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還真是會鑽空子。
不過,如果他真的敢和琬思間發生什麽,那自己可饒不了他。
“你别跟我玩文字遊戲啊,反正隻要被我發現你和琬思間有什麽,那就是你的責任。
黎琬如正色道,“我到時候隻找伱。”
“哎你這個壞女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許繼常也不開心了,“假如,我是說假如,我晚上睡覺睡得好好的,琬思跑到我跟前親了我一口。”
“難不成這也算是我的責任?”
“當然了,你首先要檢讨,爲什麽琬思深更半夜時會和你處于同一個屋子裏。”
黎琬如不假思索道,許繼常一時竟無言以對。
不過,他還是記得自己的底線!
“反正不管怎麽說,我隻能保證不主動對你妹妹下手。”
“你妹妹自己産生了什麽想法,或者是對我做了什麽,我可管不着。”
沉默了片刻,許繼常對黎琬如表示道。
黎琬如盯着他不說話。
單憑她對許繼常的了解,她就明白,許繼常說了剛才那番話,可能就是因爲内心藏了什麽貓膩。
可光從明面上看,她又确實難以對許繼常剛才所說的進行反駁。
“哼,我會好好看着琬思的。”
黎琬如想了又想,最後沒好氣地說道,“不會給你一分一毫的機會。”
“行行,你快回去看着吧。”
許繼常說道,“慢走不送。”
“你……”
黎琬如沒想到他會下逐客令,氣得睜大一雙鳳目,“你好意思趕我走嗎?”
“好意思啊。”
“可我才給了你2000塊。”
“所以是人走,錢留下啊。”
許繼常一攤手道,“你自己都強調了錢的重要性,我可不得抓大放小,把重要的東西留在手裏。”
“你你,你軟飯硬吃!”
黎琬如氣呼呼地說道,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
“别,我可沒吃軟飯,你不是說了這是對我的投資嘛。”
“在商言商的事,怎麽能叫吃軟飯呢。”
許繼常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黎琬如聽了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過了好半天,她才緩過神,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許繼常的大手上:“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不讓你碰琬思生氣。”
“或許你們兩個間,已經有什麽了。”
“可是琬思她年齡還小,人生的路還很長。我們的父母在很早時就去世了,而她身體也不好。我希望她接下來的人生能夠順遂,幸福。”
“所以我希望你和她能斷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就當我再求你一次了。”
說到最後,黎琬如目光中甚至流露出懇求的表情。
許繼常聽了沒吭聲。
别看平常自己碰到黎琬如時一口一個壞女人,可當她真求起人時,臉蛋還真就挺哀婉動人的。
特别是她那動聽的嗓音,光是說起話來,就讓人招架不住,打心底裏産生一股不得不答應她的沖動。
“琬思确實應該過上幸福的生活。不過,所謂的幸福生活具體是怎樣,還是得由她自己來定義。”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許繼常開口道,“你後邊可以找個機會,問問她究竟是怎麽想的。”
嘶……果然。
他果然已經和自己的妹妹發生什麽了。
黎琬如聽到這裏倒抽一口涼氣,決定今天要問到底。
“繼常,你和她進展到哪一步了?”
黎琬如鄭重道。
“親了一口,還是她先主動拉住我的手。”
許繼常說道,“我覺得她是大病初愈的身子,所以就沒再多做什麽。”
還好還好,隻是親了一口,沒發生更過分的事。
黎琬如得到答案,多少松了口氣:“算你還有點良心。”
“以後不管她主動還是怎麽着,你都不能再和她有什麽了。”
許繼常掃了她一眼:“哦,還是那句話,你問問她自己是怎麽想的吧。”
黎琬如不知道他這樣算是答應還是沒答應,不過她清楚自己也不好再逼迫許繼常表态了。
“今天先給你兩千,後邊做生意資金緊跟我說,我手裏還有一些。”
黎琬如從椅子上起身,對許繼常說道。
“好的富婆。”
許繼常答應道。
這女人,雖然一心阻攔自己和她的妹妹,可對自己卻是真的慷慨大方。
單是剛才的這兩千塊錢,就夠一名城鎮職工不吃不喝攢上好幾年了。
更别提她方才還放出了以後不夠就來拿的話。
而黎琬如在聽到他的稱呼後,忍不住笑了:“富婆,你是怎麽想出這個稱呼的?”
“不貼切嗎?”
“貼切,你以後就這麽叫我好了。”
“不,大部分時候你還是壞女人。”
“呵,你憑什麽喊我壞女人?我事實上可是隻有過你一個男人。”
“喊順口了,改不掉。再說第一印象懂嗎?”
“……你還真是強詞奪理。”
兩人一番唇來舌往,最後還是以黎琬如的敗退告終了。
一會後,黎琬如回到家中,立刻帶上屋門,準備以姐姐身份語重心長地教導黎琬思一番。
當然,姐妹倆現在住的房子,已經不是過去黎琬思的那間小屋了,而是黎琬如和鄭辛原來住的那間大房子。
“姐,你回來啦。”
早在黎琬如拿出鑰匙開門時,黎琬思就從卧室走了出來,等她一進門就小跑着迎了上來。
短短時間内,黎琬思的身體得到了長足恢複,現在已經可以跑跑跳跳了。
不過黎琬如還是非常地心疼妹妹,生怕她有個閃失:“别跑,慢慢走就行。”
“你現在還需要繼續養着身體。”
“放心啦姐姐,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複健康了。”
黎琬思笑嘻嘻地說道,“你這次去許大哥家裏,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啊?”
“沒說什麽。我向他表達了感謝,他要留我吃飯,我說還得給你做飯就回來了。”
“姐姐現在隻想問你一件事。”
黎琬如沒有将自己給了許繼常2000塊的事說出來,因爲那樣又要和黎琬思就此事說上許多,像什麽許繼常的山貨生意啦,以及自己對他的期待之類的,這會耽誤兩人間更爲重要的談話。
“姐姐說呀。”
黎琬思感覺姐姐的神情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往深處想,于是信口說道。
“你和許繼常間,是不是有什麽了?”
……
聽到黎琬如的問題,黎琬思瞳孔明顯震了一下:自己姐姐,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難道,是許繼常哥哥主動和她說了?
黎琬思羞澀地想道,含混地點了點頭,
“是的……那天,那天是我先拉住了他的手。”
“還說了喜歡他的話……然後,然後……”
“然後什麽?”
“然後他就親了我一口……哎呀,姐姐你不要這麽緊張嘛,許繼常哥哥他對我那麽好,各方面也非常出衆,我和他……和他在一塊不是好事嘛……”
“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話說你和他是在那一天親的。”
“啊?這個嗎……我想想啊……”
“想起來了,就是我們去了他家的第二天,當時姐姐你收到消息,去東方農場了。然後他來的我家看我……”
“欸姐姐你怎麽啦?爲什麽我說這個你臉色變了啊?”
黎琬思說到這,看着神情越發不對勁的黎琬如,心中感到非常詫異。
“沒……沒什麽。”
黎琬如捂着心口,一陣胸悶道。
天可憐見,居然是自己妹妹和許繼常告白在前,自己跟許繼常同床共枕在後。
這這……還有比這更令人無語凝噎的事嗎?
如以此來,自己還怎麽好教導妹妹離許繼常遠一點?
難不成自己是要跟她搶嗎?
那自己退出?也做不到了啊,兩人已同枕共眠過,自己今天還給了他兩千塊錢,并表明了從今往後兩人深度綁定的态度……
……
這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了啊。
黎琬如越想越崩潰,考慮自己這一陣兒是不是該避避許繼常了。
嗯,哪怕無法退出,至少也得冷上一段時間再說。
這是黎琬如的想法。
而黎琬思見姐姐露出古怪神色,内心的好奇越發強烈:“姐姐,你……你不會也……”
“喜歡上他了吧?”
黎琬如趕緊搖頭,擺手:“别,瞎說什麽呢你。”
“我跟他好好的,純粹是爲了感謝才去找他的。你可别亂想啊。”
至少在目前,黎琬如還沒想好該怎樣面對姐妹倆同時喜歡上許繼常的事實。
所以她要先瞞一瞞妹妹。
“哦……這樣啊?”
黎琬思歪着小腦袋,懷疑地打量了一眼姐姐。
在過去的所有時光中,她對姐姐都是非常信任的。
隻是今天這回,她覺得姐姐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可信度打了折扣。
……
次日一早,黎琬如前往東方化肥廠上班。
現在黎琬思生活已經能夠自理,她沒有必要再遲到早退了。
相反,她還工作得非常認真,經常主動攬活兒,幫助台裏的其他女職工。
因爲黎琬如想挽回自己在台裏的口碑,好爲妹妹鋪路,等廣播電台招新時把她也推薦進來。
前往單位的路上,黎琬如除了思考今天的工作外,還在拼命地告誡自己最近這陣兒要适當遠離許繼常,不然兩人見面也太尴尬了。
到了台裏,黎琬如像以往一樣坐到麥克風前,拿起桌上的稿子,準備熟讀後開始今天的播音。
結果就在這時,廣播電台顧台長走了過來:“小如,準備播音呐?”
“是的顧台長,您有什麽事兒要吩咐我嗎?”
黎琬如手裏拿着稿子,從椅子上站起回過身道。
她過去遲到早退歸遲到早退,可對同事、領導還是尊重的,這也是鄭辛死後大家對她還算客氣,沒有落井下石的原因。
“是這樣的,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大雪。廠裏爲避免露天堆料受損,決定發動全體幹部職工一起搬東西。”
“你把例行宣傳材料播完,其他的就不用播了,待會跟大家一起搬東西去。”
顧台長爽利地交代道,末了不忘叮囑,“當然也别急啊,别把稿子念錯了。”
“好的顧台長,我保證不會出差錯的。”
黎琬如點點頭道,等顧台長一走,重新坐回了麥克風前,從稿子裏抽出了例行宣傳材料,開始仔細閱讀。
例行宣傳材料是每天都要放的,黎琬如已将其中的每一個字都備得滾瓜爛熟。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會在播音前仔細讀上兩邊。
善泳者溺,善騎者墜,黎琬如親眼見證過許多播音員仗着熟悉材料,就麻痹大意不加仔細閱讀,以至最後播送時出現錯誤。
而在眼下,播送宣傳材料時出現錯誤,可是非常嚴重的事。
播音室中,黎琬如一絲不苟地讀了好幾遍材料,才打開麥克風,開始了今天的播音。
“滋……”
短暫的電流聲過後,她優美動聽的嗓音,開始在全廠的每一個角落回蕩。
“東方化肥廠的全體幹部職工們,大家早上好。”
“今天是1974年12月16日,星期一……”
……
播音聲中,許繼常從錢處長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向科室職工們招呼了一嗓子:“同志們,考慮到明天很可能會降下大雪,爲了避免損失,廠裏剛才作出決定,對露天堆料進行搬運。全體人員都需要參與。”
“現在大家就跟我一起去三車間那邊。”
“好的許科長。”
“是,許科長……”
辦公室内傳來一片響應聲,剛剛來到單位上班的職工們接連起身,跟着他一起往三車間方向走去。
杜小京也跟了出來,卻被許繼常攔住:“你在這留守,過來一個人,你就告訴他去三車間。”
“等咱們科室的所有人都去了,你再過去。”
“好的許科長。”
杜小京答應道,心中佩服許繼常的辦事缜密。
領着大夥來到三車間,許繼常帶頭扛起一袋堆料,将它們送入倉庫中。
堆料的數量不少,本來都是計劃在一周内入庫的,因爲天氣變化,廠裏才會臨時決定加快進度,避免因雪水浸染蒙受損失。
堆料都是用布袋子包裹的,而不是像後世那樣用塑料袋。
因爲這年頭國家的化學工業還不算很發達,塑料仍是稀罕物,基本上能省則省,盡量用其他材料代替。
搬運過程中,重衛科的剩餘職工陸續到齊,過了一會杜小京領着最後一名職工也過來了。
來到現場,她和許繼常一起搬運着三車間東南角外牆下的堆料,旁邊沒有别人。
“生理期結束沒有?”
許繼常在杜小京吃力地拎起一袋堆料時,向她問道,心想杜小京要是沒結束的話,就找個借口讓她回去拿東西,好讓她少幹點重活兒。
“嗯嗯,結束了。”
杜小京低聲道,因爲得到了許繼常的關心,心裏暖洋洋的。
許繼常放下一顆心,給杜小京托了下袋子,送到肩膀上:“那就好。真受不了時就跟我說,我想辦法讓你休息會兒。”
“我還好……背上來就好多了。”
杜小京适應了一會袋子的重量,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許繼常道。
其實這些堆料說重也不重,主要是提起來送上肩膀那一下,有些考驗力量,女同志的話未必能一下子送上去。
等到真背在背上時,反而會好一些。
運送堆料時,許繼常放慢腳步等着杜小京,免得将她一個人丢下。
兩人一起搬啊搬,這時廠廣播站的幹部職工們也抵達了隔壁的二車間開始工作。
許繼常對此見怪不怪:這年頭機關人員、技術人員集體下基層幹活是很常見的事,任憑誰都不敢明面上拒絕。誰敢拒絕就會被認爲是好逸惡勞,脫離勞動群衆,是要挨批評的。
和文工團一樣,廠廣播站也是清一色的姑娘媳婦兒,見不到一個男職工。
而她們的搬運工作,相比起基本都是男職工的保衛處,就要困難許多了。
幹了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叫苦連天的聲音。
當然,這些聲音一半是出于真的累,一半是故意叫苦叫難,想趁機偷懶。
顧台長見狀有些着急: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看看旁邊負責三車間的保衛處,她們可不能落後太多呀。
“同志們加把勁兒,讓兄弟部門明白咱們都是好樣的呀。”
顧台長向大家喊道,可仍舊沒有多大效果,甚至還有姑娘在小聲嘀咕,陰陽怪氣。
顧台長看着台裏慢吞吞磨洋工,乃至小聲議論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除幹着急外沒有任何辦法。
她平常工作是個很麻利的人,隻是風格一向以溫聲細語爲主,缺少潑辣的手段。
這就導緻她在面對大家集體消極抵制的局面時,拿不出好辦法。
此刻她感到有些郁悶,自己一個女技術人員,怎麽當初就陰差陽錯地被提拔到了廣播電台,來伺候這幫姑奶奶呢。
“顧台長,咱倆加油幹吧,做個表率。”
這時,黎琬如吃力地抱着一袋堆料,走到了顧台長身旁道。
顧台長見狀有些感動:“小如,還是你表現積極,這些人中就屬你最好。”
黎琬如收到誇獎後沒吭聲,撩了一下頭發,繼續抱着堆料奮力向前,時不時用腿頂一下防止落下來。
她其實覺悟也沒多高,主要是心裏挂念着妹妹,想爲妹妹鋪好進單位的路,所以才會這樣拼命地幹活兒。
畢竟這年頭光手裏有錢不行,還得進公家單位找個工作,才好在社會上立足呀。
而想要讓領導點頭幫你,光送東西是不行的,還得讓對方對自己有個好印象。
黎琬如很清楚這個道理。
旁邊的三車間,許繼常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奮力向前,甚至已有些踉踉跄跄的的黎琬如,感覺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時杜小京湊了上來,氣呼呼開口了:“她們可真過分,把大部分活兒都壓給了琬如還有她旁邊那個人。”
說完,杜小京朝旁邊怒了努嘴。
許繼常聽罷搖了搖頭:“确實。”
說這話時,他心裏已經在琢磨着,待會該怎麽給黎琬如減輕一下負擔。
……
“繼常同志,表率做得不錯嘛。”
不一會兒,高廠長領着一行人,來這邊視察了,“我剛才看到了,全科室的幹部職工中,就數你搬得最賣力。”
“那是有錢處長在前邊帶頭沖鋒,讓我們受到了鼓舞啊。”
許繼常放下堆料,對高廠長說道。
高廠長聽到他的話,看向前方和普通職工一樣,搬運着堆料的錢勁松,贊許地點點頭:“嗯,确實。你們倆都是全場幹部中的良好楷模。”
“如果人人都能像你和錢勁松這樣,我想大家應該一個上午就能把活幹完。”
高前進這一路過來,可是看到了不少自己偷懶,隻顧支配手下幹活的幹部,本來心情非常地不好。
如今看到了保衛處的表現,這令他感到了些許欣慰。
許繼常見高廠長這麽說,于是不失時機地說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計劃:“高廠長,我有個建議。”
“說。”
“大夥光幹活太無聊,時間一長難免枯燥。不如讓廣播台放些鼓舞幹勁的歌曲,這樣大家的效率就會提高一些。”
“好,這個主意不錯。你去通知廠廣播站,讓她們派個人回去,負責播放工作。”
“是高廠長。”
許繼常放下袋子,準備往二車間跑去。
這時,高廠長将他的袋子提了起來,穩穩地扛在了背上。
“高廠長,您可别……”
許繼常想要勸阻,旁邊的廠領導、秘書們也一齊上前,想要阻攔。
“廠長,您這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别……”
這時,旁邊一位随行的辦事員說道。
“什麽叫一把年紀了,我這不正年紀輕着,身體好得很。”
高廠長不悅道,“我倒要看看,我自己都在搬運堆料了,還有哪個處室負責人在那偷閑。”
剛才開口的辦事員趕緊一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好吧,原來高廠長是想作出表率。
當然,就剛才那個辦事員的說話水平,肯定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當衆說領導年齡大,這不是找死嘛?更何況高廠長其實也不算大。
許繼常心想道。
“高廠長,我相信咱們廠的全體幹部職工聽到這事兒,都會從中受到十二萬分鼓舞的。”
許繼常幫高廠長調整了一下堆料位置,接着對他說道,“那我去旁邊傳達您的指示了啊。”
“去吧。”
高廠長話音落下後,許繼常就小跑着來到了旁邊的二車間。
“你們的台長在哪裏?”
他攔下黎琬如問道。
“她就是。”
黎琬如放下堆料袋,手指後邊的顧台長道。
她此刻已累得腳步虛浮,神志不清,壓根忘掉了先前要避開許繼常的念頭。再說現在大庭廣衆的避了反而容易讓别人起疑心。
許繼常順着黎琬如手指的方向望去:“台長同志你好,高廠長讓你們廣播電台挑出一位職工,回去播放音樂,就放那種慷慨激昂,能鼓舞大家鬥志的。”
“好嘞,請問廠長對人選有什麽要求嗎?”
顧台長趕緊提着袋子,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廠長沒提,不過我覺得最好還是派個業務最熟練的吧。”
“好的,我明白了。小如你回去放音樂吧,這裏的活兒你不用管了。”
顧台長說道。
“好的台長。”
黎琬如立刻說道,隻是聲音中難免帶着幾分虛弱。
……
等到離開堆料現場,黎琬如才漸漸從極度的疲憊中恢複過來,心中明白了些什麽,又一次被許繼常三個字占據了腦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