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豪華的客廳裏,突然出現在沙發上的姜山看了眼牆上碩大的精美挂鍾,上面顯示的時間正是自己穿梭過去的那一刻。
果然鎖定了自身的時空點。
到浴室作了一番洗漱,換了一身居家休閑的衣服,姜山回到客廳,打開電視,随意選了個台,漫不經心的看着。
他正在思考一個問題。
做點什麽。
在得到外挂之初,姜山曾有過許多許多的想法。尤以在提取了炒股技能,把它升到滿級,有了想怎麽收割股市就怎麽收割股市的能力的時候,他一度有過雄心壯志。
便像是看過的一些都市類小說主角那樣,收割股市、創建公司、各種投資、做大做強,然後成爲金融大亨,甚至改變世界什麽的。
亦或者提取各種技能,數理化、信息技術,把這些技能加滿,搞科技、做人工智能,甚至造武器、玩兒火箭,乃至于沖出地球、走向宇宙。
但最終,這種種想法,都被他否決了。
姜山雖然才二十五歲,但十八歲就從那個記憶中已經模糊、沒有了牽挂的家鄉小鎮出來,七年,經曆了很多事。
他是個清醒的人。
這個複雜的社會,各種各樣的圈子,各種各樣的壁壘,像他這種白闆出身的人,是很難混得開的。
就好比他設想的第一條金融路線,最大的可能,是暴露出收割金錢的能力之後,被人控制,成爲别人的賺錢機器。
小說裏中描述的情節,不符合現實邏輯,都是臆想。
别以爲有了外挂,能搞到錢就能爲所欲爲。
至于走學術、搞科技、搞實業,也一樣。
學術圈子更排外,論資排輩更嚴重,你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野路子,一頭紮進去,想要打破它們原有的生态,人家玩不死你!
搞科技、做實業也同樣面臨着各種困境。
打個比方,譬如姜山搞了個人工智能出來,你若是自己用,遮遮掩掩還則罷了,一旦投入市場,各種各樣的人立馬找上門,說好話的是給你投資,分你股份;不說好話的,直接巧取豪奪。
你不肯?
那也簡單,人家人面廣、關系硬,摁死你的法子有一百種。
到時候隻能妥協。
因爲你是血肉之軀,隻是個普通人。面對羅網一般的壓力,即使有外挂,也隻能妥協。
要麽就是逃避。
可天下之大,你能逃到哪裏去?隻要在地球上,哪兒不是一樣?甚至更血腥、更殘酷。
對于一些強盜來說,得不到的就毀滅。
在體會過所謂五禽戲的人體極限,知道仍是血肉之軀,擋不住刀槍,姜山就熄滅了種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我一個開挂的,想搞多少錢就能搞多少錢,我何不自由自在,聲色犬馬,好好享受?
但到底是年輕人,内心深處,不肯甘心。
幾個月的燈紅酒綠、如夢似幻之後,姜山決定開啓時空門,尋求另外的可能。
現在,另外的可能,找到了。
隻會搞錢,不行;再多的錢,到了某些層面,比不過别人一句話;但如果有錢的同時,還有強大的力量足以自保,操作性就出現了。
當初的一些設想,就可以從新從挖出來,然後實現它!
灑然一笑,姜山關掉電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出門了。
姜山開着他的勞斯萊斯,去了一趟手機上搜素到的一個在大魔都比較有名的信息咨詢公司。
他打算直接入手一個金融公司,有各種金融牌照的那種。
股市這方面,個人玩法終究有限,搞個公司更符合社情和姜山的需求。
但他雖然在股市上狠狠收割過,搞到十億身家,但他從來不是那個圈子的一員,對金融圈基本不了解。
所以計劃先通過信息咨詢公司找找門路。
從信息咨詢公司出來,姜山上了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嗯嗯幾聲,挂掉電話,驅車而走。
姜山穿過人來人往的大廳,進入電梯,隻片刻,電梯裏已擠滿了人。
電梯很乖巧,發出了超載的警報。
一個正要擠進來的女人隻好退了出去,但警報不停。
便有人抱怨:“怎麽還超啊?”
“咱能下去一個嗎?急着上班呢!”
頓時響起一片附和。
姜山站在靠裏的未知,面前是個穿着棕色衣服的中年女人。
便見這個女人對站在她前面的一個滿頭卷發、穿着餐廳圍裙、提着外賣的女孩說:“要不然請您先下去?”
那個女孩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電梯裏的人,都看着她。
女孩在衆人目光之下,顯得有點尴尬,又有點生氣,說:“不好意思,我又不是最後一個。”
然後指了指她旁邊大背頭、西裝革履的男人,道:“他才是最後一個進來的。”
大背頭好像有點驚奇,似乎覺得女孩不該指他。
棕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又說話了:“顧全大局吧,要不然大家誰也上不去。”
那女孩打量了她一眼,嗤笑一聲:“您爲什麽不顧全大局?”
旁邊一個職員模樣的說:“美女,咱們不差這一分鍾兩分鍾的,行嗎,我們都有急事。”
女孩毫不示弱,說:“我當然差一分鍾,差了這一分鍾的話,客戶可能就會取消訂單——誰沒有急事啊!”
西裝革履大背頭說話了:“我們的确有非常要緊的事,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坐下一趟。”
似是問句,但語氣卻有種高高在上的理所當然。
“不是,”女孩歪着臉看着大背頭,說:“這位先生,這兒誰的事兒不要緊?”
說完,撇過頭去。
大背頭笑了一下,摸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二指夾着,遞給女孩:“這是我的名片,請收好。”
女孩瞥了一眼,嘁的一聲嗤笑出來:“你給我名片什麽意思?”
姜山笑出聲來:“讓你知難而退呢。”
他瞥見名片上的幾個顯眼的字,說:“大律師呢,了不起的人物。美女,你隻是個送外賣的,他比你高等,他是高等人,所以理所當然你應該下去。”
這句話像針一樣,在電梯裏炸開。
大背頭臉色一變,連忙道:“這位先生,您是在诽謗我嗎?”
姜山笑的燦爛:“怎麽?你要告我呀?大律師,我好害怕呀!”
然後冷笑道:“律師就這德行,我今天是來錯了。什麽玩意兒!”
大背頭頓時一臉難堪。
棕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說話了:“先生,您這麽說就不對了。隻是一兩分鍾而已,這位美女耽擱一下也沒什麽.”
“嚯!”姜山啧啧的看着這個女人:“你倒是擅長慷他人之慨。”
“怎麽着,你的一兩分鍾值錢,人家的一兩分鍾就不值錢?”姜山對着這婆娘就是一頓噴:“還什麽顧全大局,顧全誰的大局?”
說着反手指向大背頭:“這厮最後進來,我親眼目睹。于情于理,都該他下去,你這麽會裝好人,爲什麽不讓他下去?爲什麽你自己不下去?”
大背頭憋了半晌,道:“我給了她名片,如果她因爲這單外賣受罰,我願意無償提供法律服務,爲她争取足夠的賠償。”
姜山哈哈大笑:“哈哈,真好,大律師無償服務呢,好了不起呀!”
姜山懶得跟這種人胡扯,對外賣女孩說:“你甭怕他,他要是再讓你下去,我一腳把他踢出去。做律師的不比送外賣的高等,我踢他一腳,他照樣疼的哭天喊地!”
又說:“至多不過賠點錢,沒關系,我錢多。他大律師有本事就送我進籠子,關我十年八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