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莫敢雲猙獰道:“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我的這塊紅布,就指望今年摘下來了,今年若是摘不下來,老子這輩子恐怕就摘不下來了……”
“……”
雨中歌嘴唇蠕動了一下。
想要說,我看你這輩子恐怕沒啥指望了。但想了想,特麽的莫敢雲沒指望,自己真正當老大這事兒恐怕更沒指望了。
一時間懊喪起來,歎口氣。
秋雲上倒是很看得開,反正老大這位置說啥也輪不到他,再想到輸給方老大也不丢人,頓時身心輕松,笑道:“紅天尊小雲雲,這名字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莫敢雲怒目而視。
……
後面的丁孑然低着頭,看着手中的劍。
心中衡量方徹剛才的那一劍。
雖然感覺那一劍不符合自己的風格,但是卻無法否認那一劍的威力。
“差太遠。方老大就是方老大,愣是牛逼!”
“幸虧現在可以快速提升修爲了,回去就要去吃靈米和丹藥了。要不然恐怕就被拉遠了。甚至莫敢雲他們,現在應該也比我強太多。”
丁孑然在心裏想想的時候,話還是挺多的,隻是在他心裏别人根本不會聽到而已。
“真好。”
“我也想在這種戰鬥中,拔取第一啊。”
他心裏充滿了幻想的想着。
夜魔教已經沒有了,知道自己是夜魔教種子身份的人,還有幾個?
……
接下來是皇級戰。
皇級的戰鬥,比起王級的戰鬥,更激烈了很多倍。
雁南饒有興緻的看着,但是東方三三卻直接沒看。
而是一直皺着眉頭,在考慮着什麽。
雁南心情舒暢,讓這個老狐狸拼命去動腦筋吧,恐怕你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你要找要殺的夜魔,就是剛剛給伱立下最大功勞的人吧?
他舒展開兩條大長腿,好整以暇的看着場中戰鬥,實際上,對這一場友誼戰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對于雁南辰孤等人來說,自從夜魔下場的那一刻,一切目标,都已經全部完美達成。
這一場友誼戰,實際上已經是結束了。
至于輸赢的賭注,那算什麽?
幾個老魔頭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東方三三皺眉道:“方徹那一刀,是什麽刀法你看出來了嗎?”
雁南詫異:“什麽刀法?哦,你這麽一說,貌似有點熟悉。似乎是我們唯我正教的刀法。隻是這刀法,已經失傳好多年了……差點忘了。”
他還真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直接沒想起來。
“孫無天醒了沒?”東方三三問道。
“……呵呵,你已經将他廢了,他那種傷,你說醒沒醒。”雁南沒好氣的道。
但心裏卻是突然敲起了警鍾。
想到了孫無天,就想到了方徹那改頭換面的一刀。
這特麽這小子怎麽會孫無天的刀法的?
如今你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使用出來,豈不是要壞菜?
東方三三這老貨絕對認出來了。
但他爲什麽要問我?
雁南心裏在打官司,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看看東方三三還在沉思,考慮事情,幹脆以不變應萬變,饒有興趣的開始看起場中戰鬥,卻感覺身後有點異動。
一看,居然是雁北寒湊了過來:“爺爺。”
雁南呵呵笑起來:“快來見過東方軍師,記住他這張臉,這可是咱們唯我正教頭号敵人,爺爺做夢也想要把他抽筋扒皮的人。”
來得正好,給東方三三打亂一下思路。
雁北寒對東方三三卻不敢造次,而是充滿了尊敬的鞠躬行禮,很乖巧的叫了一聲:“東方軍師好。”
東方三三揚眉一笑:“這就是雁北寒雁大小姐?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如此鍾靈毓秀,完美佳人,真是人間絕色,天外仙人。”
他溫和笑了笑,道:“我和你爺爺也算是老朋友,今天既然見了面,又是你爺爺如此隆重介紹,我總要給點見面禮才是。”
他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塊已經是黃玉顔色的慈心木,卻是雕了一個精美玲珑可愛的小狐狸形象,含笑遞了過去,道:“這慈心木,就送你戴着吧。”
雁南頓時目光發亮:“快謝謝東方軍師。”
“多謝東方軍師。”雁北寒乖巧道謝,她一看到這個小狐狸,就喜歡上了,實在是嬌小可愛,而且帶着點呆呆懵懵的氣質,憨态可掬。
東方三三微笑道:“雖然是唯我正教,不過,五靈蠱迷失神智,卻也并不算是什麽好事;戴上此物,願雁大小姐此生此世,此心澄明,永世不堕惡道。雖然爲敵,也隻是立場使然,而不是禍世魔頭。”
雁北寒接過小狐狸,乖巧鞠躬道謝:“多謝東方軍師。”
雖然彼此生死之敵,但是雁北寒對面前的東方三三,卻是生不起半點惡感。
在這一刻,她也終于明白了,爲何唯我正教好多人反而将守護者的總軍師東方三三當做偶像。
因爲對方這種風度氣質,真是無匹無對。
天上地下,隻此一人。
那種氣度,更是讓人一見心折。
雁南微笑道:“本來爺爺那個要給你,如今東方軍師居然幹脆給了你慈心木心,那比爺爺的好多了,以後你就戴着這個吧。”
“好。”
雁北寒答應的很爽快。
随即雁南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雁北寒湊到雁南耳朵邊上說道:“他們都想要下去打那個家夥一頓,讓我來問問爺爺,給個機會。”
她一邊說,一根白皙的小手指頭悄然指着場下方徹。
雁南眼神一閃,哈哈笑了起來,道:“這個,你得問東方軍師。”
東方三三皺皺眉道:“什麽事?”
雁北寒道:“東方軍師,我們想要和您這邊的那位王級冠軍打一場,您看怎麽樣?”
東方三三笑着搖頭,就像是哄着自己的孫女一樣,失笑道:“你這丫頭太也刁蠻,王級戰都已經打完了,你們都比他修爲高,下去打人家豈不是欺負人麽?”
雁北寒嬌憨撒嬌道:“可是他之前說話,太氣人了嘛。我都氣不過想要打他。”
東方三三沉吟了一下道:“若是雁大小姐親自想要和他切磋切磋,我倒是不反對。一會全場打完之後,會有各大山門的天才弟子也出來挑戰;當做此次盛會的尾聲節目,也算是彼此交流。你可以在那個時候去挑戰他。”
他微笑着看着雁北寒,道:“不過他若是拒絕的話,就算了。如果動手的話,也不能出現傷殘死亡,你可明白了?”
“好的,那就這麽定了!”
雁北寒頓時高興起來:“多謝東方軍師,您人真好。”
東方三三呵呵一笑,道:“小丫頭油嘴滑舌,可惜你說再多,也不能給你别的獎勵了。”
說着伸手指在雁北寒小腦袋上彈了一下,道:“好了,去玩吧,記得乖一些哦。”
雁北寒隻感覺随着東方三三這一彈,自己腦袋都清明了許多。
而且心中隐隐有所感悟,乖巧點頭道:“恩,那我去玩了。”
鞠躬,轉身退下。
雁南動容道:“東方兄,這次可是承你人情了。”
他也沒想到,東方三三居然給了雁北寒一記清心醍醐。
這可是雁北寒莫大的機緣了。
東方三三淡淡笑道:“沒什麽,再說,我這也還是算計,有了慈心木與清心醍醐,雁丫頭此一生很難堕入殺戮之道。這對于我們這邊來說,乃是大好事。”
随即笑了笑,道:“再說這小丫頭聰明機靈,清澈剔透,我也真的是從心裏喜歡,也不舍得這樣幹幹淨淨的小丫頭,堕入殺戮之道。算不得什麽人情。”
雁南哈哈哈大笑,道:“不算如何,總是一番心意。”
笑完吩咐身後:“将我的鎮魂悟道茶,給東方軍師取兩斤來。”
東方三三莞爾一笑:“雁南,你這老東西,是半點人情也不想欠着我的啊。”
雁南微笑,深刻道:“畢竟是生死之敵,将來我不希望因爲欠你人情,而放過你手下任何人。”
東方三三淡淡一笑,有些無奈道:“何必将一個長輩對女娃娃的喜愛,也牽扯這麽多呢?你我雖然敵對,但多年對壘,也算是彼此相知,就算雁北寒叫我一聲東方爺爺,也是可以叫得的。你這人啊,就是想得太多。”
雁南道:“既如此,那你欠我的好了。”
随即道:“将我的鎮魂悟道茶,再取兩斤。”
東方三三撫掌道:“還是雁兄大方,如此,我就笑納了。”
雁南沉沉道:“無妨。以後東方兄會懂得。”
東方三三微笑的道:“小丫頭輕易是不會死的。”
雁南笑了起來,眉花眼笑:“有你這句話,我雁南就已經感覺很值。”
東方三三也是搖頭失笑,心道雁南對這個孫女兒,是真的寵。
這何止是寵上天了,而是直接寵的天都沒了。
……
場中戰鬥一場接一場,勝敗基本是平,你勝一場,我那邊就接着勝回來一場。
如此交錯進行,戰況如火如荼。
兩側的喝彩聲,更是将兩邊的人的嗓子都喊啞了。
一側的一張桌子上。
段夕陽與宇天旗對坐,兩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坐着,偶爾看看戰場,但随即就将目光轉回來。
一直到了現在,四周山呼海嘯似乎根本不能影響他倆半點。
直到皇級戰已經過去一半,段夕陽才終于開口:“此戰之後,你應該會恢複。”
宇天旗淡淡道:“有三分之一的希望。”
段夕陽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守護者這邊有個風過海;實力乃是參戰衆人之冠,不出意外的話,冠軍應該是你們的。”
宇天旗有些愧疚的歎口氣:“這應該是九爺處心積慮的安排了。老夫受之有愧。”
十萬神晶,對賭三分之一塊凝魂神晶之心,本就是東方三三爲了宇天旗設置的這個賭局。
這一點,大家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一次友誼戰,對于守護者來說,武侯戰與王級戰都可以輸,但是皇級戰,卻是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東方三三已經拿出來了皇級的最大底牌參戰。
不會允許皇級戰出現任何意外!
如今,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打算在進行。
隻是……唯一出乎意外的,便是王級戰也拿到了冠軍——這是東方三三事先真的沒有想到的。
他本想隻是讓方徹光屁股上牆頭,在雁南等人面前露個大臉就行了。
哪想到方徹不僅是光屁股上牆頭,而是赤身裸體的站在旗杆上了。
屬于絕對的風頭,絕對的焦點了。
對這一點意外收獲,東方三三更是非常滿意的。
他本想武侯和王級都輸了,用一大一小兩座礦山,來換取第三場勝利的凝魂神晶之心的。
如今看來,大礦居然壓根不用交出去。
而且因爲是方徹拿了冠軍,對于雁南他們來說,應該也屬于正中下懷。
對于這個結果,雙方都是皆大歡喜,自然是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了。
唯一不同的是雙方的‘皆大歡喜’,對于東方三三來說,那是方方面面的皆大歡喜,但對于對方來說……咳咳。
宇天旗淡淡一笑,對段夕陽道:“就算是恢複,也已經不再是你的對手,你何苦苦苦相逼?”
段夕陽道:“你沉寂這些年磨煉心境,幾乎已經是自然化凡,紅塵煉心,已經到了極緻,隻要一旦恢複,便是巅峰。你以爲我不知道麽?”
“絕魂斧已經不是當初的絕魂斧了。”宇天旗歎口氣。
“但這麽多年,能對我造成威脅的重兵器,隻有絕魂斧了。”
段夕陽道:“我會等你回到巅峰,然後與你一戰。我很期待那一戰!”
宇天旗沉默了良久,道:“好!”
“一言爲定!”
“驷馬難追!”
然後兩人又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沉默狀态,就如兩座泥雕木塑。
終于,皇級戰打完了,最終結果,沒有出乎所有人預料。守護者風過海,奪得皇級戰冠軍。
守護者三大戰役三戰兩勝,獲取勝利。
在場守護者大陸一方觀戰人群山呼海嘯,一個個興奮的頭皮發麻。
衆目睽睽,見證勝利啊。
這可是戰勝的唯我正教年青一代的,這豈不就是等于,在未來多少年後,我們的年青一代成長起來的時候将會對他們形成碾壓嘛?
這麽說的話,大陸曙光不遠了?
畢竟唯我正教的強大,大家都是知道的。
實際上每一個修爲達到一定資格的,都知道唯我正教高層武力比守護者這邊是高不少的。
而這種沉甸甸的壓力,始終壓在衆人心頭。去年雪扶箫敗在段夕陽手中,更是給了大陸守護者沉重一擊。
但是東方軍師這麽多年的威望,與算無遺策所謀必勝的口碑,一直在支撐着。
才讓大陸平穩度過,而唯我正教立國之後,反而動靜不大了;這更讓很多人松了一口氣。
但一顆心也一直緊繃着。
一直到今天,這一顆心才算是暫時的……平穩下來。
但也隻是暫時的。
接下來,便開始了領獎,兌現賭注。
雁南很是大氣的表示小型靈晶礦我們雖然赢了,但是采之無用,所以要求爲唯我正教武侯冠軍在原本獎勵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塊慈心木的獎勵,就這麽過去了。
而大型靈晶礦和三分之一凝魂神晶之心,也是很爽快的就交了出來。
“随時來開采,派人來就行,絕對不會有事,我雁南說的!”
“凝魂神晶之心就在這,說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
雁副總教主這一次無比的大氣。
讓守護者這邊好多人都是産生了疑慮:這還是之前那個锱铢必較的雁南嗎?
甚至唯我正教那邊,辰孤和畢長虹都有些不爽了:“五哥,你這有點太大氣了吧,那小型靈晶礦咱們雖然沒看在眼裏,但是……能在守護者這邊埋個釘子,天天開采讓他們不爽,意義也大過了小型靈晶礦本身了。”
這番話讓東方三三都皺起來眉頭。
這啥變态心理?
雁南慨然道:“這一次,我們唯我正教輸了,既然輸了,不妨輸得漂亮些。我爲何不要獎勵?因爲我想要讓未來的年輕一輩,去将這些獎勵,給我去赢回來!千百倍的搶回來!”
“這一次輸了,輸的很值。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思想,讓我們吃了多少虧?從今天起,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給我打起精神來。”
“這一次友誼戰,我明知道東方軍師有目的,有算計,但我依然來了,而且,帶着畢副總教主,辰副總教主,禦副總教主,項副總教主以及段首座一起來。”
“而且還要你們全員過來參觀。爲何?”
“因爲我知道,此戰必輸!”
雁南長身而起,目光如雷霆閃電,掃過在場所有唯我正教人的臉;“但是我們需要這一場失敗!來讓你們都清醒!”
“這麽多年來,長輩的輝煌,一直籠罩着你們,讓你們認爲,唯我正教天下第一,守護者不值一提。但是,那是你們的功勞嗎?那是這些戰鬥了上萬年,數千年的長輩打下來的威名!跟你們年輕一輩,有什麽關系?”
“這一次對方提出戰鬥,我們是故意輸的嘛?不是吧?選拔出來的每一個,都是佼佼者吧?修爲不夠的人,憑關系能上這個戰場嗎?不能!”
“所以,這就是年輕一輩的真實水平。但,我們輸了!”
雁南凝重道:“你們今天面對這些對手輸了,明天能赢回來嗎?未必。你們在進步,人家難道就閑着了?所以未來,當唯我正教交到你們手裏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還要輸?”
“輸到什麽時候是個頭?難道到那個時候,還要我們這些戰鬥了上萬年的老東西,再出來爲你們戰鬥?臉呢!?”
雁南負手站着,聲震山嶽;“此戰,此敗,将記錄入唯我正教曆史,稱之爲……‘棋盤峰之恥’!”
“永銘史冊!”
“今日,我們五位副總教主,連同段首座,一起在這裏,承受這份恥辱!”
“未來,這份恥辱,要你們,幫我們洗刷!”
雁南一聲怒吼:“明白了嗎?”
“明白了!”
“雪恥!”
“複仇!”
唯我正教所有人,都幾乎喊破了喉嚨一般。
“都坐下!”
雁南道:“既然來了,既然參與了這友誼之戰,那麽,就拿出些風度來。别在戰場上敗了,在風度上也輸了!”
“繼續之下的進程,頒獎,見證守護者的天才,登上第一。也見證我們唯我正教天才,恥辱的站在第二!”
雁南這一番話,激的在場的唯我正教人胸膛幾乎一個個的都要炸裂開了。
一個個氣喘咻咻,緊緊的攥着拳頭,一臉恥辱的坐下去,牙齒已經将嘴唇咬出血來。
就算是生死之戰,都沒這麽難受。
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一場友誼戰,卻給了唯我正教這麽沉重的恥辱。
每個人的心都沉沉的。
東方三三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來贊賞,雁南,真的不愧是唯我正教執掌教務的副教主。
此人爲人大氣,目光長遠,而且胸中丘壑,也是錦繡萬端。
在這等他認爲‘已經占了大便宜’的情況下,居然還要利用局勢,将整個唯我正教一方的人,狠狠地刺激一頓。
已經是做到了東方三三說過的一句話: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将價值最大化!
而雁南,今天做到了!
“雁副總教主,還是那麽大氣磅礴。”東方三三恭維一句。
“還沒恭喜你,宇天旗終于可以恢複了。這頹廢了不少年的老東西,恢複後不知還有沒有當年的風采。”
雁南淡淡笑了笑。
東方三三笑道:“恢複需要時間,不過風采定然依舊。”
“是麽?”雁南笑起來。
“我後院裏,有一片青青玉竹。每年大雪來臨,都會将玉竹壓低,但是日出雪融,便會再次亭亭玉立。”
東方三三道:“我因此寫了一首詩,你要不要聽聽?”
“哦?倒要品品。”雁南來了興趣。
“恩……雪壓枝頭低,雖低不着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東方三三淡淡笑道:“如何?”
“好詩。”
雁南眼睛一亮:“大氣磅礴,好一句‘依舊與天齊’。此詩,妙極。”
在不遠處聽着這首詩的段夕陽與宇天旗,更是神情一動。
宇天旗深深吸氣,對段夕陽道:“定與你一戰!”
東方三三這首詩,驟然激起了宇天旗沉寂多年的熱血,蓦然間沸騰。
“年年都會有大雪的。”段夕陽淡淡道。
“壓不斷的!”
宇天旗哈哈一笑,英風豪氣沛然而出,大聲道:“壓不斷!”
……
然後便是領獎環節,武侯級别領獎之後,便是武王級别。
方徹在萬衆矚目之下,站上第一的領獎台,接過冠軍的玉牌。
這是棉玉的材質,做的獎牌。
棉玉是一種奇特的東西,放在身上能滋養身體,而且對心髒,有不斷地改善作用;無論如何的嚴寒,有棉玉在身,絕不會有什麽感覺,最奇特的是,棉玉很輕,如棉花一般輕,所以被稱作棉玉。
但是其堅硬程度,卻是足以勝過世間所有玉石,比神晶還要硬。隻是這塊獎牌,便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然後是冠軍獎勵:唯我正教一瓶療傷的丹雲神丹,守護者的一瓶天王丹;一瓶療傷,一瓶增加底蘊,增進修爲。服用天王丹之後,藥力溫和的存在身體之中,随着練功不斷進益。
乃是平常修爲的三到五倍;一顆可以用一個月,十顆,便是接近一年都在這種倍速精進中,而且,還能随着修爲進境,不斷地增加底蘊。
此外還有唯我正教一把刀,這把刀的材質,乃是冥王鐵所造就。
除了不具備神性精靈之外,其他任何都不比神性金屬差,甚至鋒利程度,還在神性金屬之上。唯一的缺點便是……不能如神性金屬一般,随着主人的成長而成長。
而且冥王鐵,有一個特殊的好處:可以凝聚煞氣,殺勢。你殺心越強,煞氣越重,冥王鐵威力就越高。
方徹忍不住就滿心喜歡:這正适合自己!而且在現階段,絕對是比神性金屬更加适合!
幾乎便是爲自己量身打造一般。有了這把刀,自己就不用再擔心煞氣外露被人看破的事情了。
這把刀,就是天然的掩飾。
除了這把刀之外,還有守護者的一把劍,而這把劍同樣是不輸于冥王鐵的九幽寒鐵所鑄造。
持此劍,自然而然的寒意逼人。特性與冥王鐵差不多,都是屬于殺戮之器。
方徹也是非常喜歡。
當場就把自己的刀劍換了下來。
愛不釋手。
替換下來的刀劍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表哥還在白雲武院呢,這一次給他搞點上檔次的福利。
連藥物,丹藥,天材地寶,刀劍……都可以給他。
而且還有夜夢……丁孑然,莫敢雲等。
方徹想了很多。
笑的臉都裂開了。
除了這些之外,居然還有一萬塊神晶!
一波肥!
方總這一次完全可以稱得上這三個字了。
太舒服了。
每一件東西,都是送到了自己的心坎裏。
還沒離開領獎台,他就已經想着,給自己刀劍取名字了。
方徹的笑容,與身邊唯我正教的三人如喪考妣的表情,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那三人,已經完全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樣子了。
他們壓根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後果這麽嚴重。
副總教主直接定下了恥辱日!
棋盤峰之恥!
載入曆史,永銘史冊。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的名字,永遠的留在了史冊上!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一個個陰狠的目光,狠狠的看着方徹。
就是這個人!
造成了自己這輩子,都很難擡得起頭來!
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方徹對于他們的仇恨目光,那是都看在眼中,心中隻是笑,全然不在乎。
這特麽也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老子陪你們玩了幾場,你們若是真的來找老子麻煩,特麽一刀一個全部送你們上西天!
真以爲老子就這點本事!?
接下來是武皇級别的獎勵。
看着那些獎勵,方徹清楚的知道,那些獎勵論及價值,都要比自己的高很多。
但是,若是讓自己跟他們換的話,自己卻絕對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這一刀一劍兩瓶丹藥和神晶,都是自己當前最最需要的東西!
直接送到心坎上!
打個比方說,方徹現在餓得快死了,突然有人給了他一堆熱騰騰的饅頭。
旁邊還有兩錠黃金。
那麽黃金會被他毫不猶豫的舍棄,選擇饅頭。
而這獎勵,對于現在的方徹來說,便如那堆熱騰騰的饅頭!
這獎勵,簡直就是爲自己量身定做一般,不管是唯我正教的獎勵,還是守護者的獎勵,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
方徹甚至都有一種“難道九爺和雁南都鑽到我心裏看了一遍不成?”這樣的感覺。
頒獎完成。
在場所有人都同時起立,報以熱烈的掌聲。
若不看臉色隻是聽掌聲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認爲這一場友誼戰是進行的如何的融洽。
守護者這邊是真心鼓掌,興奮,高興。
而唯我正教那邊則是被副總教主的‘風度’壓住,不得不一邊心裏爆炸一邊鼓掌。
嘩嘩嘩……掌聲如雷。
……
然後便是下一項。
世外山門的弟子出來展示,若是有想要挑戰的,也可以挑戰一下三位冠軍。作爲最後的節目兼花絮。
武侯,武王,武皇三個級别,三位冠軍,都各自坐在一張椅子上,等着觀看,或者等着被挑戰。
九大山門,幾乎都有天才弟子出來挑戰。
隻是切磋,而三大冠軍,也的确具備了同階無敵的實力,基本讓來挑戰的人都是铩羽而歸。
但是很快三人的切磋就分出了高下。
等着向方徹挑戰的,幾乎排成了長隊。
武侯級别,基本已經沒有再向冠軍牧風挑戰的;武皇那邊也隻剩下小貓三兩隻。
唯獨方徹這邊,簡直就好像是開會一般。
黑壓壓的一片。
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天才。
這實在是沒辦法,方總的顔值實在是太能打了。畢竟,‘方校花’三個字,可不是白叫的!
在這裏一坐,簡直是……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而且這一次方總爲了把握機會,達到招蜂引蝶的效果,于是他特意展現了最最完美的姿态,就好像一頭雄壯威武的雄孔雀,在無數的雌孔雀注視之下,驟然間開屏了……
君子風度,高雅氣質,完美容貌,出塵風緻……
微風吹起白袍,發絲在臉頰邊輕飄,少年臉色在陽光下沉靜自然,凝睇含愁,似乎在擔心大陸的局勢……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真正的理解了‘玉樹臨風、英俊潇灑、絕世風華’這幾個詞語的真正含義。
哦,原來如此,這幾個詞……居然是這個意思。明白了明白了……
之前這麽多年都根本不知道,但這怪不得我,隻是因爲……我以前沒見過這種人!
而且還修爲高強,碾壓同階,天驕之姿,驚才絕豔。
關鍵是看起來好溫柔啊啊啊……
當然這隻是表相,更重要的是……
在此之前所有與方校花切磋的各大世外宗門的弟子們,當然是不敵的。
但是方徹每一個都會很有耐心的陪着打,打完之後很是誠懇的提出點意見:“我不是指摘你們的劍法哈,我覺得吧,其中你這一劍,與那一劍,銜接的不夠自然,好像是有些關竅沒注意到,可以如此如此……”
然後方徹就将對方用的劍法演示一下。
以方徹完美劍式的标準來看,對方其實每一招都存在問題。但他自然不會全盤糾正,而是挑選其中錯的最厲害的兩招,來做一下演示。
并且很謙虛:“畢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也是随便一說,畢竟不了解貴山門的劍法真谛,唯恐說錯了贻笑大方,若真的有錯,還望這位師妹諒解。”
對手一思考。
頓時感覺茅塞頓開,大有收獲,喜形于色:“多謝方師兄。”
方徹是厚着臉皮拉近關系,叫了聲師妹。而對方則是順杆兒爬,立即就叫師兄,頓時師兄師妹就無比融洽。
“恩,去練習吧,後面這麽多人,哈哈,歡迎随時到白雲洲,我一定盡地主之誼。”方徹溫和的笑,如春風拂面。
“恩,等我們山門曆練,一定前去白雲洲拜訪。”女弟子笑顔如花。
“你們還曆練啊?”方徹頓時大感興趣的樣子。
“方師兄這話稀奇,哪個山門不曆練啊,隻是都隐藏身份而已……”
“原來如此。”
這個下去了,就是下一個。
“這位師妹劍法真好,而且能看出來,後續發展潛力巨大。”
“師兄您說的是人還是劍法啊?”
“人是天驕絕色,劍法是絕世好劍啊。”
“嘻嘻……師兄您說話真有趣。師兄您在白雲洲啊?”
“是啊,白雲洲鎮守大殿啊。”
“哦也,那不遠诶。”
“來玩啊。”
“好啊好啊……一定去。”
“師妹你這劍法出劍的時候,要帶煞氣,這樣,我教你,每次出劍,心裏想着最痛恨的人,就可以了。”
“咦……果然有效诶。”
“呵呵……”
方徹發現了這些世外山門的天驕們一個共同的弱點。
或者說絕大部分吧,不能太絕對。
劍法是真的好,也是真的純熟,使出來風雨不透,渾然沒有半點煙火氣。足見平日裏乃是下了苦功的。
至于不可能是完美劍式這一點自然是都存在的,但不影響對方的劍法威力非常大。
但共同的缺點卻是:沒殺意,沒殺氣。或者說殺意殺氣都不濃。
也就是說這幫家夥平日裏戰鬥,基本隻限于平常師門切磋,偶爾發現幾個有殺氣的,也是非常弱。
基本就是殺過幾個人,參與過有限的幾次生死搏殺,那種效果。
打個比方說,殺過一個人的那種人,一旦心存惡念,對普通人的氣場壓制就會很強;但這要看跟誰比。
若是跟戰場上那些殺人如麻的殺胚相比,那這種人直接就是小綿羊,小白兔了。
再次換了一個對手。
“宗門很少出來曆練吧?”
“不是很多,而且每一次出來,都是師叔師伯們帶隊,見識見識;剿匪除惡,替天行道。”
“恩,做得好。師妹還是個俠女呢。”
“嘿嘿嘿……”
“有沒有單獨出來的?或者幾個人出來闖蕩江湖的?”
“也有,但那種最低要皇級以上了,畢竟修爲低了出來容易吃虧,而且,堕了山門威名。而且就算是那種出來,也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限内回去。”
“我說大陸上見不到世外山門的人呢。”
“哎呀師兄你這可就錯了啊,山門的人其實在外面的很多很多的,還有在外面做生意的,隻不過大家都用别的身份,很少就這麽招搖的穿着山門衣服出來的。”
“嗨,是我孤陋寡聞了,我在鎮守大殿真是沒見識哈哈,師妹你這一招……”
從容又打發一個。
方徹在不斷地探聽世外山門消息。
這些消息在他腦子裏不斷的彙總。
現在根本不用着急,先收集情報,有機會就拉一把人出來,沒機會就等呗,反正這幫家夥不可能不出來。
這樣連續的七八個之後,方徹就發現自己面前排起了長龍。
好多原本在排隊的男弟子,在發現身前身後都是師姐師妹之後,紛紛自動的退了出來,恩,發揚風格,君子風度,博取一下好感。
方徹溫潤如玉的看着,心裏隻是搖頭。
這叫君子風度?特麽放任自己的女神去做别人的舔狗;然後放着好處不要還後退一步成全。居然還想要博取好感……
雖然比喻有點不恰當,但這種是不會得到任何好感的;女神正興奮的等着做舔狗,根本不會注意誰給她讓了路的,在她心裏,隻有兩個想法,一,讓路的這個真是傻逼。二,哎呀太好了,我距離方師兄又近了一步。
至于讓路的是誰……這輩子都不會記得。
方總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被一幫母孔雀團團圍了起來。
看台上的夜夢将下巴放在膝蓋上,翻起眼皮狠狠盯着。
鼓着腮幫子就好像一隻看到自己食物即将被搶走的小倉鼠,兇狠卻又無奈,隻能自己在一邊兇萌兇萌!
渾然沒發現,唯我正教副總教主雁南的目光,在自己臉上一掠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