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圍着小熊和小老虎轉了七八圈,揪住兩小的耳朵瞪眼:“我又被追了!都怪你們拖累我啊啊啊!”
兩小瞪着四隻圓溜溜的懵逼眼睛:“……”
啥意思?
“幸虧出去的時候要恢複原本修爲啊啊啊……要不然,你讓我咋整啊啊啊……”現在隻有小虎和小熊在,連方徹都不在。
所以雁北寒盡情張牙舞爪,宣告自己的崩潰。
終于在這個時候,上去偵查的方徹帶回來了好消息。而雁北寒瞬間恢複了平心靜氣,似乎對被追了修爲無動于衷的淡然高寒。
“湖面上沒鳥了。”
這讓雁北寒精神猛然一振!
終于可以出去了。
當天晚上。
方徹選擇了上半夜。開始行動。
對方徹越發佩服。
“那怎麽可能?”
雁北寒在水裏和兩個小家夥一樣表情:瞪着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外面。腦袋轉來轉去,目眩神迷。
萬萬沒想到雁北寒居然會露出來這種小女孩一般的表情,但方徹是絕對不會提醒的,裝作看不到。
小嘴微微張着。
方徹強忍住笑,将速度放的更慢。
讓這三個好奇寶寶的水底之旅,時間更長一些。
“厲害!”
“厲害。”雁北寒承認自己沒想到這點。
夜魔這是吃了多少苦?
“還有什麽常識?”雁北寒虛心問道。
“上半夜行動?會不會太早?”
雁北寒真是驚了。
三個萌萌哒小寶貝的既視感。
方徹嘿嘿一笑。
所以方徹等于是帶着三個氣泡緩緩上浮。
越來越是佩服。
這份時間拿捏,雁北寒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根本無法理解,在水底這樣的環境下,方徹是如何做到算計的如此精确的。
雁北寒有疑問。
終于無聲無息的漂浮到了大湖的另一邊。
這一次,隻求穩而不求快。
“五體投地!”
那種新奇感,如出一轍。
雁北寒暗暗記住。
“那就再教你一個,那就是,很多鳥類飛禽,在晚上都有夜盲症;咱們雖然不知道這些妖獸有沒有,但是下半夜行動的時候,比較安全些,起碼心裏還能有點指望。自己安慰自己,也算是個理由。”
距離黎明時分還有半個時辰左右,正是一天之内最最黑暗的時刻。
不帶起半點水聲。
正好是黎明之前。
就比如有些人得了絕症,但是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着,卻能活很久——比喻或許不恰當,但卻是同一個道理。
接着方徹首先拿出來事先準備好的草汁和樹汁,抹在兩個小家夥身上。然後給了雁北寒一桶,自己抹。
這種豐富到了極點的江湖經驗,似乎在任何惡劣情況下,都可以從容自若的拿出最佳對策的這種本事。
雁北寒吃驚了:“你在幾個月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不早了,這一次動作慢,還要橫穿大湖,一直到咱們來的地方斜對角那邊去,等到到了那邊岸邊,就是下半夜快要黎明時分了,那個時候最安全。”
方徹解釋。
都抹好之後,方徹開始行動。
原本認出對方是夜魔的時候,自己心态還多少有點高高在上的意思。但是随着這段時間接觸,方徹在各種環境裏的如魚得水的表現,都是讓雁北寒歎爲觀止。
似乎對任何的生死環境,都有充足的準備,充分的經驗。
連這點也算到了?
雖然這種強大妖獸很大概率沒有夜盲症,但是帶着這種自我心理安慰,在行動中會産生多大效果,雁北寒是清清楚楚的。
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
人家的确是有獨到之處!
方徹啼笑皆非:“但行走江湖掩蓋自身氣味,預防敵人的追蹤神獸或者是飛禽,這不是常識嘛?”
這對于自己來說,是一個不解的難題。
但她沒有再問。
隻是自己在揣摩,她要自己想出來;然後去找方徹印證。
沒道理他能想到的我就想不到。
輕輕的将三個水泡無聲無息送上岸,雁北寒立即接管兩個小家夥,抱在懷裏伏下身子。
然後方徹無聲上岸。
水流靜靜落回去。
兩人迅速提起速度,在草叢中靜靜潛行。
果然沒有被發現。
一路狂奔到黎明。
曙光初現之前。
翻過一個山頭,然後就地尋個隐蔽山洞。
草木一蓋,悄悄地躲在裏面。
現在絕對沒有離開飛禽的勢力範圍;但是絕對不能行動了。
必須要等到晚上同一時刻再進行潛行。
在洞裏,方徹幾乎将小熊埋在了草木汁水裏。
心裏不斷祈禱:可别引來蜈蚣和蛇啊……
或許是草木汁水起效,或者是祈禱有了效果,一晚上果然平安無事。
連續四天,就這樣晝伏夜出。
雖然每天白天頭頂上都有無數的飛禽飛來飛去,但兩人兩小卻是有驚無險。
方徹和雁北寒都是屬于那種要麽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到極緻的人。
在牽扯到戰鬥逃命的江湖路上,更加是謹慎至極。
兩人配合,根本不存在任何失誤可言。
隻看每次行動前,兩人設定的遭遇各種情況的詳細計劃,以及應對計劃,就知道是何等詳盡。
現在唯一不同的是……雁北寒現在每次提出來一些設想之後,會主動地問方徹:“你看如何?”
方徹仔細考慮給出滿意的回複之後,雁北寒才會放心。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裏,隻是在江湖求生這方面,方徹已經徹底的将雁北寒碾壓到了毫無脾氣,甚至毫無底氣。
因爲這個是個人能力,不是背景,不是身份。
而且在這個廣袤的陰陽界裏面,任何身份背景都沒什麽作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而方徹,慢慢的就用自己的所有江湖經驗,在雁北寒心裏形成了一根主心骨。
對于自己的心理變化,雁北寒自己甚至都是很清楚的。
但是,她也沒辦法。
形勢逼人,你隻要不想死在這裏,那麽在很多事情上,就必須要聽方徹的。
唯一的正确選擇。
雁北寒雖然高傲,但是卻絕對不會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她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幹棉布,在快速的汲取水分。
而方徹身上所有的知識,自己已經快速到了極點的在汲取,但時時刻刻卻都會冒出來新的。
雁北寒雖然嘴上心裏從來不說,但是對方徹卻是越來越佩服,甚至都有些崇拜了。
如果是段夕陽或者是雁南做到這一步,雁北寒反而不會有什麽想法。
因爲他們做到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但是方徹才多大?
來自同齡人的壓力永遠是年輕人進步的最大動力!
又是五天之後……
方徹與雁北寒終于遠遠離開那一片地界,進入了一片碎石翻滾,亂石平原區,這邊植被不多,全是碎碎的石頭。
“這裏好奇怪,感覺不大對。”雁北寒道。
“恩?什麽奇怪?說說。”
方徹這麽說,雁北寒自然不會以爲對方想不到,而是對自己的又一重考驗罷了。
但雁北寒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子。
自己就好像是随時随地跟在考官身邊的學生,在不斷地回答問題,并且被糾正。
“這裏碎石頭,雖然上面沒有什麽氣息,但是按照這樣陰陽界的地界來說,卻絕不可能這麽遼闊的地方居然沒有高山的。”
雁北寒道。
“恩……或許。”
方徹心裏有些不以爲然,因爲在外界,更遼闊的地方沒有山嶺的地方,他也見過。
“一路所見的那些丘陵,雖然被風化的那樣,但是……卻像是曾經有無數的大山在這地面上,隻不過,被什麽強橫的存在打碎了而已……有這樣的感覺。”
“換言之,這裏本不是平原小丘陵地帶,而是被推平打碎了高山,才形成了現在的地貌。”
雁北寒觀察着,越來越是笃定:“定然便是如此。”
“這個世界沒有人類,不存在強大的修煉者。如果被打碎,定然是妖獸打碎的。妖獸爲什麽打碎高山?有什麽好處?”
方徹問道。
雁北寒愣住:“這,不知。”
“但肯定有原因。”
雁北寒道。
“先進入這片地界看看吧。”
方徹目光看着這一片遼闊的亂石地區,莫名升起一種感覺,似乎在這裏面有什麽在吸引自己?
但卻根本沒有什麽發現。
一路深入。
方徹的與雁北寒心中的震撼越來越大,因爲沿途所見,所有碎石,都差不多大小。
大部分都是人頭大小,偶爾有大的,也不過是磨盤大。
而其他的基本都是拳頭大小的石頭。而且都多少有些圓滾滾的。
“這樣的地方……雖然遍地是石頭,但想要用這些石頭建造房屋,還真是困難。但爲什麽所有石頭都是這樣的?”
“就算打碎,也未必要打成這樣吧?”
雁北寒大惑不解。
站在一處丘陵上,方徹用腳跺了跺地面,道:“如果,如同你所猜測,這原本是高山……那麽現在成了這樣子,掘開這表面的浮土,就能發現山體。”
他還沒說完,雁北寒就開始了動作。
一股勁風,轟的一聲,将地面的泥土炸開,無數的土層被她掀飛出去。
露出厚厚的土層掩蓋着的……
全是裂紋的原本山體。
石頭幾乎都被打碎,橫七豎八的裂紋,展示着整整一座山被打碎的慘烈現象。
“不用挖開全部土層了。猜測應該是正确的。”
方徹歎口氣。
看着腳下遼闊的丘陵面積,然後再想想這曾經是一座高山,卻被生生打碎……而且整片大地上,都是這樣的丘陵……
也就是說,無數的大山都被打碎了!
“爲什麽?”雁北寒皺着眉頭,大惑不解。
“隻有一個可能,可以解釋。”方徹道。
“什麽?”雁北寒頓時轉頭。
“找東西。”
方徹道:“而且那東西不大,所以将所有山都砸爛了尋找。”
雁北寒有些不解:“什麽東西需要這麽找?而且,也不至于将所有大山都打爛了這樣來吧?妖獸雖然沒有智慧,但要做這樣的事情,沒有重大原因和好處,也是不可能的。”
“你還記得咱們外界大陸的神性金屬?”
方徹看着這片地界,淡淡一笑:“從天而落,不知道落到了哪裏;很多的前輩當年爲了尋找神性金屬,在确定了就在某一片地域之後,就會用這樣的方式尋找。”
“因爲從天而降後,是不會流露在地表的。如同從天空掉下來的神兵利器,直接透入山體,不打爛大山,是很難找到的。”
雁北寒頓時眼睛一亮:“伱的意思是?”
“應該也是類似那樣的寶貝,而且對妖獸很有用。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
方徹道。
“或許隻有這樣了。”
到了晚上,剛剛宿營的方徹兩人被一下子驚醒,他們住的亂石平原一個凹溝裏,驟然間地殼震動。
已經是後半夜。
兩人趕忙出來,小心查看。
隻見天空中,已經有無數的盤旋飛舞的妖獸。
每一頭都是體型巨大無比,其中有一群長着翅膀的飛熊,更是遮天蔽地。還有無數的同樣是身上翅膀閃動來回快速的老虎獅子豹子等……
在遙遠的地方,這些妖獸很是瘋狂的擊打,挖掘着尋找着什麽。
那邊無數的石頭炸裂,被遠遠扔出去。
所有妖獸都在開山,甚至是挖地。
一些地方被直接被打成大坑。
然後旁邊再次打成大坑,又将這邊的坑填平,數以萬計的強大妖獸,幹的熱火朝天。
天空中,清鳴陣陣。
居然是先前見到的火鳳橫亘高空,就好像一顆太陽一般散發光芒,将下面整片大地都照亮。
兩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第一時間趕緊将帳篷收了,然後趴在草叢裏。
看着遠方無數的妖獸不斷地挖出大坑,又填平,重新挖另一處,瘋狂尋找着什麽。
兩人看得滿心懵逼不解,恐懼的汗毛倒豎。
這些妖獸都無比的強大。
那晚打跑了白虎夫妻的強大火鳳,在這裏居然隻是一個在高空照明的角色。
由此就可見一斑這邊這些妖獸的實力了。
身後轟隆隆聲音傳來。
方徹兩人心中叫苦,回頭一看,隻見無數的小山一般的妖獸,正海嘯一般向這邊趕來。
兩人位置,正好在妖獸們的必經之路,正中間。
這一刻,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隻能眼睛一閉。
将身體向着身下土地裏狠狠下陷,隻來得及将幾捆野草蓋在身上,根本遮擋不住身體。
妖獸潮已經洶湧澎湃的将兩人淹沒。
無數的巨大的蹄子轟轟作響的從身邊掠過,一刻不停的沖向那邊場中。
方徹看着,隻是任何一隻妖獸的腳丫子的腳指頭的一半,就比自己大好幾倍。
渾身繃緊,運起修爲,護住背脊。
果然,一個沉重如山的蹄子勢大力沉的踩在方徹背上。
方徹死死撐着,那蹄子迅速擡起來,沖往前方。
随即就是感覺到前後左右,全是妖獸蹄子,在踩着大地往前飛奔。
接二連三,不斷地有大腳落在自己背上。
旁邊的雁北寒同樣是如此,被萬獸踩踏着……
轟轟隆隆……
這些妖獸,對自己踩到了什麽根本不在意,甚至有些眼睛看到了方徹和雁北寒,也根本不以爲意,就一腳踩過而去。
對于這點,方徹倒是很是理解:你走路上看到了一隻螞蟻,你會停下嗎?
不會的。
現在對于這群妖獸來講,方徹和雁北寒就是兩隻螞蟻。
其他的方向,也有無數妖獸群奔來。
須臾。
潮水一般的妖獸消失了,都沖到了那邊亂石區域,開始了挖掘,做礦工。
方徹和雁北寒直接被踩進了地面之下,與地面齊平。所以後來妖獸踩上來的時候,幾乎都沒啥感覺了……
除非很巧合的大腳趾正好踩在身上,随即用力下按,才會感覺到重壓……
兩人一動不動,連眼睛也不敢露出來。
隻聽見那邊轟轟隆隆驚天動地的聲音,整整響了一夜。
然後天明時分……
一聲清脆的鳳鳴響起。
無數妖獸騰空而起,駕馭風雲一般離開了這裏。然後方徹和雁北寒這邊……
晚上轟隆隆沖過去的怪獸群掉頭往回奔……又是一陣瘋狂的踩踏!
等到第一縷太陽光照射在地平線上。
整片地域,再次恢複了昨天的寂靜。
遠方塵煙還未散盡。
方徹掙紮着将自己從坑裏拔了出來,将小白虎從自己身子底下掏出來,那邊雁北寒也是渾身骨頭咔咔響着,将身體撐起來,把小熊掏出來。
兩人面面相觑,都是感覺恍如隔世。
“昨晚真是……”方徹吸着冷氣,不至于被踩死,但是被踩的也絕對不好受。
“昨天被踩到頭了……”雁北寒一臉幽怨,在運功梳理自己頭發,柔順的長發被瘋狂踩踏之下,雞窩一般亂騰騰的直接沒法看了……
雁北寒運功一會才讓自己恢複了優雅容顔。
方徹看的幾乎笑出聲。
雁北寒已經無語。自從進入這裏面之後,自己引以爲傲的容顔,就化作了根本不被重視的東西。
甚至連方徹都不重視……
她已經習慣了。
“昨天他們是在挖洞吧。”
“是。”
“不斷地挖出來,不斷地填進去。”
“是的。而且,越挖越深。”
“難怪這邊沒什麽樹木,這樣幹,怎麽可能生長。”
“确定了,這些妖獸,的确是在尋找什麽東西,而且,尋找了不是一年兩年了……”
方徹兩人現在都明白了,這些高山都是怎麽消失的了。
有這樣的龐大妖獸群天天來砸,别說高山了,沒有直接砸成大海……就已經很不錯了。
“過去看看吧。”
雁北寒道:“按照觀察來說,這邊的妖獸行動應該是都在晚上,白天都是安全的。”
“走。”
兩人一掠而出,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邊界,沖向中心地區。
數十萬強大妖獸肆虐的地域無比龐大。
以兩人修爲,極速飛掠一個半時辰,才到了中間地區,地上雖然都是石頭,踩上去也是軟軟的。
因爲下面都松了。
方徹查看了一下一個剛被挖出來的大坑,足足有七十多丈深度。
“到底在找什麽?”
懷中的小熊睜着圓圓的眼睛,将腦袋貼在了方徹胸口,也跟着好奇的看着。
方徹突然感覺識海一陣波動,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是怎麽回事?
急忙神識沉浸進入識海。
然後赫然發現,那原本和神性無相玉貼在一起的小鐵片居然浮了起來,在識海中飄飄蕩蕩。
身上最後一片鐵鏽一般的東西,脫落下來。
化作了精純的精神力。
小鐵片在識海旋轉,緩緩化作了閃爍着瑩瑩白光的樣子。
緩緩的轉動,每轉一圈,白光就更濃郁一分。
逐漸化作了全部的白光,看不清鐵片樣子了。
然後鐵片傳遞出一個模模糊糊的感覺。
方徹本能感覺到,鐵片在渴望着什麽,尋找着什麽,但卻沒什麽方向感。
很模糊。
找什麽?
難道在這個世界裏,還有你需要的東西?或者說……你本來就屬于這裏?
方徹皺着眉頭。
懷中的小熊眼睛似乎是更加迷惘了,小呆瓜一樣微張着嘴,眼中全是圈圈的懵逼……
方徹皺皺眉頭,對雁北寒道:“你在這裏原地别動。”
然後不等雁北寒回答,就轉身飛掠而去。
他在進入這片地界之前,這鐵片是沒有這樣的。
他想要試試,自己距離這裏遠一些,鐵片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這來曆不明的鐵片片,始終是方徹的一大不解。
一路狂奔,沿途不斷地查看鐵片。
然後發現回到自己被踩踏的地方的時候,鐵片上面的白光消退了許多,隻剩下一個朦胧的光暈。
鐵片樣子,清晰可見。
方徹再次一路狂奔回去。
然後到達雁北寒身邊,也就是萬獸挖掘區域中間地帶的時候,鐵片再次恢複了濃郁白光,看不清鐵片了。
此刻居然已經下午了。
方徹再次向着另一個方向狂奔。
但這一次隻是狂奔了一半距離,鐵片就恢複了朦胧光圈,原本樣子清晰可見的程度。
方徹于是再次狂奔回去雁北寒站立的地方。來來回回,每一個方向的都在嘗試印證。
他來來回回的,犯了神經一般的行爲,讓雁北寒大惑不解:“你到底在幹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