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安全起見。
陳平并沒有留在原地。
而是悄摸摸的又學着猴子,扯着樹枝和藤蔓,不在草葉和泥土之上留下半點痕迹……
晃來晃去的,又找到另外一個更加隐蔽的,也不知是什麽野獸挖出來的山洞,雖然裏面還有些腥臊臭味,但他一點也不嫌棄。
原來的那個石洞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他與韓小茹爲了誘敵設伏,故意未加掩飾行蹤,腳印很明顯。
若是山裏再出現變故,出現未知的敵人,自己被堵在裏面,就不怎麽美好。
他并沒有覺得韓無傷強行把韓小茹帶走,偏偏沒有理會自己有什麽太大問題。
任誰看見一個穿着自家女兒衣服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都是心裏憋着怒氣的。
看都不太想看一眼,何況還帶着回城。
當然,也有可能是韓無傷爲了趕時間幫女兒治傷,又帶不了兩人靜悄悄的攀越城牆……
此事不必深究。
躲到隐蔽山洞之後,陳平才安心下來,細細察看腦海裏的春秋蠶屬性欄。
草帽人被打成骨血渣渣四處飛舞的時候,陳平就感應到了腦海之中,春秋蠶有了動靜。
劫運+12點。
福緣+6點。
福緣倒還罷了。
不算太多。
或許是因爲那草帽人之死,并非自己一個人的功勞。
其中有着一些克扣,也是說不準的。
爲什麽每殺一個世俗意義上的惡人壞人,就有福緣值呢?
有時候,陳平也曾細細想過這個問題。
他這些日子做下了不少的事情,福緣獲得有多有少,現在已然摸索到福緣的獲取機制,大抵是需要自己走的天道路子,而不是人道之路。
天心最慈,損有餘而補不足。
而人之道,就有些不知怎麽評價了,損不足以奉有餘。人家都已經不足了,沒得吃沒得穿,生活困苦難熬,還要損上一損,把最後一點油水榨出來,再把骨肉論斤論兩賣掉。
但正是這種行爲,偏偏還合符自然規律,依此原理行事,還能順風順水,直至富貴終老。
陳平每每想到這一點,心裏面就如堵住一般的難受。
所以,古之義俠之士,就是走的天之道,打出的口号,也是替天行道。
他獲得的福緣的多寡,其實也有這麽幾分意思在裏面。
所謂除惡揚善,護天下有靈衆生。就是有福。
陳平不知道春秋蠶的福緣機制是不是告訴自己這個道理。
卻也不願意深思其中真正意義。
至少,這種理解,會讓自己心裏舒服一些。
那麽,就除惡揚善吧,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問問本心,正該如此去做,那就行了。
至于草帽人刺殺一事,破劫之後的劫運點就有點多了。
是單次獲得最多的一次劫運。
想想這一次,自己被逼得到處逃跑,幾次險死還生,躲到山洞裏不敢露面這麽危險。
渡過此劫,能得到12點劫運值,也就理所當然。
此時的劫運點總共達到14點,福緣達到12點。
除了一門“七星步”可以提升之外,如“牽絲戲”和“混元功鐵身境”兩門功法,就不夠提升。
後兩門再提升一層境界,全都需要16劫運點之多。
不過,此時也不急着提升功法境界,身體根本就抗不住那種精元搜刮,抽骨吸髓的感覺。
他怕這麽提升下去,沒有獲得足夠營養的補充,一股腦的就把自己抽成了一隻骷髅出來。
陳平默默打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舔了舔,細細的分辯了好一會,感覺到身體升騰起濃濃暖意,才一口吞了下去。
聽韓小茹的話裏意思,這“補元丹”對自己眼前的情況有用。
估計應該是很珍貴。
應該不比當日那黑衣女子魏伏波給的“玉參丸”要差。
否則,以那韓無傷的本事,對此藥丸極爲不舍,就有些不合情理。
果然,藥一下肚,陳平就感覺到全身如同火爐烘烤,氣血沸騰起來,精神補足,筋骨皮肉在歡唱……
一股極緻的滿足和欣喜,從心眼裏浮現。
陳平知道,這是身體影響到精神,補足元氣虧空,壯大體魄精神的一種外在表現。
他不再遲疑,就站在山洞裏,默默在方寸之地,伸手伸腳打着拳法。
從八卦遊身掌的走圈圈,直打到牽絲戲的極緻拉伸……到最後,再也不分什麽拳法,什麽動作最舒暢,就怎麽打。
一時物我兩忘,酣暢淋漓。
等他停下所有動作的時候,就見洞外月影西斜。
三顆“補元丹”已然全都下肚,消耗殆盡。
耗費是有些大了。
效果也是很明顯。
陳平隻感覺此時神完氣足,精元鼎盛。
氣血如長河一般,靜谧且洶湧,緩緩流淌着,能感受到其中蘊藏着極其強大的偉力。
他摸了摸臉頰,就發現,皮肉已經重新充盈豐潤,手指觸摸到的,竟是滑如凝脂,竟似比少女的肌肉還要光滑細嫩。
好吧,又成一個小白臉了。
精元虧損被補足,還有些許外溢。
陳平欣喜之餘,又有些郁悶。
這具身體哪裏都好,就是這臉盤子長得太俊了一點……
明明能靠本事吃飯,難不成,還想着靠臉吃飯?
感受到澎湃的精力,陳平心中安全感大增。
此時就有心思考慮“福緣”的事情。
春秋蠶屬性面闆之上,“溯源奪運”天賦已然閃閃發光。
陳平知道,這是因爲草帽人死的時候,那顆飄來的光球,有着對自己很有用的機緣。
機緣可大可小,或許隻是對方一點過往的小小經曆,能知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消息。
或許就是對方的畢生仗恃,獨特本領,就看看這次運氣如何?
心念集中到腦海之中。
“奪運。”
眼睛微微一花,下一刻,陳平的五感察覺到變化。
屋内一燈如豆,窗外夜色深沉,無風無月。
“自己”獨坐在桌幾之旁,手中拿着筷子,案上擺着半隻燒雞和一碟茴香豆,“滋”的一聲,酒入愁腸,愁更愁。
‘我這是附着在草帽人的身上了。
這一次的溯源奪運,千萬不要隻是喝一晚上酒,那可就虧大了,可是足足花了十點福緣。’
陳平心中一沉。
這場景,有點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