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因爲如此,貝明心等其他五人得了一絲絲的喘息,才拉開距離,立即施展燃血術,化作五道紅光瞬間逃離,其中四道眨眼退出白雲洲!
董長風窮追不舍,一路追了出去。
木林遠修爲與他們差距很遠,又是重傷,知道逃不掉,半路就收了燃血術落在城内不知去向。
現在,整個白雲洲如臨大敵,連同守護者的高手,在方圓數千裏之内,圍剿貝明心。
原本萬無一失的行動,驟然演變成雙方生死大戰!
這個結果,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
不管是守護者,還是唯我正教。
雙方都麻了!
突發事件便是這樣。
不會給人任何準備,就會爆發。而且一旦爆發,其破壞性便是達到頂級!
可以說,不僅是唯我正教的計劃被打得稀爛,連東方三三的計劃,也是被攪得支離破碎。
畢竟這位金蛇矛董長風消失了已經一百多年,誰能想到他就藏在這裏?
而且還湊巧遇到了貝明心這種戰鬥了上千年的老對手?
簡直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
更不要說自以爲安排好一切的方徹。
更加的霧沙沙,莫宰羊!
但是這種突發巧合事件,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于是呼吸之間,就演變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幸虧東方三三早有布置,監控了所有買玉的人。
原本是打算幾天後,才從容收網,然後還要布置無數後手,或者放過其中幾個,以便于未來布置。
但是局面這樣了,還布置個屁,于是緊急下令全部抓起來控制起來。
九爺運籌帷幄的一切後續,一切計劃,一切打蛇随棍、順水推舟、渾水摸魚的計劃……
全部都被廢掉了。
半點不剩!
整個白雲洲,驟然亂成了一團。
方徹也是麻了爪子。
這特麽豈不是連我也跑不掉,也要抓起來?
我也收了那麽多的古玉啊。
方徹帶着夜夢急匆匆就回了賢士居。
夜夢心裏也是一陣陣七上八下。
這事兒一出,方徹的身份還能隐瞞得住嗎?鎮守大殿那邊會怎麽做?
會不會直接抓起來,或者是幹掉?
……
實際上現在,不僅是方徹。
連唯我正教,甚至守護者總部,鎮守者總部,唯我正教麾下各教教主們,也都突然就麻了。
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甚至人人都是一頭霧水:怎麽回事突然就這樣了呢?
所有人心頭都在想一件事:
“這貝明心莫不是個二逼?去守護者的腹心地帶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居然去了接着就暴露了!”
方徹迅速回到賢士居,立即就進了書房。
現在銷毀罪證最重要。
看到已經被規整的整整齊齊的古玉,一陣頭大。
這些玩意可是罪證如山。
雖然當時自己易容了,但也不保險啊。
方徹急急忙忙的在就在書房裏挖了個坑,将古玉都埋了進去。
一邊賣力氣,一邊咒罵:“這特麽誰搞出來的這破事兒,本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驟然就亂了……”
一邊罵,一邊一掌一掌的将泥土夯實。
原本方徹還打算将這些古玉再想辦法賣給一心教夜魔教其他收古玉的人呢,這樣還能收回成本,現在看來……這個打算直接沒戲了。
那些人現在已經全進去了!
這些玉更加是不能見光了。
姥姥!
終于處理幹淨,兩人都是忙了一身汗,不是因爲累得,而是有點緊張。
“這些玉的事兒不準往外說。”
方徹鄭重告誡夜夢。
“不說!”
夜夢使勁搖頭。
方徹坐在椅子上,隻感覺腦子裏有點混亂,總感覺這事兒,實在是有點超出預料了。
沉了沉心思。
“這些事情,也不是我這種層次可以左右的。最多也就是跟着倒黴,或者跟着沾光。”
方徹運起冰澈靈台心法,很快靜下心,于是再次開始化解古玉中的煞氣。
已經積攢了幾個時辰的煞氣,被他全部釋放出來,升上天空随風而去。
隻是……這裏附近的樹葉,也開始慢慢凋零。
方圓數百丈的人們,紛紛感覺身體發冷,毛骨悚然。
散盡這些煞氣之後,方徹就将古玉取了出來,拿在手中把玩,溫潤至極,便如一團水一般的感覺。
拿在手裏,就好像将手放在水中一般。
“果然是極品美玉!”
自己的神魂已經足夠強大了,暫時來說,煞氣不急着全部化解。
除了遇到人的時候,比如木林遠印神宮等人的時候,收入體内,遇到其他人根本不用擔心。
方徹并不是不想全部化解,然後以後用來純粹的滋養神魂,但是他還想着,這些煞氣,萬一有用呢?
比如金角蛟?
在得到這塊玉之後,方徹這個心思,有點按耐不住了。
這塊神性古玉,絕對足夠金角蛟安身立命了。
晚上,方徹正和夜夢練劍。
黑影一閃。
木林遠落在院子裏,一個踉跄。
面如金紙。
“木師父!”
方徹大吃一驚,急忙迎上去。心中連珠價叫苦,你特麽不是逃走了麽?
怎麽又回來了?
木林遠捂着胸口,有氣無力:“我出不去了,那董長風槍意深入肺腑……燃血術撐不起。”
方徹趕緊道:“進房間。”
然後進入卧室,讓木林遠吃了丹藥,方徹是沒有這種君主級别的丹藥的,隻能依靠木林遠自己。
打開在買房子的時候就偷偷建造的地下密室,讓木林遠住到了裏面。
“木師父,我這裏也隻有這條件,而且您平常還要注意,因爲我這邊受人注意太多。”
方徹憂心忡忡:“需要什麽丹藥您跟我說,我去找教主彙報。”
“我已經跟教主說了,但是我這等槍意重傷,隻能靠養。”
木林遠臉色慘白:“隻能靠自己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化解。這是道境之傷……哎!這個貝明心這一次可是把老夫害死了。”
“現在白雲洲已經被鎮守者和守護者做成了鐵桶一般,出不去啦。”
木林遠神色慘然。
方徹用手輕輕拍拍木林遠手背,輕聲道:“二師父放心,您在我這裏安心的住,放心的住,住多久,都沒問題!一直到你痊愈,無所謂的!您請相信我,我能!”
木林遠輕輕歎口氣:“我現在也隻能來找你,咱們一心教其他的地方,一來大部分都已經在這一次收集古玉中暴露,其他的那些,也不放心。”
“嗯。那您先委屈一下,在密室先住着。吃喝用度,伱都不用管,偶爾方便的時候,從那邊台階上去,有個出口。隻要動作輕一些,一般也不會有事情。需要什麽就跟我說。”
“好!”
木林遠撐着逃到這裏,已經是山窮水盡。
也不客氣,就在密室内住下來。
方徹心事重重的走出來。
走一步,心裏就轉一個念頭。
等到走出密室,來到書房,心裏早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問了自己幾個問題。
突然事件之下,所有計劃都被打亂,所以自己必須要審視自己現在的環境地位以及各種應變了。
鎮守大殿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的一心教身份?
他們顯然沒有擴大範圍,那麽最高到了哪一層?
白雲武院也有人知道自己一心教的身份,那麽有幾人知道?
印神宮也是明知道自己因爲蘇家的事情被懷疑,還将自己派來,他對自己有幾分信任度?
夜夢的上線是誰?
木林遠這次來,夜夢是看在眼裏的,也肯定會報上去。那麽,木林遠究竟安全不安全?
夜夢的上線會不會當場下令擒拿或者格殺木林遠這個一心教巨擘?
如果木林遠安全,印神宮會怎麽看?
會不會懷疑自己?
如果木林遠死了,印神宮會怎麽做?
保持平衡的可能性還有多大?
這些之前所有的顧慮,每一天方徹都在根據當天的形勢變化來考慮多次,但這一次貝明心古玉這件事,實在是太突然了。
計劃幾乎是全然變動!
而且都是指向那種未可知、無法掌控的方向。
這讓方徹心裏,充滿了憂慮。
自從進入一心教卧底以來,一直到現在,方徹發現,雖然自己做的事情,從最終結果看,都成了。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
都充滿了磕磕碰碰!
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那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無論怎樣都會産生一些意外或者波折。
甚至自己的原本指定的所有計劃,都沒有按照計劃完整實施過。
哪怕一次。
不斷地更改,不斷地調整。
從最終結果看,似乎自己做的還不錯,但是現階段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最近這個古玉計劃,幾乎是将自己推向了兩邊暴露的邊緣!
“真特麽操蛋,我特麽都沒想賣你,你他麽居然自己暴露了。”
方徹對于惹出來這些事情的貝明心簡直是深惡痛絕。
恨不得當場一口口生吞了這個老小子。
事情正準備轉向完全正規,這老小子一搞,全部破壞得幹幹淨淨。
“這家夥是個啥玩意啊!”
方徹心裏都有點崩潰。
借助這件事,他也在仔仔細細的考慮,爲自己之前所作所爲,做一個總結。
首先第一個問題:鎮守大殿有多人知道自己一心教身份?
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方徹基本可以肯定: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