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
廟中突發變故,陸銘也絕了在山廟内歇息一宿的打算,索性便與張海一同趕起了夜路,争取盡快抵達永凍冰淵。
大約一個時辰後,山廟早已被陸銘抛在了身後,陸銘方才駐足,看向被張海提在手中的張家峰。
“想活麽?”
陸銘淡淡開口,張家峰連連點頭。
便見陸銘一翻褡裢,從中取出一枚黑色的儲物袋。
“想活,破解了此物,我會考慮放你一命。”
張家峰眼珠子一轉……
然而下一秒,張海手中已經綻放銀光,銀光穿梭如繁花,頃刻間便是鮮血淋漓。
張家峰倒在地上疼的瘋狂抽搐,陸銘和張海皆是心如止水不起波瀾。
身爲原本的東廠二号人物,張海對東廠的那些酷刑可謂門清。
既被俘虜,張家峰就不會再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再看這張家峰顯然也不是那種甯死不屈之人……
大約半個時辰後。
張家峰被一劍封喉,陸銘則拿着大半瓶迷夢露,嘴角挑起淺笑。
他本身就還有一枚極限回夢丹與一枚半極限回夢丹。
而以這迷夢露補全那顆半極限回夢丹,消耗也僅是十分之一左右。
按照陸銘的估算,單單是這些迷夢露,就足夠讓自己再制造出四枚極限回夢丹!
但有這麽一個問題……
想要回夢丹,得刷第四關。
陸銘還想試着通了第五關,看看第五關的通關獎勵……
遊戲次數不夠用……遠遠不夠用。
“但本質問題還是時間太緊迫了。”
念至此,陸銘微微一歎。
本地的天道太沒禮貌。
又從褡裢中取出那枚龍形玉佩。
一邊趕路,陸銘一邊揣摩着此物。
他隐隐察覺到,這枚玉佩似乎有點兒東西,但此刻趕路心也不淨,哪怕靈光忽閃也把握不住。
便決定等到安全安穩之後,再仔細摸索此物。
……
冰淩劍派位于涼國西北方向,本是四季分明之地,卻坐落着一座冰淵。
冰淵永凍不化,似乎亘古長存。
其長幾十公裏,深不見底,曾有絕世強者在此地悟法,最近數十年亦有白啓在此地自悟殺劍,成就三品。
于是此地便成了涼國出名的武道聖地。
聖地,自是有能者居之。
曾經這裏是冰淩劍派的,而在六欲天魔道入侵之後,冰淩劍派整宗撤離,此地便空置。
曾有築基大修檢查過永凍冰淵,确定内裏并無天材地寶,隻是環境特殊,兼且修士不通武道,此地便對修士無用。
反而是修羅寺身爲原本涼國僅次于冰淩劍派的武道大宗,在冰淩劍派撤離之後,霸占了此地……
第二日,夜中。
陸銘和張海已經來到了冰淩劍派山門腳下。
張海耳朵輕動,很快便将山中的聲音聽了個大差不差。
“有人,而且不少。”
陸銘微微颔首,意料之中。
冰淩劍派山門恢弘氣派,還坐擁永凍冰淵這個天然的武意奇景,修羅寺占據了此地定然要重兵把守,将好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問題在于,武道傳承這種東西,太吃悟性與感悟。
白啓能從永凍冰淵内得三品之機,不代表其他人也行……
至少那極惡真佛,就不行。
修羅寺内的絕大部分僧人,也不行。
久而久之,對永凍冰淵的戒備也就松懈了下來。
陸銘豎耳聆聽,眼觀八方。
便見山中警戒松懈,甚至沒有巡山之人。時而還有隐隐淫聲浪語傳出,顯然山中的修羅寺惡僧們,正在釋放天性,修行邪功。
又左右環顧,結合剛剛摸索出的地形路線,很快,陸銘開口。
“似乎,咱們可以不通過冰淩劍派,直接進入永凍冰淵之中。”
張海輕輕颔首:“确實如此。”
永凍冰淵長幾十公裏,想要将其封鎖的密不透風顯然是無稽之談。
雖然從冰淩劍派的入口進入永凍冰淵,乃是最安全最好走的一條路,但以陸銘和張海兩人的實力,即便不走尋常路也無甚危險可言。
……
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一棺已經來到了永凍冰淵前。
前方峽谷天險,寒氣升騰沖天。
腳下冰雪覆蓋,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溫度低至零下,無需進入冰淵,陸銘便能感知到從冰淵下方傳蕩出的劇烈寒氣。
冷風呼嘯将身上的單衣吹的獵獵作響,體内血氣運轉,自護陸銘周全。
“就這兒吧。”
來到懸崖邊,陸銘低頭向下看去,便見下方黑黢黢深不見底,純白平滑的冰壁仿佛模糊了空間感與距離感。
從此地下冰淵,對正常人來講無異于直接跳崖。
陸銘和張海卻皆是一腳跨出,踩在虛空卻又如腳踏實地一般。
身影慢慢下降,很快,陸銘與張海便進入冰淵底部,再不見蹤影。
……
風聲獵獵雪花飄零。
寒氣入體又被血氣驅散。
越向下,溫度便越低。
以陸銘四品巅峰的體魄,自然不怕寒冷,然而随着越發深入冰淵,陸銘就越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不是單純的寒氣。”
陸銘開口做出這般評斷,亦引得張海點頭贊同。
此地寒氣煞氣俱全……且這煞氣,似乎也并非是因涼國大亂龍氣丢失而産生的煞氣,更像是從永凍冰淵底部逸散而出的——換言之,哪怕涼國不變成這樣,這地方的煞氣濃度也不會低。
許是環境原因,又或許是此地還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寒氣煞氣糅雜在了一起,轉化成了一種更恐怖的東西。
隐隐的想到了白啓的殺劍……陸銘覺得兩者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之處。
‘殺戮之氣?’
‘不……更該稱之爲殺戮毀滅之氣。’
冰殺萬物,生機無存!
這種氣息,比單純的殺戮之氣更加霸道,更加無情,看似殺戮一切,實則毫無殺機,更貼近毀滅。
如此也可見,白啓對這永凍冰淵的領悟絕不夠透徹。
不過武道便是如此。
武意承載物就在那裏,如同一幅畫,一千人觀之,能看出一千種不同的東西。
這一刻陸銘目光微微有些恍惚。
他的通明武體雖未圓滿,但也不差了,比不得超級天才,但正常意義上的天驕,武意天賦肯定沒陸銘強。
再加上三相轉魔功對煞氣的親和度夠高,陸銘也對白啓的殺劍有一些領悟體會。
多重因素相加,陸銘隐隐感覺到,自己似乎能在此地領悟出一些東西。
心中不由感慨一聲。
“武道武道,武重要,這道也重要。”
“道,道路也,不走哪能成道?”
所以武道之路不推薦閉門造車。
但像陸銘這種走得太倉促太急切的也不好。
個中平衡,隻能自己把握。
一旁,張海溫柔一笑:“你這道理還挺多的。”
陸銘輕輕擺手:“歪理邪說罷了。”
……
永凍冰淵的大小超出了陸銘的預估。
看似狹長,但不見底的深度卻大大增加了此地的規模。
且随着越加深入,寒氣煞氣也越濃,溫度也越低,按照何玉書提供的情報,從古至今也無人探得永凍冰淵有多深,白啓在此領悟殺劍成就三品,也隻是下探到千米深度左右。
而千米之下,則完全是人類禁區,踏入者十死無生。
随着逐漸深入,光滑的冰壁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嶙峋的,似玉般的萬載玄冰組成的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平台,并在兩側冰壁上構築成了一條條天然的寒冰通道,蔓延着,不知通向何方。
上窄下寬,地勢複雜。
此地宛如寒冰國度,實際面積大的驚人。
但這對陸銘而言是個好消息。
複雜的環境有利于藏身,免受追兵襲擾。
立于某一冰台上方,陸銘腦中再次泛起相關情報。
想要維系林王生機,并非是把林王放置在此就好。
而是要在千米的極限深度處,尋找一個寒穴——寒穴乃天然形成的寒氣彙聚之地,内裏溫度低的驚人,需要将林王放入寒穴之中,方能以寒穴寒氣保留林王一線生機。
幸運的是,在永凍冰淵千米深度處,寒穴并不少見,陸銘與張海頂着寒氣,大概找了半個時辰,便順利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寒穴。
将棺材放置在此,陸銘并不開棺,隻是簡單思考,便定下了主意。
“等到鬼棺自動消散也不遲。”
鬼棺的氣息已經被淩缥缈屏蔽,六欲天魔道無法借此定位周興林的具體位置。
反而是人丹之術可能内置定位手段,但被五鬼陰棺屏蔽,這才使得申屠言等隸屬于周知昌一方的人手,無法準确定位陸銘等人的位置。
陸銘的想法就一個。
追兵來的越晚越好。
越晚,自己才有越多的時間攻略小遊戲第五關。
……
當夜,兩日交替之際。
啃完了生硬的幹糧,張海離開,準備去上邊的冰淩劍派搞些吃喝。
陸銘則倚靠着陰棺,打開了小遊戲系統。
【遊戲開始】
……
【遊戲結束】
【您堅持了24分13秒,請再接再厲。】
連二十五分鍾的關鍵節點都沒撐到。
“哎。”
陸銘一聲歎息。
複而開始吸收武道感悟,領取壯體獎勵。
其實他确實有通了第五關的可能。
青龍遊的閃避,吞天的斬殺效果。
但毫無疑問,這就是在賭運氣。
有多少概率能通關,陸銘并不知道,但想到吞天的殺傷範圍,陸銘便覺得希望渺茫……
“如此看來,隻能寄希望于此了……”
一翻褡裢,陸銘從中取出兩物。
那枚龍形玉佩,以及兩顆極限回夢丹。
再擡頭,看向那無所不在的毀滅之息……
希望便在于此。
提高自身實力,強化遊戲性能!
小遊戲與現實相輔相成,遊戲反哺現實,現實助力遊戲。
一條路走不通了,便去走另一條路,以此破開困境,突破難關。
這一刻,陸銘放空心靈,很快,便隐隐捕捉到了一絲絲靈機。
……
涼國,金安城。
城中鬼孽橫行了無人煙。
一座偏僻的房子中,時少亮癱坐在地,周圍僧衆環繞。
而坐在最中間的,乃是一雙目漆黑,卻俊美無俦的和尚。
正是極惡真佛。
他身穿黑色僧衣,脖間挂着由嬰兒頭骨制成的佛珠,其神色平靜,身上卻又有佛意魔意糅雜着,讓人既親切,又望而生畏。
此刻時少亮口中所說的,自然便是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詳細描述了陸銘和張海的樣貌,以及兩人帶着的那口棺材,直到将一切經過講完,極惡真佛方才略略點頭。
複而再看向時少亮,開口問道:“他們爲何沒殺你?”
時少亮微微一愣,後回答:“可能是覺得小人無足輕重,也可能是想要把小人交給小姐處置……”
極惡真佛再道:“那涼玉容又爲何沒殺伱?”
時少亮一臉茫然……
他也不知道爲何涼玉容沒殺他,還給他留下了療傷的丹藥。
見狀,極惡真佛笑着搖了搖頭:“因爲你死了,我就得去找那涼玉容了,她一個弱女子,又豈能逃得出本座的掌心?”
但現在卻是不必了。
念至此,極惡真佛又是一笑。
“感情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但也确實不在乎涼玉容如何如何了。
隻是思考着時少亮口中的話,很快便與另一事聯系在了一起。
“周興林,永凍冰淵。”
前線發生的一切,隻要有心去打聽,并不難知曉。
……
夜色下,大涼山,某隐蔽之處。
兩道身影彙合,後齊齊邁步向涼國方向走去。
一人頭發花白,臉色亦蒼白,時不時咳嗽兩聲,似乎有傷在身——正是天榜第三,福大海。
另一人黑衣長發氣質飄渺冷峻,面容四十上下,五官端正别有魅力——天榜第八,申屠言。
“咳咳咳。”
連串的咳嗽聲從福大海口中響起,引得申屠言轉頭看向了福大海。
很快,申屠言開口。
“你這傷……”
福大海擺了擺手:“不礙事……即便有傷在身,那叛逆也絕非咱家的對手!”
叛逆,指的便是張海了。
雖然張海已入三品,但隻是初入,縱然有傷福大海也有把握斃殺張海。
反倒是申屠言輕笑一聲:“無需你帶傷出戰,咱們還有時間。”
說着,卻是從衣襟中翻出一枚玉符。
玉符内黑氣氤氲流轉,卻雜亂無序。
福大海眉頭一挑:“此乃何物?”
“陛下所贈,定位之物。”
憑此物,便可定位人丹的方向!
但正如陸銘所料,此際五鬼陰棺封鎖,此物暫時無效。
申屠言和福大海也隻能等待陰棺破碎,方能尋找到周興林的具體位置。
“所以,哪怕要動手,也得等到陰棺破碎之後……也即是五天後。”
“五天,也足夠公公痊愈了吧?”
福大海陰沉一笑:“足矣。”
話畢,兩人擡腿,不緊不慢的向冰淩劍派趕去。
……
鐵山城内。
一衆築基大修圍坐在桌前,面色郁郁隐有倉惶。
實在是老祖之命不得不從,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冒着風險找遍了大涼山,卻根本找不到五鬼陰棺的蹤迹。
直到首位上,天魔道道子白青松輕聲開口。
“沒有老祖維系,五鬼凝棺之術必不可能長久。”
“故而帶走棺材的那些周人,肯定要想辦法在脫離五鬼陰棺之後,繼續維系周興林的生機。”
“他們會用什麽辦法呢?”
其中一人遲疑開口。
“涼國境内有一天然寒淵,或可凍結瀕死之人生機。”
此人,正是之前去檢查永凍冰淵有無仙道寶物的修士。
聞此言白青松簡單思考,便有了決定。
“去三人檢查一番。”
此事無法确定,隻是猜想假設,派遣三人前去已是極限。
“算我一個。”
低沉聲音從白青松身邊響起。
便見一袒露上身,身高近三米,渾身傷痕的大漢緩緩起身。
他五官兇獰扭曲,雙眼通紅狂怒驚天。
忿怒道道子,淳于興。
“再加我一個……”
又有聲音響起。
開口者一身青衣嘴角帶笑,看上去英俊和氣,熟知者卻知道他隻是以笑容掩殺性。
殺戮道道子,郭同。
白青松微微颔首:“若是你二人同去的話,那就無需第三個人了。”
……
當張海滿載而歸,找到陸銘之時,便發現陸銘正拿着那枚玉佩,全神貫注在感應着什麽。
來到陸銘身邊,将兩麻袋已經被凍結的幹糧放在地上,未等張海開口,陸銘已經伸手将玉佩遞到了張海面前。
“你看看這個。”
張海接過玉佩,仔細感應,很快便開口道。
“内蘊武意,至少二品。”
陸銘了然點頭,心中卻頗爲感慨。
這龍形玉佩自獲取之後,便一直放在陸銘手中,他把玩了一路,雖然沒細緻感悟,但時間卻足夠長。
直到剛才,陸銘方才隐約察覺到,這枚玉佩,乃是一種武意承載物——但張海總計也沒用上五分鍾,便看出了此物的本質。
畢竟是霸榜兩年半的榜一大哥……
武意天賦差距可見一斑。
陸銘甚至都懷疑,哪怕自己通明武體大成,都不一定有張海天賦高——那地極就是天生的通明武體,年紀比張海還大,在張海面前不還是個弟弟?
正感慨着人比人氣死人時,張海卻再開口。
“奇怪……”
“怎麽了?”陸銘問道。
便聽張海開口:“此物内蘊的武意似乎是殘缺的……”
這個陸銘沒看出來。
“而且此物内的武意,充斥着一股堂堂正正,舍我其誰的霸氣。”
這般說完,張海淺淺一笑,将玉佩遞還給陸銘。
“此物與我無緣。”
三品武者,武道幾乎定型。
張海的武學人意,跟霸氣幾乎沾不上邊,這玉佩對其非但無用,反而有害。
但陸銘卻不在乎這個。
他的根基乃三相轉魔功,三相轉魔功之意乃惡煞之魔意。
惡煞魔意的特性之一,便是貪婪吞噬無物不吞。
自然可吸收百家武意之精華,化作自身養分。
接過玉佩稍稍把玩,陸銘目光幽幽,體内三相轉魔功呼嘯運轉。
他正在以這種方式,感悟永凍冰淵的毀滅之意。
比起玉佩,陸銘觀永凍冰淵的難度就小了太多。
……
一日無話。
兩日交替之際,陸銘準時睜眼。
轉頭看向張海所在之處,卻發現張海不知所蹤。
心念一轉,陸銘會心一笑。
強大但溫柔,心思也細膩……
這便是張海。
僅僅隻是山廟那一夜,張海就隐隐察覺到,兩日交替之際這個時間節點,對陸銘似乎有些特殊。
他不詢問也不好奇,反而在此時主動離開,給陸銘留出私人空間。
陸銘自也不會辜負了張海的好意。
但今日,陸銘最先做的卻并非是開一局遊戲。
他先取出了一顆極限回夢丹。
……
連續兩次的第五關經曆已經告訴陸銘,現在他想通第五關隻是癡人說夢。
需要的運氣程度,不亞于一發彩票正中頭獎。
陸銘便幹脆不再浪費吃緊的遊戲次數,服藥,悟功,提升遊戲性能,重整旗鼓再來!
而這一次陸銘的目标非常明确。
“我不需要武學升星。”
因爲這隻是量變,不是質變,對通關遊戲的幫助不大。
“我需要領悟一門遊戲性能極強的功法,或是使我現有的功法産生質變,從而改變其遊戲性能!”
說來簡單,做起來難。
陸銘也不知道行與不行,隻能以這種頗爲玄學的方式,祈禱極限回夢丹能帶給自己想要的東西。
服藥。
丹藥入口即化。
陸銘頃刻間閉上了眼。
夢境中光影快速流轉。
很快,一枚龍形玉佩定格在了陸銘的眼前!
未等陸銘有任何反應,忽有聲音回蕩于夢境之中。
“吾乃涼馭龍。”
“得絕颠傳承,尊絕颠之令,聚龍氣開國,留傳承待有緣人。”
“集吾之五寶,可見絕颠……”
忽有雜音響起,夢境中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許久後涼馭龍的聲音方才重現。
“環龍佩記載吾之真功:人皇鎮世書前半部與部分真意。”
“能取多少,全憑自己。”
夢境中光影忽地扭曲。
下一刻,那龍形玉佩化作巨龍,瞬間将陸銘吞入肚中。
……
張海站在寒穴冰洞之外,目光所及盡是純白。
雪花飄零寒風刺骨,張海慢慢閉眼,似有所感。
某一時刻,張海突兀睜眼看向身側。
便見那邊,一赤足俊美黑衣僧人似慢實快,踏空而來。
立于張海身前百米左右,那人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
“這位施主,請問您将我的寶貝藏到哪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