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吃了一驚：“一箭射爆了十二重本體宇宙？！”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才五重本體宇宙，且第五重剛開到百分之四十。
若遭此一箭，那不得直接了賬？
又不禁問道：“老鳥，你開了多少重宇宙？”
大風道：“我疊了三百七十八重宇宙——可惜最近三萬年九鼎鎮寰宇，本就越疊越難，現在更是難上加難了。”
三百七十八重！
姜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自以疊到五重宇宙，就已經很了不起；沒想到一個大風，就疊了三百七十八重！
這特麽的——沒法比啊！
被打擊到了。
看着姜山一臉被打擊到的模樣，大風頓時洋洋得意。
虎蛟旁邊嚷嚷道：“别被老鳥吓着了。他三百七十八重宇宙，除了本體第一重宇宙是中千宇宙，其他都是小千宇宙。”
“司羿對他沒下狠手，若不然，他區區這點本事，早特麽被一箭射的飛灰湮滅了！”
大風大怒：“你又揭老子的短！小長蟲，我弄死你！”
虎蛟連忙躲到姜山身後，探頭探腦道：“若不是怕打壞了姜山的座駕，我非得跟伱這老鳥幹一仗不可。雖然我隻開到一百零七重宇宙，但我本體第一重宇宙也是中千宇宙，我可不虛你！”
姜山連忙打斷他們的鬧騰，卻說：“老鳥比之十日如何？”
虎蛟便嘿嘿道：“他比個屁！沒法比！先來十日乃羲和本源所化，後來十日乃十頭金烏。便且不論羲和本源所化的十日，即使金烏，也比老鳥厲害的多。”
“所以我才說，司羿沒下狠手。”
姜山聽了，不禁愣了愣：“先來十日？後來十日？”
大風即道：“什麽先來後來，你以後就知道了。反正司羿挺厲害的就是了，尤以那彤弓素箭，威力強橫的令人驚顫。”
說：“八百萬裏群丘過泑澤，泑山之後，便是諸幺之野。”
他這裏，直把話題扯開了去。
“長股之國、肅慎之國、白民之國皆在諸幺之野。諸幺之野多鸾鳥，多甘露，民食以鸾卵、飲以甘露，以鳳凰爲圖騰。”
又說：“并此向北，直至東夷大地，許多方國皆以鳳凰爲圖騰。”
仲玉忍不住道：“那是上古時的民風。現如今，東夷諸部雖仍視鳳凰爲圖騰，但已少祭祀；諸幺之野也沒那麽多鸾鳥了，甘露更是成了珍貴之物。”
“而諸幺之野如今僅存肅慎之國。其東的軒轅之國都已無存。更不必說長股之國、白民之國了。”
大風眨了眨眼睛，問虎蛟：“變化這麽大嗎？”
虎蛟翻了個白眼：“你三萬年沒出雲夢澤！”
大風扭頭盯着仲玉：“那軒轅之丘呢？”
仲玉道：“父王.履癸曾巡遊海西，在軒轅之丘祭祀過先祖。”
“還好，軒轅之丘尚在！”大風扇了扇翅膀：“那可是軒轅之丘，黃帝曾經教化子民的地方！”
又說：“方才說司羿，司羿多出于有窮部；有窮國在窮山，窮山便挨着軒轅之國。我聽說有窮國的人因爲擅射，經常到處亂射，但獨不敢向西邊射箭，因爲軒轅之丘就在有窮國的西邊，他們對黃帝的敬畏，深入到了骨子裏。”
随後又道：“過了窮山，就是女子國；再過女子國，就是巫鹹國。”
“女子國在巫鹹北，女醜在巫鹹南；說來我還記得這地方，有一個挺有意思的家夥——名叫并封，其體黑，狀如彘，頭尾皆有首。”
他嘿嘿的笑起來：“并封這厮，頭尾皆可進食，頭尾皆可竄稀。”
姜山隻是聽着，沒再說話；心中自己卻在思量，任憑大風把話題扯到天邊亦不爲所動。
海西這片，此間隻言片語，給姜山帶來了許多疑惑。
有先輩曾喪命于此，十日曾橫空于此，女娃、女魃皆在此遭難，射日的司羿也出身于此——那有窮國就在這裏。
更有先來十日、後來十日之說。
姜山不認爲虎蛟信口雌黃。
這裏稍作梳理，姜山不僅沒有解開疑惑，反而疑惑更深。
虎蛟說，先來十日是羲和本源所化；羲和姜山知道，日神也；又說後來十日是金烏，金烏姜山也知道，後世許多傳說裏面，都把金烏指代太陽。
但這裏看來，羲和十日與金烏十日，顯然不在一條路上。金烏十日，并非羲和所生！
那這裏面，到底有是個什麽路數？
端如一團亂麻，壓在心頭，讓姜山好奇又壓抑。
可大風顯然不想說，虎蛟倒是嘴巴大，但他言語之間也頗有分寸。
眼看着水滴飛船過了八百萬裏群丘，一望無際的泑澤出現在了眼簾裏；這一眼望過去，姜山心頭不禁一陣闊敞，有一種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
仲玉在旁邊打瞌睡，大風和虎蛟在駕駛艙内來回追逐——話說這兩個家夥，明明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老東西，卻跟小孩一般無二，最喜打鬧。
泑澤一望無垠，廣袤的水域與長空映照在一起，讓人竟有一種分不清哪是天空、哪是水面的感覺。
不過相比起雲夢澤，泑澤就敞亮的多。
雲夢澤終年雲霧籠罩，而泑澤則十分清晰，眼神可至盡頭水天一線。
這是一片十分安靜的水域——安靜到仿佛死寂。
天空中沒有飛鳥，水面上也沒有魚波。
就在這種安靜的氣氛之中，水滴飛船飛過了數百萬裏的泑澤水域，遠遠便看到一座金燦燦的大山，聳立在水天一線之際。
泑山，黃帝司命的金神蓐收曾經居住的地方。
不虧是金神所居，偌大一座綿延數萬裏、高萬仞的山，盡如黃金一般，璀璨耀眼。
大風忽然飛到姜山面前，說：“若你有制兵器的想法，不妨在此稍作停留，采集一些海西神金。”
“因蓐收曾居于此，泑山爲其氣機所交感，漸漸變成了一座金山；金山深處，必定有海西神金孕育。”
“海西神金以鋒利著稱，不遜于先天太白精金。”
“隻是尋常人來到這裏，往往空手而歸；但你小子畢竟不同，你是先天人族，蓐收也是半個先天人族，看在同族的份上，蓐收怎麽也不能讓你空手而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