意,我找其他人。”
“不需要!”
周星星臉色一闆,一把拽着盛天步胳膊,認真道:“保護民衆安危,本就是我的職責!”
“槍,我會找回來!大飛,同樣包在我身上!放心!!”
開玩笑,大飛,這家夥現在可是全港通緝令上最紅最火熱的人物,能拿下他,絕對是大功一件,如此立功之機擺在面前,周星星怎麽可能錯過?
袁浩雲同樣如此!
盛天步答應過袁浩雲要給他送禮,那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但同樣也是共赢。
盛天步懶得再理周星星耍寶,沖他道:“你回教室,把Jonny叫出來。”
數分鍾後,周星星、Jonny返來,Jonny将昨日的事重新說了一遍,同時供出抓自己的是誰,現在藏在什麽地方。
那些家夥沒一個清白的,皆有案底。
接下來,周星星隻需返回警署輸入名字,就能調出他們的資料,然後記住他們的相貌,再到Jonny提供的地點,刮出那幾個家夥,盯死他們就行了。
周星星狠狠訓了Jonny幾句,才揮手,放他回教室,他本人則興沖沖離開愛丁堡,返回警署查資料。
盛天步沒回教室,而是到年級組辦公室,跟何敏要了半天假,順便等關祖。
一個多鍾頭後,關祖趕到!
兩人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盛天步将相關情況,迅速跟他說了一遍,他們都不是差人,拿不到大飛那幾個小弟的資料,關祖需要跟着周星星!
當然,關祖也不認識周星星,這還需要盛天步幫忙。
兩人便離開愛丁堡,前往西區警署。
盛天步用傳呼機将正在忙着查資料的周星星呼出來,關祖化身路人,躲在街邊,認清周星星的相貌。
做完這一切,盛天步返來,道:“阿祖,看清了嗎?”
“嗯。”關祖一笑,道,“我沒有想到他的臉還很有特色,那就更簡單,絕對不會跟丢!”
盛天步吩咐道:“周星星一人肯定應付不來,我還會邀請另外一位差佬,大飛交給他們,一有情況,立刻通知我。”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你不要出手。”
關祖皺眉道:“阿天,我想知道,迫不得已是什麽意思?”
盛天步道:“意思就是……他們出動那麽多人都還搞不定大飛,那時就需要你出手,大飛,必須死!”
“明白。”關祖道。
盛天步起身,随後離開。
周星星這家夥腦子雖然有些秀逗,但他性子急,辦事更是雷厲風行,效率極高。
其實這也正常。
哪怕是原劇情中,這家夥得知黃炳耀要派自己卧底愛丁堡,也是一臉吃翔,心情宛如上墳,現在因爲盛天步,自己不必再裝嫩,他怎麽可能不急?
當然,現在情況已經發生巨變,尋槍變得無關緊要,拿下大飛才最重要!
這可是潑天大功呀。
當天上午周星星就調出大飛那幾個小弟的資料,然後重返愛丁堡,找到曹達華,也不管這家夥情不情願,強行将其帶走,去盯大飛那幾個小弟。
曹達華沒吓個半死!
實際上,曹達華早就知道黃炳耀那柄善良之槍在大飛手上,對大飛那幾個小弟更是再清楚不過,可他卻并未行動,也未将情況上報,更沒打算告訴周星星。
原因很簡單——他,怕死!
他是卧底,但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批,這麽多年過去,同批的老兄弟重返警署,高升的一個沒有,反倒死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就剩他跟另外一個老夥計。
更準确的說,隻是他!
因爲就在三個月前,曹達華跟那位老夥計在酒吧見過一面,就是因爲那位老夥計,大飛某個兄弟才蹲的監獄,大飛也在前不久查出真相。
就在當天晚上,大飛找到那位老夥計,硬生生掐死,吓得曹達華連續做了幾天噩夢,生怕大飛盯上自己。
畢竟就在那天,自己才跟那位老夥計見面。
幸運的是,大飛并沒有發現這點。
這讓曹達華逃過一劫,同時心下對大飛也産生了深深的畏懼,再沒想什麽立功升職,隻想安安穩穩的混到退休,壓根沒有找大飛報仇的想法。
結果周星星這混蛋才來愛丁堡第一天,就将所有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曹達華人都傻了。
效率要不要這麽高呀?
大飛的效率也很高,或許說他很急。
小弟來報,确認幕後黑手就是盛天步,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與殺機,當天晚上就帶着四個小弟離開九龍城寨,秘密潛返,跟手下幾位小弟彙合。
盛天步更沒猜錯的是,幹完這一票,大飛就準備跑路。
他原本就是不怕死的神經病,這下更不擔心将事情鬧大,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剩下所有小弟全都召集,共計23人,加上他,就是24人。
人不算多,畢竟前不久的銅鑼灣之戰,阿B都出動千人,但賬不是這麽算的,阿B人再多,手上拿的也就隻是棒球棍、水果刀,壓根不敢動槍。
但凡有腦的字頭,像這種大規模械鬥,就沒人敢!
不然那些字頭爲何會怕大飛這種瘋子呢,24人,手槍、沖鋒槍、手榴彈,應有盡有,哪個字頭敢這麽玩兒?
字頭之争,歸根結底還是求财,又不是打仗。
大飛的計劃很簡單,直接殺到愛丁堡,刮出盛天步,亂槍掃死,然後立刻跑路。
爲防止洩密,所有人晚上都住在一起,更不準與外界聯系。
這時,他那些小弟已經有些怕,以前走軍火雖然罪行也大,可好歹還有活路,被抓也不會槍斃。
這次玩兒這麽大,多半就要挂掉。
可見自家大佬眼睛噴火,已經完全失去理智,隻要敢提半個“不”字,立馬就會崩掉自己,哪怕再怕都沒人敢張嘴,隻能心下哀歎,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飛并不知道的是,這壓根不是洩密不洩密的問題,而是從一開始,這就是盛天步針對他設下的局!
從他離開九龍城寨,重返本島,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掌控。
周星星、曹達華在盯!
關祖也在盯!——
當天,放學後,關祖将情況彙報給盛天步後,盛天步在校外找了個電話亭,撥通袁浩雲辦公室的座機。
中區警署。
重案組。
一組組長辦公室。
袁浩雲正在浏覽一卷案宗,電話響起,順手就接,道:“喂,哪位?”
“袁sir,是我。”盛天步道。
袁浩雲精神一震,道:“喂,這幾天你在做什麽呀,上次跟我說,有份大禮送我,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
盛天步道:“現在不用等了,你的大禮已經準備好。”
袁浩雲笑道:“什麽大禮?”麽大禮?
盛天步道:“大飛現在就在灣仔福和停車場……”
緊接着。
盛天步迅速将相關情況說了一遍,很詳細,不單單是大飛在哪兒,他的小弟有多少,以及武器配備全都告知,此外,還包括那批荷蘭佬軍火的下落。
沒在别的地方,全在福和停車場某幾輛卡車底闆下面。
袁浩雲表情巨變,驚得跳了起來。
這他媽還真是一份大禮,比老陳收到的都大,不僅能将大飛社漏網之魚一網打盡,更能抓到大飛這條大魚,除此之外,還額外附贈一批全港差佬都未找到的軍火。
此案若是辦成,那得造成多大的轟動?有此功績,自己官升一級幾乎是鐵闆釘釘!
盛天步提供的這個情報,價值之大,瞬間驚得袁浩雲滿頭冷汗。
當然,更有興奮!
袁浩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叫道:“你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我以爲你隻不過是随口一說。”
盛天步笑了下,道:“怎麽會,我說會送你大禮,就一定會送。”
“那你還真是言而有信。”
袁浩雲呵呵一笑,眼睛眯了眯,道,“你應該不單單隻是要送我大禮這麽簡單吧?大飛變成這樣,全是你害的,他要是知道,肯定會找你報仇吧?”
盛天步懶得廢話,直接道:“袁sir,大飛這次返來,就是要找我麻煩。這份大禮你要是不收,我可以送别人。”
“另外,再友情提醒,現在已經有兩位西區警署的差佬在盯,要是動手,不要誤傷自己的夥計,那兩個人,分别叫周星星、曹達華。”
“當然,你要是再不行動,等那邊打起來,灣仔肯定會第一時間介入,到那時别說吃肉,你連湯都喝不上。”
聽到盛天步這麽說,袁浩雲哪還有心思想盛天步是否要借自己的手解決大飛,挂斷電話後,便火急火燎的召集人手,朝灣仔福和停車場撲去,生怕自己去得再遲,事情生變,等灣仔那邊的夥計介入,那他媽可真是一口湯都喝不上。
做到這一步,大飛必死無疑,他那個大飛社也全完。
盛天步悠閑返家。
接下來,他什麽都不必做,隻需要安靜等關祖傳來好消息。
灣仔,福和停車場。
夜,8:30。
這是一個大型露天停車場,遠離市區,停的也不是轎車,而是一輛輛重型卡車,這片區域也不是大飛的地盤,一個名叫‘和聯圖’的小字頭罩這裏。
停車場呈長方形,四下是三米來高的圍牆,隻有一個正門。
正門旁邊,有一排低矮的平房,有昏黃的燈光從中照出。
大飛跟他的小弟,就在裏面。
露天停車場中,分布着一盞盞大路燈,将四下照的宛如白晝,這是爲了防止有不長眼的車賊前來盜車,今夜沒有車賊,隻有兩個盯着他們的差人。
周星星、曹達華早已秘密潛入,兩人縮在一輛卡車後面,還在盯大飛等人。
曹達華心跳都來到嗓子眼,快被吓死。
他低聲焦急的沖周星星道:“星仔,撤吧!你自己也看到了,二十多人,每人都有槍,我們就兩人,怎麽可能拿得下?”
周星星自己都很無語,低聲吐槽道:“大飛那家夥,他真是癫的,現在風頭這麽緊,我本來想他就算想報複盛天步,也就三、五人,就憑我飛虎殺手的身手,哪怕他們有槍,也輕輕松松解決。”
曹達華心下狂翻白眼,麻痹的,你就算你是飛虎第一殺手,那又怎樣?人家有槍,你有什麽?
曹達華道:“别說了,我們還是趕緊撤吧。”
周星星哼道:“撤什麽撤,就算我們拿不下大飛,也可以呼總部,請求支援,就算這次不抓大飛,我們也要找到黃sir那支善良之槍!”
曹達華揣着明白裝糊塗,瞪眼道:“怎麽找?唯一的辦法就是拿下大飛逼問,可我們辦不到呀。”
“笨!”
周星星罵了一句,目光在福和停車場一掃,眼珠轉了轉,意味深長道,“你也不想想,這個停車場明明不是大飛的地盤,那他爲何要來這裏?”
曹達華心下咯噔一跳,有些慌了,面上還強裝鎮定道:“靠,這有什麽問題?他現在正被全港通緝呀,怎麽還敢回自己地盤?那不是自尋死路嘛。”
周星星搖頭,道:“錯!大飛被掃前,才跟荷蘭佬做過一筆大生意,那批軍火還未來得及出手就玩完,可至今都沒找到。”
“你說那批軍火在哪兒?難不成變成空氣蒸發了?答案就在這裏!”
“大飛這個混蛋雖然癫,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要放在自己地盤,不管是哪兒,都會被我們差人掃出來,所以他壓根沒放在自己的地盤。”
“達叔,我可以跟你打賭,那批軍火一定藏在這裏!黃sir那支點三八多半也在!拿不下大飛沒關系,可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批軍火!”
曹達華面如死灰,前一刻還覺得周星星腦子秀逗,下一刻就啪啪打臉,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點真本事。
他臉肉抽搐幾下,輕歎一口氣。
反正周星星自己都猜了出來,瞞是瞞不住,他隻能和盤托出,告訴周星星大飛那批軍火,就藏在某幾輛卡車的底闆下面,黃炳耀的點三八也在其中。
但至于到底是哪幾輛,他不清楚。
周星星眼睛都瞪直,驚訝又惱火的瞪着曹達華,一把掐住曹達華的脖子,生氣道:“我靠!你明明都知道,爲何不說?難道你跟大飛暗中勾結?”
“咳咳!!”
曹達華輕輕拍了幾下周星星手臂,待周星星放開後,便臉色鐵青的低罵道:“我勾結你鹵味!你個白癡!”
“你才跟大飛打交道,我跟他打交道都好幾年了,知道他有多神經!他真是瘋子呀!”
“就在三個月前,有個跟我一樣做卧底的老夥計,被那混蛋硬生生掐死!你還讓我跟他鬥,那跟找死有什麽區别?你不怕死,可我怕,我還想多活兩年呀!”
“你這個混蛋!!”
周星星錯愕,定定看了曹達華一會兒,道:“呃,達叔,對不起,我說話不過腦的,你不要在意。”
曹達華擺了擺手,道:“行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事已至此,那就拼一把,再過幾個鍾頭,到淩晨,等他們警惕性降至最低,我們再動手。”
“不過我們可先說好,拿了軍火就閃,絕對不能跟大飛硬碰硬!”
這次周星星沒有意見,點頭應道:“嗯!”
就在兩人定下計劃,半個鍾頭過去,異變突生!
袁浩雲帶人殺至!
有了盛天步的詳細情報,他可不敢大意,爲确保萬無一失,足足帶來四十人,他的小組當然沒這麽多人,可沒關系,警署還有别的夥計,分他們一份功勞就是。
那些關系跟他不錯的阿頭,聽說這次是抓大飛,眼睛都瞪直,他們也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立功機會呀。
夜,9:00。
袁浩雲率領四十人雷霆殺至,爲免打草驚蛇,兩公裏外,他們就集體下車。
所有差人都知道大飛有多癫,同樣也知道那個瘋子的火力有多猛,神經高度緊繃,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嚴格執行阿頭的命令,悄無聲息的靠近。
福和停車場就隻有一個出口,隻要封死,那大飛等人就插翅難逃。
袁浩雲在外圍部署八人。
而後,他親自帶隊準備朝大飛等人撲去,隻是還不知道裏面的具體情況,便先派幾名好手潛入,準備摸摸底,待會兒動手也能将己方損失降至最低。
早在他們殺至外圍時,周星星耳朵就動了動,待再看到身着防彈衣的夥計,瞬間傻眼。
周星星一臉驚訝,跟着有些沮喪道:“達叔,咱們的夥計到了!我就說有人也在盯,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曹達華心中也一驚,暗道不愧是飛虎隊出來的,警覺性真高,先前周星星就跟他說什麽總感覺背後有隻眼睛,他覺得周星星是在扯淡,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行了阿星,過去跟我們的夥計彙合,告訴他們裏面什麽情況吧。”
“嗯。”
周星星、曹達華立刻起身,貓着腰,小心翼翼的溜了出去,吓得袁浩雲的人一跳,還以爲自己倒黴,都還沒動手,就被發現。
他們當即就想出手,擒住兩人,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也是自己的夥計!
兩人來到袁浩雲面前,互相認識過後,沒有廢話,周星星迅速将裏面的情況告知袁浩雲。
“星仔,多謝。”袁浩雲真誠道。
他這個人是這樣,渴望立功也想升職,但恩怨分明,該是自己的功勞就争取,該是别人的也不搶。
周星星沮喪應了聲。
袁浩雲拍了拍周星星肩膀,道:“你們盯了這麽久,也很辛苦的,待會兒跟我們一起行動,抓住大飛,再找到那批軍火,沒問題吧?”
這等于是告訴周星星,絕對不會抹掉他們的功勞。
周星星聞言大喜,沖袁浩雲敬禮道:“yes,sir!”
“sir什麽呀,你我平級的。”袁浩雲呵呵一笑,跟着面色一變,狠厲道:“行動!!”
有了周星星、曹達華的幫忙,停車場内的情況,他們掌握的一清二楚,再沒猶豫,三十多位差人呈進攻陣型,自停車場大門魚貫而入!
低矮的平房内,大飛正在雞腳仔、喪标四個心腹小弟喝酒,滿臉戾氣。
“我早就說過,根本不需要查,就他媽是那個盛天步!旺角虎中虎,真他媽夠威,明日老子把你掃成篩子,我看你還怎麽威?敢陰我大飛,那你就用命來還!!”
雞腳仔、喪标等人笑道:“飛哥,别那麽生氣了,反正明日那家夥就要變成死人,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麽。”
大飛咬牙切齒道:“敢惹我大飛,就是這種下——”
砰!!
大飛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就已經響起,緊跟着就聽門外傳來小弟驚慌的大叫:“飛哥!不好了!條子!好多條子,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砰!”
叫聲戛然而止,那家夥被袁浩雲一槍爆頭。
屋内五人,駭然色變,驚得清醒不少。
大飛一臉錯愕,立刻掏出格洛克,震怒道:“條子怎麽可能來得這麽快?肯定有人洩密!到底是哪個混蛋做了二五仔?!”
陰鸷的目光,在雞腳仔、喪标等四個心腹臉上掃過,吓得他們四個不由打了個哆嗦。
“不是我!”
有個家夥本能的顫聲回應,還舉起雙手,他是真怕大飛震怒之下失去理智,胡亂開槍崩掉自己。
喪标道:“飛哥,冷靜!到底是有人洩密,還是别的原因,暫時還不清楚,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殺出去!!跟他們拼了!”
大飛咬牙切齒的道。
拼是不可能拼的,待大飛、喪标、雞腳仔等人沖出小平房,就徹底傻眼,四下到處都是差人,人數至少是他們兩倍,每個差人還他媽穿着防彈衣,這根本沒得玩兒。
正門雖然沒被堵死,可同樣有差人在守,過去就是送人頭。
看到這一幕,大飛心涼一半,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沒有投降的想法,果斷開槍還擊,與差人對射。
砰、砰、砰、砰——
瞬間,福和停車場槍聲大作,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差人以人數、裝備、情報絕對碾壓爲前提,令戰鬥持續不到五分鍾就草草結束。
大飛一方死傷慘重,24個人死得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隻有喪标還護着大飛。
差人的火力實在太兇猛,大飛雖然是反派,卻好像有主角光環,亂戰之中居然一槍未中,喪标就沒那麽走運,胸膛中了兩槍,已是出氣多進氣少,馬上就要斃命。
“阿标,阿标!!”大飛扶着喪标大叫。
幾十個兄弟,喪标跟他最早,兄弟感情極深,喪标也最忠心,同時還算比較有腦,大飛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也就隻有喪标的話,偶爾還會聽。
喪标口中大吐鮮血,艱難道:“飛哥我不行了,你趕緊走,應該、應該不是我們兄弟洩密,條子、條子早就盯上我們!”
就算喪标不說,大飛也反應過來。
剛才差人完全是無差别攻擊,對誰都未手下留情,隻要敢反抗,就一槍幹掉,怎麽可能是有人洩密?不過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全他媽都要死。
喪标還剩最後一口氣,道:“飛哥,立刻關掉停車場的大燈,從圍牆狗洞鑽出去!還、還、還有機會!!”
說罷,斷氣。
“對!對對!!”
大飛眼睛大亮,興奮的叫了起來,道:“我還有機會!”
大飛放下喪标,迅速将燈關掉,不僅僅是露天停車場的大燈,房間裏的燈也是。
外邊,差佬們臉色大變!
誰都沒想到,大飛那個神經病居然還有這種急智。
“糟糕!!”袁浩雲瞳孔徒然張大,喝道,“給我沖!絕對不能讓那家夥逃掉!!”
話音剛落,袁浩雲一馬當先的沖出!
很可惜,終究還是晚了。
在袁浩雲沖過去前,一道黑影閃出,大飛憑借自己對福和停車場地形的了解,在灰蒙蒙的月光中忽左忽右的狂奔,很快便甩開差人,來到狗洞位置。
大飛沒有猶豫,果斷從狗洞鑽出,逃出生天,徒留下滿臉懊惱的袁浩雲、周星星。
半個鍾頭後,差人搜遍福和停車場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大飛,然後擴大搜索範圍,這才發現那個讓大飛逃出生天的狗洞,一個個面面相觑,相對無言。
又讓那王八蛋逃了!
他們錯了。
就在停車場圍牆上,還有一雙眼睛密切關注着,那雙眼睛至始至終都落在大飛身上,大飛在停車場狂奔,他亦随之在圍牆靈巧的奔走,身手敏捷又潇灑。
直至大飛從狗洞鑽出,他不由啞然失笑,暗道:“老闆,又讓你算準……”
這人,正是關祖。
見大飛鑽出狗洞,奪命狂奔,關祖輕飄飄從三米多高的圍牆躍下,悄無聲息的追了過去。
……
二十分鍾後。
大飛早就扔掉帶血的外套,換好衣服,就像個普通人,融入到灣仔繁華的街道。
他準備先到灣仔碼頭,乘坐天星小輪過海,返回九龍城寨再做打算。
天橋上人來人往,大飛走了上去,迎面走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大概是後脖頸有些癢,他右手彎到腦後,正在抓癢。
兩人擦肩而過時,男人恰好抓完癢,将手收回——
叱!!
寒光蓦地一閃,一枚小小的刀片夾在男人兩指之間,鋒利的刀刃,電閃般劃破大飛脖頸血管大動脈。
“我老闆叫盛天步,他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男人看也未看大飛,就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話。
大飛蓦地瞪大眼睛!
他從未将盛天步放在眼裏,可此次聽到“盛天步”這三個字,他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驚恐。
大概是靈光返照。
他那不算聰明的腦袋居然瞬間反應過來,這一切,全是盛天步設的局!
兩人錯身而過。
“唰!!”
大飛的脖頸毫無征兆的炸開,一抹鮮血宛如噴泉,又如利箭,朝四下飚射!
路人驚得呆滞。
随之而來的,則是路人驚恐的尖叫,四散而逃。
大飛本能的捂着脖子,瞠目結舌中,艱難的轉過身,想要尋找那個幹淨利落劃開自己脖子的男人,但很可惜,男人早已融入到路人中,消失不見。
他連那張臉都沒看清!
“盛天步,我都還未見過你呀……”
大飛腦海隻剩下這句話,重重摔在地上。
夜,10:15。
銅鑼灣。
盛天步的複式公寓中,關祖已經做完事返來,他跟盛天步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閑聊。
其實就是一件小事,沒有什麽可多聊的。
大飛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做掉他,再将他大飛社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對盛天步來說沒有任何挑戰。
關祖也沒什麽感覺,自從跟了盛天步,他才知道自己這個老闆到底有多恐怖。
他對大飛不感冒,倒是對周星星比較感興趣,笑道:“其他人沒什麽,但是那個周星星倒是不錯,他居然能察覺到我在跟蹤他。”
盛天步笑了下,道:“你當人家‘飛虎殺手’是浪得虛名?那家夥還是有真本事的。”
關祖點頭,表示認可。
而盛天步看了關祖一陣後,道:“阿祖,其實我心中一直有個計劃,叫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關祖皺眉,道,“什麽意思?”
“我想成立一個新的組織,這個組織隻有十二個人,每個人用一種生肖做代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