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激蕩的時候總會帶起腥風血雨。
當一切安靜下來,屋子裏,已是一片狼藉。
姜山抱着陳曼做了一番仔仔細細的洗漱,又抱着她出來,當着她的面揮手一陣風,将屋子裏的淩亂抹去,一眨眼,屋子裏又變得幹淨整齊。
陳曼眨了眨眼:“超級戰士還有這樣的力量?”
姜山笑道:“你會知道的。”
便抱着她坐下來,說:“現在紅房子的具體情況如何?紅房子有多少黑寡婦?願意奮起反抗的又有多少?”
陳曼精神一振,即道:“自從發現吉賽爾叛逃,德雷科夫神經緊繃,這段時間紅房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氣氛都十分緊張。”
說:“現在每天,德雷科夫都要讓人聯系我們這些在外面做事的人一次。可見他的疑心,已到了怎樣的程度。”
姜山說:“他心裏清楚,你們對紅房子隻畏不敬。他隻能以這樣的手段來确定自己對你們的控制力。”
德雷科夫殘酷的對待黑寡婦們,便絕無可能得到黑寡婦們的敬服。
陳曼點了點頭:“是啊,他也知道,我們恨他入骨。”
說:“整個紅房子,前蘇聯解體殘留的部分加上解體之後由德雷科夫發展起來的部分,真正的黑寡婦,總計十三人。”
“十三人?”姜山詫異:“這麽少?”
陳曼說:“隻有這麽多。伱莫不是以爲,黑寡婦很容易培養?每一個合格的黑寡婦,都是在最殘酷的環境中熬煉出來的,沒熬過來的,都死了!”
她說:“德雷科夫改變前蘇聯時期的培養方式。在他的統治下,黑寡婦的培養方式,變成徹頭徹尾的養蠱模式。有時候,甚至數百人全軍覆沒,一個合格的黑寡婦都培養不出來!”
“能有十三個黑寡婦,你就偷着樂吧!”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陳曼稍作停頓,然後接着道:“十三個黑寡婦之中,商業型黑寡婦,隻有我和海蒂兩個。我和她一東一西,專職爲德雷科夫斂财、搜集情報。”
“純粹的武裝型或者說殺戮型黑寡婦,有五個。她們的殺戮手段、戰鬥技巧是最強的,她們是殺戮機器!”
“比較擅長殺戮,但更擅長潛伏、秘密入侵的黑寡婦,有四個,吉賽爾就是其中之一。她們殺戮戰鬥的技巧,比我和海蒂強,但比不上純粹的殺戮型黑寡婦,她們的優勢是擅長僞裝和表演。”
“剩下兩個黑寡婦,則是全能型黑寡婦!”
說到這裏,陳曼也不禁舔了舔嘴皮:“這兩個全能型的黑寡婦聽說是一對姐妹,她們以超越之前所有黑寡婦的記錄畢業,被譽爲紅房子有史以來最強黑寡婦。尤以其中的那個姐姐,聽說厲害的很!”
姜山聞言,心中不禁一動,說:“她們叫什麽名字?”
陳曼道:“我還不知道。這對姐妹是今年初剛剛畢業的黑寡婦,我還沒見過她們。”
姜山心下微震,不禁暗道:陳曼說的這對最強姐妹,是娜塔莎和葉蓮娜嗎?
黑寡婦這部電影原劇情中,最強黑寡婦的稱号,先屬于娜塔莎;而她的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葉蓮娜,則說是超越了娜塔莎。不過劇情中沒有展現出來——葉蓮娜看起來并不比娜塔莎更強。
如果說最強黑寡婦姐妹,除了娜塔莎和葉蓮娜,姜山想不出另外的了。
黑寡婦電影劇情的融入,看來也經過一番真實世界的邏輯自洽,一些劇情片段,發生了偏移。
這裏在陳曼口中,這對最強黑寡婦姐妹,是同一屆畢業的黑寡婦;但在原劇情中,葉蓮娜比娜塔莎小了好幾歲,更非同屆畢業。
此外,陳曼、白寡婦海蒂和吉賽爾,竟也被并入了黑寡婦的行列——這自然又是真實世界邏輯自洽下是産物——不過以她們的行爲來看,倒也合理。
陳曼接着說道:“我和海蒂分别負責聯絡其他的黑寡婦,已經暗中争取到聯絡過的每一位黑寡婦的支持。”
“但是,她們對此表示強烈擔憂,也許是她們麻木的随波逐流慣了,害怕突然之間的劇變;也許她們的心靈仍然籠罩在德雷科夫的陰影之下,無法拜托對他的畏懼。”
說:“應該不會太久,海蒂那邊會有确切消息。剩下幾位沒有聯絡的黑寡婦,尤以兩位全能型的黑寡婦,是我們的重點争取目标。海蒂正在爲此努力。”
“我們必須小心翼翼,不能讓德雷科夫抓住任何蛛絲馬迹,因此進度不快。”
“但在一個月之内,我們必須做出最後的決斷。”
頓了頓,又說:“除了我們十三個真正的黑寡婦,德雷科夫手下還有一批人,這批人雖然也冠名以黑寡婦,但能力弱了很多,不是真正的黑寡婦。”
“她們跟我們一樣,也是在殘酷的訓練中存活下來的僥幸者。隻是她們的能力勉強合格,不夠優秀。”
“最後是科研部門。科研部門的人,我們接觸的不多,不過以德雷科夫的秉性,想必也得不到科研部門的人心。”
“德雷科夫以恐怖的高壓統治、威懾控制我們所有人,沒人對他有好感。隻要找到紅房子的具體位置,殺掉德雷科夫,她們就會擁護你。”
這一點,姜山的相信的。
原劇情中,德雷科夫的兇暴和殘酷,體現的淋漓盡緻。連他自己的女兒,都被他用信息素芯片控制着,作爲一台殺戮機器使用。
誠然,他的女兒是因爲在娜塔莎的反叛和抵抗的過程中遭到波及,受了很嚴重的傷。但換做正常人,把自己的女兒醫治好,就應該讓她遠離危險。而在德雷科夫,卻把她改造成半機械人,去執行各種慘無人道的殺戮,更像是一種廢物利用。
在劇情最後,娜塔莎和葉蓮娜殺入紅房子浮空基地的時候,那些黑寡婦雖然因爲被信息素芯片控制,不得不聽命阻截,但卻能清晰的看到她們臉上的掙紮。
姜山聽完了陳曼的叙說,稍作沉吟,道:“其實隻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知道紅房子在哪兒,我今晚就能打掉德雷科夫。”
陳曼聽了,無奈一笑,道:“除了德雷科夫,恐怕沒人知道紅房子在哪兒。我們每年回巢穴向他彙報得失、迎接獎懲,進出紅房子的過程,完全由他操縱。”
“他讓我們到指定的地點,命令我們服用緻昏迷的藥物,然後把我們帶到紅房子,做完彙報、實施獎懲之後,按照同樣的方式把我們送出紅房子。”
“也許有人知道紅房子在哪兒,但絕不是我們這些工具人。”
姜山微微颔首。
他知道紅房子是一座漂浮在西伯利亞上空的空天堡壘,娜塔莎和伊蓮娜名義上的母親梅麗娜知道紅房子的具體位置。
甚至這些都不需要,他隻要派出水滴飛行器,到西伯利亞的天空中轉幾圈,地毯式搜索,一定能找到紅房子。
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打掉德雷科夫不重要,毀滅紅房子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黑寡婦們。
姜山要的是把黑寡婦們都收入囊中,以壯大兩界組織。等陳曼和海蒂聯系上所有的黑寡婦,鼓動起群情反抗,制定出反抗計劃,直面德雷科夫的時候,才是姜山出手的時候。
拿下紅房子,收容黑寡婦,是目的之所在。
心思轉動間,姜山于是說道:“現在第一要做的,是穩定其他黑寡婦的反抗之心。不然就有暴露的風險,會被德雷科夫提前察覺。”
那些黑寡婦雖然表達了反抗之心,但也表現出了強烈的擔憂。這是一個隐患。
若是遮掩不住情緒,行爲之中出一些與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或者幹脆因爲恐懼德雷科夫在她們心中的陰影而告密,都将帶來不可預測的變化。
所以姜山翻手之間,取出了一支試管。
巫藥!
陳曼的眼神,一下子凝聚在了這支試管上,然後以帶着些激動和不确定的語氣道:“人體強化藥劑?!”
姜山含笑颔首:“這是一份蘊含着神獸畢方血脈精華的人體強化藥劑。”
這方面,姜山曆來解釋的很清楚。既然決定予人巫藥,便不需任何遮掩。
陳曼疑惑道:“畢方?神獸?”
姜山道:“你隻需要知道,它能讓你擁有非同凡響的力量即可。”
然後拿出針頭,接上試管,道:“注射之時,會有幾分鍾的徹骨疼痛,能忍住嗎?”
陳曼聞言,頓時笑起來:“我八歲開始,就已嘗遍世間最難以忍受的痛苦。”
姜山摸了摸她的頭發,點了點頭:“那麽最後的選擇:你是選擇這份藥劑加入我的血液,加強藥劑潛能,同時使你在血脈層面,烙印下對我的親近;或者選擇不加入我的血液,不要這份骨子裏的親近?”
陳曼笑了:“我知道,吉賽爾和我說過。我選擇加入你的血液!我願意向你獻出一切!”
姜山揉了揉她的頭發,點了點頭。
然後便掐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泛着絲絲縷縷光輝的血液,将之融入巫藥,稍作調制,便把這份畢方血脈巫藥注射進了她的體内。
陳曼咬着牙,雙目圓睜,白皙的臉上青筋暴突,但卻翹起嘴角,眼中流露出的,是興奮和喜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