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事兒畢竟見不得光,除了盧文仲等少數幾人,這間酒吧沒有别人知道。知道的,這會兒都在上面,連着崔海和幾個黑西裝都還沒爬起來呢。
所以姜山帶着女孩們出來的時候,沒人攔他。
出了酒吧,姜山對女孩們說:“以後别來這種地方兼職,社會的險惡,有時候你們想都想象不到。”
又說:“在那些人眼中,不論你們願不願意,落到了他們手裏,隻要他們願意,想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要做什麽。你們沒得反抗。”
尤其剛才。盧文仲背後,是一幫金融大鳄。今晚上就是把這幾個女孩都弄死,最後也掀不起一點浪花。
他們有的是手段遮掩,有的是手段推脫,即使萬一遮掩不住了,推個替死鬼出來就是,傷不到他們一根毛。
說着,姜山摸出煙盒,取了支煙點上:“趕緊走,别磨蹭,我看着你們走。”
其中一個女孩對姜山鞠了一躬,低低的道了聲謝謝,轉身跑了;其他幾個女孩見狀,也道了聲謝,都走了。
沈默便把手機遞給姜山:“你是個好人。”
姜山一聽,笑起來:“那可不一定。”
接過手機,看了下錄好的視頻,姜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沈默卻問他:“你爲什麽要錄像呢?我看得出來,你沒有下狠手你挺能打的,練過?”
姜山笑着搖頭:“挺能打麽,還行。這無關于我下不下狠手。小美女,你對這些人,了解的不透徹;他們沒有底線。”
說:“我拒絕了他們,而且很強硬。你信不信,我要是不錄象,今晚上盧文仲那幾個人,就可能會‘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是我動手打的人,我就是打死他們的兇手,警察立馬就要來找我!”
沈默瞪大了眼睛,打了個寒顫。
姜山彈了彈煙灰,嗤笑道:“然後他們就會派人來籠子裏見我,我不想坐牢不想被槍斃,就要答應他們的條件。那樣,我就能以‘證據不足’或者其他理由,被釋放出來。”
“從此被人拿捏在掌心,成爲他們的奴隸。”
沈默張了張嘴,喉嚨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社會也太險惡了吧?!
姜山笑着拍了拍她的單薄的肩,道:“這下你知道社會的水有多深了?”
沈默默然。
姜山道:“你這樣的小姑娘,真不該跟這種地方沾邊。你知道嗎,這種地方,每時每刻,不知有多少你這樣的女孩被拉下水。”
“自願的也就罷了。就怕像今天這樣,強迫的。面對他們,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頭來,呵”
“你說的輕松。”沈默白了他一眼,本來剛剛心中挺可怕的,但聽了姜山的說教,忍不住反駁他:“你是有錢人,我剛才都聽到了,開口閉口多少億多少億,你當然不知道我們這些普通人的苦。我需要錢,你知道嗎?”
她說:“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要交學費的,而我隻有兩個月時間!”
姜山當然知道。
她爲了擺脫那個恐怖的養父,必須自給自足。否則永遠無法跳出魔窟。那部劇裏面,她之後的一切悲劇,都源自于她的禽獸養父和那個魔窟一樣的家庭。
她一直在忍耐,等着長大,等着機會脫離。
高中畢業,考上大學,離開家鄉,來到魔都,到酒吧應聘爲鋼琴師兼職賺錢,是爲了自給自足,這裏,就是悲劇序幕的正式開端。
這個女孩,骨子裏是個狠人。
看這她,姜山就會想起這她黑化之後的狠戾笑容。
不應該這樣。
她已經夠可憐的了。
姜山便說:“兩個月,交學費是嗎?行,我給你一份工作。”
“你?”沈默一愣,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山,退了一步,然後道:“你想幹嘛?!”
姜山斜睨:“我還能吃了你?你一柴火妞,我還看不上呢。你就說幹不幹吧!不幹咱們現在就各回各家。”
沈默抿了抿嘴,道:“多多少薪水?”
姜山笑起來:“試用期三萬,正式入職五萬,配車,但要随叫随到。”
沈默大吃一驚,道:“這麽高?!”
然後警惕的盯着姜山:“什麽職位?!超出正規工作範疇的,我不做!”
姜山失笑:“工作助理,就是跑跑腿兒。”
說着彈掉煙頭,姜山摸出車鑰匙:“願意就上車,不願意也可以上車,我勞累一點,送你回去。”
沈默眼珠子轉動着,盯着姜山看了半晌,咬了咬銀牙:“你要是敢騙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說着話,上了車。
到車上,姜山拿手機給戴曦打過去,說:“你還沒挪窩吧?”
戴曦回道:“老闆?有事?談的怎麽樣了?沒呢。我計劃過兩天搬家。”
她現在有錢了,抱上了大腿,自然要搬出那個不到十平的小房間。不單單是爲了提升生活品質,那地方距離陸家嘴太遠,她需要搬到距離姜山更近一點的地方,便于工作。
“行,待會兒我過來。你馬上準備兩式四分工作助理聘用合同,我過來要用。”
戴曦回道:“歐了,老闆放心,我馬上準備。”
挂了手機,姜山啓動車子,一溜煙奔戴曦家而走。
“所以,他拒絕了?”
盧文仲正拿着手機打電話,面對電話那頭的人,盧文仲點頭哈腰,像條狗。
“是。”他說:“姜山拒絕的很強硬。”
他便把剛剛發生的事,無巨細,一一說給手機那頭的人聽。
那人聽完,沉默了片刻,說:“有點小聰明,還知道錄像。”
然後說:“他似乎很有底氣。”
又說:“到底是年輕人,不懂世道險惡。一匹烈馬麽,該好好馴一馴,終歸爲我所用。”
盧文仲谄道:“要不要我對他.”
電話裏訓斥道:“你老實呆着,别去撩撥他。壞了事我饒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盧文仲連聲回答。
挂斷手機,盧文仲深深的吸了口氣。
旁邊崔海不禁道:“現在怎麽辦?”
盧文仲瞥了他一眼:“你想怎麽辦?!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兒你的女人玩兒你的女人去,别打攪我!”
他一肚子氣。
卻忽然有點惡心,感到有什麽東西要從喉嚨裏湧出來,禁不住哇的一聲,頓時一口老血噴了崔海一臉。
崔海抹了把臉,懵了。
眼看着盧文仲倒下去,崔海連忙扶住他,喊道:“快,打一二零,盧先生吐血了!”
不一會兒,救護車嗚哇嗚哇的帶走了盧文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