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米削一下,我去紮帳篷,記得别亂跑。”
許繼常從口袋裏掏出小刀,遞給沈青蕊時說道。
“嗯嗯,絕不會亂跑的。”
沈青蕊接過小刀,對着手中的玉米削了起來。
“噌,噌……”
沈青蕊小手捏着刀把削個不停,不一會玉米粒就像小金字塔般在她面前堆了起來。
等許繼常回來時,她早就把兩根玉米削完了,正拿白裏透粉的可愛指尖撥着玉米粒玩兒。
“這一塊普遍地勢低,不太好找紮帳篷的地方。”
“不過還好,最後還是找着了。”
許繼常在小溪邊坐下時,對沈青蕊說道。
紮帳篷是有講究的,如果紮到了地勢低的地方,一旦下起大雨爆發山洪,那睡在帳篷裏的人就等着被沖走喂魚吧。
“那你最後把帳篷紮在哪了呀?”
沈青蕊問道。
“喏,在那。”
許繼常手指遠處的一塊高坡,沈青蕊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隔着樹木看到了他紮下的帳篷。
說話間,許繼常又站起身揪了幾片樹葉子下來,用寬闊的樹葉墊在地上,把玉米粒捧起來,放到樹葉上。
沈青蕊不明白許繼常爲什麽這樣做,不過還是乖乖學着他的樣子,也用小手捧了些玉米放上去。
等玉米全部放在樹葉上後,沈青蕊才提出心中疑問。
許繼常向她做了說明,表示如果不這樣做,就會有螞蟻之類的蟲子聞着玉米味兒爬過來,到時候魚食損失事小,咬着人可就難受了。
說完,許繼常還向她比劃了一下林子裏的螞蟻能有多大:“喏看見沒,有一節手指頭那麽長,螞蟻頭跟個洋釘頭一樣大。”
沈青蕊倒抽一口涼氣:“看來在林子裏活動時,得講究很多學問啊。”
“那可不,這還沒進老林子,真進了老林子要學的更多。”
許繼常邊上着玉米稭稈做成的浮漂,邊對沈青蕊說道,“不過隻要你按我說的辦,跟我後邊學,就不會有問題。”
“嗯嗯,我一定什麽都聽你的,跟着伱好好學。”
沈青蕊連忙表态道,心想他懂的可真多啊。
這時,許繼常把兩根魚竿的浮漂都上好了,在将其中一杆交給沈青蕊後,開始往魚鈎上串玉米粒。
沈青蕊也拿了顆玉米串在鈎子上,邊串邊感慨許繼常用的魚鈎可真大。
嗯……好像他的東西就沒有不大的。
沈青蕊莫名冒出一個念頭,羞得小心髒跳了好久,直到抛鈎入水時仍未能平靜下來。
而這時,許繼常那邊已經開始有魚咬鈎了,浮漂在一動一動的。
沈青蕊頓時就像忘掉了自己也在釣魚一樣,立刻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許繼常身上。
“咻……”
在沈青蕊的注視下,許繼常快速提起魚竿,直接把魚提到了岸上。
許繼常這次釣到的是條鲫魚,巴掌大小魚鱗呈金黃色,越往背部去顔色越深,标準的野生魚品相。
許繼常将魚獲從鈎子上摘下,發現它連玉米粒都沒來得及吞下去。
說真的,許繼常有點想爲這條鲫魚默哀。
都說糖衣炮彈,這條鲫魚連糖衣都沒舔到一口,結果炮彈先炸了。
在把玉米從鈎子上摘下來後,許繼常又把鲫魚給重新串了上去。
“哎繼常哥,這是幹什麽呀?”
沈青蕊對他的行爲感到不解,繼續壓低聲音問道。
“釣大魚。”
許繼常言簡意赅,将挂着鲫魚的魚鈎重新抛入水中。
東北有很多本地的肉食性魚類,且多爲珍貴品種,眼前的小溪又是條冷水溪,屬于标準的冷水食肉魚類栖息地,否則許繼常也不會再邊上作标記。
這條上鈎的鲫魚對許繼常來說,正好是下一波作釣的魚餌。
魚鈎入水後沒多久,鲫魚就開始拉着魚線亂跑,許繼常也不阻止,隻是握着魚竿防止它把竿子帶跑了。
釣肉食性魚類時,講究的就是一個用活餌,且餌料活力越足越好。
當然,後世用的那種路亞餌不在讨論範圍内。
小溪中,鲫魚在帶着魚線遊了半天後,貌似是有些累了,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這時,風向也發生了改變,許繼常清晰地聞到,一縷少女的幽香随風從沈青蕊身上飄了過來。
沈青蕊自己也整了整衣服,舉手投足間兩隻白玉兔子在顫動。
說真的,挺撩人的。
穩住,穩住,自己可是在釣魚,而且這是在野外,可别控制不住幹什麽出格的事兒。
許繼常告誡自己道,控制住目光,聚焦在眼前的浮漂上。
沒過多久,浮漂開始有動靜了。
一沉一浮,不斷晃動,有時好像有魚在把漂往上頂。
本來已經不怎麽遊動的鲫魚,動作也一下子劇烈起來,重新開始帶着魚線到處亂跑,速度還非常地快,一看就是被什麽掠食者在追擊。
許繼常敢肯定這不是蛇,這麽冷的溪水裏不會有蛇活動。
他立刻控死魚竿,不讓鲫魚繼續逃跑,緊接着魚漂就頓了一下。
一股強悍有力的手感,順着魚竿傳導過來,整根竿子立刻成了大彎弓。
上大貨了!
許繼常在心裏說道,開始控制着力道,和水面下傳來的那股力量作對抗。
力道太小不行,那樣控不住魚。
力道太大更不行,竿子和魚線能承受的力度是有上限,過大的力量會導緻爆竿斷線。
許繼常就這麽用着不大不小的力量,遛着鈎上的那條大魚。
終于,在經過長時間的對抗後,那條魚承受不住浮出了水面。
“啧,好東西……”
許繼常在看清魚的品種後,深吸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