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寶此刻正想着四百萬呢,突然看到趙一鳴如此,臉上笑容瞬間收斂。
借一步說話?
難道說,他看出這幅畫有問題了?
可剛剛不是說沒問題,是真迹的嗎?
這麽一想,周寶更加心慌起來,當下賠着笑臉上前:
“這裏也沒有外人,趙先生有什麽話不妨說說。”
那意思很明顯,有什麽話,有什麽誤會咱們當面說。
然而,易春華卻沒有搭理周寶,而是将目光看向趙一鳴。
趙一鳴沖着她點了點頭,嘴裏喊了一聲:“易總~”
聞言,易春華顯然明白了趙一鳴的意思,轉而看向周寶,笑着說道:
“周先生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這……”
周寶想要張嘴說什麽。
可就在他開口之際,易春華輕描淡寫一句話給他堵了回去:“真金不怕火煉,你說是吧周先生?”
“好吧。”
聽到這話的周寶雖然心中不甘,但也隻能點頭應是。
此刻他要是再強求,反而顯得自己心裏有鬼。
随即,周寶就這麽眼巴巴的看着易春華和趙一鳴離開。
一時間,周寶急的團團轉——
“完了,完了,難道是被發現破綻了?”
“不應該啊!
要是發現問題,早就應該發現了,怎麽就臨了出事呢?”
隻見他嘴裏不停的嘀咕着,最後來到門後面,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
可是外面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易春華和趙一鳴的聲音。
于是乎,周寶索性打開門,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
在确定外面沒人後,周寶這才走出房間。
可是外面的走廊别說易春華了,就是服務員都沒有。
“怎麽回事啊這是?”
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周寶心裏更是沒底。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畫不對嗎?
回到屋裏,周寶拿起畫仔細端詳了幾遍:“沒毛病啊!”
“還是說我想多了?不是畫的事情?
亦或者,這幅畫的價值遠高于四百萬?”
……
就在周寶逐漸抓狂之際,另一邊,易春華和趙一鳴二人來到了另一個包間。
“趙先生,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剛一進來,易春華便直接示意趙一鳴。
緊跟着,自己問了一句:“是不是畫不對?”
然而,趙一鳴此刻卻一臉的爲難,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直到整理了思緒後,這才說道:“那幅畫……從神韻到運筆,以及題字印章,都沒問題。”
“?”
聽到這話,易春華直接投去困惑的目光。
既然畫沒問題,趙一鳴爲什麽要讓她出來單獨說?
這不是耽誤事情嗎?
“易總不要着急~”見易春華面露不悅,趙一鳴連忙說道:
“畫沒問題,但那張紙不對!”
“紙不對?”易春華更是聽的糊塗:“什麽意思?”
什麽叫紙不對?
如果說紙不對,那不就意味着畫有問題嗎?
“禹之鼎是乾隆時期的人物,所用紙張肯定是乾隆時期生産的。
而禹之鼎曾經是宮廷畫師,享受供奉待遇,所以作畫常用乾隆紙。
這種紙無論是寫字還是作畫,都能做到筆墨不散,層次鮮明。”
趙一鳴這邊說着,見易春華在聽,于是繼續道:
“從這點上看,那幅畫确實将乾隆紙的這一特點發揮的淋漓盡緻。”
“既然這樣,不正說明畫沒問題嗎?”易春華緊跟着問道。
禹之鼎這種大畫家,将乾隆紙的特性結合自身繪畫技藝畫出那幅畫,不正說明他的能耐?
更能說明畫沒問題啊!
趙一鳴又爲什麽要如此?
“易總有所不知,我剛剛隻是說了乾隆紙的一個特性。
除此之外,乾隆紙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制作它的時候,添加了特殊的材料,從而防止蟲蝕。”
說到“蟲蝕”,趙一鳴面色一凝,道:“那幅畫的頂端一角,有蟲蝕的痕迹。”
“什麽?”
易春華聞言大驚失色。
在能防蟲蝕的紙張上,發現了蟲蝕的痕迹,這說明什麽?
說明那張作畫的紙,根本沒有防蟲的功效。
紙是假的!
“你當時檢查的時候爲什麽沒有提出來?”
但緊接着,易春華就問道。
這麽大的問題,爲什麽一開始檢查的沒說?
“那地方不在作畫範圍内,我當時的注意力全在畫上,所以就給忽略了!”
那蟲蛀的地方非常細微,要不是他将畫卷起來的時候,折出一個小孔出來,根本就察覺不到!
而一旦易春華聽信他的判斷,買下那幅畫的話,他以後也沒法在圈子裏混了!
一次打眼,終身恥辱!
“所以說,那幅畫是假的?”
這時,易春華臉色鐵青的問道。
趙一鳴點點頭:
“雖然技法等等都對,但用的不是乾隆紙,這對不上。”
“我的判斷是,那幅畫存疑,即便是後人仿造,也是一副很有研究價值的藝術品。”
最終,趙一鳴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至于說易春華最後買不買,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行,我知道了。”
易春華嗯了一聲,找把椅子坐了下來。
見狀,趙一鳴尴尬的撓撓頭,最後歉意的說道:“易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伱先别走。”
然而,趙一鳴這邊說完,易春華猛地擡頭。
說着,就看易春華站起身:
“既然你說那張紙有問題,不妨去問問那個周寶,看他怎麽說。”
“也罷。”
見易春華做出這個決定,趙一鳴隻能答應下來。
于是乎,二人走出包間,很快來到周寶所在的包間外面。
站在門口,易春華陰沉的臉色突然變成笑臉,随後開門走了進去。
而這時,屋内的周寶已經慌的不行,見易春華進來立馬迎了上去:
“易總,什麽事啊聊這麽長時間?”
“也沒什麽。”
易春華笑着搖搖頭,說着來到那幅畫前:“我再看看這幅畫,沒問題吧?”
“當然可以。”
周寶不知道趙一鳴跟易春華說了什麽,于是乎看似爽快,實則惴惴不安的答應下來。
此時此刻,面對一進來就要看畫的易春華,周寶有種預感,肯定是出事了!
隻是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任憑周寶怎麽想,也想不出來!
而這時,易春華已經拿起那幅畫,打開的同時,目光落到頂端一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