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指尖幾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流轉，這是黑死帝得自于死亡法則分離而出的幾種概念。
概念這種東西，當然是無形無質的，是一種形而上的東西。但姜山已經有能力，令概念具象化。
這幾道概念之中，蘊含的奧秘，皆已爲姜山所得；其概念本身，姜山當然要把它重歸于死亡法則之中。
死亡是一個大的概念，包含了許多與死亡相關的概念。少了其中一種，它的平衡便會被打破。
尤以死亡會被轉化爲先天人族——在她被轉化成先天人族之後，死亡法則失去了主持者，被打破的平衡就會徹底顯露出來。
這方面來講，死亡二姐也不應該存在。
也應該返本還原，重歸死亡法則。
當然，這個事情還得放在後面，不在眼下。
而且要和姜山早前就定下的對死亡法則的計劃和安排相結合，作一個詳細的處置。
雅典娜正在外頭‘調兵遣将’，一應動靜，姜山動念即知。
他在這靜室内，坐關已有十多天——奧林匹斯的十幾個晝夜輪轉。而外頭，已經快要打出狗腦子了。
就在姜山于雅典娜神殿的靜室内閉關的第二天，新神方面就悍然發起了對舊神的猛烈攻擊。
達克賽德沒能搞到反生命方程式，又被不知名的‘高層超維時空強者’狠狠的揍了一頓，加上眼魔襲擊天啓星、在維山蒂星界圍點打援的坎特被抹殺、狄薩德逃亡以及之後得知的吞星攻打新創始星等一朵朵火焰的炙烤之下，達克賽德憤怒欲狂，再也按捺不住。
憤怒不會消失，隻會轉移。而轉移的對象，就是舊神。
所以，戰争，就這樣爆發了。
烈度直線上升，各路牛鬼蛇神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隕落的不計其數。
雖然戰争的烈度還沒有拉滿，還沒有進入決戰時刻，但趨勢已是肉眼可見。
雅典娜的神殿，已經成爲以奧林匹斯爲首的這部分舊神與新神戰争的指揮部。
可以料想，瓦爾哈拉那邊，恐怕也差不多。
姜山通過先前給戴安娜和托爾的符印，稍作了一下感應，發現都還好。
姜山沒出去打攪雅典娜——也不大方便出去，雖然他現在頂着阿波羅皮膚。
便心下一轉，頓時有了去處。
他的身影，緩緩化于無形，下一刻，便出現在一片無邊的漆黑之中——背後是無垠的漆黑，面前是一片如天幕一樣昏黃的‘膜’。
膜的這邊，是無邊的黑暗，那邊卻是一片黃昏般的世界。
頗是有一種‘陰陽割分曉’的味道。
他瞥了瞥頭，看到這邊的黑暗之中，遙遠處，有一尊顯化出法則之軀的龐大巨人，正死死的頂着這層膜。
姜山念頭一動，便知道他是誰——擎天巨神阿特拉斯。
原來這厮擎天，擎的是這個‘天’——這層膜。
膜那邊的昏黃世界，很‘沉重’，壓着這邊的無盡黑暗，阿特蘭斯便頂着這層膜，頂住了昏黃世界的壓力。
姜山轉過頭來，眼神輕易穿透了這層昏黃的膜，看到了那邊昏黃世界當中，一尊盤坐着的已近五千公裏的實體人影。
像阿特拉斯，此時顯化的法則之軀高大不可計量，但他的實體，至多不過百公裏的級數。
泰坦雖以身軀高大著稱，但比起先天人族，卻差了不止七八萬條街。
膜那邊的昏黃世界裏，盤坐着的實體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蓋亞。
姜山能輕易的感應到她的存在——不論她，還是旺達或者琴，都一樣——因爲她們是因姜山而轉化成的先天人族。
骨子裏便有一種冥冥之中不可分割的聯系。
這裏是奧林匹斯的‘背面’，這無垠的漆黑，便是奧林匹斯的‘背部’，膜那邊的昏黃世界，就是塔爾塔羅斯。
塔爾塔羅斯是原始的存在，是與倪克斯等初代一同誕生的存在，雖然沒有自我意志，但它的本源十分強大，并本能的向外擴張。
所以這層膜，是爲了限制塔爾塔羅斯的擴張，而擎天巨神阿特拉斯，就是宙斯專門用來頂住這層膜的工具。
因爲這層膜的力量源自于是神王權柄，如果沒人幫宙斯頂，宙斯就得使用更多的力量，所以阿特拉斯是他的工具人。
姜山念頭一動，身軀化作一道流光，緩緩沒入了這層源自于神王權柄的膜；法天象地，将自身的氣機，與之相融，悄無聲息、不動聲色，不觸及宙斯的警戒，姜山便已輕松穿了過去。
如果說天啓星是一塊剛剛燃燒起來的暗紅的炭，那麽塔爾塔羅斯就是一片黃昏下的黃土。
這裏充滿了一種絕望、消沉、消極的味道。
當然，這種氣息，對先天人族沒有什麽影響。
先天人族心靈如昊陽，陽剛正大，光芒萬丈。
姜山進來的第一時間，蓋亞就睜開了眼睛。
姜山能随時感應到蓋亞的存在，蓋亞也能随時感應到他的存在，這是相互的。
姜山舉步走到蓋亞面前，身軀迎風見長，也長到五千公裏，盤膝坐在蓋亞面前，笑道：“成長的很快呀。”
蓋亞笑起來：“正如你所說，塔爾塔羅斯本源雄渾，正是先天人族生長的最佳資糧。”
那些絕望的、消沉的、消極的氣機，如同一道道彩帶長龍，纏繞在蓋亞的身上，正是塔爾塔羅斯的本源力量，正在被蓋亞毫不留情的汲取、消化。
早前剛剛完成轉化，蓋亞的身軀接近三千公裏；這短短時間不見，就長到了五千公裏。
所以塔爾塔羅斯，真的是一塊寶。
蓋亞說：“我先時去見了赫拉，讓她給我行個方便；可到了這裏，我才發現完全不需要。”
她說：“先天人族擁有包容一切的本質，我又十分熟悉神王權柄的力量，以至于很輕易便把自身的氣機與神王權柄的力量交融在一起，根本沒有觸動神王權柄的警戒。”
姜山便笑起來：“先天人族的确擁有包容一切的本質，不過到底來說，還是因爲你熟悉神王權柄的力量性質，不然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