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些竹劍傀儡心意相通的嗎?’
聽到一個面容比自己斬殺的那位護道人更加蒼老的家夥瘋狂撲了上來,陳平腦海一轉念,立刻就明白了。
或許,其餘三個護道人,并不知道自己當時交戰的細節,但是,這柄黑龍劍,他們算是記住了,并且印象深刻。
心念電轉,護道人的碧綠竹劍已經刺到身前。
劍式掀起海潮,水波盈盈。身形更是如同映在水光中的虛影,招招進攻,不思防守。
‘急切間,斬殺不得。至少要數十劍到一兩百劍才能徹底打退打死。’
陳平隻是擋了兩劍,大概就分辨出了身前這位護道者的身體強度。
青玉身名不虛傳。
想當時,自己斬殺那位護道者,用了多少劍來着?
好像是七八百劍,又似乎是一千來劍,反正,對方能纏人,能困人,身法又快又靈巧,攻擊力雖然不強,防禦力卻是強橫得厲害。
最離奇的是,這竹子精也不知是怎麽祭煉出來,竹身之上法意圓融,無缺無漏……
陳平的天心明月劍并沒有練到圓滿境界,破氣不破意,不能破除武意心意法意,就隻能零敲碎打,一點點打掉對方的防禦。
‘這樣拖下去不行!’
陳平黑劍一引,把護道人身形引偏,不打了。
身形化爲輕煙,生成四十九道殘影,向方清竹方位靠近。
身形騰起半空,就看到,不單隻是自己這樣做。
熊霸和姬玄武同樣如此。
根本就沒有與護道者正面對抗的意思,隻是虛應故事,一個勁的往前沖。
看來,大家都是這麽想。
“攔住護道者,各守本位,不能讓他們合力。”
貪狼爪鄭元春眼眸一橫,暴喝一聲,身體起伏之間,劃出弧形,如兇狼撲兔般,呼的一聲,就撲到圓臉小丫頭的身前,雙爪寒光閃閃,抓向她懷中的黃綢方形物什。
“小小姐,他們是要搶印,要死啦要死啦,我擋不住。”
小魚身形微扭,恍如鯉魚穿波,嗖的一聲,就沖破了爪影厲風攔截,背上衣服嘩的一聲,裂開三道血口。
有血水飛濺。
“好痛……”
還沒落地,小魚已經哭出聲來,手中的方形印玺再也捧不住,打着旋子飛了起來。
黃綢散開,陽光打在那金黃龍首方印上面,毫光閃閃。
陳平一眼望見,差點就忘了護道者已經追了上來,長劍暴雨狂潮般的襲來。
被那印光入眼,隻覺得心中萬千念頭升起。
好像自己已經得到此印,一印在手,号令天下。
又好像站到了天下之巅,劍在手,無人能敵。
四周呼吸同時急促了起來。
陳平氣血微蕩,立即平伏了下來,卻發現同行幾人卻沒有這麽快恢複過來。
同一時間,幾人紅了眼睛,四道流光不管不顧,向那金龍寶印沖去。
完全無視了那哭号的小姑娘……也忽視了站在正前,撫劍作勢,眼神冰寒的方清竹。
‘不好,爲什麽會忽略方清竹?她是潛龍榜第二,地榜排名二十三,這排名除了蕭乘雲,甚至比攻入翠湖居其他所有人都要高。’
陳平動作比心意還快。
腦海裏剛剛閃過一絲不妙,身形已經從瘋狂進攻的護道者劍下滑過,一步踏出,重新又到了大廳門口。
退出二十餘丈。
果然,随着他身形暴退。
耳中就傳來一聲清叱。
“咄……”
一道三色華光,轟的一聲射在那半空中的金色龍印之上。
嗡……
滄龍印輕輕震顫。
一道碧藍水波光紋,向着四面八方散開,光輝蕩瀾搖曳。
陳平離得遠遠的,都感覺到身體一沉,就如陷入了萬丈海淵之中。
無數急流、暗流、湍流、旋流從身周四面拉扯沖擊,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飄忽搖晃起來。
不但腳下無根,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同時像是灌入了成噸泥沙,沉重至極,讓人呼吸都十分不暢。
“打擾我吃飯,死來。”
方清竹臉上像是可以刮下數兩寒霜,手中碧色長劍,猛然綻開一點金光。
金光乍現,就如大日初升,轟的一聲,就熊熊燃燒起來,一劍刺出,流光般刺到貪狼爪鄭元春的額前。
“日光絕劍,不……”
鄭元春一看到劍光,嘶聲厲吼出聲,雙手利爪瘋狂劃動,攔擋面門。
身形微沉,雙足半彎,想要蹬地急竄離開。
按理來說,以他地榜排名二十四位的先天後期修爲,精妙萬般的貪狼爪法,即算是不敵,擋過這一劍全身而退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可是,被那印光碧波照住。
這一刻,他不但身形遲緩,動作慢得驚人,連腦子思維也轉得很慢。
被方清竹一劍刺過。
腦袋轟的一聲爆了開來。
不單如此,整個上半身,被劍力侵襲,整個就融化開來。
就如烈陽熔金,死得不能再死。
其餘幾人見着此幕,心頭大駭,連忙向後狂退。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方清竹這位聽聞從來不與旁人動手,隻是享受着江湖俠少吹捧、每日裏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冰霜面孔的女人,竟然用出這等奇異手段。
也沒想到,滄龍印不單隻是個憑證,是權柄象征,竟然還能激發出封鎖四周,凝滞身形的無形水波出來。
熊霸幾人面色焦急,就算離得還遠,也是心驚膽寒,生怕退去太慢,步了鄭元春後塵。
反倒是蕭乘雲,他眼神一厲,斯文儒雅的面色,瞬息之間變得一片血紅。
左手一扯,就扯破身上罩着的灰布棉襖,抖手間,嗚嗚旋轉着,如同一朵雲般,把那滄龍印罩住。
右手劍如遊龍,身亦如遊龍,在盈盈碧波裏,劃過一道白痕,忽進忽退,一把撈住金色大印,向後飛退。
此人不愧爲東木軍軍師,一身實力強橫暫且不說,腦子轉得極快。
瞬息之間,就看出來,自己的生機在哪。
那龍印碧光爆發,不分敵我,甚至,把護道人和圓臉小丫頭都籠罩在内,所有人的動作全都慢悠悠。
唯一不受影響的就隻有方清竹。
在這種情況下,以方清竹地榜排名二十三的修爲劍法,要殺他們這些動作遲緩,腦子也跟着轉得很慢的同等級對手,那還不是跟殺雞一樣的。
不想個法子阻止,想要正面硬抗,貪狼爪鄭元春就是真實榜樣。
想逃都逃不快。
所以,他一眼看穿事情的症結,先破滄龍印。
棉襖遮擋之後,果然,那讓人遲緩沉重的碧色波紋忽的一斂,再也影響不到衆人。
蕭乘雲面色大喜。
也顧不得想太多……順勢左手微勾,就把滄龍印連同棉襖拖了回來。
身形忽進忽退,倏的一聲,就往正門逃去。
“攔住妖女。”
他一面飛遁狂逃,一面厲聲喝道:“不殺此女,一旦被盯上,一個都逃不掉。”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蕭乘雲百忙之中,說話情真意切,聲嘶力竭的,分外讓人信服。
按理來說,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方清竹的實力,變得詭異難言。
按他的話去做,合力先行斬殺此女,去除最大威脅才是正經。
可是,這話一出。
無論是陳平,還是熊霸,或者是姬玄武,不但沒有返身急撲方清竹,反而退得更快了。
這誰也不是傻子。
合着,讓我們去擋住方清竹,你蕭乘風帶印逃走。
算盤打得很溜啊。
計策算是好計策,臨時合作的幾人,卻沒有半點信任度。
此時哪裏會聽他的指揮。
蕭乘雲心頭狂怒,還沒來得及開口喝罵,飛騰半空的身形,突然向下急竄,他已經感應到了,一縷森寒銳意,直直刺向後心。
[四海遊龍]
他也不回頭,劍光猛然綻開,護住後背。
身形蜿蜒急走,在庭院中,劃出一道虛虛淡淡的彎曲影子。
哧……
遊龍影子突然爆開,蕭乘雲急竄的身形猛然停住。
就發現,自己寶劍和右臂之上,已經出現一層銀色白霜。
下一刻,輕風拂過,他整條右臂,就化爲無數冰晶血塊,散落一地,遊龍寶劍也跟着掉落青瓷地面,發出叮當輕響。
“我的手?”
蕭乘風面色蒼白,看向方清竹的眼神變得微微驚懼。
“日光神劍,融血化骨;月光神劍,凍結萬物……”方清竹神情淡然,伸手輕輕在碧色竹劍之上拂過。
“奪我滄龍印,傷我侍女,更可恨的是,你們打擾到本小姐吃飯了,再接我一招星光神劍。”
傻子才接你的星光神劍。
蕭乘雲強提一口氣,身形像是風筝一般,無風自動,斜斜向着半空騰射而走。
同一時間,他左手棉襖輕抖,一縷金光已是化爲流星,向着陳平射去。
“接印,快逃。”
這一下變起肘腋,快得讓人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就連方清竹也是沒反應過來。
一劍起手,星光斂滟,正要鎖定蕭乘雲刺出,就發現滄龍印已經到了陳平面前,她面色微微遲疑,目光轉動,劍鋒微調,嗖的一聲,如同疾電般刺了過來。
“卧槽。”
陳平條件反射,就把滄龍印接在手裏。
隻覺入手溫潤,心頭血液沸騰起來。
然後,就看到方清竹竟然扔下逃跑的蕭乘雲,目标竟然換成了自己,心頭不由大罵。
果然,在一方勢力能當軍師的,都是黑心眼子,不是好東西。
前面幾人聯合進攻之時,還沒看出來什麽。
蕭乘雲也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明明他的地榜排名還在貪狼爪鄭元春之前,可是,當鄭元春發号司令,掌控全局的時候,他隻是默不作聲,聽令行事。
事實上,他的這種做法是正确的。
明明看到了危險,也不多言阻止。
然後,鄭元春還沒風光一會兒,就死得連頭都沒有了。
接下來,滄龍印碧光閃動,壓制衆人,方清竹又展現出了神妙至極的厲害劍術,危急情況下,蕭乘雲才顯露心機手段。
瞬息之間,以身上棉襖破除碧光鎮壓,奪印在手,鼓動衆人攔截送死;
再到受了方清竹一式月光神劍之後,看看自己危險臨頭,半點不曾猶豫的禍水東引,把滄龍印扔給陳平……
并且,叫他快逃。
你以爲他叫陳平逃跑是好意?
不。
是殺機。
是擔心方清竹分不清輕重緩急,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
你那一劍星光神劍要來殺我,人家就拿着滄龍印跑了。
如此一來,方清竹唯有一個選擇,放過他蕭乘雲,轉而追殺陳平。
“好家夥。”
陳平正想有樣學樣,把滄龍印也跟着扔出去,或者是熊霸,或者是姬玄武,就看到這兩人逃得比自己還快。
急急如驚弓之鳥,幾個騰躍,頭也不回的就往外竄。
完全不記得先前曾經說過的“同進共退”的話。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咦……”
陳平雖然舍不得,面對方清竹那奇奇怪怪的劍法,心裏也自打鼓,想着是不是把滄龍印又扔回去。
突然,他就感覺到,一股磅礴浩大的天地精元,轟隆隆直湧入身體。
好像餓了經年累月一般的身體,這一刻,如同枯木逢春,饑渴萬分的大口吞吸這股能量。
電光火石之中,血液沸騰,筋骨呻、吟,他的身體泛起濃濃金光,連頭發絲也開始發光。
“好東西。”
陳平感受到身體内部翻天覆地般的變化,這一下,就算有人想要砍他的手,也不想扔掉滄龍印了。
劍光刺到眉心。
他心意一動,身形已經如同被風卷起的落葉一般,輕飄飄飛了起來。
兩大頂級輕功,一步法一身法,同時運轉起來。
不但方清竹看不清陳平遁走方位,就連陳平自己也猜不到下一刻,自己會往何處去。
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心意動處,虛實無間……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對面方清竹刺出來細如密雨的星光劍,就如旋繞身邊的清風,随風轉折的細雨,根本奈何不得他半點。
星光點點的劍芒吞吐之中,方清竹一劍化萬劍,低叱一聲,滿園劍嘯。
而陳平則是離地三尺,化爲四十九道真實虛影,如同數十隻蝴蝶,翩翩而舞。
劍光絞碎一個又一個的虛影,離着他的真身就是隻差半寸,刺不實在。
兩道身影貼面急舞,時而沖天而起,時而貼地急馳。
看得小魚眼睛都直了。
眼珠子時而向左,時而向右,時而轉成鬥雞眼。
腦袋轉來轉去的,差點就把自己轉暈倒地。
她看了一會兒,心中微動,不知爲何就感覺到不對,“小小姐,快快,滄龍印能量在被吞吸,他越來越強了,阻止他啊。”
“這小丫頭。”
陳平瞄了一眼那圓臉小姑娘,不由歎了一口氣,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清竹手捏印訣,一道三色光輝化做漣漪照耀滿園。
手中的滄龍印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無窮無盡的滋潤能量嘎然而止。
他心中閃過巨大失落。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能補足突破先天後期混元金身法的精元了,你咋這麽小氣呢?”
“不過,如今精元補足,混元金身法突破精通層次造成的隐患已然彌補,這時,才是這門肉身先天法的完全态,倒是不用綁手綁腳,小心翼翼的打架了。”
他默默感應了一下,身體内部那如同狂潮巨浪般的氣血,感受到激增至四萬斤的力量,以及無比堅固柔韌的軀體,隻覺恨天無把,恨地無環,恨不得把眼前一切都打碎,精神振奮,全身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到我了。”
陳平咧嘴一笑。
剛剛被追打這麽久,雖然是爲了吸取能量,分不開心神,但是,也夠憋屈的了。
“本來,中原神州就已經很是艱難,百姓暗無天日,你好好的在南海享福不行嗎?偏偏要從中插上一手,助誰不好,竟然相助北周胡人,你還有良心嗎?”
想起這段時間,四方雲動,各自想拿到滄龍印,成爲天下明主,而南海方仙子端坐釣魚台,最後竟然想要把滄龍印給北周十三皇子,助其成事。
陳平心内一股郁氣轟然勃發。
黑劍一擺。
暴吼一聲,猛然出劍。
嗚……
四周狂風急嘯。
劍鋒遞出,身後屋宇倒塌,煙塵滾蕩,化爲一道風龍,卷地裂開石闆土粒,狂嘯着向沖天激蕩而起,劍勢一折,朝方清竹當頭斬落。
“蠻力而已。”
看着這劍勢兇猛,一劍斬落,四周所有元氣、靈氣、空氣,點滴無存,隻餘一股雄渾強壓,如大山崩毀一般轟落。
方清竹心頭震撼,卻也輸人不輸陣。
“日光……”
她劍上突然就綻放無上華光,讓人睜睛欲盲。
“日什麽光?”
陳平冷然笑道,雙眼神光微閃,早就看穿了那無數網格之中,有一處網格線條格外密集,恍如組成了一個線團。
劍鋒震蕩着,氣勁凝于一處,斬在線團處。
那日光剛剛綻放華光,噗的一聲就熄滅,鋒銳、厚重、極速,三重特質齊齊發威,在方清竹還沒來得及變招之時,已然斬在她的劍身之上。
“咣……”
一聲巨響。
方清竹全身劇顫,如受雷擊。
整個人被斬得噗哧一聲,就深入土石,直沒入膝。
一時之間,她全身骨軟筋麻,鋒銳劍氣直斬入内腑,五髒欲裂。心頭不由大駭,臉色卻是分毫未變,手中碧綠竹劍滴溜溜旋轉,劃出一彎冷月。
“月光神劍。”
身前無窮水汽凝結成冰,喀啦啦的一層層堅冰出現。
陳平一劍斬落,劍鋒彈起,身形旋轉,再不稍停。
也不管對方那劍氣冰寒入骨,隻是凝神聚血,身上金光如幕,守禦寒光,橫劍旋身疾斬。
“轟……”
這一劍,比先前還要猛惡,方清竹隻來得及豎劍胸前。
就被無窮巨力宛如拔蘿蔔一般的,把她從土石地裏整個斬得飛起,向後飛跌。
嘭嘭嘭……
撞碎兩座假山,一處涼亭,重重砸落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護道,護道……”
圓臉小丫頭面色驚恐,一邊揮舞着小手丫,一邊大聲叫着。
那三位護道者,此時才堪堪追到,齊聲厲喝。
陳平身前化爲疾風,拉出一條長長白浪。
“憑你們也想攔我。”
他長劍一擺,人随劍走,浩浩蕩蕩向前沖撞。
以劍爲鋒,以身爲馬。
前方攔擋的三位護道者,隻是一經觸及,就已飛遠。
真是碰着就飛,挨着就傷。
陳平追到方清竹身前,一劍挾裹風雲,就要再次重重斬落。
“給你,給你,滄龍印給你。”
方清竹碧綠竹劍已然脫手,一邊吐血,一邊淚崩,哭出聲來。
“我不就是要找一個人好好供幾頓飯嗎?要不要這麽兇?”
陳平一劍斬到她的喉間,劍鋒突然頓住,銳風割出幾道深深血痕來,看到對方再不反抗,心裏就是一動,冷然道:“吃飯?哪裏吃不起飯?是我陳某人沒錢,還是他宇文英家的飯格外好吃?
他可是胡人,是要吃人的,一旦讓他們一統中原,我等還能有立身之地?”
“什麽是胡人?”小魚急急跑到旁邊,看到陳平劍光未再斬下,臉上才放松下來,連忙道:“我們在南海長大,真不知道什麽胡人。
隻知道那宇文家勢力很大,想要快快結還這場戰亂,讓天下太平,氣運也會少點折損。”
“你們連胡漢之争都不知道?”
陳平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憤怒全無來由,遇到這種無知又無識,偏偏還很厲害的女流之輩,他突然覺得,自己滿腔義正詞嚴,全都等于是對牛彈琴。
“要我不殺你也行,那三色光得教我,滄龍印的力量傳輸方法,我得掌控。”
陳平把劍收了回來。
“很難學的。”
方清竹臉色一喜,拍了拍胸口,見到陳平臉色又再次變得難看,連忙說道:“好好好,教你,都教你,三光神劍也可以教。不過,你得管飯?”
“管飯?”
陳平腦子一懵。
難不成,方清竹之所以選擇把滄龍印給宇文英,還因爲他家飯管得好。
“幾個菜?”他黑着臉問道。
“三十二,十六,要不,八個菜也行,再不能少了……”方清竹一臉希冀,弱弱問道。
哪裏還有先前那種清冷模樣。
‘貪狼爪死得真冤……’陳平無語。
想了想,就點頭認可:“八個菜就八個菜,但你得聽話,叫做什麽就做什麽。”
“成!”
方清竹生怕陳平反悔,一下就蹦了起來。
圓臉丫頭小魚更是歡喜得蹦起來。
“走走走,陳老闆家在哪裏,剛剛沒吃飽你們就打上門來了,這次必須得補上兩個菜,不然我們就不去了。”
“行吧。”
陳平看到方清竹已經傷重,行動不良,生怕夜長夢多,一把就把這女人扛在肩上。
再伸手拎着小魚的後頸,把她拎起。
騰身躍起,向着北城方向出城,直往軍營奔去。
身後三位護道人你眼望我眼,看了好一會,才茫然跟在身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