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大也行嗎?”
丁夏薇猶疑道,“而且我還離過婚……”
“這有什麽……之前在縣城,顧芷君不就住在我們院裏。”
許繼常無所謂地說道。
丁夏薇驚呆:什麽,顧芷君也跟他住一塊?
當然許繼常還沒告訴她,顧芷君女兒其實是自己的種。
若是知道,她隻怕會京掉下巴。
“嗯?你想好了跟我說,我給你留個屋。”
許繼常說道。
丁夏薇搖搖頭:“我會去再想想。”
“晚上告訴你。”
許繼常所說的令她感到心動。
确實啊,這是方圓數百裏的京城,又不是小縣城。
隻要自己不跟單位的人說,誰知道自己跟許繼常住一塊?
……
吃完飯,兩人沒有立即回單位,而是在附近溜達了一圈。
京城比縣城就是繁華得多,街道上的自行車絡繹不絕,偶爾還能看到小汽車。
許繼常和丁夏薇沿着街道走了好幾百米,目光所及處盡是鱗次栉比的商店。
丁夏薇目光顯得很新奇,不過并沒有進任何一家商店。
“進去看看。”
許繼常手指一家成衣店道。
丁夏薇目光移了過去,俄而又搖搖頭:“算了。初來乍到,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着。”
“這不有我嘛。”
許繼常不由分說,拉着丁夏薇的小手,将她半拽了過去。
丁夏薇心髒咚咚跳。
距離她第一次和許繼常深入交往已經有兩年了,可兩人一直在人前保持距離,沒有過分親昵。
今天這,還是頭一次。
蓦然間,丁夏薇臉蛋上浮現幾分紅暈,就像情窦初開的少女,恍恍惚惚地被許繼常拉進了店裏。
這家店賣的是夏裝,門面裏挂滿了裙子,各式各樣的都有。款式比縣城商店的新很多。
“喏,挑一件。”
進入商店後,許繼常對丁夏薇說道,“這麽好的臉蛋、身段兒,沒漂亮衣服襯着太可惜。”
丁夏薇羞得無地自容:“也不怕别人聽見。”
“都在買東西呢,誰管咱們。”
許繼常不以爲意道。
丁夏薇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
她從衣架上拿了條紅裙子,進試衣間裏換上,對着鏡子照了照,自身覺得很滿意。
“怎麽樣,好看嗎?”
出來後,丁夏薇有些局促地向許繼常問道。
許繼常點點頭。
自己的丁姐明明已是三十歲的人了,可是身段卻跟個青蔥少女一樣,沒有半分贅肉。
非但如此,她還比那些少女們飽滿妩媚多了,細枝碩果搖曳生姿,兩瓣蜜桃臀讓人随時看了都有拍兩下的沖動。
“好看,就這條。”
“還有沒有别的喜歡的?盡管挑。”
“不不,就這一條夠了。”
丁夏薇心下明白許繼常是要付錢,不願讓他破費,趕忙表示道。
許繼常也不強求,等丁夏薇進試衣間重新換回衣服,一起走到櫃台前買單。
“這條多少錢?”
許繼常向營業員問道。
“六塊錢,七尺布票。”
營業員邊織毛衣,邊頭也不擡地說道。
“這麽貴?”
丁夏薇詫異道。
這年頭的衣裳沒有品牌一說,價格基本依布料多寡而定。
像這樣的夏裝布料少,價格一般較爲便宜,六塊錢着實出乎丁夏薇預料。
營業員撇撇嘴:“這件衣裳款式好,費工。”
丁夏薇心生猶豫:要不……還是别要的吧?
結果就在她和營業員對話時,許繼常已經将錢跟布票掏出,放在櫃台上:“找錢。”
營業員這才放下毛衣起身,看向二人。
好俊俏的女人,好帥氣的小夥子。
營業員稍稍一愣神,目光未能挪開,過了幾秒鍾才想起來找錢的事兒。
“找您四塊。”
營業員将大團結收入抽屜,從中拿出四張票子交到許繼常手中。
……
出了門,丁夏薇手中拎着衣服抿嘴一笑:“她剛才在看你。”
“她是誰?”
“營業員呀。你長得周正,她可不得多看你幾眼。”
“這樣。”
許繼常無所謂地聳聳肩。
長着一張帥氣面龐,他早就習慣了所到之處行注目禮的妹子們。
想看,就看吧,自己不計較。
單位剛搬來,下午也沒啥事,許繼常和丁夏薇在街上逛來逛去,一直過了上班時間才回到廠裏。
隻見廠區内仍是一片肅靜,看不到幾個進出的人。
許繼常上到下午四點,見實在沒啥事,枯坐着也是無聊,幹脆提前走了。
經過一處僻靜角落時,他進入空間貨架,從自己先前發現的那批金銀古董中拿出一根金條,藏進兜裏。
縣城地方小熟人多,出貨容易被發現。
現在來到京城,可以考慮将黃金一點一點地賣出去,換了錢好買房或是做生意。
至于古董、翡翠啥的不急着賣,留着買賣升值,等以後到高點再抛掉。
許繼常不倒騰古董,但眼下手裏的這些還是可以慢慢收藏着。
許繼常這次拿出的是一根小黃魚,重量30克多一些。
回到家中,他用榔頭将金條砸得不成型,帶去國營金店賣了。
整根的金條還是太引人注目,砸扁看不出形狀才是最好的。
賣完黃金,許繼常将五十六塊六毛揣進兜裏,悶不做聲地回到家。
這筆錢看似不多,但放在眼下購買力是極爲強大的。
最重要的是,許繼常将金子換成了現錢,以後做生意的本錢将變得更加充實。
至于具體做什麽買賣,許繼常已經在抵達京城前想好了。
民以食爲天,生意自然是從餐飲起步最爲合适。
問題在于,眼下距離允許私人經商還有兩年時間,自己想要在街上光明正大地開店肯定是不行。
那就隻剩一條道,承攬城鄉居民的紅白喜事業務,給人做宴席。
京城居民生活水平高,自然不愁客源。
缺的隻是人手
許繼常本人自然不可能去掌勺。他得招兵買馬,組織起一隻隊伍,讓手下的人去幹活。
目前藍七妹可以算一個,她的廚藝頂呱呱,肯定是沒問題。
但隻有她一個還不夠,還得多找幾個,才能将生意做上規模。
許繼常擱心裏尋思道。
數日後,杜小京、朱綝、藍七妹、沈青蕊等人陸續抵京。
許繼常在新買的院子裏招待了大家一頓,并表示她們往後就住在這。
妹子們都對許繼常的效率感到驚歎:他也不過先抵達了幾天,怎麽就把房子都給置好了。
“丹蕊那邊是什麽情況?”
飯畢,妹子們紛紛返回招待所拿行李,許繼常單獨留下藍七妹,向她問道,“辭職辦理得怎樣了?”
“我問過丹蕊,她說已經向農資站提交辭呈。”
藍七妹坐在許繼常身旁道,“估計還有半個月就能過來。”
“那就好。你來到京城,有啥感覺不?”
許繼常接着問道。
“可真繁華,人也富裕。”
藍七妹開心道,“比縣城強多了。”
“那是當然。你目前有沒有什麽想法?比如利用自己的廚藝,去做點事?”
許繼常盯着藍七妹的眸子道。
藍七妹被他看得有點發慌:“你是覺得我應該……”
“先利用業餘時間,在外頭接點掌勺的活。幹得好,就直接辭職去外邊單幹。”
“我會再努力組織一些人,把規模做起來。你後邊在京城了解到出色的廚子,也可以推薦給我。”
“我把他們挖過來。”
許繼常聲音平穩地說道,将藍七妹吓了一跳。
他這是要進軍餐飲?
确定能賺到錢嗎?
“這生意,怕是規模做不大啊。我在單位一個月是三十多塊工資。”
“就算出去後能維持住這個收入,一個月的進項也沒多少。”
“你能從中賺到錢嗎?”
藍七妹眨巴着大眼睛,不無憂心地問道。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第一個不是擔心自己辭職後的風險,而是考慮到自己能不能從中賺到錢。
“放心吧,你出去後怎麽可能仍是這個收入。”
許繼常笑着糾正道,“好一些的廚子,掌一次勺就有五塊錢。像你這般廚藝,做個幾回飯名氣傳出去,價格更打不住。”
“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隻組織你一個人,我會多招一些過來給我幹活。”
“而我要做的就是獲取需求分配給你們,再提供必要的廚具,乃至于糧食、肉菜,從中抽成。”
獲取信息,分配訂單,許繼常在這玩起了最早的平台經濟。
而且他很有信心,自己這麽做一定能吸引到不少廚師和雇主。
廚師這邊主要是出于對風險的擔心。眼下雖說紅白喜事雇廚師很正常,但大部分國營單位的廚師出去接私活還是得偷偷摸摸的。
有他在上邊承擔風險,廚師們自然願意給他分一部分收益。
雇主這邊主要是擔心雇到不靠譜的廚子,把宴席給做砸。許繼常于他們而言,可以起到篩選的作用。
至于做這門生意具體有沒有風險嘛,許繼常認爲無須擔心。
又不是販運工業品,倒糧票啥的,就是給城鄉居民解決個城鄉需求而已,不是啥大事。
哪怕在早幾年,各公社、生産隊也有組織流水席的隊伍,也沒見誰管過。
他隻不過打算将規模做大一些,方式上效仿後世的平台經濟罷了。
藍七妹聽完許繼常說了,兀自思考了很久。
“我也是初來乍到,在京城不認識什麽人。”
“不過我們炊事班倒是有兩棵好苗子跟我一起過來了。”
“我可以教他們幾樣菜式,出去接個流水席問題不大。到時候你可以把他們招過來。”
許繼常見藍七妹這麽說,再望向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的願意教嗎?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去市面上招廚師,也費不了多長時間。”
當下年代,廚師這一行業很看重師承,很多菜式不外傳。許繼常不希望藍七妹爲了他的事業勉強自己。
“這有啥,我這些菜式也是自己學的。多教會兩個人還能避免失傳呢。”
藍七妹開心一笑道,沖許繼常眨了眨眼睛,“再說我又不是全教。”
“留兩手挺好的。”
許繼常微微揚起嘴角道,在她白裏透紅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
……
初來乍到京城,要忙的事很多。
組織廚師做生意的事還得先放到一邊,等今後閑下來時再說。
次日下班,許繼常去木器廠買了一趟家具,将舊的家具淘汰下來,将屋子徹底更新。
“這麽多家具都不要了?”
藍七妹看着被淘汰的那些家夥什,感到很心疼。
“賣二手又賣不了幾個錢。”
許繼常滿不當一回事地說道,“還費事兒。”
“我去處理,你不用操心。過日子得細水長流呢。”
藍七妹搖搖頭道。
“行吧,我去給你叫三輪車。”
許繼常見她堅持,便沒再說什麽。
沈丹蕊還沒過來,顧芷君要帶孩子,杜小京和朱綝回京後去看望家人了,俞瑛子又是小孩子脾氣。
這兩天大部分事情都是藍七妹幫助許繼常共同完成的,許繼常因此變得越發尊重藍七妹意見。
考慮到已是傍晚時分,許繼常對藍七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獨自去賣二手家具不放心,就跟她一塊到了回收站,将家具賣了。
兩人披星戴月地回到家,洗完澡倒頭就睡。
今天這一通布置家具,可真是把他們倆給累着了。
……
次日,單位也忙了起來。
因爲又有一批郵寄到了,許繼常要領着人搬運各類家具、用品在辦公樓爬上爬下,就沒個歇息的時候。
在單位,他看到許多熟悉面龐。
黎琬如、黎琬思姐妹倆,尤青霞、尤雨晴母女……
人都到齊,整個廠區逐漸充滿忙碌氣象,單位開始逐漸恢複辦公。
經銷處的主要工作變成了打電話,将新地址告知各下遊單位。
此外就是迎接上級檢查。搬了新地方,各層領導總得過來視察了解情況。
光着兩樣,就把許繼常忙得目不暇接,加班都成了常态。
一直過了兩個多月步入秋季時,這種情況才稍微好一些,許繼常和單位的其他幹部職工一起恢複了往日安閑。
是時候将新的生意提上議事日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