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轉動，暗暗盤算。
既然姜山并不急迫，那麽這件事就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因爲時間代表着變化。
也許現在姜山要死了要車翻奧林匹斯，而因爲急迫、短暫，沒有轉圜的餘地；但既然并不急迫，那麽可轉圜的餘地就有了。
整個這一件事，在宙斯搞了陰謀卻未得逞之後，便仿佛姜山直接站到了主動的地位，而奧林匹斯諸神則完全被動。
這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然而實際上，卻是很合理的事。
因爲姜山掌握着物質時空，而物質時空是一切時空的根基，即使超維時空也要依附于物質時空而存在。
因爲姜山很強大，而且變強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這就使得，即使雅典娜這樣有着‘智慧’權柄的神靈，都不禁産生了巨大的憂慮；而且她還隐約看到了奧林匹斯走向毀滅的未來。
不是她低聲下氣，而是情況本就如此。
所以在得知姜山并非他表現的那麽急迫的時候，雅典娜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她萬般心思這裏一轉，道：“宙斯畢竟是奧林匹斯之主，在全能之城，他無所不知。這也是許多并不贊同、并不擁護他的神靈屈從于形勢的原因。”
“你的提議我願意接納，但我需要時間——需要很多的時間，才能在宙斯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們串聯起來。”
“我甚至可以現在就把奧林匹斯在超維時空的坐标公式告訴你。”
她說：“奧林匹斯是‘流動’的，就像物質時空的星球一樣，時刻變化位置。”
所以坐标也是公式形式。
“但我要你給我一個承諾！”
她定定的看着姜山，眉宇間十分有一種堅決。
“在我完成串聯内心不服從宙斯的所有神靈之前，伱不能對奧林匹斯發起進攻。”
看她這樣子，若姜山不答應，她便堅決不會把這個公式交給姜山。
姜山聽了她的話，心中暗暗思量。
能從雅典娜這裏打開口子，削微出乎了姜山的意料；在他看來，從阿瑞斯或者波塞冬身上打開口子才是最有可能的。
卻沒想到，是雅典娜。
這就很有意思了。
當然，他也猜出，正因爲自己的不急迫，才有了雅典娜現在的說法。
可以理解，雅典娜必定是琢磨着用時間作轉圜，嘗試在一定時間尺度之内，讓事情的走向産生變化。
不過對姜山來說，奧林匹斯在超維時空的坐标公式，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雅典娜如何轉圜，姜山并不在意。
隻要拿到了公式，他随時可以搞奧林匹斯。
于是便道：“我可以給你承諾——但這個承諾是有限度的；最大限度，是某種情況發生之前，而不是你完成串聯。”
這兒的某種情況，姜山并不說明——天的存在，這個宇宙隻能他一個人知道。
雅典娜聽了，皺了皺眉，對于姜山這個答複，并不滿意。
她說：“所謂的某種情況，解釋權全在你；你說明天是某種情況，你明天就會對奧林匹斯發起進攻，那我豈不是作了無用功？”
姜山笑道：“意思是這個意思——但某種情況，其解釋權并不在我，并非我主觀設定‘某種情況’，而是一種客觀的必然會發生的情況。”
“因爲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在什麽時候發生，所以才沒有确切時間。”
“我完全可以口頭答應下來，但我爲人的原則告訴我不應當對非敵人的這樣一位女神進行欺騙。”
姜山的确可以直接答應下來，不必說什麽‘某種情況’。
當然，毫不猶豫直接答應，雅典娜反倒可能懷疑——怎麽答應的這麽快？
所以說，提出有限條件，反倒能令人打消許多疑慮。
雅典娜沉吟了一下：“我和戴安娜就你的存在，進行過探讨；她說你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所以，我可以相信你。”
姜山一聽，眼睛微微一眯：“你還和戴安娜交流過？”
然後拊掌道：“到底是智慧之神，你留在地球的後手，怕是比宙斯還多。”
雅典娜連忙道：“我所說的交流，并非直接交流——宙斯留給戴安娜的那一身‘神器’，我在上面留了些耳目。”
姜山笑了下：“這個話題先按下。”
說：“你既然了解過我，就知道，我對于不是敵人的存在，從來報之以誠。你提出的要求，我已有限度的答應了你，你是不是該把奧林匹斯在超維時空的坐标公式給我了？”
雅典娜輕輕吐出口氣：“希望我今天的這個決定，不會讓我在未來感到後悔。”
姜山道：“和我作買賣的人，沒有一個後悔的。”
這一點倒是可以确定。
仲玉和姜山做買賣，姜山願意爲之付出全力。
任何和姜山有過正常交易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好處，甚至比交易本身更大的好處。
雅典娜做出決定，便不再猶豫。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
便把奧林匹斯在超維時空的坐标公式，交給了姜山。
這個坐标公式，可比物質宇宙内星球的坐标公式複雜多了——如果說星球的坐标公式是一加一這樣的簡單的數學問題，那麽超維時空的坐标公式就相當于數學界一直不能解決的幾個猜想。
不在一個層次。
當然，這種公式難歸難，但數學模型是固定的，隻要套入幾個相對應的條件，就能直接算出奧林匹斯的即時位置。
姜山非常滿意，心情很高興，笑道：“阿瑞斯執着于奧林匹斯之主的位子，怕是毀滅了奧林匹斯，他就做不了奧林匹斯之主；波塞冬則顧慮重重，進退維谷。”
“隻有你，果決、迅烈，不愧是奧林匹斯的戰争與智慧之神。”
“我有點喜歡你了。”
雅典娜在給了公式之後，心裏一下子放松，聞言笑道：“隻是不同的選擇罷了。”
“他們有他們的考量，我有我的想法，僅此而已。”
說：“隻希望你所說的‘某種情況’，不在明天發生。最好是數十年或者數百年後，不然我多半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