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這裏接下海蒂的話茬,道:“他們甯肯那些人才被餓死,也不會放他們走。”
這句話,完全點明了當前米國那邊的社會狀況。
上上下下,彌漫着一種恐怖氣氛;有一種國之将亡,妖孽叢生的味道。
就好比移民這個問題,想方設法困住有用的人才,但給不出好的待遇,甚至連基本的安全問題都得不到保障,可就是不準走。
死也要讓他們死在米國。
過去,米國科研方面的待遇是極好的;但良好的待遇建立在米國良好的經濟大環境之中;而現在,米國的經濟都已經崩了。
資本家們在竭力的搜刮、收縮資本,再好的項目都不願意投錢,那麽科研人才自然就沒有了待遇可言。
羅傑斯被困在白宮,絞盡腦汁,卻什麽都做不了;資本家發揮天賦,用盡一切切辦法,拼命的壓榨底層,敲骨吸髓;國會的老爺們作爲資本家的代言人,懷着一顆黑心,配合資本家們的一切行爲。
至于米國軍方,他們還沉浸在世界霸主的幻想當中,掩耳盜鈴,意圖重振軍威。
如果把米國比作一個人,那麽他現在就是一個蒙着眼睛,低着頭,耳朵裏塞着棉花塞子,雙手雙腳被綁着,陷在沼澤淤泥深處,緩緩被淤泥淹沒的将死者。
他們的統治階級,分明已經瘋狂,有一種拉着所有米國人一起下地獄的趨勢。
這個話題,實在有些沉重,很快被刻意揭過去,曼青提議去海邊釣魚——她是個資深的釣魚佬。
姜山笑道:“那就去釣魚。”
其他人也沒有意見。
便備好了家夥什,到莊園左側的海灘,尋了個礁石的好去處,一溜兒排開,一邊閑聊一邊釣魚。
正好是秋季,陽光不算烈性,又是個下午,太陽曬着暖洋洋的。
姜山坐在礁石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遠處的浮子——他曆來是個空軍的路數,在把自身的感官壓制到與普通人相當的時候,他從來釣不到魚。
旁邊剛剛釣上來一條石斑的簡忍不住對另一側的曼青道:“姜先生不擅長釣魚?”
她有一種驚奇感——在人們的心目中,姜山應該的接近全能的。
可她這兒都釣了十幾二十條了,姜山的浮子都沒動一下。
曼青咯咯一笑:“别管他,他是天命空軍。”
簡和不遠處的蘇珊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她們覺得挺有意思——這樣一個人,屢屢救世于倒懸,力量強大到撼動天地,卻釣不上一條魚來,怎麽看都特别有趣。
有一種反差感。
陳曼面無表情,直接丢掉魚竿:“我覺得你們是在說我!”
她也是個空軍。
海蒂哈哈大笑,起竿一隻大龍蝦張牙舞爪,還刻意在陳曼面前晃了一轉,道:“空軍呢。”
陳曼撇過臉去,悶哼一聲。
姜山不爲所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浮子,眼皮兒都不動一下。
這點耐性,他還是有的。
釣魚麽,嘻嘻哈哈的,眼看就到了傍晚;姜山還是一條都沒釣到。
他不禁歎息,對曼青說:“你可能說對了,我是天命空軍。”
司清笑起來:“那就逆天而行!”
姜山瞪了她一眼:“逆天而行?就爲釣到一條魚?”
曼青笑的眼淚都飙出來了:“逆天而行哈哈逆天而行”
姜山甩起一巴掌,拍在她臀上:“不準笑!”
曼青忙瘋笑着跑遠。
女人們提着桶,裝滿了漁獲,在前面嘻嘻哈哈;姜山提着漁具,悠閑的走在後面;簡伴着姜山,忽然道:“姜先生,米國現在的情況,已經嚴峻到不忍直視的地步,你能管管嗎?”
姜山一聽,詫異的看着她:“伱一直醞釀的,就是這個問題?”
簡之前釣魚的時候,每每看向姜山,都欲言又止。
簡攏了攏耳畔的頭發,說:“我想來想去,如果有一個人能改變這一切,那一定隻能是你。”
姜山失笑搖頭:“我不插手别國内政。”
簡道:“可是.伊麗莎白告訴我,羅傑斯隊長就是因爲你的推動才入主的白宮。”
姜山微微搖頭:“我可以推動羅傑斯入主白宮,因爲我欣賞他的品格。但你必須知道,羅傑斯本身是米國人。”
簡沉默起來。
姜山笑道:“會好起來的。你隻是一個科學家,沒必要想太多。”
蘇珊倒是挺贊同姜山的話,她說:“米國的事,交給米國人自己去解決;簡,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米國人了。我對米國人這個身份的認同感,已經快要消失了。”
她說:“這邊才是文明世界。”
司清落後幾步,拉上簡和蘇珊,說:“行啦,休閑的日子就不要去探讨那些沉重的問題。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得處理一下那些海鮮,晚上好好吃一頓。”
拉着她們就走。
海蒂和陳曼、柳青放慢腳步,等姜山走過來,四人并肩。
陳曼道:“東西兩米計劃,是不是就要進入實施階段了?”
姜山笑道:“羅傑斯什麽時候死心,東西兩米計劃什麽時候實施。這個事不需要時刻盯着,因爲羅傑斯一定會走上我給他制定的道路。”
海蒂點了點頭:“這是必然。羅傑斯的出身、性格、品行,還有你給他打的預防針,決定了他必定走上東西兩米計劃的道路。”
然後話音一轉:“倒是我這邊,問題可能會多一些。”
姜山奇道:“歐洲那邊有什麽問題?”
陳曼翻了個白眼:“你家白寡婦這段時間,在歐洲搞的事,連你恐怕都要大吃一驚——她想把歐盟變成一個事實上的統治機構,而不隻是一個名義上的聯盟!”
姜山一臉的詫異:“啊?”
海蒂道:“我是有這個想法,這不才剛剛進入調研階段麽。等我做完調研,梳理好資料,再提出相應的計劃,上傳到兩界組織,大家商量商量,看看是否有實現的可能。”
姜山啞然失笑,他點了點海蒂,說:“你也是心大。”
海蒂道:“我是土生土長的歐洲人,這事我能做,對吧?”
姜山道:“司清說你們兩個有進軍宇宙的意圖,卻你怎麽一下子想到做這個?”
海蒂說:“别光說我,陳曼也不老實呢。你以爲她這段時間在幹嘛?你問柳青,東南亞那一塊,現在什麽行情?”
姜山一下子盯住陳曼,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想到一塊、做到一塊了。”
柳青理所當然道:“我們那是解救他們呢。”
陳曼說:“前不久東南亞那邊申請内附被拒絕之後,社會局面越來越混亂。不管管可不行。”
說:“海蒂做得,我做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