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女子的夫君,确實和沈國師給您算的仇敵畫像很像……”
待李音晚走後,盛尚書開始奏禀。
周宦官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不如通過嘉祥公主與那民婦交好,摸摸那男人的底。此舉,也可彰顯天家風範。”
宛王點頭。
趙江是宛國的巨富,又與宛王交好,此次被盛尚書叫來,眼下大抵也看清了形勢。
“盛愛卿深謀遠慮,爲寡人分憂,實乃肱骨之臣。”
話雖然如此,但宛王總覺得,自己殺過那麽多人都不怕,怎麽會有這樣一位仇敵?眼下自己已成王,稱霸一方,究竟是什麽樣的力量能撼動?
……
李音晚回到家中,消息已傳來,不是宛王納妃之類的傳言,而是這婦人,嘗試了方法破解10天修建行宮的不可能。
家裏,徐老娘正忙着做飯。上次白牆面房子那裏得了些物資,眼下見媳婦兒回來了,徐老娘啥也沒說,就想給媳婦兒做頓好吃的。
徐有福已經康複了,但是他覺得對徐王氏有愧尴尬,也沒怎麽去看徐王氏。徐王氏住在柴房裏,幾天不吃不喝,看樣子要尋死。
徐孫氏雖然脾氣不好,但心腸不毒,時不時去柴房看看徐王氏,送去一些吃食。
但是,她似乎看破了紅塵一般,把一切好意都屏蔽了。
徐老娘顧不得那麽多,她的心裏是自己的兒子孫子和家族的興旺,至于其他那些情緒,對她來說不是很重要。
晚飯前,徐淵寒回了來,他的氣色,因爲剛恢複,還是不太好,蒼白的臉上沒有血色。
見到李音晚,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剛才回來的路上,他已聽說了今晚發生的一些事兒,對這個“媳婦兒”,莫名有了一點點尊重。
李音晚表情有些茫然,以爲的報複,卻沒有出現。
飯桌上,徐老娘特意問起了李音晚玉城的房價,看來有打算在玉城安家。
“一個相對舒服的住宅,大約得500兩。”
500兩,也就是趙江一場賭注的錢,卻是多少人的夢。
“這麽多啊……”徐老娘的臉色暗淡了下來。
“玉城,有專門的按揭寺,隻要攢夠了首款,先住進房内,後續的按月付即可。”
李音晚的話,給徐老娘帶來了希望。
“咱們幾個人,都有手有腳,得出去找活兒幹。平白吃老三媳婦兒的,怎麽能行?再者,都得攢錢,老住我二姐這裏,也不妥。”
徐老娘開始指揮起來。
“老大,你身體有力氣,在玉城給人蓋屋子。老二,你身體剛好,去飯館給人端盤子。老大媳婦兒,曉秀和曉麗也大了,我看着,你去問問繡坊,去做女工。”
說罷,徐老娘看了一眼那邊的柴房,歎了一口氣。
這會兒,陳銀花大娘和盛謙剛回來。陳銀花大娘得了宛王的賞賜,是兩匹上好的錦緞。盛謙則是一臉的無所謂,看起來對一切都不那麽在意。
“二姐,我們正商量着出門找活兒幹。”徐老娘一臉的歉意,“在你這裏白吃白喝,心裏過意不去。”
徐平安有些埋怨:“娘,您這偏心偏的。老三不用去幹活兒?敢情,都是一母生的,老三比我們高貴呗。”
徐老娘壓抑住怒火,跟徐平安解釋着:“你弟弟,他身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萬一哪天不好了,你讓我這個當娘的,怎麽活啊……”
說到徐淵寒,徐老娘心裏好像有萬千思緒似的,隻想好好慣着。
徐平安見徐老娘激動了,自知說話傷人,便沒再開口。
“一家人,和和氣氣才好。”陳銀花大娘環視這幾個徐家人,隻感覺羨慕。
“你們若是去玉城,可以幫我打聽看看,有沒有江義秉和江福原的消息,他倆自從出去找義沖,就再沒回來。”
陳銀花大娘說到這兩個人,心中一陣酸澀。
“我們,在玉城張貼告示尋人,看看有沒有人認識。”徐老娘看了一眼李音晚,“一定集全家之力。”
次日,李音晚照舊早早的去了玉城,但是沒有直接賣奶茶,而是去了糖鋪和奶鋪。
爲了追求原汁原味,她沒有給自己的茶湯加糖,隻加了一些果蜜。
但顯然,這個口味并不适合當下。
放在未來世界,大家吃的普遍都好,營養普遍過剩,對于奶茶,更易接受無糖或者3分甜度的。
但如今書裏這時節,生活都太苦,普遍嗜甜食。
李音晚第一天的成功,多數人大抵是看有買賣活動或者純粹好奇。未來的改良之路,還很漫長。
糖鋪的老闆是個爽快人,見李音晚需求比較大,直接給了實在底價。
但是奶鋪就不同了。
一大早,奶鋪就開了門,老闆沒有笑呵呵的開門迎客,而是坐在鋪子裏,扇着蒲扇。
幾個夥計紛紛忙活着,把奶牛散戶家裏送來的奶,放進鋪子裏的桶裏。
天氣熱,牛奶極易變質,又沒有很好的儲存方式。
李音晚走進去,發現奶鋪老闆,正是第一天跟自己打賭茶不好喝的那個壯漢!
“哎呦,我當是誰?”壯漢起身,繼續扇着蒲扇。
“李老闆的奶茶攤兒,生意怪興隆呀。真看不出來,是想擠兌誰?”
不僅是那天輸了,昨日奶賣的也不好,這一切都好像隻跟李音晚有關。
“老闆,我今天來,是來談合作的。”李音晚直入主題。
“哦?還合作?再加上合作,我怕就要被吃掉了吧。”壯漢怨恨的看着李音晚。
“價格合理的話,你店裏的奶,每日進多少,我買多少。”
“口氣真大,我這鮮奶供的有官人和生意人,你買不起。”壯漢一臉的不屑。
“我是玉城江老闆,人送外号江不留,說話不留情面。沒其他事兒的話,你走吧,恕不遠送。”
壯漢居然也姓江?李音晚突然想到,或許陳銀花大娘認識他。
但,也隻是存疑。
空間裏的奶還有很多,但一直用下去,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靈活搞貨源。
李音晚不忘聯系牙商,想尋找一下合适的房子。
正當她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支暗箭射中了攤位的把手。
她打開上面綁着的紙條兒。
和離。
是誰?是誰要這樣提醒?是善是惡?
李音晚手心一顫,一瞬間有些細碎的情緒湧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