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雁北寒滿臉通紅,渾身都發了熱,锵的一聲拔劍在手:“你這天殺的流氓!老娘今天就宰了你!”
方徹趕緊拔腿就跑。
這次可不是鬧着玩也不是切磋,這丫頭胸都氣大了,眼中兇光閃爍,這是要下殺手啊。
小熊在方徹身上‘嘤嘤嗷嗷嗚嗚嗷嗷嗷……’的叫喚。
叫的凄慘無比。
一場追殺,被搞得如同鬧劇一般。
就好像兩口子幹仗,男的抱着孩子在前面跑,女的舉着擀面杖在後面追,然後孩子嗷嗷哭……
雁北寒一想到這裏。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更加了一把勁。
“老娘不要這個度量了,老娘做潑婦今天也要弄死你!”雁北寒直接氣瘋了。
雖然很想要坐享其成,但是被方徹這麽一說,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否則方徹也不會跑到這裏就不跑了。
等到砍的樹差不多了,夜魔已經在她心裏死去活來了一百三十六次!
頓時感覺有點過瘾。
方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頭這眼神有點不對勁,帶着一股子勝利者的神韻,這是怎地了?
幹活……特麽幹出高潮來了?
“幹嘛這麽看着我?”方徹撓撓頭:“感覺要對我幹啥事兒的樣子。”
你以爲你穿上守護者的這身皮,你就不是夜魔了?居然敢如此對我!
一邊心裏想着等方徹夜魔身份可以對自己公開的時候自己怎麽收拾他的問題,一邊咬牙切齒的幹活。
雁北寒剛剛平息的火氣,頓時再次火冒三丈的跳起來。
看看雁北寒在那邊居然和小熊玩起來了,忍不住心裏就不平衡起來。
雁北寒氣蒙了:“所以你罵我是應該的,我生氣就是我不對?”
雁北寒便如一頭雌豹一般沖了上來。
方徹卻趁機轉身就溜了。
但方徹抱着小熊隻是逃走,絕不還手,雁北寒也很難追上。
擡頭看着方徹,眼神睥睨。帶着一種‘你再不服試試’的氣勢。
“呵呵呵……總有一天,我希望到時候還能看到方總這正氣凜然的表情。”
雁北寒橫了他一眼,還劍入鞘。
再說什麽兩口子啥的,臉上實在是拉不下來。
小熊驚慌大叫,雁北寒慌忙收劍将小熊抱進懷裏。
你等你徹底暴露身份的時候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大人物要有大人物的度量。”方徹道。
劍光閃閃。
看着正裝作辛苦伐樹的方徹,雁北寒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混蛋,簡直憊懶至極。
良久……
方徹也感覺自己剛才那句話有點過分,虛心接受:“你說的是,剛才那句話是我孟浪了。我不應該說是我和你生的,而應該說你自己生的才對。有點流氓,還希望雁大小姐見諒。”
方徹大聲道。
方徹刷的躲在樹後,雁北寒一劍就将大樹炸了個洞。
雁北寒咬着牙,氣鼓鼓的提着劍去幹活了。
道:“我看着小熊,你幹活。”
雁北寒火冒三丈,道:“你這說的什麽屁話,合着你先惹我生氣,然後再來一句大局爲重讓我忍氣吞聲就這麽算了?”
雁北寒一陣氣悶,右手不自覺的又去摸劍柄。
方徹語重心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雁大小姐,你身份高貴,何苦與我一個守護者的下層生氣呢?我罵你幾句,你一笑置之,顯得多大度?”
“幹活幹活。迎接下一次的磨砺吧;蛇群雖然強大,危險,但是對于自己的提升,是一般戰鬥所不具備的。這一點,相信你也能感覺出來。要不然,就算是小熊回來了,你也不會再回來。”
方徹道:“咱們再吵再打,不如留點力量和蛇打了。對吧?”
“我去幹活!”
“你胡說八道什麽!”
随即警告道:“以後再對我說這種無禮的話,你自己知道後果!你堂堂一個守護者,居然調戲一個唯我正教女子,真是給守護者丢人!”
“雁大小姐,别玩了,快來幹活吧。您一個唯我正教的大小姐,總不可能真的就什麽都不做等着守護者給你幹活吧?這讓人感覺咱倆就像是兩口子,媳婦啥也不幹就等着老公幹完活坐享其成,這……傳出去名聲不好啊……”
“伱!”
夜魔你等着!
卻聽方徹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趕緊開始準備吧,巨蟒又快來了。”
方徹舉手投降,直接将小熊抓起來扔進了劍光中。
方徹獨自一人砍了一兩千棵松柏樹,這一片松柏多,富含油脂,對付那些蛇族,簡直是一大風水寶地。
雁北寒高傲的轉過頭,撫摸着小熊走了。
“毛病這是……”
方徹咂咂嘴,低聲罵一句。
然後兩人開始簡單烘烤,方徹發現雁北寒現在做的已經比自己還要标準了,畢竟女孩子心細。
不由心中誇獎一句。
别看這家夥是個女孩子,但是這闖蕩江湖方面還真是個天生的好胚子。
一學就會,一學就精。
“你還沒說,這蛇群爲什麽追着我們呢。”雁北寒正色問道:“總有原因的吧?”
對于這個問題,雁北寒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非要弄明白不可。
方徹感覺時機也差不多了。
于是正式開始:“說起這個,我心裏還真是有個疑問,你爲何說蘭心雪和陰雲笑的事情,我小心被當做了鼎爐?”
這個問題也是方徹同樣的心中疑團。
“這件事吧……”
雁北寒猶豫了一下。
若方徹隻是方徹,那麽她死也不會說的,讓你去倒黴便是。但是既然是夜魔,提醒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但剛開始說立即警惕起來:“先說好了,我跟你解釋完畢,你必須要跟我說爲什麽被蛇群追的事情。”
雁北寒是真的被坑怕了。
她雖然心眼心機手段一點都不缺,但是以往還真的很少有跟她耍心眼的。
出爾反爾的事情,極少遇到。結果今天遇到了一個方徹,承諾當放屁,說話不算話,還專門紮心,最無恥的是總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譴責别人約束别人。
雁北寒明白,自己如果不提條件,那麽自己給方徹解釋完畢之後再問他蛇群的事情,這貨絕對會一瞪眼說:你又沒有提前說!
那樣自己就會再次氣的肝疼了。
所以必須要先談好條件。
方徹倒是愣了一下,這丫頭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居然漲了心眼兒!
“好!”方徹答應下來。
“一言爲定?不打馬虎眼?”雁北寒跟上一句。
“一言爲定!”
方徹鄭重。
雁北寒笑眯起了眼睛,因爲她發現自己的江湖經驗再次增加一條。
那就是在任何時候,言辭之間,必須要爲自己創造有利條件。
比如今天對付方徹這種人,就必須要逼住他才行。否則,還要吃虧。
以後在江湖上,若是也遇到這種人就有經驗了。
雖然經驗漲得不多,而且以後未必用得上,但雁北寒心中還是挺開心的。
“任何事,隻要心中感覺有所得,就是你的進步。哪怕當時損失一些利益,但是心中清晰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那也就是勝利。”
這是雁南對她的教導。
所以雁北寒心情變得很好。
于是開始給方徹科普。
“據我所知,幽冥殿與地府,原本是一個門派。其實應該再加上青冥殿。原本的時候叫做地獄門。而地府,原本是地獄門麾下的十八層地獄。而幽冥殿,則是忘川堂;青冥殿,乃是超脫路。”
“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分裂,成爲三大宗門。此事據說乃是在唯我正教産生之前。”
“而這三家,源出同門;修煉的都是七情六欲神功。但你要知道,七情六欲神功,并非是一門,而是……整個地獄門的基石,最低有上百種功法。”
“其中最巅峰的便是幽冥九重天和七情六欲神鬼訣。”
“但是這兩門功法,無比難練;所以自古以來,能練成的不多,但是隻要練成了,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角色。”
“而這兩門也是需要七情六欲最全的兩門功法。”
“不管是喜怒哀樂愛惡懼……種種,都是他們需要的養料。”
雁北寒看了看方徹逐漸變得難看的臉,悠然道:“你一方面成全了蘭心雪的喜、樂、愛,一方面承擔了陰雲笑的怒、惡、恨。”
“你不是鼎爐,你是什麽?”
雁北寒淡淡道:“而且,在他們修煉大成之前,你并沒有什麽損失。但是在他們大成之後,則會抽取鼎爐的氣運爲己用。”
“而到時候兩人隻需要消除所謂的誤會,進行陰陽交泰,雙修雙進,借此男女愛欲,将兩門神功徹底融合……便是打下了大成的基礎。而他們的鼎爐,則會從此消亡!”
“因爲作爲鼎爐的那個人,本身就沒有了任何的愛恨情仇,便如行屍走肉。”
雁北寒譏诮的看着方徹:“天下第一王,你是不是還因爲人家聖女這麽輕易的喜歡你而感覺到得意?”
方徹背後已經出了一脊梁冷汗。
“竟有此事!這個世上,居然有如此功法!”
“更多的奇怪的,你還沒見過呢。就你方徹,年紀輕輕,才走過了這世上多少彎路?這個世界複雜,你又能懂得多少?你自以爲聰明,卻不知道一件事……”
雁北寒冷冷道:“這個世上,能被人利用到淋漓盡緻的那種人,無一不是萬中無一的聰明人!這些人之所以會被利用的那麽慘,就是因爲他聰明,有把握自己不會被騙。”
“換做一般的腦子不好使的,利用價值沒有了也就結束了,但聰明人卻可以長久利用,而且被利用了還會主動配合,主動去找刺激,以達到最完美的鼎爐效果……比如天下第一王,方總你!”
雁北寒嘿嘿一笑,居高臨下的看着方徹。
打擊一下方徹,讓她覺得很快樂。尤其是這次,更讓她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喜劇效果。
但方徹卻是很鄭重的皺起來眉頭,若有所思。
“你這幾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
方徹輕輕舒了一口氣,道;“受教了。”
“喲,居然沒感到臉紅?”雁北寒斜眼。
“臉紅。”
方徹歎口氣道:“但是無地自容總要比無命活着要好得多。”
雁北寒心中一動,有些贊賞的說道:“方總果然清醒。”
“是我還是太自負了。”方徹苦笑道:“我總以爲通過這種事情,可以在他們各自的門派搞出一些風浪來的……想不到反而遭了算計。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雁北寒眯起了眼睛,道:“在人家門派搞起來風浪來?方總,您這句話,說的可不像守護者能說的話。”
方徹愕然道:“那樣門派不甯,不就能出來江湖和唯我正教撕殺了?”
雁北寒涼涼一笑道:“蛇族爲何追殺?”
“這我真不知道原因。”
方徹一攤手。
“!!!”
雁北寒臉上驟然就籠罩上滿天烏雲。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一次是真的暴怒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事先答應的好好的事情,方徹居然還能反悔!
一隻玉手緩緩的去握劍柄,一言不發的看着方徹,目光森寒。
一股徹骨的寒意,驟然排空升起。
“你聽我說,我是真不清楚。”方徹苦笑:“這件事比較離奇,我是好好地住着,結果住着住着,這小家夥就來了,來了就賴上我不走了。”
他指着小熊。
雁北寒眼中寒芒爆射,絲毫沒有放松。
“……然後從小家夥到來的第一天晚上,就突然有無數的蛇蟲漫山遍野而來;然後我就一直殺,殺了幾天,發現蛇群越來越多,最後有巨蟒竟然出現了,隻好逃走。”
“然後逃到哪裏,蛇群就追到哪裏。”
“在小家夥找到我之前,我根本接近一年的時間,都沒見過一條蛇。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是真的。”
方徹感覺着劍意罩身,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一邊苦笑,一邊冒汗。
距離這麽近,這丫頭要是真的發了瘋,那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我猜測,跟這個小玩意兒,絕對有關系。”
爲了保命起見,方徹毫不猶豫的就把小熊賣了。
反正雁北寒這麽喜歡,也不會對小家夥不利。
再說這個疑團困擾方徹已經很多天了,如今雁北寒知道了,也正好和自己一起參謀參謀。
但這頭小熊就是養蠱成神計劃裏面的那頭熊這件事,方徹卻沒有說。
這個幹系太大了!
若是說了,恐怕連唯我正教的高層也都要集體震動!
但隻說這是一隻土著熊,就沒啥事兒了。畢竟所有人的共識便是:等離開這片地方,在這裏的修爲就會全部消失,重新回到進來之前的境界。
而這小熊自然也将永遠的停留在陰陽界中!
沒什麽影響。
“因爲小熊?”
雁北寒的殺氣早就消失不見了,一隻手将小熊拎了起來,一臉扭曲詫異:“因爲這小東西?”
小家夥被雁北寒拎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嗷嗷叫喚。
純真無邪的眼睛全是委屈懵逼。
不知道怎麽自己就又被拎了起來。
雁北寒将小熊提到自己眼前,一臉疑惑:“這小東西……幹了啥了?沖撞了蛇神了?”
小熊:“嘤嘤嘤……”
“真是因爲它?”
雁北寒有點牙疼。
“真是它。”
方徹道:“你若是不信啊,我過幾天晚上到那山上去,和你們分開,你帶着小熊在這裏睡,你看看蛇群是找我還是找你們,立即就實驗出來了。”
雁北寒狐疑道:“你不會是想把這個災星扔給我自己跑路吧?”
不由得雁北寒不這麽想;委實是自從相遇以來,雁北寒幾乎全程處在被坑的地位,就沒有挪動過。
而将雁北寒和小熊都扔在這裏方徹自己逃之夭夭的事情,雁北寒感覺方徹這逼絕對幹得出來。
她現在對于方徹那是一點都不信任。
方徹啼笑皆非。道:“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雁北寒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一言不發。
雖然沒有出聲,但是用行動诠釋了‘你就是這種人’的态度。
“跑不掉的……你以爲我不想跑……”方徹一臉無奈:“這小東西找人一絕,我跑到哪裏,它下一刻就找到了……”
搖頭歎息,一臉苦逼。
這點雁北寒倒是相信的。
剛才自己帶着小熊走,已經走出好遠了,但是小熊直接如一道閃電一般的就飛回來了。
中間甚至沒什麽拐彎。
直直的直奔方徹。
“那就試試。”
對于全是因爲小熊這件事,雁北寒還是有點不信。
蹲下身子,将小熊團住,然後還是拼命rua,舉起小熊兩個小前肢搖晃:“就你?就你能惹來那麽大禍事?讓人家蛇族毫不間斷的追殺你?這怎麽可能?你快說不是你!肯定是方徹做了喪盡天良的事!”
小熊:“嗚嗚嗚……嘤嘤嘤……”
一臉無辜一臉懵逼一臉救命。
三天之後……
方徹果然遵守約定,悄然到了千丈外的一座山峰上。
雁北寒和小熊留在下面帳篷裏。
月光下。
刷刷刷……
蛇群果然來了。
如同早就知道了目标一般,開始向着雁北寒的住處開始攻擊,雁北寒獨力鏖戰一夜,斬殺無數蛇族。
到了天亮,蛇群退去。
雁北寒一身疲累,但不等方徹過來,自己就先來到了方徹這邊,找到方徹的帳篷。
看着上面還有幾朵零星小花的藍色帳篷,雁北寒蓦然氣不打一處來。
這混蛋這邊果然幹幹淨淨的,一條蛇都沒有。
甚至都沒有什麽戰鬥的痕迹。
“哎,姓方的!你還在睡?”雁北寒忍着氣叫道。
帳篷門打開。
方徹睡眼惺忪的鑽了出來:“幹啥大吼大叫的,睡得正香。”
雁北寒咬牙:“你還能睡得着?”
“是啊,尤其是在别人勞累一夜的時候自己卻在睡覺,更加香甜。”
方徹道。
“呵呵呵呵……”雁北寒隻感覺自己心頭火又上來了。
美目四周看了一圈,道:“居然真的沒有。”
咬牙轉身:“走!回去!”
方徹咳嗽一聲:“要不我就在這裏住幾天,等你跑的時候再一起跑?”
雁北寒半側身,眸中寒光四射,手按劍柄,嘴角溢出一絲冰寒笑容:“你試試?”
“我感覺還是同甘共苦好。”
方徹立即從心,道:“走走走,我搬家回去,還是戰鬥好啊,能增加經驗。”
“哼!”
雁北寒抱着小熊走了。
方徹灰溜溜的收拾帳篷趕緊的跟上去。
惹不起惹不起。
一邊走一遍嘀咕:“唯我正教的魔女果然不講理。”
倒是小熊看到方徹回來了,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嗷嗷叫着,在方徹身上蹭來蹭去。
親熱至極。
幾天後,再次造下無邊殺孽的方徹與雁北寒再次狼狽逃走。
這一次,有些慘烈。
因爲巨蟒直接是包圍封鎖了四周之後才開始的攻擊。
兩人都是身負重傷。
空間戒指上,居然多了一道裂紋。
好不容易脫離險境,雁北寒劇烈喘息:“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擺脫這些巨蟒?”
方徹苦笑搖頭:“擺脫不了。”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那豈不是要一直被追殺十年?”
“不需要十年的。”方徹胸有成竹。
“那是?”雁北寒以爲方徹有辦法,忍不住眼睛一亮。
“也就是五六年,咱倆修爲提升上來,就可以将巨蟒斬殺,将蛇王也殺掉,就可以了。”
方徹道:“也就是被追殺五六年而已。”
“五六年?!”
雁北寒聲音都變了調:“還……而已?!”
“我說的是最低。”方徹提醒。
“……”
雁北寒身子一仰,直挺挺的倒下去不起來了!
隻感覺一口氣松掉再也提不起來。
小熊無辜的看看方徹,又看看躺在地上的雁北寒,根本沒意識到這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蹒跚走過去,腦袋在雁北寒身上拱了拱,意思是怎麽躺下了?難道要跟我玩?
于是自己也躺下開始快樂的打滾。
“嘤嘤嘤……”
雁北寒生不如死的歎口氣:“這……要被這小家夥連累五六年?這……這養個孩子也沒這麽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