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烈帶着衆人,嘻嘻哈哈,跟着方徹走。
方徹也隻好帶着。
反正對于方徹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無所謂,左光烈他們跟着也好,還能做個證。
于是一群人向着方徹的目的地走去,黑壓壓的執事服,成群結隊在街上走,看起來很是壯觀。
拐了幾個彎,到了一條繁華的大街上,隻見前面路邊,一棵好大好大的大槐樹。
大槐樹旁邊,豎着一面旗子,平安镖局。
黃銅牌匾。
門口兩個巨大的銅獅子,瞪着眼睛很是威猛。
方徹直接就向着镖局走了過去。
其他衆位執事都是愣了愣:你不是說來買東西?怎麽進了镖局子?
方徹停住,輕聲道:“諸位,一會看我眼色行事。”
左光烈臉色一變:“方執事,這是?”
“我得了線報,這裏是天神教的分舵。”
十個人臉色一變,包括立功心切的左光烈在内,都是隻感覺一股涼意從皮炎直接升到了天靈蓋。
瞪着眼睛看着這位方執事。
你特麽……你這是把人往死裏坑啊。
天神教的分舵,是咱們這幾個人就能拿下來的?
“方執事,伱這,太冒險了!”
“諸位現在回去也還來得及。我本就打算一個人行動的。”
方徹道。
随即就直接走了進去。
左光烈臉色變幻,一跺腳:“特麽的,總不能看着同袍一個人孤身戰鬥,兄弟們上!立功的機會來了!”
“幹特娘的!”
衆人神色一變,凜冽壯烈,挺胸擡頭,一起進入!
方徹進去之後就開始揚着嗓子喊:“人呢?出來個能喘氣兒的!”
镖局裏面似然是有人的,一看突然闖進來這麽一群鎮守大殿執事,也都是吓了一跳,急忙進去通報。
然後一個中年人帶着兩個青年人就笑哈哈的走了出來,一臉迎接客人的熱情。
方徹一看。
喲,果然是熟人。
正是昨夜到了一心教分舵的喬一樹喬舵主。
而他身邊的兩個,其中一個是甯成偉,另一個也面熟,昨晚也是去過的。
“喲,今天是什麽喜事兒,竟然有諸位大人登門,我們平安镖局蓬荜生輝,蓬荜生輝啊。請,請,還請廳内奉茶。”
方徹臉色如鐵,一揮手,喝道:“少套近乎!奉什麽茶?今天乃是巡查!你老實點,你叫什麽名字?”
喬一樹陪着笑道:“在下喬雲亮,執事大人……”
“你是這平安镖局的總镖頭?”
“是,是……”
“喬雲亮,啧啧,我聽着你這名字,有點唯我正教的嫌疑!”方徹淡淡道。
喬雲亮苦着臉:“大人說笑了。”
“呵呵,說笑不說笑,你自己清楚。現在,讓你們镖局的人全部都出來。一個也不許遺漏!”
方徹負手而立,官味十足,頤指氣使,發号施令。
“是,是……你去叫人。”
喬一樹對甯成偉喝道。
甯成偉轉頭去叫人。
在這等檔口,可不敢怠慢。
必須是真的叫。
因爲是執事巡查,若是少叫了人,之後還被查出來,那麽就是黃泥巴落褲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既然所有人都沒事,那你藏起來幾個人幹什麽?
問題是大家都經不起查……所以現在還是配合,糊弄過去是最好的。
随即轉頭,對方徹道:“還請這位執事大人稍等。”
方徹冷哼一聲,道:“快些!磨磨蹭蹭!”
随即轉頭,一副帶頭大哥的樣子,對左光烈等人指揮道:“你們四周散開,查看一下,有沒有少了人。要嚴格根據登記的人數查,不管是多了人還是少了人,都要有數。”
“是,大人!”
左光烈心靈神會,一個挺身敬禮。
然後一揮手,道:“分五隊,上房盯着。”
刷的一聲,十個人就上了房頂。
刀劍出鞘,在房頂上映日生輝。
院子裏,方徹負手而立,眼睛冷銳的看着喬一樹,淡淡道:“派人把镖局的門關了,莫要驚擾了群衆。這點規矩,還用我教你?”
“是,是。”
喬一樹趕緊親自跑去,關上大門,回到方徹身邊,苦着臉道:“大人,我們真的是良民啊。就是走镖護院賺點辛苦錢,跟魔教可沒有什麽牽扯啊。”
“有沒有牽扯,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巡查之後自有結果。”
方徹負手,淡淡道:“拿出你的名冊來!”
“是。”
喬一樹急忙進去拿名冊。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走出來在大院子裏排隊,都是镖局的镖師,镖頭,一個個的像模像樣。
都是有些畏懼的看着這些執事。
方徹負手看着人一個個的走出來,忍不住在心中計算功勳值。
這波……不少。
喬一樹走出來,奉上嶄新的名冊。
方徹接過來,翻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記得,這邊的镖局原來的總镖頭不是你來着?怎麽突然換了人?”
喬一樹賠笑:“原來的王總镖頭年紀大了,幾個兒子也都沒什麽武道前途,幹這一行風險又大,一直想要轉讓,找我商議了好多回,這不,前幾個月我才接了過來。”
“那位王總镖頭呢?”方徹看着名冊,淡淡問道:“他在哪?”
“王總镖頭是個好人啊,還專門留下來幫我理順關系,走訪所有客戶,然後還帶着幾個人走了一趟镖,才終于放心,帶着兒子和媳婦們,回鄉下去了。”
喬一樹笑道:“現在我們還經常有來往,天冷也不怎麽出镖,有時候我閑了就過去找王老哥喝幾盅。”
方徹心中冷笑。
特麽人都被你埋在後院子裏不知道多久了,難爲你還說得這麽情深意重。
“哦?王總镖頭走了,連镖局的镖師也全換了?之前的都辭職了?”
方徹眼神寒冽。
“大部分是走了。”
喬一樹賠笑,卻是對答如流:“大人應該清楚,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放心的人和不放心的人,是不一樣的。”
“都到齊了麽?”
“到齊了,一共就是八十四人。”
“不少。”
方徹裝模作樣的點了點名。
淡淡道:“喲,還有女镖師?”
“是,這幾位姑娘身手很是不錯。”
“這個什麽柱呢?怎麽沒來?”
方徹點到這個名字,沒人應答。正是方徹昨晚上差點打死的那家夥。
“走镖受傷了,重傷,在床上躺着呢。”
“哦?重傷?稀奇,我去看看。”
方徹一揮手。
令喬一樹帶路去後院住宅區。
喬一樹隻能帶路。
在門口就聞到一股藥味兒,進去一看,這家夥已經恢複了不少,看來唯我正教總部世家的資源還是不少的,但是膝蓋碎裂,好的也沒這麽快。
“這不好好的?哪兒受傷了?”
“膝蓋被打碎了。”
“掀開被子我看看。”
被子掀開,方徹一隻手就按了上去:“這兒碎了?”
“啊!!!”
一聲慘烈的慘叫發出。
這貨的膝蓋剛剛被靈藥愈合對住,方徹一按,咔嚓一聲又碎了。
這一聲慘叫,真是驚天動地。
“大人!”
喬一樹臉色一變。
方徹淡淡道:“原來是真的碎了。好好養傷。”
一甩大氅,威風凜凜的走出。
喬一樹等人:“……”
方徹背負雙手,在後院子裏閑逛,随時提出一些雞蛋裏挑骨頭的問題,喬一樹隻能逐條回答。
方徹沒有讓别人回去,所以大家也不敢散,八十多人一起陪着這位方執事散步。聲勢甚是浩大。
“這裏怎麽回事?”
方徹道:“這裏的土,顔色有些深啊。”
喬一樹心中一突,道:“這裏用過了肥料的原因吧。”
“用肥料?你想要種什麽?種人嗎?”
方徹眼神一冷,淡淡道:“不會是用人做的肥料吧?挖開我看看!”
“……”
要糟糕。
看來要暴露。
喬一樹心中頓時驚慌,警鍾長鳴,殺機已經升了起來,還是陪笑道:“大人,不必了吧?”
“不必了?”
方徹轉頭,冷冷看着他:“怎麽?你慌了?”
他一瞪眼,厲聲道:“給我挖!”
喬一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位大人貴姓?”
方徹不理他,邁步走到那一片,突然兩手一催,靈氣沸騰,卷地而出,轟的一聲,幾丈的地皮就被他掀了起來。
露出下面一個大坑。
坑裏面,全是屍體,白骨。
而且死了沒多久。
冬天,還來不及腐化。
有老有少,還有幾歲的孩子。
足足數百具屍體。
在房頂上的十位執事頓時大驚失色。
這裏面的屍體,看穿着打扮,正是原來的镖局的那些人,想不到一個不留的都死在了這裏!
方徹轉頭,冷厲道:“喬雲亮,這是什麽?”
喬一樹獰笑一聲:“大人,這是您的催命符啊……”
方徹緩緩拔出大刀,自然不是昨晚的九環刀。
而是一把普通的樣式的刀。
淡淡道:“是嗎?”
突然間渾身一震,轟的一聲,渾身氣勢猛然爆發,煞氣也同時爆炸一般席卷所有人。
他現在正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恰如衆星捧月一般。
一個爆發,刹那間所有人同時受到了影響。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全身血脈,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腦子都有些暈眩。
“這刀法名字,是真的不錯。恨天無眼!”
方徹一聲長嘯:“天若有眼,豈能容爾等魑魅魍魉行兇作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