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星球，早已毀滅。”
姜山道：“的确毀于大幹旱。”
“你們想盡了一切辦法，無法挽救，求神而不得；當你的女兒死去的時候，伱就已經死去。”
“你得到了一把鋒利的寶劍，你用這把劍殺死了一個神。你想要向那些神複仇——你們信仰他們，他們卻在你們面臨絕境的時候，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你要報複他們。”
格爾擡起頭，死死的盯着姜山。
姜山道：“你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道：“你心已死，存在的意義隻爲向神複仇；你這樣的人，不會關心複仇之外的任何事。”
“毀滅日即使毀滅了整個宇宙，你也不會多看一眼。”
“然而你卻專門找到阿賓，告訴他有這麽一個怪物即将給宇宙帶來災難，并且還作出願意爲之戰鬥的姿态——這是爲什麽？不合理。”
“是誰告訴你毀滅日的存在？又是誰讓你參與進來？你是沖着我來的，是不是打算在‘關鍵時候’，沖着我的後背來一劍？”
姜山的話，說的不急不緩；但聽這話的人，擎天柱、阿賓，都立刻露出了警戒姿态。
對象是格爾。
格爾看着姜山，餓殍般的臉上似哭似笑。
他緩緩道：“您的智慧，讓人仰望。”
說着，神情忽然激動：“您既然有着這樣的能力，爲什麽不早點關注我們？！你明明能解決一切問題！”
姜山搖頭失笑：“我有能力是我的事，我既不是你們的神，也從來不認識你們。我甚至連你們的星球在哪裏都不知道。”
說：“類似的、同樣的悲劇，時時刻刻在廣袤的宇宙中上演，沒有人能兼顧到整個宇宙的一切，也沒有人有義務去兼顧這一切。”
“即使綠燈們，他們成立組織，四處救火，也隻能說盡力而爲。”
姜山看着格爾，搖頭不已：“你們信仰的神靈沒有回應你們，你爲此複仇還說得過去；畢竟你們獻出了信仰。”
“但你對一個原本不相幹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指了指擎天柱、阿賓他們，說：“即使他們，也隻能在知道、遇到的情況下伸出援手；如果都不知道，怎麽伸出援手？誰又有資格去要求他們伸出援手？”
擎天柱和綠燈們都沒話說。
因爲姜山說的，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姜山便道：“我和你說這麽多，未必有意義。現在，告訴我，誰在背後指使你？遠古毀滅日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或者幹脆就是你把它放出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麽？”
格爾嘿嘿嘿的笑起來。
冷飕飕、陰森森，讓旁邊的擎天柱和阿賓等綠燈們都禁不住拉開了防備架勢。
格爾拄着黑死劍，仿佛一棵枯死的樹，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笑了好半晌，道：“他們承諾，隻要我在關鍵的時候給你一劍，他們就讓我的一切回歸從前。”
“啊，那是多麽令人向往啊。”
“和平、安甯，還有我可憐的女兒！”
“可是你爲什麽這麽強大？！我甚至無法接近！”
忽然他大叫一聲：“神！”
便把一口黑死劍，倒轉劍刃，對準自己的要害刺了下去。
姜山比他更快。
彈指一縷細光擊打在他握着的劍柄上，他拿捏不住，黑死劍便叮铛一聲落在了地上。
旁邊的阿賓反應極快，一把按住了格爾。
“他們是誰？”
姜山蹲下來，目光淡淡。
一黑一白兩個穿着米軍常服的女人說說笑笑走進廁所。
一進來，反手關上門，白皮膚的女人便在手腕上的腕表上輕輕一按，腕表便發出一股暗能量波動，瞬間充斥這個位于地下基地内部的并不寬敞的洗手間。
——她們似乎一早就确定這裏面沒有别的人。
白皮膚女人這才對黑皮膚女人道：“大緻摸清了這個基地的表面情況。”
說：“帝王計劃基地的負責人名叫薩姆-萊恩，軍銜是陸軍中将。”
“具體研究項目并不明晰，以‘X’代稱。”
“項目主導者是萊克斯-盧瑟和布魯斯-韋恩。”
頓了頓，道：“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隻是表面的東西；研究項目的主體，應該在第五層以下。但基地的常規信息之中，沒有相關的記錄。”
黑皮膚的女人微微颔首：“這和我的看法一緻。”
她說：“這三天裏，我見過布魯斯韋恩兩次、萊克斯-盧瑟一次。他們在進入第五層之後，便失去了蹤影——第五層的每一個區域，我都找機會看過。”
說：“六号現在在哪兒？”
白皮膚女人道：“她在薩姆-萊恩身邊。”
說：“她找到機會，替換了薩姆-萊恩身邊的一個助手。”
黑皮膚女人點了點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娜塔莎發來消息，3号她們已經鎖定了阿瑞斯的行蹤，戴安娜和海拉已到位，随時可能動手。”
說：“我們不能落後她們。”
白皮膚女人道：“那現在該怎麽做？強攻？”
黑皮膚女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想辦法配合6号，找機會拿下薩姆-萊恩；然後你替代薩姆，借助他的身份，挖掘這個基地的深層信息”
頓了頓，又道：“占據了薩姆-萊恩的身份，接着便對布魯斯-韋恩和萊克斯-盧瑟下手。”
白皮膚女人立時明白了她的意圖，點了點頭：“好。等我這邊順利替代萊恩，就立刻通知你。”
黑皮膚女人道：“注意保持即時聯絡。如果露了破綻，我們就強攻。”
一番交流，隻不到三分鍾；又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才說說笑笑從洗手間出來，在甬道拐角處分開。
白皮膚女人搖曳着身姿，一路到基地的第三層，沿途不少科研人員、守衛人員和她打招呼。
便看到迎面一個臉上長了些小雀斑的高挑女人抱着一疊文件夾走過來。
兩人親切打了個招呼，駐足閑聊起來。
“艾莉，你的工作量看起來不小。”
白皮膚女人指了指小雀斑抱着的文件夾。
小雀斑笑道：“還可以，是萊恩将軍看重我。”
白皮膚笑道：“說起來兩天沒看見萊恩将軍了。”
小雀斑道：“聽說花生屯那邊有個什麽會議，萊恩将軍抽空開會去了，這兒才回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