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林子中。
噗嗤一聲,血水噴濺,腥臭刺鼻。
像是一個小型噴泉沖了起來。
江石從地上緩緩起身,單手抓住張闊海的腦袋,将其高高舉起,斷裂的腦袋下方還接連着根根黑紅色的神經,一條條的宛如蚯蚓一樣,劇烈扭曲。
他是生生将張闊海的腦袋給連根拔出的。
張闊海怒目圓瞪,眼角溢血,似乎死不瞑目一樣。
無頭的身軀還在地上艱難的掙紮,手掌在不斷地抽搐,想要再次蓄力,但是失去了腦袋,整個無頭的身軀就像是化爲了無根浮萍,就算再怎麽掙紮,也無濟于事。
片刻之後,那魁梧的身軀終于徹底一動不動,僵硬下來。
江石露出寒笑,注視着手中的這顆腦袋,道:“張二爺,你可要一路走好!”
呼!
他運足了力氣,猛然間向着遠處一扔,超過不知道多少斤的力量作用在這顆腦袋上,瞬間将這顆腦袋扔出了十幾裏左右,破空而過,迅速消失在了遠空之中。
做完這一切,江石轉身便走。
再也不看那具無頭的身軀第二眼。
被拔掉腦袋,要是還能活着,他江石完全認了。
他的身軀開始迅速恢複原樣,解除目前所有狀态,強大的超負荷力量再次将他的身軀撕裂出很多傷痕,心髒疼痛、經脈疼痛、血肉疼痛,渾身上下猶如刀割。
他直接動用起【歸元】天賦,開始迅速恢複,一片片白光在他的身軀閃爍,爲他快速治愈着因爲超負荷所産生的傷勢。
但很快江石皺起眉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掌、雙臂、胸膛,隻覺得這些地方奇癢無比,像是被螞蟻啃食了一樣,上面浮現了一個個細小的紅色疙瘩···
這些區域無一例外,全都被張闊海身上的毒血所淋過。
以他的歸元天賦,短時間内竟很難驅出這些劇毒一樣。
“媽的,都是怪物!”
江石暗罵,一邊繼續動用歸元,進行抗毒,一邊下意識的用手掌撓了起來,同時,他的腦海之中也在快速思索,眼神轉冷。
雷行法王!!
之前在黑蓮總部的時候,這人就陰陽怪氣,阻撓黑蓮教主對自己的任命。
現在居然又私通隴西張氏,暴露自己的蹤迹!
幸好自己之前花費了五天時間,再次提升了一下實力。
要不然,隻怕今日真不一定能從張氏二爺的手中逃出。
雷行法王,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想殺我者,我必殺之!”
江石聲音冰冷,腦子中依然在思索不聽。
此次追殺一事,真的隻有雷行法王一個人在操控嗎?
會不會黑蓮教主也摻合其内?
“不太可能,黑蓮教主若要殺我,趁我在聖教總部時,直接召集高手圍攻了我就是,又何必借刀殺人。”
江石自語,忽然腦海中浮現出了電行法王的蹤迹。
當時面對雷行法王的阻礙,這個老家夥的表現好像也有些不正常。
此次外出任務,正是這個老家夥一力促成的。
會不會也有這個老家夥的插手?
一時間,江石心中洶湧。
但不管怎樣,雷行法王已經進了黑名單,等回到黑蓮總部,定要找機會清算這一切。
當江石重新走到破廟之後,頓時臉色一怔,向着自己的妖馬看去。
隻見此刻這匹妖馬異常的興奮,昂長嘶,正趴在那頭巨大的雄鷹身上奮力地啃食,滿嘴如同鋼钜般的牙齒,将這頭雄鷹啃的血肉模糊,大片的妖獸之肉進入到了它嘴巴中。
“這匹破馬居然連妖獸都吃,也不怕脹死自己。”
但很快江石心中再次暗喜起來。
這妖馬吃得越多,今後進化的空間越大,說不定真能進化成什麽絕世大妖。
接下來,他返回破廟,開始全力療傷。
一晚上的功夫過去。
次日大早。
江石眉頭皺起,從地上起身,依然感到雙臂和胸膛區域傳來陣陣酸麻奇癢之感。
一夜過去了,身上的劇毒居然依舊沒能徹底逼出,隻是表面的小紅疙瘩消除了不少。
這張闊海血液中的劇毒果然不簡單,要是再厲害一些,豈不是真能讓自己變得死去活來?
他出了破廟,向着那匹妖馬看去。
隻見這頭妖馬将那隻雄鷹的屍體,早已給吃了大半,原本瘦巴巴,皮包骨頭的身軀撐的跟個小水缸一樣。
看到江石走來,這匹妖馬當即費力的從地上爬起,搖頭晃腦,露出一陣陣親昵。
“孽畜,你吃的這麽胖,還能趕路嗎?”
江石怒笑。
妖馬當即連連點頭,發出長嘶。
江石直接跨上馬背,再次策馬前沖起來。
接下來又是兩天過去。
在這匹妖馬的速度之下,江石終于在第三日中午徹底進入到了平州宣陽城內。
三天的功夫,聲望值從7900點,提升到了8900點,還在繼續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向上提升。
距離一萬點的大關已經越來越近。
到時候就是第四個天賦開始解鎖。
···
宣陽城中。
正值下午時分,一片熱鬧。
街道兩側到處都是人群,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向着遠處的主幹道看去。
“這楊鴻天楊總兵,一路走來,真是平步青雲啊,記得大半年前,他還隻是在荒州擔任總兵,想不到這麽快就被朝廷提拔,調任到了平州之地,這平州可比荒州繁華富庶的多了,更關鍵的是平州之地沒有戰亂,也沒有難民,在這裏擔任總兵,不知道有多潇灑。”
人群之中的【鎖喉手】趙厚才,連連咋舌,不無羨慕的向着主幹道的一群官兵看去。
隻見寬大的主幹道上,大批的赤焰軍行走于此,還有一個個衙門的官兵、六扇門的捕頭,專門負責維持秩序。
最中間的區域,一個身軀高大,青袍青甲的中年男子,跨坐在駿馬之上,面色平淡,在左右一衆将領的擁簇之下,向着前方行走。
在他身邊,則是宣陽城城主、平州太尉等人,一臉谄笑的跟随在後,進行附和着。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六扇門的高手,也都是滿臉笑容,一臉讨好之色。
“爹,傳說之中,楊總兵是擊潰了紅巾軍趙天龍,才升任的平州總兵,是真是假?”
在其身邊,生的俏麗水靈的趙飛燕,眨着大眼睛,向着楊鴻天看去。
“多半是真的,楊鴻天此人,我曾經見識過,手段非常,确實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趙厚才開口。
“難怪人家能混的這麽好。”
趙飛燕連連點頭,看了一眼自家老爹,道:“爹,你看看伱,一路從荒州跑到了平州,真是越混越差!”
“孽畜,還不都是因爲你!”
趙厚才勃然大怒。
“師妹,你就少說兩句吧。”
上官雲露出苦笑。
這位師妹嘴碎的毛病,怎麽還不知道改變。
“爹,他們要幹什麽去?”
趙飛燕吐了吐舌頭,再次看向街道,疑惑詢問。
“那誰知道。”
趙厚才輕輕搖頭。
“這都不知道?楊總兵剛剛調任此地,宣陽城城主及平州太尉,準備在醉仙樓爲楊總兵接風洗塵,不僅是他們,城内有名有姓的豪門望族都被邀請了,連一些聲名赫赫的江湖人士也得到了邀請貼,真是令人羨慕!”
旁邊一個大漢忽然開口回應。
“哦?這麽多人都被邀請了?”
趙厚才露出驚奇。
“你們就不要想了,能被邀請過去的江湖人士,最低都是入勁第十關,你們有嗎?”
那大漢看了一眼趙厚才。
趙厚才輕輕咳嗽了幾聲,不再說話。
他還真是入勁第十關!
不過,這種熱鬧,他還是不要參加了爲好。
萬一被這楊鴻天拉去軍營當了壯丁,那可就麻煩了。
在荒州之時,他對着楊鴻天的名聲可是太了解了,荒州之地能亂到那種程度,與楊鴻天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走吧,不要再看了。”
趙厚才開口,招呼起徒弟和女兒,便轉身離去。
“咦,前方可是鎖喉手趙前輩?”
剛剛經過一處路口時,忽然一道欣喜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趙厚才先是臉色一怔,露出狐疑,忽然心頭一震,吓得差點跳起來。
這聲音怎麽聽的這般耳熟?
他連忙迅速回身觀望,連身邊的徒弟和女兒也回頭看去。
一看之下,趙厚才瞪大眼睛,吓得直打冷顫,差點忍不住轉身就跑。
江石!
怎麽又遇到了這個殺星!
趙厚才心中哀嚎起來。
他已經從荒州逃到了平州,怎麽還是遇到了這個怪物?
連身邊的徒弟和女兒,也全都吓住了,目瞪口呆。
隻見江石一臉欣喜之色,騎跨在巨大的妖馬上,在接近而來。
“趙前輩,你我還真是有緣,這麽快又相逢了,我還以爲上次在黑雲寨,你也被幹掉了。”
江石笑道。
這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真是奇哉妙也!
“是啊,好巧,真是好巧啊。”
趙厚才冷汗滾滾,不斷擦着額頭汗珠,勉強笑道:“江少俠,我忽然想到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不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不用,我此來正是有事要問一下趙前輩。”
江石輕輕搖頭,笑道:“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這···好吧。”
趙厚才苦澀回應。
面對江石的邀請,他還真不敢拒絕。
十幾分鍾後。
一處路邊酒館中。
江石先是爲自己的妖馬要了三十斤牛肉和一壇子烈酒,随後又點了幾碗茶,邀請趙厚才三人坐下。
“趙前輩,你們來到平州也有一些時日了吧?我想問一下,這個人你們見過沒有?”
江石随手将一張畫卷,遞給了趙厚才。
趙厚才露出狐疑,輕輕展開觀看,頓時臉色微動。
“【金眼】獨孤彪!這是不久前六扇門新任的一位銀章神捕,出身神秘,實力高深,據說修爲已經臻至武聖境界,坐鎮在宣陽城,從上任到現在抓了不知道多少江洋大盜,在整個平州之地都有一席之位!”
趙厚才迅速解釋。
“哦?他現在叫獨孤彪?”
江石半眯着眼睛。
資料上說此人原本叫做胡彪,看來應該是投靠了朝廷之後,新用的名字。
“他現在在哪?”
“你找他有事?”
趙厚才小心詢問。
“有一點吧,還請趙前輩指點一下。”
江石淡淡開口。
“江兄弟客氣了,其實你要是早來一會,也許就不用問我了,這獨孤彪我剛剛還見到了他,被楊總兵邀請,一起前往醉仙樓去了。”
趙厚才連忙出口。
“楊總兵?哪個楊總兵?楊鴻天!”
江石眼睛一閃,道:“他也在這裏?”
“是···是的。”
趙厚才臉色變幻。
他早已聽說江石以前是楊鴻天軍中的,後來突然叛變,導緻楊鴻天在兩軍交戰之中慘遭敗北。
楊鴻天在整個荒州之地發瘋的通緝江石,現在江石實力提升上來了,沒道理不去報仇。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江石口中自語,眼神閃動起來。
楊鴻天,當初被他的逼迫,他可至今銘記在心!
!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妖馬的嘶鳴之聲。
江石眼神一冷,豁然回頭看向窗外。
有人想偷馬?
找死!
他直接起身,迅速走了過去。
趙厚才三人不敢輕易逃走,隻得快速起身跟向了江石。
隻見酒館之外出現了七八道人影,正圍在他那匹妖馬身邊,其中有兩人在快速解着馬缰,另外幾人則圍在四周,不讓人接近。
爲首的赫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公子哥,油頭粉面,衣衫華麗,手持一口折扇,身邊還跟了一位年逾四十的武師。
那位武師實力倒是不弱,絡腮胡須,呼吸細密,一看就知道有入勁第十關左右的實力。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好端端的還幹嘛要偷我的馬?”
江石提着狼牙棒,走了出來。
“你的馬?小子,這哪裏是你的馬?這分明是我們城主府的馬,這匹馬明明是我爹不久前丢失的那一匹,現在怎麽跑到你這裏了?小子,我懷疑你偷盜我城主府的馬,你現在立刻給我們走一趟!”
那油頭粉面的公子哥開口喝道。
“你們城主府的馬?”
江石直接挑起了眉頭。
還真是有點意思了。
現在這年頭也流行訛人了嗎?
一側的趙厚才暗暗驚悸。
城主府?
一個區區城主府就敢招惹這個煞星?
别說你們一個城主府了,一會楊總兵見到他,能不能保持淡然都是兩說。
“是的,你知道偷盜馬匹是什麽罪嗎?!”
那公子哥開口喝道。
“你說它是你城主府的馬?那你叫它一句,看看它答應嗎?”
江石怪異的道。
“放屁,它又不懂的說話,我叫它它怎麽可能答應?”
那公子哥喝道。
“那就算了,那我就不管了。”
江石語氣平淡,看了一眼妖馬,道:“你自己看着辦吧。”
!
噗嗤!
那匹妖馬先是嘶鳴一聲,随後嘴巴一咧,一口咬在那名公子哥的腦袋上,當場将其整個腦袋都給咬掉,一口吞了下去。
無頭的脖頸瞬間往外噴湧血水,直接仰頭栽倒。
“公子!”
一群人臉色驚駭,連忙驚恐大叫。
“小子,你敢縱馬行兇!”
那位入勁第十關的武師,眼睛一瞪,怒喝一聲,想也不想,直接一掌向着江石這邊狠狠轟了過去。
江石看都不看,任由他一掌打在自己的面門,結果轟地一聲,他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反而震的那位武師手臂折斷,倒飛出去,一下子砸在遠處。
江石臉上擠出濃郁笑容,道:“好玩嗎?該我了吧!”
他提着狼牙棒,邁步走過去。
“這位少俠有話好說,饒我性命,我是城主府···”
那位武師驚恐到極緻,不顧一切開始求饒。
轟隆!
一棒子打下去,原地瞬間出現一個深達一米多的深坑。
深坑内是零碎的血肉和骨茬,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根本已經看不出人形。
一群家丁驚恐無比,吓得連滾帶爬,口中哀嚎,不顧一切開始逃離此地。
但江石随手從地上撿起一把碎石子,輕輕一笑,直接向着這些人狠狠扔了過去
咻!
噗噗噗噗!
血光一點點綻放。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接連橫飛而出,砸在遠處,死得不能再死。
“真是沒意思。”
江石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趙厚才,淡淡道:“趙前輩,我現在要去醉仙樓了,多謝你的消息,今後大家有緣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