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林的拳,輕輕柔柔,似乎不帶一點重量。
然而當他出拳時,鬼邪子的臉色卻瞬間驚變!
“虎尊救我!!”
沒有遲疑,沒有猶豫,甚至都沒有嘗試。
在直面周興林的這一刹那,鬼邪子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二話不說喊起了援兵。
不是對手。
危險!
稍遲一步,就死定了!
他不理解爲何周興林初入二品,便能爆發出如此悚人的力量,但原因不重要,事實如此隻能見招拆招。
一套骨铠陡然從儲物袋中飛出,瞬間附在了鬼邪子的身上。
身下骨車變形化作骨偶,擋在鬼邪子身前。
周圍鬼氣肉眼可見的變得厚重,仿佛一堵城牆,守護着鬼邪子。
即便如此,鬼邪子仍舊感覺到了心神顫栗,渾身發抖!
須臾間,有聲音蕩入鬼邪子的耳中。
平平靜靜,毫無感情波動。
“狂龍震九霄。”
天地震顫!
細密的黑色裂紋從周興林的拳峰處開始蔓延,如同空間的傷疤,又如同黑色的巨龍,帶着無與倫比的殺傷力向鬼邪子沖去!
鬼雲城牆瞬間被撕裂,骨偶怒吼一聲手中大戟揮砍,卻反倒被反震力量震斷了自己的手臂。
狂龍遊曳而過,骨偶瞬間爆碎!
結丹初期半法寶半鬼物的骨偶,被一擊秒殺!
鬼邪子瘋狂掐訣,大量結丹期法術如同暴雨般席卷向前,但在黑色狂龍面前卻顯得那麽羸弱,那麽不堪。
直到黑龍将将觸及骨铠,終是被消耗了全部力量煙消雲散,鬼邪子剛剛松了口氣,便聽周興林的聲音再次炸入耳中。
不同于之前的情緒平穩,這一刻周興林弓步彎腰身體緊繃,右拳蓄在腰間,眼中戰意驚天。
“金龍驚天破!”
金色怒龍咆哮沖天起,如同大日般點亮了整個大涼山!
……
白啓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興林,似乎不敢相信,曾經自己的手下敗将,竟然抵及這般程度。
這不是初入二品就能擁有的力量!
但當金龍騰空的這一瞬間,白啓的眉猛的皺了起來。
他看到周興林身上的魔紋一閃一閃,越來越亮越勒越深。
很快,白啓意識到了問題之所在!
燃燒……
這兩個字瞬間從心間騰起。
周興林正在燃燒。
燃燒自己的生命,以換來更強的力量!
“你!”
白啓猛地開口,想要勸周興林理智一些,卻陡然看到周興林眼中一閃而過的狂暴兇烈……與哀傷絕望!
這一瞬間,白啓忽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周興林,不是自願進入這種狀态的……
他控制不了,他無能爲力。
……
“血脈這兩個字,在仙道,尤其是在魔功邪法中,是有意義的。”
“也不是說我們周國的二品苗子,就隻有周興林這一個,雖然他的天賦确實處在第一檔,算是最佳選擇,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問仙樓内,周知昌淡淡開口,這般說道。
轉頭,看向緊閉雙眼的嶽绮羅,周知昌再道:“之所以選興林啊,便是因爲他是我的兒子,與我血脈相連。”
“以他成人丹,他到二品若是與我照面,我便可一言定其生死。”
“即便他避着我,不出現在我面前,我也可以以相關秘術,使他快速燃燒自己的生命,同時強化其力量,使得這顆人丹的品質再攀新高。”
在最鼎盛時消亡,在最絢爛時成丹!
當然,也不至于卡的這麽死。
周興林隻要成就二品然後去死,嶽绮羅一品就穩了,品質什麽的隻是錦上添花,高更好,低點也無所謂。
此際,新的靈茶已被斟滿,周知昌一飲而盡。
他的表情古井無波,直到耳邊,嶽绮羅開口。
“這都是你算好的吧……”
周知昌嘴角淺淺翹起:“什麽算好的?”
“燃燒生命,換取力量,推高人丹的品質爲一,讓他去跟六欲天魔道對耗爲二。”
周知昌朗聲一笑。
“算是吧。”
這般說完,周知昌目光逐漸幽深:“畢竟,礙事兒的人越少越好,少一個二品或者結丹,變數就更少一些……沒人希望自己的計劃中藏着太多變數,不是麽?”
嶽绮羅看向周知昌。
身爲老夫老妻,嶽绮羅猜到了這一刻周知昌的所思所想。
“你不怕變數的……這一局伱布置了太久太久。”
“哪怕有變數,你也有第二個方案,第三個方案。”
是啊……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總是會留一些後手,總是喜歡未思勝先思敗。
周知昌卻笑着搖了搖頭:“你高估我了。”
“這個世界,哪有人能算透一切?又哪有人不怕變數?又哪有什麽穩操勝券的事情?”
“隻不過目前爲止,一切确實在按我的計劃走,而且一丁點都沒有走偏。”
六欲天魔道。
涼國亂局。
武銅王與真皇玺。
賈文和周興林。
周興旦與周興林之争。
周興林的二品契機。
還有這個枕邊人。
“而現在,隻要興林一死,一切就再無變數可言了。”
思及于此,周知昌終是開懷一笑。
“吾妻,賀你一品。”
他舉杯,對嶽绮羅這般說道。
語氣溫柔目光真誠。
嶽绮羅想了想,揮手攝來茶杯,同樣舉杯道。
“夫君,願你元嬰。”
周知昌笑容更盛。
“隻要你一品,我必成元嬰。”
“而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也是十拿九穩的一步了。”
……
金龍騰空如同烈陽。
光芒甚至撕破了幻陣,照入了黑城寨中。
黑城寨,三品戰場。
飛頭蠻斜斜倒地,五官猙獰滲出污血,眉心處兇劍深入一插到底。
肉眼可見的,飛頭蠻的屍體開始灰化,而兇劍的劍刃則愈加鋒芒畢露。
戰場上,陸銘了空六成散人齊齊擡頭看向天邊,便見天邊金龍飛舞壓制魔焰。
林王出手了!
陸銘陡然松了口氣,隻感覺局勢十拿九穩。
卻發現了空與六成散人的臉色,帶着些許疑惑。
“怎麽了?”
了空方丈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麽……”
“隻是覺得林王的戰力,稍有些不正常。”
對于一位初入二品的武者來說,一拳打破結丹初期戰心,第二拳便要索命……這情況屬實有點離譜。
但對于這兩位三品而言,二品和結丹之事太過遙遠,他們也想不通内裏的邏輯,隻能将一切歸結于林王天賦異禀。
陸銘也不疑有他,隻是開口說起了正事。
“我想去看看黑城寨地下的陣法。”
了空與六成散人齊齊點頭。
“正有此意。”
正值天空虎嘯聲響起。
大涼山遠方,妖氣沸騰遮天蔽日而來。
三人再擡頭,目視那妖風良久,終是别過頭來。
了空深吸口氣:“走吧。”
二品與結丹之戰,他們無能爲力,根本參與不了。
便索性去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比如說,去地下看看那陣法。
暴力破壞也好,擒住主陣者也罷,盡早關閉地煞生劫陣與迷蹤陣總是好事一件。
……
金龍騰空直沖向鬼邪子。
鬼邪子面色慘白,一口精血噴出,靈氣噴湧便見周身鬼哭聲響,千萬煞鬼憑空而生攀上金龍,仿佛要将金龍吞噬殆盡。
然而以消耗精血壽元爲代價的一擊卻仍是無用。
金龍在瞳孔中越闊越大,驚人的威勢震懾的鬼邪子一動不能動。
護體靈光搖搖欲墜,生機泯滅隻在旦夕之間。
突兀的,狂野虎嘯從遠方蕩開。
驚人轟鳴聲響。
利爪從天而降捏碎龍頭,巨大虎妖已經出現在了鬼邪子的身前!
六欲天魔道鎮宗靈獸,結丹中期,虎妖。
此妖身長二十米有餘,周身妖氣鬼氣靈氣糅雜,卻澎湃。
肌肉如同蟲子一般在金黃色毛皮下來回起伏,碩大的虎目中煞氣逼人兇焰滔天!
鬼邪子陡然松了口氣,複而再看向周興林,鄭重開口。
“虎尊,請與我一同迎敵!”
低沉聲音從虎妖口中響起。
“正有此意!此子不凡!”
氣息隐隐勾連,鬼邪子身影飄蕩,立于虎妖頭頂,兩者仿佛融爲一體。
他們身後更遠處,五路伥軍中鬼氣浮蕩,隐隐有黑氣從伥軍中飄來,彙入到了鬼邪子與虎妖體内!
鬼邪子,結丹初期,惡鬼道與厄難道雙修。
伥軍之術便是他主導,自然可借用伥軍之力。
同時伥軍的另一位主導者,便是這六欲天魔道的鎮宗靈獸:虎尊。
以伥軍爲中介,這一人一虎仿佛修了合體之術那般,能爆發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力量。
林王對這一切卻不管不顧。
身上魔紋勒的更緊了一分。
他怒吼一聲,雙拳齊出。
“血龍碎輪回!”
血色光芒崩濺,兩條巨大血龍直沖天際,兇烈殺意沸反盈天。
隻有白啓看到了這一刻,林王眼中的決然。
命中注定,他爲人丹。
一切生機全部被算死,這命,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武人翻天,但九死一生!
而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翻天之機了。
‘但即便命中注定我必死無疑,我也可以給自己選擇一種死法。’
‘在最鼎盛時消亡,亦我所願!!’
……
周國,京都,地師道,靜室。
賈文站在一面等身高的鏡子前,凝視鏡中。
此刻他一身星空道袍,雙眼亦如繁星般閃耀。
從這面看似普通的鏡子裏,賈文仿佛看到了此刻大涼山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目光定格在周興林身上,賈文慢慢攥緊了拳。
“周!知!昌!”
咬牙切齒般的吐出曾經好友之名,賈文卻猛地洩了氣。
曾經,他看不穿周興林的命途,也看不穿周知昌與嶽绮羅的命途。
嶽绮羅好理解——二品武者的命途,同境界修士确實看不透。
但周興林與周知昌,就無法以此來解釋了。
而直到此刻,賈文又如何不知周知昌的算盤?
他顯然是借了六欲天魔道之力,或是皇家珍藏,藏住了相關人等的命途,從而騙過了賈文的觀人之術!
個中涉及到的算計與暗中鬥法不足一一道也。
此刻從結果推導過程,便可知賈文輸的一敗塗地。
思及于此,賈文雙手掐訣,不觀人,反觀天。
隐隐異象蕩起,賈文慢慢沉迷,臉色卻逐漸蒼白下來。
約幾十個呼吸過後,賈文陡然倒吸口涼氣,繼而猛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激烈,甚至咳出點點血斑。
然而其神色卻略有些激動。
“一線生機……”
“還是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仍未消散!!”
深深吸氣,賈文再做推演,目光越來越亮。
很快,他猛地伸出手,右臂透入鏡中,攪動天機。
靈氣快速流失,生機亦隐隐消散。
直到賈文那原本烏黑的頭發隐隐出現了白絲,賈文方才收回了手,一聲長歎。
“可憐在下學藝不精,技止于此……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
黑城寨地下。
當米濤帶着其他四人來到此地之時,已經看不到淮楠與鐵英的蹤迹了。
人家早跑了……
何玉書神色沮喪。
此次鐵英逃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報血仇。
了空六成兩人卻來到了陣法旁邊,看着地面上刻畫的陣紋,隻感覺一頭亂麻……
仙道陣法,真不熟。
“暴力破壞?”
六成這般開口,了空卻微微搖頭。
“不妥……老衲從寺内典籍中了解到,某些仙道陣法若遭暴力破壞,恐怕會産生異變……”
他也說不準這地煞生劫陣能否被暴力摧毀,但這概率了空并不想賭。
要是破壞此陣,反而貫通了地底深處的煞氣源頭,使之再無法關閉,那大涼山就真的沒救了。
連帶着周涼兩國也得倒血黴。
六成聽罷也是一歎:“可惜,沒能抓住那主陣者……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若是能生擒他,事情或許會好辦很多。”
這話剛剛說完,陸銘聲音卻響起。
“那邊。”
陸銘擡手一指,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條通道。
複而再道:“那主陣者好像是個惡鬼道修士,身上煞氣濃的發膩,他是走這條通道跑的,而且剛走不久。”
觀煞,陸銘是專業的。
更何況築基期惡鬼道修士身上煞氣太濃了,陸銘很難感知不到。
聲音剛落,了空與六成已然邁步追去。
想了想,陸銘再看向左邊的另一條通道。
“還有人走了這邊。”
之所以能确定此事,是因爲走這邊的人帶着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種能使回夢丹超進化的東西。
此刻,胸口那顆半極限回夢丹正在發燙,也正是它爲陸銘指引了方向。
說罷,陸銘扭頭看了眼何玉書,道:“至于是不是鐵英,這個我就不确定了。哪怕是他,他身邊有沒有其他築基大修,這個我也不保證。”
惡鬼道修士身上煞氣明顯,但厄難道築基身上的煞氣就沒那麽明顯了。
且陸銘也不認爲築基期修士,沒有遮掩煞氣的能耐——也因此這裏的敵人是逃了,還是另設陷阱,這個陸銘不能确定。
何玉書躊躇片刻,擡頭看向陸銘,便見陸銘臉上也帶着糾結之色。
那種能使回夢丹進化的東西,陸銘想要,但了空和六成不在,自己去追危險性很大。
且陸銘也想研究研究這個地煞生劫陣,以此更深的窺探那亂風寨二品一劍的奧妙。
選哪個都合情理,都可能會有收獲,相對而言第一種選擇收獲更大,危險性也更大。
很快,陸銘定下了主意。
追!
然而主意剛剛定下,陸銘眼角餘光卻掃過那從地煞生劫陣内噴湧而出的煞氣。
他體内血氣濤濤似與煞氣共鳴,又感覺那煞氣柱内似有光芒閃耀。
靈光一閃感悟頓生。
頭頂細細天光垂落,陸銘竟是慢慢走到了地煞生劫陣旁,盤膝而坐,進入了天人交感狀态。
……
何玉書呆愣愣的看着陸銘,目光在陸銘英俊的臉龐與頭頂天光之間來回掃蕩……
很快她倒吸口涼氣,一臉震驚與複雜。
“這……這就天人交感了!?”
不是,你看到什麽了你就天人交感了?
天人交感對你而言就這麽輕松麽?
何玉書年方二十卻已四品,本身就屬于那種超級天才,但此刻陸銘的妖孽程度還是把她整不會了。
年十六,三品之下無敵,說天人交感就天人交感……
這麽一對比,何玉書頓時感覺到自己變成了螢火,而陸銘就是那個皓月。
她就這麽眼看着陸銘盤膝而坐不再理會外物,身上内外七十二竅穴隐隐綻放光芒,許久後,何玉書深吸口氣,目光微沉。
而後轉身便走。
她與鐵英生死大仇,此刻既然知道鐵英可能的位置,便沒有不追的道理。
哪怕是孤身一人。
……
這一次的天人交感來的突兀。
但放在陸銘身上,卻又合乎情理。
上一顆極限回夢丹讓陸銘洞悉了天象之力的本質,摸到了一些天人交感的表象。
這本就使得陸銘比其他人更容易進入到天人交感狀态。
更遑論此際,陸銘的通明武體也成就了大半,不說比得上真正的通明武體,但資質确實要比通常意義上的天驕還要好一些。
于他而言,天人交感并非是什麽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而每一次天人交感,都必然會有所收獲,且一定不小。
此際陸銘仍有意識,但既然機緣已到,便決定留在此地,不去追敵。
意識追随着天光,慢慢深入大陣之中。
地煞生劫陣内的煞氣流轉路線,以及其引動的,位于地底深處的煞氣源頭,慢慢對陸銘掀開了裙角。
恍惚之間,陸銘隻感覺自己的七十二竅開始顫動,發熱,他不由自主的運轉起周天引竅法,重重感悟不斷浮于心間。
“壓縮,積累……”
“那亂風寨劍痕中的武意,也适配于周天引竅法。”
兩者在積累力量方面存在共性。
且這地煞生劫陣中的煞氣流轉路線,也讓陸銘觸類旁通,對周天引竅法有了更深刻的體悟。
随着感悟加深,雖然陸銘仍舊無法深入剖析那二品一劍的本質,也弄不懂這地煞生劫陣的運轉邏輯,但單說積蓄這一點,陸銘收獲不小。
血氣流轉,陸銘的身體開始微不可察的顫抖。
竅穴内的血氣被進一步壓縮。
壓縮之後,便意味着陸銘的七十二竅可容納更多血氣。
耳邊傳來系統提示音。
【您的周天引竅法升星,當前爲三星。】
三星的周天引竅法不擴張竅穴,卻壓縮了竅穴内的血氣,變相提高血氣質量與總量,而血氣質量總量的提升,又能進一步增幅陸銘的身體力量。
煞氣呼嘯湧入陸銘體内,短短片刻功夫,陸銘的血氣總量便足足提升了五成以上!
而至此,天人交感仍未結束。
天光指引之下,陸銘的意識無遠弗界,轉眼之間便從此地,蔓延到了遠方的亂風寨中。
他人未至,意降臨。
仿佛親自站在了那道劍痕的旁邊,近距離感悟那劍痕中的一切。
隻是一眼,陸銘眉頭忽地驟起。
“這不對啊。”
……
極限回夢丹的效果,讓陸銘對這道劍痕熟的不能再熟。
但有一點很關鍵。
那便是極限回夢丹中的劍痕,乃是陸銘曾經所見的劍痕——也即是他幾個月前成就六品時的那道劍痕。
此際幾個月之後,陸銘再次‘看’到這劍痕,卻忽地發現這道劍痕,又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不,不是又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而是它正在改變!”
天人交感狀态下,陸銘的感知能力大幅度提升,甚至能輕松看破一些事物的本質。
所以他意識到,這道劍痕與地煞生劫陣相連,且正在不斷汲取地煞生劫陣中的煞氣,瘋狂壯大力量!
如果說回夢丹中劍痕的力量乃是1,那麽此刻這劍痕的力量就是10,且正在不斷飙升提高,速度飛快!
此劍痕就如同火山。
而此刻,這座火山即将噴發!
這般念頭剛剛閃過,陸銘的意識再次擴散。
隻一眼,陸銘立刻愣住。
因爲就在這劍痕不足十米遠處,一道身穿白色飛魚服、眉發皆白,五官陰柔的老者,正擡頭望天,臉上帶着陰冷詭異的笑容。
正值頭頂上方,林王聲音轟鳴,宛如驚雷。
“魔龍代蒼天!”
血氣,靈氣,妖氣。
怒吼,虎咆,鬼嚎。
種種的一切在頭頂交織不休,福大海的聲音卻清晰落入了陸銘的感知之中。
“時候到了……”
他看不到陸銘,陸銘卻看到了他。
看到了他慢慢走到了劍痕旁,站定于‘陸銘’身邊。
其胸口處,一道與劍痕同源的劍氣順從落入其指尖。
福大海揮手,将這道劍氣射入了劍痕之中。
“永别了,二皇子。”
他這般開口。
陸銘臉色激變。
感謝悟空呐命來的萬賞!新婚快樂!願婚後生活美滿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