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現在很苦逼。
段夕陽不允許雁北寒用靈氣趕路,隻允許用兩條腿最原始的步伐走路。而且還專門挑了難走的山路,障礙物多多。
爲此還封印了雁北寒的修爲。
這讓雁大小姐苦不堪言,幾乎快哭了。
尤其是想到,那個不要臉的拿着自己的資源,肯定和媳婦分享去了,現在不知道多麽風流快活。
雁北寒心裏更複雜了,醋味兒一陣陣的上頂,有點上頭。
感覺自己就好像個舔狗,還要故意做出來高冷的姿态的那種舔狗,唯恐男神心中有啥不得勁兒,加重心理負擔,還刻意用一種不在意的态度送出大筆的物資,示意這隻是微不足道的東西,然後雲淡風輕送給他,自己裝作輕松不在意的樣子,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然後男神拿着自己的東西去和老婆盡情享受……
自己卻在戴着鐐铐爬山。
段夕陽看着紅姨:“你還覺得多嗎?”
“那些物資,拉攏一個王級的夜魔……”紅姨感覺有些心疼:“太多了,超出預算了。”
足足狂奔了一百多裏山路,才允許休息。
這叫什麽事兒……
随即勸解雁北寒:“小寒你要理解,作爲武者,未來闖蕩江湖,大戰後靈氣耗盡,修爲全無的情況多的是,到那種時候,就要靠純粹的身體力量了,首座也是爲你好。”
試問這麽多年來,整個唯我正教,段首座誇過誰?
雁北寒撒嬌道:“段爺爺,這種評論,可不能說給别人聽哦。”
“多少也不多。”
“或許你們會感覺,什麽現在修爲已經不錯了,算是絕頂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不到巅峰,永遠是蝼蟻!”
終于可以休息,一屁股坐下來,不顧形象的開始揉大腿。
紅姨笑了笑,一邊給她按摩舒筋活血,一邊問道:“小寒,你對這個夜魔,真是看重啊。”
這是慧眼獨具啊!
連段首座都這麽誇的人,能差的了哪裏去?
小丫頭當我是什麽人了?我隻是看到你居然發現了夜魔,看重夜魔,所以才提醒你一句而已。
不僅對雁北寒送出去那麽多東西不覺得多了,反而極佩服雁北寒的眼光起來。
紅姨心疼的幫她揉,敷藥,一邊抱怨:“首座實在是太狠心了,咱們小寒可是女孩子啊……”
段夕陽翻翻白眼不說話了。
雁北寒隻感覺自己兩條腿都已經要廢掉了。
紅姨徹底的不說話了。
紅姨歎口氣,道:“還是太多了。”
精緻的小臉蛋早已經花了。
雁北寒:“嗯?”
一側,靜靜負手站着的段夕陽淡淡道:“不多!”
“因爲隻有從下層,一步步搏殺,才能出現巅峰高手。在總部則不會。”
“辰胤給他送過東西。對他期望很高。”
紅姨急忙惶恐道:“不多,不多,再多也值得。”
雁北寒皺眉道:“爲何夜魔不能上去總部?”
段夕陽淡淡道:“重要的是,如何駕馭。夜魔,可不是好駕馭的人。而且他現在,還不能上去總部,隻能在下面,其實,很難操控。”
雁北寒靜靜地道:“而且爺爺十分看重這個夜魔。所以,我在未來的團隊上,預留了有夜魔一個極重要的位置。”
到後來全憑着心中一股對方徹和夜夢的羨慕嫉妒恨撐下來。
段夕陽居然對夜魔評價這麽高!
紅姨目瞪口呆。
她艱難地跋涉着。臉上挂着欲哭無淚的表情。
他臉上露出來哂笑的神色,譏諷道:“但是,就從這些人之下,從他們的兒子開始算,從第二代起,一直到今天,這一代一代的,出過幾個巅峰高手?”
“然後便是我,以及狂人戟,百戰刀,孫無天,影魔等……也都是從江湖底層打拼上去的。”
段夕陽看着高空星辰,淡淡道:“那小子……是個人才。我很期待他成長起來的那天!”
一邊坐着的雁北寒眼中驟然間射出來璀璨的光芒。明亮燦爛,如星辰。
紅姨也想要被封印修爲陪着雁北寒跋涉,卻被段夕陽罵了一頓:你也封印了誰照顧她?
于是隻能看着。
真以爲我段夕陽是媒婆呢?見個人就推銷那小子?
“拉攏夜魔,招攬夜魔,隻是次要。”
段夕陽道:“比如唯我正教,伱爺爺雁南,畢長虹,辰孤,封獨等,包括我們總教主,他們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巅峰高手,當年都是從底層江湖打拼出來,才成就了這一生偉業。”
雁北寒呻吟着,俏臉一片無奈:“紅姨……好話歹話都被你說了,我……我還能說啥?”
段夕陽打斷了她,直接淡淡說道:“再過幾百年,夜魔若是不死,恐怕能趕得上現在的我!”
紅姨愕然,首座您怎麽不了解情況就直接說不多?
于是道:“首座,您是不知道小姐送了多少……”
雁北寒頓時就又有一種以頭撞牆的沖動。
“如果唯我正教沒有這些個老家夥,那麽隻需要雪扶箫一個人,就可以覆滅唯我正教!直接能殺到一個人都不剩!”
“什麽陰謀詭計,什麽陷阱埋伏,沒有足夠實力的人主持,那連屁都不算!”
段夕陽哼了一聲:“什麽樣的陷阱埋伏能困得住我?”
“唯我正教那批小鼈崽子,老子早看不順眼了。你爺爺之下,所有人的後代子孫都說在裏面,特麽的,都是一幫什麽玩意!那麽多大好資源,扔到狗身上都能堆出來一個巅峰,結果到了他們身上,連個水漂都沒打起來。怎麽還好意思吃喝?終有一天惹惱了老子,我不用守護者,我一個人就把唯我正教這幫鼈崽子殺光!”
段夕陽說着說着,兇戾之氣大發。
眼中兇光閃閃,殺氣沸騰。
雁北寒在這種檔口不敢說話,隻能閉着嘴聽着。
雖然心裏也多少感覺段夕陽說的話有失偏頗,但是,卻也是事實。巅峰之下的高手,唯我正教出了很多,車載鬥量。
但是真正的巅峰高手,總部卻的确沒出一個。
這些年僅有的幾個,也都是從下屬教派,從江湖上一步步闖蕩打出來的。
這是事實!
良久,段夕陽才散去身上兇煞之氣。
顯然他對于唯我正教的這些後輩,那是真的不滿意到了極點。
主要原因是……居然沒有一個能和他練槍的!
特麽沒有對手怎麽進步?
看到段夕陽息怒,雁北寒才怯生生道:“那,段爺爺,我應該如何對夜魔?”
“那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段夕陽能提點她一句就足夠了,哪能真的當保姆。
說完這一堆,越說越是心氣不順,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休息好了?跟着我繼續跑!”
段夕陽沒好氣的道。
“呃……好了。”
這一路上跑出去,雁北寒一路上全神貫注在想這件事,精神過度集中,居然沒有感覺到累。
“下一個目标是去哪裏?”
“段爺爺,要不咱們去一趟一心教?”
“去了解一下夜魔?”
“是。”
“好。”
“一心教之後呢?”
“一心教之後,我就打算回去了。”
雁北寒道:“我要回去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而且段爺爺戒指裏那些陰陽界靈藥,也需要回去處理,不宜耽誤太久。”
段夕陽第一次贊賞的看了看她,道:“那你就做!”
雁北寒問道:“段爺爺,您對封雲怎麽看?”
段夕陽沉默了一下,道:“封雲這孩子……還不錯。可惜的是,心機過重,你們這一批人,其中有幾個人,有機會問鼎至高武道。封雲就算是其中一個。但是你們隻能說有機會,并非一定就能!就封雲來說,若是不經過一番必要的生死淬煉,他在武道上很難到達至高。”
三人一路談着話,消失在黑暗中。
“段爺爺,您爲何要殺幾個天宮地府的人?”
“看他們不順眼!”
“那你……”
“……”
聲音逐漸消失。
……
這一晚上。
各大世外門派,也都是不平靜。
甚至可以說,都是經曆了一次天翻地覆一般的震蕩。
天宮地府的主宰,正聚在天宮,一邊等候試煉弟子回來,一邊商議事情。
兩人都是主宰級别,但是地尊卻分明是坐在下手位。
這個地位差距很明顯。
在地府之主地尊面前,是一塊漆黑色的令牌,像是一個翅膀。而天宮之主天帝的手中,有同樣的令牌,卻是白色的,像是另一邊翅膀。
“怎麽會這樣?”天帝翻來覆去的看着手中令牌。
地尊也是一臉的詫異。
原本兩塊玉牌之中,便如星空璀璨,如同有無數風雲在裏面星空宇宙中縱橫激蕩。景象每一時每一秒,都是變幻萬千。
但如今,隻是兩塊玉牌。一塊黑,一塊白。
裏面的星空璀璨,星光燦爛,黑雲白雲交互激蕩的瑰麗景象,居然沒有了,不見了。
“我的也變了。突然就變了!”
地尊皺着眉:“這裏面翻滾的雲氣,乃是上古留傳的天地氣運,怎麽會消失了?”
“是啊,全靠着風雲際會,趁九星連珠,才能開啓陰陽界。如今這……”
天帝瞪着眼睛看着裏面稀薄到了極點的雲氣:“這可咋整?這陰陽界,豈不是就從此廢掉了?”
“難道需要重新積累?”
“沒那說法,祖上流傳到咱們手就是這樣子的。已經好多次了都沒任何變化……”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在于……這以後的陰陽界試煉這種事,還能不能有?”
兩大主宰面面相觑。
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三個字:沒有了。
忍不住頹然一歎,同時攤在椅子上,兩眼發直,頭腦放空。
說什麽也不明白,這祖祖輩輩的寶貝,怎麽到了自己手上,就這麽沒了呢?
陰陽界試煉,說是一次試煉,但是這裏面的天材地寶,這麽多年來,卻幾乎就等于是天宮地府的私藏。
天宮地府實力強大,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這陰陽界的産出。
當初地府内讧分裂,便是因爲這個東西。
其中的價值可想而知。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兩大主宰一頭霧水。
“可能是因爲試煉的事情?聽紫薇下午傳來消息,說是雪扶箫和段夕陽都到場了。”天帝道。
“那不能夠。就算他們到場,跟陰陽界又有什麽關系?他們又進不去!”地尊立即否認。
“肯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者,是出自陰陽界的内部,是進去試煉的小子們搞出來的事情。”
“或者就是了。”
“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一等吧。”
便在這時。
兩人同時接到了消息。
砰地一聲,兩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段夕陽,欺人太甚!”
消息是一緻的。
“歸途遭遇白骨碎夢槍段夕陽截殺,太陽星君,楚江王……等人被殺。”
這樣的消息,對于兩大主宰來說,簡直是不可忍受。
地尊起身就要回去。
“上面沒說明原因,等一會紫薇就回來了。不妨聽聽紫薇怎麽說。”天帝擺擺手,留下了地尊。
但兩人也不像是之前那樣氣定神閑了。
臉上笑容也沒了,眉頭緊皺,憂心忡忡,間或殺氣彌漫。
“段夕陽!”
天帝眼中閃爍冷芒,深吸一口氣,道:“地尊,你有沒有興趣,幹一票大的?”
“幹掉段夕陽?”地尊有些情緒不佳,沉着臉問道。
“不錯。此僚實在是太嚣張了。”
天帝淡淡道:“咱們親自出手,再出動幾位高輩長老,布一場殺局,幹掉段夕陽如何?”
“不如何。”
地尊淡淡搖頭,對這個提議壓根沒有半點興趣。
他轉頭看着天帝:“段夕陽當初沖刺武道巅峰那一戰,也是段夕陽真正的成名一戰,你參加了嗎?”
天帝搖頭:“沒有。”
“我參加了。”
地尊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睛後,失去了目光的靈動,他本就陰氣森森的臉就更加的沒有了半點活人的迹象。
孤寂的聲音,便如空曠的鬼蜮傳出來的鬼聲啾啾。
“那一戰……我和十八位師弟參與截殺,還有兩位長老帶隊,在段夕陽順流而下的時候,在我們埋伏的那一段,還有其他山門的高手合計三百七十五名,同時從兩岸躍出。”
“同時還有江湖盟的數百高手從水底沖出,還有上百位高手隐藏在水下。”
地尊眼皮顫動:“段夕陽手持白骨碎夢槍,站在船頭,順流而下,并未加速,隻是憑借水流的速度在前進。”
“将近一千人同時沖來,四面八方天上水下,當時他們都感覺壯觀,但是隻有我心中有些發寒,所以,故意遲滞了一下。從第一批變成了第二批前。”
“然後就看到段夕陽一言不發,持槍而起,居然是帶着船飛起,一道道黑光槍芒,突然爆射。”
“等我沖過去,長劍接住段夕陽一槍的時候,看到的是四面飛出去的屍體。第一批的七十五人,不管修爲高低,都是額頭中槍,一個血洞。”
“很多人一直到死,都自己沒反應過來,眼珠子還在驚訝的看着。就這麽落入水中。那天的水,猩紅!”
“那些人,與當時的我都是不相上下的,我十八位師弟,隻是那一槍,就死了九個!”
“我一劍擋住段夕陽的槍,并非是因爲我強,而是……段夕陽在回槍蓄勢;接着出槍,便是第二波……而我那一擋,半邊身子麻木,身子斜飛出去,正好看到第二批的一百多人心髒咽喉額頭都飙出鮮血來。”
“我的身子落入水中的時候,正看到這些屍體也同步落下。水花四濺!當時我一顆心都寒了。”
“段夕陽撐着船,從漫天屍體中沖出。同步往水下刺槍,水底就不斷的向上冒出來咕嘟嘟的血花。就好像有鮮血在渾水中開鍋一樣。”
“看着段夕陽手中的槍每一次落下,我的身子就顫抖一下,終于有一槍對我而來。我擋不住,一把揪過來旁邊的一位青冥殿的長老屍體擋在胸口。
“槍芒透過屍體,我已經身子拼命偏開,但卻還是将肩膀穿了一個洞。睜開眼浮上水面,隻看到八百多具屍體。有飄着的,還有半沉底的,那都是在江湖上叱咤風雲的角色。”
“段夕陽順流而下,回頭看我正好冒出頭來,那時候距離我已經數百丈,他說了一句話:竟然還有個沒死的。但當時他順流曆練,殺戮江湖,不能走回頭路。所以,我因此逃出生天。”
“從那之後,我回去地府,潛心修煉,數千年沒有履足紅塵。别人說我清心寡欲,但我自己知道……天帝!”
地尊終于睜開眼睛,看着天帝:“那是我怕了!”
天帝默然無語。
設身處地,想象一下當初地尊的經曆,他現在都感覺毛骨悚然。
“多少年來,無數次的午夜夢回,我又回到了那一戰。每一次在夢裏,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吓壞的小孩子,渾身顫抖的看着腥風血雨就在面前。一排排的鮮血,在眼前噴。”
“所以圍攻段夕陽這件事,我不會做的。”
地尊平靜笑了笑:“我師尊,也就是上一任地尊爲何早早傳位于我?便是因爲在那一戰中,最後出手,傷了本源。不得已隻能靜養。天帝,論地位你我平級,但是論輩分,你是和我師尊一輩的人。你聽我一句勸。”
“什麽?”
“不要圍攻段夕陽!”
地尊眼中露出恐懼之色:“段夕陽……他根本不怕圍攻的。那種槍法,圍攻他的人越多,威力就越大。”
“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人能布置圍攻段夕陽,但也隻是可以布置圍攻,而做不到殺死。僅此而已。”地尊道。
“那人是誰?”天帝問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東方三三!”
地尊吸了口氣:“也隻有東方三三可以動用大勢,壓住段夕陽的爆發,從而做到圍攻。但是卻做不到殺死。所以在那幾次之後,東方三三也放棄了圍攻殺死段夕陽的想法。”
“要真正殺死段夕陽……隻有一個辦法。以一人之力,與他決鬥!一直到,碾壓并且殺死他!”
“其他……任何情況都不可能!”
“所以你說的圍攻,也就隻是一個笑話。”
地尊說完這句話,閉上了嘴。
天帝也不再說話。
他想着地尊說的這一番話,想象着當時那一戰的風采,忍不住癡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人來報。
紫薇大帝回來了。
“快讓他進來。”
紫薇大帝進來,臉色很不好看:“老大,地尊,這一次,咱們可是丢了大人了。”
“哦?細說。”
紫薇大帝于是開始從頭說起。說話間,兩位主宰都沒有說話。
紫薇大帝既沒有誇大,也沒有帶着情緒,而是将所有事情,平鋪直叙的說了一遍。
将所有事情交給兩位主宰去評判。
随後,又叫進來太陰星君等,說說經過。
最終,叫了姜碧皇和姜碧霄進來問話,訴說陰陽界之中的情況。
聽到與往期截然不同的景象,兩位主宰都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們能感覺到,這黑白玉佩的異常,應該與陰陽界裏面這一次的試煉境遇有關系。
但是問題出在什麽地方,卻還是一片茫然。
“爲什麽跟前面的無數期都有這麽大的不同?十年!期限變成了十年……進去就能看到的陰陽分明,居然要到了九年之後才能見到……”
“妖獸也不一樣了……難道是兩個世界?不同世界?”
“幾十萬斤的狼?幾十萬斤的虎?幾百萬斤的蟒?”
地尊與天帝都聽傻了。
之前何曾有過這種東西?
兩人驚疑不定,于是天帝吩咐:“上幾期參加陰陽界試煉的,還有誰在宮裏?都叫過來。”
不多時。
人都來了。
各自說起來各自的見聞,對比。
然後發現,就是姜碧皇這最新的一期與往常的不一樣。
而且差的太多,差得太遠。
與之前的相比,簡直是不同的世界!
之前進入的是低難度,而這一次,卻是進入了洪荒世紀了。
經過多人驗證後……兩位主宰開始明白了一些什麽。
于是開始問進去的人,尤其着重問的是守護者和唯我正教進入的人。
他們感覺,這是重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