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路西法把龍伯釣竿提起來,伴随着一陣柔和的白光,一顆散發着純粹生命氣息的光球浮出海面。
這光球仿佛黎明時升起的太陽,十分有一種蓬勃的生機。
隐約裏,那光球的内部,似乎蜷縮着一個人影。
路西法一把拽住它,落在手心,化作一顆乳白的丸子,然後信手抛給了旁邊的姜山,笑道:“鳳凰的生機本源,在這邊宇宙被稱之爲‘存在之靈’、‘白燈燈獸’。”
姜山在看到它浮出水面的一霎那,便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兒了。
他吃過視差怪,吃過黑燈——也就是黑色光譜,皆爲鳳凰的‘部件’,自然對其另外的部件有冥冥中的熟悉感。
捏着手裏這顆乳白的丸子,姜山清晰的感受到了這顆‘丸子’裏面蘊含着的比黑色光譜更充盈的全能氣息。
路西法再度抛竿,一邊笑道:“鳳凰是極好的補品——它有另外一個身份,第五晬天。它是天專門拿來對付芸芸蒼生的最佳工具。”
“我知道第八沉天死于你手,但第八沉天先是遭到羲和的沉重打擊,又被刑天首級、女魃鎮壓無數年,其質萬不存一;這鳳凰則不然,雖然‘你’把它分化成許多部件,分開‘投放’,但每個部件的質都非常充盈,若合在一起,便是個完整的第五晬天。”
他笑道:“隻要你把它的部件都吃了,晉升全能易如反掌。”
姜山聽着他的話,抖手如吃糖豆,将手裏的丸子一口吃了下去,說:“這東西的‘質’,已近乎全能,我自己怕是難把它釣上來,謝謝伱。”
路西法笑道:“我來,就是爲了推你一把。”
說:“诶,又來了。”
魚竿一提,一團類似鲨魚形态的綠光浮出海面。
“離子鲨。”
姜山說道。
路西法把離子鲨也捏成一顆丸子,丢給姜山,說:“還有幾個。”
便接下來,藍色鳥狀的耀世凰、青色章魚模樣的改宗蛸、橙色的大蛇欲蟒、紫色長着許多猙獰骨刺模樣的甲殼怪獸狀的掠奪獸、紅色的牛形燈獸血屠牛,便一一落網。
姜山吃的歡快,一邊說道:“這竿子你用倒是娴熟。”
路西法笑起來:“因爲不是第一次用它。”
說:“龍伯的兩根釣竿,是‘你’給他的。”
姜山頓時無語。
此時他腹中的宇宙熔爐内,正發生着劇烈的法則反應——合此前吃掉的視差怪、黑死帝,鳳凰的部件幾已被他吃幹抹淨。
以至于姜山此時有些腹脹的感覺。
路西法道:“還剩下最後一個部件。”
他收起釣竿,道:“龍之力。”
說:“鳳凰,也就是第五晬天,是天在擊殺毛犢等四祖之時便留下的暗手,最終在應龍的本源之中分裂而出。”
“鳳凰是應龍之子,它的一個組成部分,便是源自于應龍本源的龍之力。”
說:“不過龍之力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繼你之後的第二個先天人族的軀體——倒也是個歪打正着——免得完整的龍之力刺激,使得第五晬天直接複生,到時候在你肚子裏作怪,爲難的便是你自己。”
姜山心下了然。
龍之力早前在司藤手中,随後被鳳凰之力附體的幾個工具人所奪,然後在火星自爆,激活琴的鳳凰之力,最終姜山在山海鼎中,把琴轉化成了先天人族。
龍之力已成爲琴的先天人族之力的組成部分。
路西法把釣竿抛給姜山,說:“接下來你隻需要閉個關,把鳳凰部件一一煉化,成就全能自然水到渠成。”
說話間,又抹出一張令牌,遞給姜山:“這是地獄之王符印,你拿着它,去永恒之岩,将七大原罪惡魔的本尊拘過來,煉化之,将六欲鏡、萬惡錐推進大成。”
姜山接過令牌,笑起來:“地獄之王符印?”
路西法聳了聳肩,以自嘲和調侃的語氣說道:“正式介紹一下,你面前的,我,對面原始宇宙的第三從天、超維天堂的天國副君、超維地獄的地獄之王、生命法庭,天、上帝、OAA的左膀右臂,背叛者。”
姜山哈哈大笑。
路西法渾身輕松自然,說:“永恒之岩也是一個閉關的好地方,我在這裏等你,等你從永恒之岩出來,我們一起去一趟起源之地。”
姜山點了點頭,忽然發出一聲歎:“我這個本尊,倒是被化身安排的妥妥的。”
路西法笑起來:“是化身安排的嗎?”
他說:“是本尊安排的化身,化身根據本尊的意圖,回頭安排的本尊。”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安排。”
姜山啞然失笑。
路西法又道:“如果不是時間越來越近,倒也不必教我來推你一把。按照你自己的節奏,早晚一樣。還能多一些愉快的經曆。”
說着揶揄道:“倒是我這裏推你一把,直接略過了一段過程,這段過程之中,可有不少美人呢。”
姜山笑起來:“那也沒關系,等解決了問題,回頭放下所有的事情,再來追尋美人也不遲嘛。”
路西法道:“真是一個德性——你和‘你’簡直一模一樣。”
卻說:“前提是完美解決問題——‘我’可不是吃素的。别以爲它被那些古老的先天人族困死,愈漸虛弱,就無能爲力。我說過,猛獸在死亡前夕,爆發的反擊,最是兇猛。”
又說:“雖然你是最有可能解決掉它的人——因爲你有一半無條件全能契機。但,我仍然要說,小心。”
說:“如果你失敗,兩個原始宇宙都将淪落于它的恐怖之中,如果你失敗,我将失去自我。”
姜山倒是神色輕松,說:“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無非全力以赴而已。”
“我不相信,‘我’的種種謀劃,那麽多先天人族先輩們前赴後繼的努力會付諸流水!絕對不會!”
路西法笑了,點頭:“這是所有生命的期望。”
姜山颔首:“是啊,所有生命的期望。也許芸芸衆生并不知道我們的事,但沒關系,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已是一種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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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