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一揮手，颠倒陰陽，混淆天機，遮蔽氣機，抹除了自己與雅典娜的存在感——奧林匹斯神山眼皮子底下，這麽大模大樣，未免忒也看不起宙斯了些。
總得對他有那麽點尊重不是？
說道：“就是打算去糊弄糊弄宙斯。”
然後一轉言：“你方才的襲殺手段，看起來不大像是奧林匹斯的路數。倒是和複仇女神們的路數相近。”
雅典娜笑道：“我當然不能用我自己的手段襲殺阿波羅。”
說：“是從大芭達那兒學來的招式，的确是天啓星複仇女神的路數。”
她說：“雖然有點冒險，但若能把宙斯蒙騙過去，讓他以爲有新神摸到了奧林匹斯内部，伺機暗殺奧林匹斯諸神，他必定跳腳，如此于我計劃有利。”
又說：“而且阿波羅實在是一個隐患，我不得不冒險。我的計劃都已經做好了，而他的預言，卻可能導緻計劃出現波折，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不得不冒險。”
她說着，眼波流轉，道：“你現在變化成了阿波羅的模樣，你把阿波羅殺了？”
頓了頓，又道：“阿波羅去見大地蓋亞，蓋亞是萬神之母，伱千萬别露了餡才好。”
姜山笑起來：“殺倒是沒殺他。至于蓋亞，呵，露不了餡。”
說：“蓋亞也是我們的人。”
雅典娜心下大吃一驚：“你說什麽？蓋亞也是我們的人？！”
姜山颔首：“沒錯。”
說：“我當着蓋亞的面擒了阿波羅，還和她作過一番詳談。之後你在奧林匹斯的一切行動，她如果有機會，必定予以你暗中的支持。”
雅典娜不禁長長的吐出口氣：“這可真是教人出乎意料。”
她道：“蓋亞竟然也會背離奧林匹斯.”
說：“本質來說，奧林匹斯就是蓋亞的一部分，誰都可能背離，唯獨蓋亞不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姜山哈哈一下，簡略道：“蓋亞并不如你們想象的那樣強大，她的本源早已流失殆盡，僅餘殘生。我給了她新生，她已擺脫了所謂‘萬神之母’的困境。奧林匹斯對她來說，已無關緊要。”
雅典娜一臉驚訝之色：“本源流失殆盡？僅餘殘生？這怎麽可能？！”
姜山笑道：“她的強大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僞裝。如果讓人知道她隻是一個空殼子，你覺得會怎麽樣？”
雅典娜聽了，心下一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可能會很慘。”
姜山道：“以奧林匹斯的尿性，一旦知道她并不是想象中那樣強大，恐怕會被宙斯等人生吞活剝了去。”
雅典娜不禁點頭：“是啊.奧林匹斯的殘酷，藏在深處；但本質而言，與新神溢于言表的殘暴沒有太大的差别。”
說着她神色一轉振奮，說：“蓋亞也成了我們的人，我在奧林匹斯實施的種種計劃必定會變得更順利，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姜山颔首：“赫拉我也警告過了，雖然她小心思不絕，但她應該能起到一些輔助的作用。不過我們的計劃，在終局之前，仍然不能和她透底。”
雅典娜颔首道：“我明白。”
說：“我從來不相信赫拉。”
姜山點點頭，道：“你是執行者，具體怎麽做，全在你，我不幹涉。稍後我就以這幅面貌去見宙斯，糊弄他一把。你先回去，别露了馬腳。”
姜山頂着阿波羅的面貌，一路回到奧林匹斯神山，早有宙斯的神侍見到他，迎面急切上來，說：“神王要立刻見到您，尊敬的阿波羅殿下。”
姜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不片刻，姜山來到了萬神殿前，舉步走了進去。
宙斯早是等着他。
萬神殿此時沒有其他的神靈，僅宙斯一人；阿波羅一進來，萬神殿的大門便轟然關閉。
宙斯居高臨下的看着頂着阿波羅面貌的姜山，道：“阿波羅，我的兒子，我等你很久了。”
姜山暗暗吐槽，這兒特麽裝别人兒子，真是别扭。
口中卻作恭敬狀，道：“偉大的神王啊，請允許我緻歉——我的預言有一些空白的不能理解的地方，我請求了天後的準許，去見了大地蓋亞，向她請教。”
宙斯連忙道：“預言空白？”
說：“大地蓋亞幫到你了嗎？”
姜山說：“大地蓋亞的指點，讓我明悟了一切。”
宙斯松了口氣：“那就快告訴我，你的預言，是什麽！”
他頗是有些捉緊。
預言這種東西，在神靈體系之中，十分流行；不論奧林匹斯神系，還是瓦爾哈拉神系，從古至今的種種變遷，都有預言貫穿其中。
克洛諾斯推翻烏拉諾斯，有預言；宙斯推翻克洛諾斯，有預言。阿斯加德的諸神黃昏，也是預言。
現在，新神再度拉開了針對舊神的戰争，而且表現出一副決戰的模樣，宙斯便十分捉緊，他想知道，預言中，舊神或者奧林匹斯的結局，會是怎樣。
頂着美少年阿波羅面貌的姜山頓時做出一副激昂的樣子，道：“偉大的神王啊，我們與新神的戰争，必将取得勝利！”
宙斯大喜過望：“真是嗎？”
姜山予以肯定：“是的。”
宙斯忍不住哈哈大笑：“新神那幫崽子，我就說怎麽可能打敗我？！”
但姜山忽然話音一轉：“不過.”
“嗯？！”宙斯笑聲戛然而止：“不過什麽？！”
姜山道：“預言中我們的勝利是必然的，但是，随後又有兩條我不太能夠理解的預言——”
他看着宙斯，道：“地獄、起源之地！”
然後作狀躬身：“也許這兩個信息會給我們的勝利帶來波折。但也可能給我們的勝利，帶來促進。”
宙斯聽了之後，神情微微一滞，眉頭漸漸攢起來，半晌，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阿波羅。”
姜山點點頭：“是，偉大的神王。”
萬神殿的門打開了隻供一人通過的縫隙，姜山緩緩退了出去。
姜山走後，大門重新關閉；宙斯在寶座上似乎坐不住，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圈，暗暗思忖琢磨。
“地獄.起源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