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秦宇鎮定地問了一聲，心中亡魂大冒，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了。
他二十分鍾前還和蘇潇潇抱在一起呢，沒想到江筱雪鼻子這麽靈，真是失策了。
“像是花香味……”
江筱雪柳眉微皺，有點不确定地呢喃着。
秦宇後背全被冷汗打濕了，眼珠子一轉，道：“嘿嘿，有沒有可能是我的體香味？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不信你聞聞。”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自己的胳肢窩。
大夏天的，的确出了不少汗，幹淨的白色體恤上隐隐能看到汗漬。
江筱雪白皙的臉蛋瞬間紅透了，又是一陣粉拳，嬌嗔道：“拿遠點，誰要聞你的胳肢窩？！”
看到她嫌棄似的遠離了幾步，秦宇暗自松了口氣，笑着走過去拿起一塊榴蓮，裝模作樣地啃了幾口，結果驚呼一聲，一個不小心甩到了自己身上。
他就不信了，一身榴蓮，她還能聞出來！
“你這衣服不能要了。”
江筱雪吓了一跳，一臉嫌棄地抽出幾張紙巾，幫他把榴蓮擦掉。
秦宇看着少女精緻得不可方物的臉頰，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如果被熟悉她的人知道了，恐怕會大吃一驚吧。
他問道：“今天情況怎麽樣？”
“一般般，北區超市也開展了優惠活動，和我們力度差不多。他們開學時候根本沒想着搞活動，就是學我們的！”江筱雪憤憤不平地說着，她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被人欺負的話，也絕對不會選擇沉默。
北區超市開學了沒有任何活動，有些商品的價格甚至比外面還貴，現在卻是乖乖地跟着搞活動了，分明就是在針對筱秦超市。
“我們兩家的成本和利潤都差不多，想靠普通的優惠政策超過他們，本就不現實。超市隻是一個跳闆，我們的重心還得放到搭建平台上來。”
秦宇對此不以爲意，兩家超市的情況差不多，成本和利潤率擺在那裏，再多活動也沒法把對方甩開。
想要超車，得從彎道上想辦法。
誰直線不會踩油門啊？
“嗯，我們軍訓完了就開始。”
江筱雪握着小拳頭，漆黑明亮的眼眸中鬥志滿滿，她對超市的運營并不是很滿意，有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商超就是如此，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哪兒的價格低，消費者就會去哪兒。
秦宇笑着颔首，又啃了幾口榴蓮，自己身上全是榴蓮味了，這才停了下來。
他視線在超市内掃了一圈，沒看到莫茶，問道：“莫茶呢？”
“好像學生會有活動，你們學院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
秦宇茫然搖頭，學院的活動他才懶得參加。
他一個三十多的大老爺們了，和十八歲的
他的構想中，外賣平台的構建一共分爲幾步，先利用校園網，在理工大進行試點，建立覆蓋理工大的小式美團。
效果好的話，再推廣到周邊的高校。
等到資金足夠了，最終覆蓋整個省城。
幾步走中，無論哪一步都需要程序員，對于趙婧……秦宇還有些猶豫，并不是質疑她的能力，而是不知道該不該讓她知道江筱雪的存在。
秦宇打算暫時讓她負責遊戲開發。
他突然間想起，莫茶可是他的直系學姐，同樣是計算機專業的，或多或少也能寫點代碼，寫個hello world應該不成問題。
是不是還有其他價值可以壓榨呢？
搖了搖腦袋，秦宇不再多想，看向正在清點貨架的江筱雪。
“咱什麽時候去看房子？”
秦宇擠着眼睛，比起小錢錢，他其實更關心租房子的事情。
有些東西，他可饞了好久了啊。
“沒時間啊，莫學姐在忙招聘的事情，我每天能來的時間太少了。”
江筱雪頭也不回，沒看到他的猥瑣表情，還以爲他在擔心員工宿舍的事情，否則又得一陣粉拳。
“不急，聯絡好中介，到時候直接去看房子就行了，用不了多長時間。”
“嗯。”
江筱雪應了一聲，超市也用不了多少人，租不了幾間房子，有個四五套絕對夠用了。
過了幾分鍾，她在小本本上勾了一下，發現數字對不上，少了幾瓶快樂水，恐怕是被内鬼偷喝了，秦宇在這方面似乎不怎麽在意，總是拿起東西就吃，員工們有樣學樣，這方面得好好管管了。
她合上本子，問道：“那邊的事情搞定了？”
“嗯，不過最近遊戲公司剛起步，可能有點忙，要頻繁的跑那邊。”
秦宇說着歎了口氣，皺着眉，裝作惆怅的樣子。
“事業要緊。”
江筱雪很體貼地說了一聲，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抿了下唇，輕輕地拉起了他的手。
她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少年一些安慰。
感受着少女纖手滑潤的肌膚，秦宇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效果，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提前給她打了預防針，免得将來自己兩邊來回跑引起懷疑。
渣男不好當啊。
開學不到一周時間，秦宇便發出了以上感慨。
他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眼前忽然浮現出了安楠有些嬰兒肥的臉蛋。
果然，還是問問狗頭軍師吧。
……
和江筱雪說了會兒話，秦宇把她送回了宿舍，當然免不了又親親了一番，秦宇吐了口濁氣，望着凄迷的夜色，向操場走去。
軍訓隊伍已經散夥，零零散散能看到一些高年級的學生在散步，秦宇掏出手機給安楠呼了過去。
“學長，你好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
安楠元氣滿滿的聲音傳了過來。
“拉倒吧，前天不是剛打了嗎？”
“你也知道是前天啊，哪有情侶兩天才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她特意把“情侶”兩個字咬得很重，秦宇懶得在意她的文字遊戲，道：“嗯，你說得對。”
安楠仿佛沒有聽到他的敷衍，得意道：“哼哼，難道你和那兩個女人也不打電話嗎？”
“我們一般當面說。”
安楠：“……”
安楠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她一陣抓狂，她也想每天都和秦宇說話啊。
沉默了幾秒鍾，安楠略帶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學長，怎麽了？”
秦宇詫異不已，隻是幾句話，安楠已經精确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緒。
“我感覺我要變成誠哥，挨刀了。”
秦宇想着措辭，道：“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學長，她們要和你分手？”安楠嘻嘻笑着，語氣頗爲興奮。
“……”
秦宇嘴角一抽，忽然覺得自己找她尋求意見有點沖動了，沒好氣道：“沒有。”
“學長，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沉默了小一會兒，安楠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語調平緩，空靈動人。
秦宇知道，她認真起來了。
他張了張嘴，喉間滾動，道：“我要把她們永遠留在我身邊。”
安楠頓了一下，幽幽道：“你好貪心啊，學長。”
“别罵了。”
“學長，除了我這種傻女人，哪有人會接受這樣的事情？”
果然麽。
秦宇歎了口氣，微閉着眼睛。
蘇潇潇的父親便是出軌男，渣男一個。
田麗彤對她的教育不用多說，對渣男絕對痛恨到了極點，如果修羅場爆發……他有點擔憂，以她内向的性格，會發生什麽？
江筱雪更無需多說，用天之驕女來形容都不過分。
她這樣的女孩，按理說是秦宇永遠想要仰望的存在。
哪怕她對他有些微弱的好感，但也不過是少女時期的旖動而已，如果他沒有重生，兩人的生命也很難會有交集，絕對不會和她發展到這一步。
而且，她的性格比較執拗、偏激，前世以從高樓躍下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修羅場爆發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他依舊無法預想。
那麽，問題來了。
秦宇睜開眼睛，問道：“你爲什麽能接受呢？”
“誰說我接受了？”
安楠聲音有些失控，有點委屈地反駁道：“學長，隻要是個正常的女孩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被她如此嬌喝一聲，秦宇頓時又沉默下來。
她應該也在忍耐吧，女人都是自私的，安楠姿态放的這麽低，絕對是緩兵之計。
鬼知道她在謀劃着什麽，早已經在水晶宮的地基裏埋下了隐藏炸彈，鬼知道哪天就炸了。
這一次，兩人沉默了幾分鍾。
安楠凝聲問道：“學長，你的計劃是什麽？你别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沒想。”
秦宇出了口氣，漆黑的眸子出神地望着清澈的夜空。
他喃喃道：“讓她們的生命離不開我，然後……再找機會和她們坦白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沒想過能隐瞞一輩子。
但問題來了，這可是現實世界，不是什麽YY後宮小說，哪有正常女孩子能接受和其他人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呢。
“你可真自信啊，學長。”
安楠直接笑了，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單純覺得好笑：“你憑什麽覺得，我們的生命就離不開你呢？”
“……”
秦宇沒有說話，對啊，這個世界最殘忍的事情便是——沒有誰真的離不開誰。
“學長，是不是我給你的錯覺呢？”
聽他沉默，安楠語氣冷幽幽道：“你有這麽多女朋友，還總是對我愛答不理，不懂得珍惜人家，說不定……我哪天也會離開你呢。”
“……”
秦宇手腳突然有些發寒，安楠的話，還真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重生以來，安楠一直對他窮追不舍，導緻他真的沒有思考過，她也會有離開的一天。
他苦笑一聲，之前一直在想方設法拒絕她，現在又怕她離開。
男人，就是賤。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抱歉。”
電話另一邊的安楠捂着小嘴，長長地出了口氣。
她快吓死了。
剛剛她不過是心裏憋的不痛快，一股腦地把抱怨的話說了出去，但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萬一秦宇真的對她放手，哭唧唧的絕對是她。
但現在來看，結果有些令她驚喜不已——她在秦宇心中的分量還是不輕的。
她吐了吐小舌頭，有些後怕，不敢再試探秦宇了。
她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娓娓道：“學長，按照你的計劃，現在還不到攤牌階段，所以雙方是絕對不能見面的！”
秦宇無語道：“當然，我又不是傻子。”
“所以說，你不應該讓對方知道你不在她們身邊時，你在做什麽。短期還好，時間長了，她們一定會有所懷疑的，哪一天偷偷跟蹤你，或者說要去你另一邊的公司看看，你到時候又不在，該怎麽辦？”
“……”
安楠一句話，秦宇的天靈蓋直接一陣涼意。
嘶，好有道理的樣子。
秦宇冷汗直冒，現在江筱雪和蘇潇潇都知道他開了遊戲公司，原本還想把遊戲公司當個中轉站，沒想到又是一個隐患。
安楠漫不經心道：“事情也很簡單啦，你不是賺錢了嗎，你再買幾個超市，再開幾個遊戲公司呗，滿省城的跑，讓她們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裏，如果要查，就帶她們随便去一家公司，糊弄過去。”
秦宇眼眸一亮。
好主意！
真不愧是狗頭軍師！
到時候開個幾十家公司，在全國遍地開花，他陪一個女朋友時，就說去外地出差了，反正那麽多公司，去哪也不意外。
不過，現在資金還遠遠不夠，也隻是一個偉大的幻想。
“嗚哇，學長，我後悔了！！”
安楠忽然大叫一聲，苦惱道：“人家爲什麽要教你這些啊，活該你修羅場爆發，到時候就隻剩下我這個傻子待在你身邊了！”
“狗頭軍師當賞，回去請你吃海鮮。”
安楠鼓成了包子臉，不依道：“不行，人家虧大了，你得補償我。”
“怎麽補償？”
“馬上國慶節了，我們去約會呗。”
安楠試探着說了一句，小心翼翼地令人心疼。
秦宇：“……”
非常簡單而正常的訴求，卻讓他沉默了下來，國慶節……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過。
七天假期，兩個半女朋友，時間有點難分配啊。
“到時候再說吧。”
秦宇最終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确的答案。
安楠撇了撇嘴，有點不爽，但也沒有無理取鬧。
她遙望着璀璨的星空，問道：“學長，你那邊星星漂亮嗎？”
“還好。”
秦宇不是沒情商的二傻子，知道她也在擡頭看，道：“有機會了我們一起看。”
“那我們說好了。”
安楠吃了個大餅，不滿地哼哼幾聲，但心裏還是很開心。
“我們縣裏開了一家美甲店，就是那種五顔六色，長長的指甲，好漂亮呢，你要陪人家一起。”
秦宇眨眨眼，忽然問道：“中指也要嗎？”
“中、中指就算了啦。”
安楠嬌滴滴地道了一聲。
秦宇問道：“爲什麽呢？”
安楠大羞：“學長你讨厭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