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的确産生了令人安慰的變化——到底姜山這一陣子的‘努力’，沒有白費。
不過關于海拉所說的‘祭祀死亡’，姜山之前卻沒能發現她身上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此時回頭琢磨，大抵海拉作爲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她本身的力量性質，與她祭祀死亡得到的奇異力量有一定的一緻性。
也就是她本身的力量性質與之疊合，掩蓋了她的不一樣，所以即使親密接觸之下，姜山也沒能發現她的不同，隻道是她本性如此。
将一些疑惑壓在心頭，姜山道：“現在事情既然說開了，那我們就來一個約法三章。”
海拉道：“怎麽說？”
姜山道：“我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女人囚禁起來——但有一個前提，就是要遵守我的基本原則。”
姜山雖然憐香惜玉，卻也不乏辣手摧花的手段。
“出去之後，你需要在柯羅斯島呆一段時間；你必須了解我，知道我的基本原則是什麽。”
“那之後，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但伱要時刻記得，什麽是基本原則。”
“關于阿斯加德，我不阻止你成爲新的神王，但一切都要在阿斯加德本身的規則和框架之内進行。如果最後奧丁選擇了你，你便作你的神王；如果你以破壞的手段得到，或者奧丁沒有選擇你，我禁止你走極端。”
聽到這，海拉不禁精神大振。
“你支持我？”她說。
姜山道：“不是我支持你。而是你本身擁有阿斯加德的法理身份。基于你自身的身份，你當然有資格去争奪阿斯加德之主的位子。”
海拉聽了，方才的興奮一下子削減了一半，道：“可奧丁要是直接剝奪了我的繼任權呢？”
姜山道：“那他得過我這一關。”
說：“你是我的人，你的基本權力，奧丁必須要予以保障。這個事，我會和奧丁談。”
海拉笑起來：“這種感覺.靠山？挺有意思的。”
姜山道：“我極其讨厭那種爲了權力、利益，将家庭、親情和血脈抛諸一邊的行爲。純粹的利益動物、權力怪物，在我眼中，跟蟲豸沒什麽區别。”
“我不幹涉你和你的親人之間的矛盾，但我要求你遵守基本底線。”
海拉便道：“比如，我殺奧丁的兒子？”
姜山道：“那是你的弟弟。他們甚至從沒見過你，沒有得罪過你。你恨奧丁沒問題，但你若因爲憎恨奧丁，就把你弟弟也殺了，我就殺了你。”
海拉了然：“就是說，正常競争？”
姜山颔首：“就是這樣。”
海拉眼波流轉，看着他，忽然道：“你對阿斯加德是不是有什麽計劃？”
姜山笑起來：“爲什麽這麽說？”
海拉道：“我之前以爲，你會完全禁止我觸碰阿斯加德。但你沒有。如果我是阿斯加德下一代神王，你對阿斯加德的影響力，便空前強大。”
姜山便道：“還有半個月，奧丁就将在阿斯加德舉行卸任并爲托爾加冕的儀式。”
“這注定一地雞毛。”
“我也爲托爾安排好了接下來的路。不論你和托爾誰接掌阿斯加德，阿斯加德都将做出必然的改變。”
海拉沉默了一下，歎道：“如果奧丁能有你一樣的坦誠，我想我未必會和他決裂。”
姜山卻道：“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建立在無法戰勝我的基礎上。這是一個前提。對于你數千年形成的頑固認知，我認爲想要徹底扭轉，幾乎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戰勝我，以現在的你來說，我相信，你翻臉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
海拉笑起來：“你真的非常了解我。”
姜山道：“我們親密深入的接觸了這麽多次，先天人族的強大感知，讓我對你的了解，即使不能說了如指掌，也已非同一般。”
“所以我要與你作此約定。因爲我知道無法改變你的性格，那麽就隻能用建立在我的強大力量基礎上的約定，來束縛你。”
海拉聽了，咯咯一笑：“你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男人。”
卻道：“不過我可能永遠無法戰勝你。”
說：“我的力量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到達極限。”
姜山聽了，一巴掌拍的波浪翻滾：“以後和我說話，禁止彎彎繞繞。我不會限制你變強，柯羅斯島的修煉之法，作爲我的女人之一，你可任意選擇、修煉。”
海拉笑的如同一朵幽蘭：“你可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男人。”
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姜山道：“半個月後，我帶你一起去阿斯加德觀禮。”
阿斯加德。
金碧輝煌的金宮，奧丁站在金燦燦的台階上，拄着岡格尼爾，居高臨下，獨眼悠悠的望着遠處天空中色彩斑斓的雲。
盛裝的弗麗嘉站在奧丁身邊。
“托爾的加冕儀式就要到了。”
奧丁忽然開口。
弗麗嘉溫和一笑，說：“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奧丁歎了口氣：“我的時間不多了。”
弗麗嘉道：“他還是個孩子。”
奧丁苦笑：“一千五百歲的孩子。”
說：“我堅持不了多久。弗麗嘉，你知道，我的力量越來越狂暴，我蒼老的身體越來越難以限制它，我必須要在奧丁之力暴亂之前，進入英靈殿。”
“我會陪着你的。”弗麗嘉笑着說。
奧丁微微搖頭：“托爾和洛基都不省心，你要看着他們。在合适的時候，再來英靈殿與我相會。”
弗麗嘉點了點頭，然後轉言道：“那海拉呢？”
奧丁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抓住弗麗嘉的手，搖了搖，笑道：“我已經給她找到了歸宿。”
弗麗嘉笑道：“我發現你這段時間，眉頭的皺紋都少了一些；果然是因爲海拉。”
奧丁道：“我們這一代都已将離去，我、你還有米德加德的古一。我原本以爲，我們離開之後，九界将墜落，阿斯加德的諸神黃昏不可避免。”
他笑道：“但新的契機，出現了。”
弗麗嘉目光流轉：“但我并未看到什麽新的契機。”
“你當然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奧丁道：“古一都看不到。因爲新的契機，是超出我們觀測範圍的存在。”
“但他的的确确已經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