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冷箭,直直的射向卦師的右臂,卦師手中的金刀被甩了出去,他自己捂着手臂,從後門想跑。
一個男人從後門走了進來,帶着劍,指向卦師。
無奈,他又回了廟堂。
徐淵寒下馬,飛奔着跑向廟堂,見到了一臉吃驚的徐老娘和徐有福,也看到了石床上躺的李音晚。
他表情冷峻,拿劍指着卦師的脖子,“是誰讓你這樣的?”
卦師閉上眼,“你殺了我吧,是我自己的主意。”
“殺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徐淵寒半俯着身子,看着卦師的面龐。
“我從邊疆來,那邊常有烤肉串,把肉,一片片的刮下來……”徐淵寒起身,走到一旁。
“若這樣,也可成全你,爲我大哥驅魔……”徐淵寒補充着,“據說,生刮,是最好的。”
他用手一次次的劃過卦師的臉,而後突然一刀快速滑過卦師的臉頰,鮮血瞬間飛濺……
“就像這樣,一刀一刀……”徐淵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
卦師思索了片刻,趕緊跪下求饒。
“徐将軍饒命,小的,是收了人錢财啊啊……”卦師的眼淚直落。
“哦?是誰?”徐淵寒把袖子卷起來,手上的力量更強大了。
“是……啊……”卦師剛打算開口,便被一個暗器所傷,擊中心髒,一聲啊叫,直接命隕。
徐淵寒跑出了寺廟,看着四周的環境,已然沒有人了。這四周隻有一面有叢林,看來來人早有準備。
他重新走了進去,沒有理會那邊的徐老娘和徐有福,而是抱起李音晚,想帶她離開。
“老三……”徐老娘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就這樣被利用了。她想忏悔,也想得到徐淵寒的原諒。
“别叫我老三!”徐淵寒的聲音激憤,震耳欲聾。
“老三,我們也不懂不是,你别這樣對娘,你……”徐有福在一旁,想緩解氣氛。
“她今日所幸無事,我可以不追究。如果她被傷害,你們二人,都會即刻成爲我刀下的亡魂!”徐淵寒怒視着徐老娘和徐有福。
“我懶得聽那些說辭,隻看結果。你們走吧,别再出現,别再打擾我的生活!”徐淵寒說的時候,眼睛裏有晶瑩的東西在轉。
“走開!”終于,他憤怒的對着徐老娘和徐有福吼了出來。
徐老娘也是滿滿的淚水,知道自己做錯了,差點兒害了兒媳婦。
徐有福拉着自己的娘,念叨着:“這麽兇,我們也不知道啊,真是,太不孝順了,對娘這樣。”
徐老娘走了出去,扶着徐有福,感覺渾身無力。還沒到家,她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李音晚,發現自己躺在徐淵寒的懷中,在家裏的卧房内。
徐淵寒的體香,是一種清新好聞的味道,他因爲太累,已睡了過去。
李音晚擡頭看着卷起的芙蓉帳子,有一刹那,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沒什麽力氣起來,李音晚便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徐淵寒,看着他長長的睫毛,還有冷白的皮膚。
有些人,或許睜開眼,就成了另一個人了。
眼下多好,隻有這一張睡顔,隻有美好。
徐淵寒仿佛感知到了什麽,他緩緩的睜開眼,和李音晚的視線對上。
那一刻,不是一眼萬年,是絲絲滑滑的柔情繞在心頭,徐淵寒的眼裏有光,也有暗暗的眼淚。
那一刻,不是一眼萬年,是絲絲滑滑的柔情繞在心頭,徐淵寒的眼裏有光,也有暗暗的眼淚。
“你醒……”還未等李音晚說出那個“了”字,徐淵寒已然緊緊抱住了她。
“将軍,你……”李音晚想到徐淵寒對維利達娜肯定有契約,有些遺憾,很想問他的想法,又不忍心打擾他現在的模樣。
“别這麽叫我,我不是什麽将軍……”徐淵寒把她抱的更緊了。
這一刻,溫柔的懷抱,溫暖的體溫,都讓李音晚覺得人間值得。
但那邊門開了,維利達娜依然是一襲紅裙,走了進來。
“徐淵寒……”她沒理會李音晚,而是直接叫着徐淵寒。
“在毒族腹地,你說的會娶我。”維利達娜的聲音很好聽,宛若空靈。
“是,我知道負了你的族人,于你有愧,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徐淵寒看着李音晚水晶葡萄般晶瑩的眼睛,想爲她拭去淚光。
“這個女子,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終會回去的。”突然,維利達娜看向李音晚,她的眼神好像會發光一般,穿透力極強。
“未來世界……”徐淵寒記得曾經白氏也提醒過自己,李音晚不屬于這個時代。
“徐淵寒,你這樣,終歸會是一場空。”維利達娜的眼神中,有深深的落寞。
“而且,據我的眼,未來你們之中,隻有一人能登頂王座,另一人将被殺。”維利達娜看向李音晚。
“你若是愛他,就要被殺死,唯一的解法,便是不再相見。”維利達娜拿出了一小塊兒石頭,跟李音晚的空間石頭不同,顔色是紅色的。
她放在了李音晚的手心,讓李音晚手的溫度慢慢擴散。
李音晚看到了兩條路,一條是離開徐淵寒,而後慢慢的回到未來世界,另一條,則是和徐淵寒厮殺,爲了王位。
“我沒那麽柔弱,兩條路總歸有交集,或許有辦法可以兩全。”李音晚把石頭還給了維利達娜。
“好,既然你們願意。徐淵寒,希望你記住,你欠我一個幸福。我現在離開……”維利達娜說罷,緩緩轉身,帶着絲絲斷裂的淚。
“等等!”李音晚艱難的起身,問她,“是你親眼看到徐将軍殺了你的族人嗎?”
李音晚知道徐淵寒對仇敵心狠,但是對待無辜之人,他不會下此毒手。
維利達娜沉默了,而後說了句,“是。”
這片刻的沉默,讓李音晚有些疑惑,或許其中有隐情,但究竟是什麽,需要調查。
“你想知道什麽?”徐淵寒問李音晚。
“你仔細回憶一下,究竟是不是你,做了那些……”
門被關上,月色漸濃。
徐淵寒克制着自己的心性,他當日喝下忘乎泉,卻還是沒能忘了李音晚,忘了這一切。
或許,因爲體内的毒素,也因爲宿命。
他知道自己不能跟李音晚獨處,每每此時,野獸般的力量便會沖上他的腦,吞噬他的心。
占有的欲望,像毒蟲一般,蠶食了血液中的每一滴,把它熔化,讓它炙熱。
他起身,想往外走,沒有再看李音晚。
但一雙溫熱的手臂,緊緊的環住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