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談談麽？”
安娜貝絲——也許是雅典娜，她認真的看着姜山，說出這句話。
姜山笑道：“爲什麽不呢？”
伸手一引：“邊走邊說？”
安娜貝絲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走下台階，沿着園子裏的通幽曲徑，走的不急不緩。
“我隻有這一次機會。”安娜貝絲道：“我同意赫拉以我之名，建立這樣一個馬甲，所以真名相連之下，我也能借她的軀殼降臨地球，但隻此一次。”
“赫拉不會願意和我共用一個馬甲。”
“所以，你就是雅典娜？”姜山笑眯眯的。
雅典娜點了點頭：“是我。”
在奧林匹斯神話之中，雅典娜的形象，往往十分正面；她是戰争與智慧之神，既強大又聰明，在宙斯的一幹子女當中，雅典娜首屈一指。
而且她還是預言當中，必定推翻宙斯的存在。
宙斯因爲預言而畏懼，不願意讓她降生，傳說是她劈開了宙斯的腦門，從他腦子裏跳出來的。
“那麽，你想和我談什麽？”
姜山道。
雅典娜說：“宙斯倒行逆施，諸神苦其已久；這次宙斯在地球運轉陰謀，我雖然察知，卻晚了一步，而且你建立的物質時空防禦體系攔住了我，使我不能及時向伱發出警示。”
“而赫拉又一直占着這具馬甲。”
“現在，赫拉和宙斯正召集諸神，在萬神殿對你進行口頭讨伐，我才有機會降臨到這具馬甲身上。”
“口頭讨伐？”姜山詫異大笑。
雅典娜聳了聳肩：“沒錯，就是口頭讨伐；因爲除此之外，他們什麽都做不到。既不能降臨物質時空，便隻剩下無能狂怒。”
然後站定，直直的盯着姜山，和他的眼神交彙在一起，正色道：“我知道宙斯的行爲，令你憤怒、憎惡，我甚至看到了奧林匹斯在未來的某一天走向毀滅。”
“但你不能否認，奧林匹斯是有好人的。”
“我了解過你。”
她說：“你是一個正義的人，從來不願意波及無辜，而奧林匹斯的無辜者甚衆。”
“宙斯引發的災難，不能讓那些根本不贊同他、不擁護他，而隻屈從于不能反抗的無辜者來擔負因果。”
姜山聽着她說的話，笑了起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姜山并不否認雅典娜的話，說：“我的确不願意波及無辜，但這個無辜，往往指代的是和我一樣的普通人，神秘側不包括在内！”
就譬如當初，姜山在卡瑪泰姬召集地球神秘側勢力照會的時候，紐約的半人魔群體沒來，他直接隔空一掌，把他們全部摁死——這裏面，肯定有所謂的無辜者，但姜山一點都不在意，表現的十分霸道。
無它，因爲這些無辜者，不在姜山的無辜者範疇之内。
雅典娜頓時沉默。
半晌，道：“你應該一視同仁。”
姜山笑道：“可神靈從來高高在上。”
雅典娜又沉默了。
姜山道：“在我的認知裏，奧林匹斯唯一能入眼的，大概就你一個；其他不是廢物就是小人。”
“我可以給你一個面子，雅典娜。”
說：“你想打消我毀滅奧林匹斯的意圖，這你做不到；且不論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密切的關系，即使有，我也不會被個人關系所左右。”
“但是。”
姜山話音一轉：“我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
雅典娜一聽，眼睛微微一亮：“請說。”
姜山道：“你回去，召集你所說的無辜者，将他們和宙斯分開，尋機我打開物質時空防禦體系的門戶，你帶領他們離開超維時空，回到物質時空——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在物質時空立足的機會。然後你再接引我到超維時空奧林匹斯——萬事大吉。”
他悠悠然道：“這樣一來，無辜者就不會被波及。”
又說：“火星是一個很好的地方，那兒有一座被地球人命名的奧林匹斯山，很适合作爲你和你的無辜者的容身之地。”
雅典娜滿心已是無語。
她降臨到這個馬甲身上，來見姜山，目的可不是這個。
但顯然，姜山咬定了這件事——不掀翻奧林匹斯不罷休。
面對姜山這樣的人，雅典娜忽然覺得，自己提前準備的一切話術，都毫無用處。
她念頭轉動，緩緩道：“你很強大。”
“所以你有資格說出覆滅奧林匹斯這樣的話。”
“但是，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小觑了奧林匹斯。”
“從宙斯往下，奧林匹斯多元級數的存在，超過十五之數。還有一些隐藏在暗處的古老存在，甚至比宙斯更強。”
“我即使不顧一切，把你接引到奧林匹斯，你也未必能取得勝利。”
姜山笑道：“我可從來沒小觑過奧林匹斯。”
說：“對奧林匹斯在超維時空的位置的迫切，不是因爲我立馬要殺到奧林匹斯去；而是擔心随着時間流逝，未來的情況發生變化，所以希望盡早拿捏到一個把柄。”
奧林匹斯畢竟是一個龐然大物。
就不說宙斯這群正當執掌權柄的神靈，就如雅典娜所言，奧林匹斯還有一些古老的存在，比如夜之女神倪克斯，或者大地之母蓋亞.
還有被宙斯推翻的以克洛諾斯爲首的二代泰坦諸神。
這些都不可不防。
姜山雖然烈性，但他又不是阿瑞斯那樣的蠢貨，怎麽可能莽莽撞撞就殺過去？
鎖定超維時空奧林匹斯的位置，卻不是馬上就殺過去，而是随時可以殺過去——在對面的天對這邊因天之本源而成的各路牛鬼蛇神産生直接影響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姜山需要一個可以随時殺過去的把柄。
而且這段時間越長越好，越長，姜山到時候就越強大。
但到底不能确定，天，什麽時候可以對這邊産生直接影響力。
所以說‘随時’。
雅典娜聽了，不禁心中一動。
赫拉召集他們，在萬神殿口頭讨伐姜山，把姜山對她的羞辱和對奧林匹斯的宣戰告訴了所有的神靈；從赫拉轉述的語氣當中，雅典娜以爲姜山已經迫不及待要毀滅奧林匹斯。
但這裏一聽，分明并不急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