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安中校。”
闆寸精神、西裝革履的肖錦漢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
他神态自然的與顫顫着不肯跌坐下去的安然打了個招呼，目光随即落在啓明星身上，說：“沒想到老佛爺身邊的啞女，居然是我們的同志。啓明星同志，你好，我是肖錦漢。”
啓明星滿眼憤怒，卻嘴唇嗫喏着，因肌肉松弛而無法吐字。
肖錦漢也理她，說話的功夫，已是逐個把啓明星、安然和暗黑者們身上的武器盡數搜走。
把玩着啓明星的手槍，肖錦漢道：“很抱歉，各位。國安專用的肌肉松弛劑起效很快，滋味也不好受，但是沒有辦法，我不得不這樣做。”
安然勉強鼓起氣力，道：“你早就”
肖錦漢點了點頭：“是的。我昨天就盯上了這裏。”
“而且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
“我要抓住伱。不抓住你，我将走投無路。”
他笑起來：“我察覺到了上面對我的懷疑。當然，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姜山先生對我的惡意，讓我寝食難安。”
安然道：“你如果敢亂來，姜山不會放過你的。”
“當然。”肖錦漢認可了安然的話，說：“姜先生的能量有多大，别人可能不知道，我們幹國安的又怎麽能不知道呢？”
他說：“你是姜山先生的女人，我當然不敢把你怎麽樣。可是我不抓住你，我将走投無路。”
“不過請你放心，在我所求沒有落定之前，我不會也不能更不敢把你怎麽樣。”
又說：“暗黑者也是。雖然我比姜先生更早看中他們，但誰讓姜先生下手更快呢。雖然令我遺憾，少了幾顆有用的棋子，但我也不能因爲區區幾顆棋子，就與姜先生對着幹，這太愚蠢。”
“我現在就可以下手殺了他們，但有什麽用呢？隻會激怒姜先生。”
安然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你出現在這裏，不是因爲上面對你産生了懷疑，而是因爲姜山對你有惡意？”
肖錦漢道：“今天這裏，我知無不言。”
說：“首先，你們追查的三十億資金走向，與我有關；是我幫老佛爺洗的錢。你們查到這裏來，我有暴露的風險。”
“當然，這不重要，我有辦法掩過去。”
“其次，姜先生奪走了我看中的暗黑者，當然，這也不重要。就像剛才說的，幾顆棋子而已。”
“真正讓我無法接受的，姜先生不願意放過我！”
“泰國那一檔子事之後，我損失慘重，我原本準備報複，但後來熄滅了這心思，因爲我知道，我無法與姜先生對抗。所以隻想與姜先生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姜先生不願意放過我呀！”
“他派了人去迪拜，已經摸到了我手腳。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姜先生是要把我連根拔起。”
“現在，我幾乎無路可走。”
“國内肯定呆不下去了。那國外呢？姜先生在國外的力量，更強大！提豐生物的事，我知道，是姜先生幹的！”
“米國他都不放在眼裏！”
“劉正義和李潤剛甚至逃不出國，因爲他們國外的同行不敢庇護他們。隻因爲姜先生的一句威脅！他們害怕姜先生在金融市場上報複他們，割他們的肉、放他們的血。”
“國内呆不住，出國又逃不出姜先生的手掌心，我能怎麽辦？我隻能這麽做！”
說着又歎了口氣：“我隻是想與姜先生談談，求他放我一馬。”
他說：“而安中校你，是最好下手的人選。因爲姜先生的其他女人身邊，都有國安的人看着，風險很大。隻有你，安中校，因爲你身份特殊，導緻出現了一個倏忽，是你自己的倏忽，也是姜先生的倏忽——你身邊沒有人看着。”
“顯然，很順利。而且有意外收獲——這位啓明星同志，你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這表明，我的确已經不容于國内，這告訴我我應該走了。”
安然已是搖搖晃晃。
她勉強擡起頭，道：“你想把我們當作籌碼，與姜山談判？！”
“不不不，不應該稱之爲談判。我沒有任何底氣與姜先生對抗。你們是我的護身符，沒錯，護身符。”
“當然，若姜先生執意要置我于死地，那我隻好殺了你們，爲我陪葬。”
然後他笑了一下：“各位先休息一會兒，安睡着，希望你們醒來的時候都能見到姜先生。”
安然眼前已一片模糊，然後垂下頭，失去了意識。
顯然，肖錦漢制住安然等人的手段，不止肌肉松弛劑。
見安然最後一個已經昏迷過去，肖錦漢深深地吸了口氣，上前意圖摘下安然手腕上的腕表，但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能解開，也無法破壞。
他歎了一聲，放棄了，隻好一直開着信号屏蔽器。
至少，在做好聯系姜山的準備之前，必須阻斷任何信号傳遞行爲。
然後肖錦漢出去，開了一輛商務車進來，把人都搬上車，一溜煙離開了廢舊工廠。
金碧輝煌的房間裏，如龍椅般的古董黃花梨椅子上，一個老虔婆瞪大了眼睛，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珠子裏的光芒漸漸消散。
棕美人從老虔婆的心口拔出一支半尺長的三棱錐，甩了一下，血漬飛灑，三棱錐光亮如新。
她擡起頭，看着外面走進來的窈窕身影，說：“10号，怎麽樣了？”
10号搖了搖頭：“4号，我們來晚了半個小時。肖錦漢在四十分鍾前來的這兒，與這個老虔婆密談了十分鍾，于半小時前離開。”
說：“因爲沒有監控，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
又說：“我剛剛問了一下這個老虔婆的心腹，得知肖錦漢離開的時候，找他要了一輛商務車，車牌是XX。我已查到，這輛商務車剛剛駛出餘杭地界，看方向應該是去魔都。”
然後問4号：“你這邊呢？老虔婆交代的怎麽樣？”
4号棕美人道：“她說肖錦漢要逃。”
“逃？”10号沉吟。
4号道：“沒錯。因爲華國這邊已經對肖錦漢産生了懷疑，肖錦漢察覺到了。所以他要逃走。”
“那就是要離開華國了。”10号點點頭，便道：“他打算從魔都逃離？”
說：“不能讓他逃了。我們第一次給姜老闆辦事，必須百分百完美，差一絲都不好意思回去見他。”
4号棕色美人深以爲然：“他跑不了。”
10号點點頭：“被現在的我們盯上的人，就算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也休想逃脫。”
說着話，兩人并肩走出了出去。
所過處，遠遠近近廊道裏，許多撲倒在地的人——不要誤會，都沒死。姜山有過特别叮囑，在國内，不準搞大事。
所以棕美人雖然殺了老虔婆，但按捺住殺性沒有殺其他人，隻打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