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來的時候,姜山穿着一身浴袍,正在網上查找信息。
“老闆。”
司清叫了一聲。
姜山招了招手,讓她到身邊來,然後說:“辦完離職了?”
司清道:“走的特殊通道,辦完了。”
然後說:“離開銀行的時候,李行長讓我代爲轉告老闆一聲,材訊傳媒的林舒福昨晚上死了,讓老闆你關注一下。”
姜山點了點頭。
林舒福的死,就是他下的手。
李行長言下之意,是讓姜山多幾分警惕;林舒福是那些人的手套,那些人可能會借林舒福的死,玩出另外的花樣。
這是一片好意。
司清又說:“另外,是殼子的事。”
說着,她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姜山:“這是李行長交給我的。”
姜山接過文件,一目十行,很快已是心裏有數。
這份文件的内容涉及到的一個名叫‘鵬坤基金’的公司,就是李行長爲姜山專門挑選出來的殼。
如果隻是‘鵬坤基金’這四個字,姜山未必多想。
但在看完了文件裏的内容之後,姜山便立刻想到了這個鵬坤基金的來曆。
出自于一部名叫‘完美關系’的都市劇。
這份文件,涉及到的人物、事件,加上鵬坤基金四個字,足以讓姜山斷定它的來處。
文件上,鵬坤基金因爲一樁金融詐騙案,現處于凍結狀态。這樁詐騙案,涉及金額巨大,不是劇裏的一點五億,而是四十五個億!
鵬坤基金的兩個合夥人,江遠鵬、杜少坤在事發前後先後消失,現正在追捕當中。
劇裏所謂的一點五個億,其實不合理。
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一點五個億,對江遠鵬和杜少坤來說,都不是個事兒!
江遠鵬除了是鵬坤基金的合夥人,其名下還有一個公關公司,叫做‘DL’公司。這個DL公司,是上市公司,總市值接近五十億。江遠鵬占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個人财富超過二十億。
而杜少坤在金融圈也不是無名之輩,名下至少也有二十億财産。
所以一點五億,當然不成立。
他們誰都能輕松拿出來。
不過這份文件裏,卻對此做了說明——因爲那四十五億其中很大一部分,來自于國家隊機構的投資,所以在對外宣布的時候,用的一點五億說辭。
這裏面的路數,很清晰。就是先穩住局面,水底下則想辦法盡快解決這件事,追回全部或者部分資金。
那樣就可以少擔責。
如果一開始就暴出裏面的道道,國家隊虧了多少多少,那麽當初國家隊機構裏面主張給鵬坤基金投錢的人,恐怕馬上就會被撸掉,當家的也讨不到好。
所以要先往少了說,穩住情況,然後盡快解決掉問題,追回消失的資金。
同樣的,與劇情不同的第二個地方,在于DL公司。
因爲江遠鵬潛逃,因爲涉及資金龐大,所以DL公司根本不像劇情裏那樣安安穩穩。
江遠鵬在潛逃之前,本意圖将DL的股份轉到他妻子名下,但官方動作太快,阻斷了股份轉移。
而後全面凍結了江遠鵬名下的所有财産,自然包括他在DL公司的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
現在,DL公司處于停業待查狀态。
相較而言,那個杜少坤就比江遠鵬厲害的多。他在事發之前,跑了。更重要的是,他原本名下的各種資産,房産物業之類的,早在那之前,就已轉移到了不相幹的人的名下。
以至于官方凍結了江遠鵬的資産,但對杜少坤,卻沒有資産可以凍結。
李行長他們的意思,就是姜山接手鵬坤基金。
這是一個大窟窿。
如果找不回江遠鵬和杜少坤——可能即使找到他們,也追不回那四十五億。那麽這個窟窿,就落到了姜山的手中。
要他來填。
但相應的,也有補償。
第一,就是江遠鵬手中的DL公司股份和他在魔都的所有物業房産。總價值,大概在二十五億左右。
第二,是一個補充條款。如果姜山接手鵬坤基金,随後在國際市場上取得成功。那麽,差額的二十億,便從利潤之中扣除,補給姜山。
如果姜山铩羽而歸,那麽這二十億差額,就在重新分配股份的時候,加入其中計算。
對姜山來說,這不過分。
因爲即使在國際市場上沒有建樹,回頭國内,差出來的二十億,還是會補給他。隻不過補在重新分配股份的事情上。
這其實對姜山,都是不成立的——因爲他不可能在國際市場铩羽。
不過也能看出國家隊機構的雞賊——姜山在國際市場沒有铩羽而歸,那麽就用姜山幫他們賺到的錢,來補這個坑。
就是借姜山的手,補償姜山自己。
但這裏面,還存在着一個問題。
姜山眼神深邃,拿起手機,直接給李行長撥了過去。
“李行長,我是姜山。”
那邊李行長接到電話,笑道:“姜先生已看過那份文件?”
姜山道:“是的。我可以接手鵬坤。但這裏有一個問題。”
“請說。”李行長道。
姜山道:“你們用江遠鵬的資産,來補償我。問題是江遠鵬雖然潛逃,但并沒有定罪。萬一江遠鵬在這次金融詐騙的案件當中,不負主要責任,那等他出現,這事就複雜了。”
李行長一聽,笑起來:“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過。但我們在辦事的時候,可以多一些靈活。所以經過商讨,我們一緻決定這麽做。”
“首先,江遠鵬如果沒有參與金融詐騙,那他就不應該潛逃,應該盡力配合相關部門查出真相,還以清白。尤其在潛逃的時候,他還圖謀轉移DL公司的股份,這說明他心中有鬼。”
“其次,無論如何,江遠鵬都是鵬坤基金的兩大負責人之一,無論怎樣,他都負有責任。即使那四十五億資金他沒有撈到一分,他也有責任。”
“且潛逃,罪加一等。”
“他即使回來,也要面臨巨額罰款。”
“你必須要知道,我們這幾個機構投給鵬坤基金運作的錢都是老百姓的錢,如果無法避免會遭受損失,我們也要盡可能的多找回來一些。”
“那麽到時候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出賣資産。彼時我們會跟他補簽一個協議,日期方面做個調整,彌補這裏存在的程序颠倒問題。保證不會把麻煩帶到你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