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煉體第一階,各門各派,各家武館,以及幫會和軍伍之中,都有傳承。
因爲,煉體這東西,隻要吃得夠好,營養足夠,瞎練之下,總也能練出一些成就。
是典型的易學難精。
前期還是很多人能夠修煉有成的。
到了第二階段,就很艱難。
單單是修煉資源,就變得珍貴起來。
需要各種陳年老藥補足氣血,治療傷損。又要長年累月磨練氣血和武藝……每走一步都是無比艱難。
而且,還有一些人會把精妙關竅隐藏起來,視爲傳家之寶。
輕易不會傳授。
教會徒弟打死師父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着。
所以,低級功法好學,高級功法也很難學到。
這條路,前期好走,後期艱難。
……
煉氣方面,就更不用多說。
一般人都沒資格去學。
沒有師父指導的情況下,偶爾得到一點機緣,學到殘缺秘譜。指不定,什麽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走火入魔,直接經脈破碎而死。
與氣血武道不一樣的是,沒傳承,沒教導的普通人,根本就入不了門。
不過,據陳平所知,一旦入門,後期倒是走得順暢點。
……
‘劫運點有了4點,倒是可以提升[七星步]的層次,加快養氣速度,能多多積累丹田内氣。
并且,步法突破境界之後,戰鬥起來,速度更快,變幻更多,也不是沒用。’
這樣想着,陳平無奈搖了搖頭。
也是不得已。
他的[遊身八卦掌]此時已然練到圓滿,這門功法很好用,從前世一直伴随,花費無數年苦修。
也替自己解決了許多敵人。
先前能破得劫數,戰勝姜一明和汪捕頭,也多虧了練到本能演化、應激而變的拳法境界。
可是,前行無路了啊。
後世傳說中,那些曆史留名的武術大師們,練到最厲害的,估計就是自己如今的這個層次。
也沒見誰能練到增進壽元,強髒換血,重返青春的。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
陳平心中也有過猜想。
大抵是前世那個世界,元氣稀薄之後,再創出來的武學,隻是适合于當時的環境。
練到八卦圓滿,身體強健,已經到了極限。
這并不是理念的極限,而是拳法的極限。
本來就是末法時代研究出來的拳術,能指望達到顯法時代的高度,估計就連創功人,也不會想到用八卦拳練到飛天的地步。
這不是扯嗎?
‘那麽,想要沿着氣血武道,繼續走下去……功法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
‘到時見識過百家拳術之後,倒是可以融入八卦理念之中,把這門拳法再往前推演。’
現在的他,顯然還沒這個底蘊。
不多想。
意念轉移到腦海深處,兩個淡淡透明光球閃閃發光。
這是斬殺姜一明和汪捕頭時,所獲得的光點。
也許是标記。
‘到底選擇誰,進行機緣奪取呢?’
其實根本就不用選。
姜一明的機緣光球,很明顯的比汪捕頭要亮上不少。
價值肯定要高一些。
至于唐三兩和呂喜,也不知道春秋蠶是嫌棄他倆還是什麽,連光球都沒收獲一個。
無論是劫運點提升功法,還是激活“溯源奪運”,都要花費時間,還需适應和修練,這裏顯然是不合适的。
腦海之中思維閃動,須臾之間就權衡利弊,陳平身形頓了頓,立馬有了想法。
一步當做兩步,飛速走到唐三兩身邊。
他記得,這位身材矮小跟個小孩似的家夥,一身雞零狗碎帶得很多。
他有暗器。
先前自己突然發難,對方不是沒想出手,而是沒機會出手。
躍到牆頭上時,唐三兩身上已被破碎刀片射成了麻子……其右手仍然摸到了腰間革囊之中,直至咽氣,也沒有拿出來。
拉開革囊,陳平就看到一些透骨釘、飛刀、袖箭,還有抹了毒的細針等等。
心想,這家夥倒是準備得很齊全,不愧是行走江湖慣了的。
他撿起袖箭和長柄飛刀、透骨釘。
先是拔出姜一明眉心的弩箭,換了一支袖箭射了進去。
傷口大小剛剛好,也看不出太多區别。
又把長柄飛刀扔進張若雪的胸口……
再用透骨釘成品字形打在汪捕頭的身上,最後甩了一柄飛刀在他喉間。
轉過頭。
陳平又在“追魂手”呂青身上摸了摸。
摸出一些刺鼻嗆人的黑色毒粉,向着空氣中灑了幾把,沾到姜一明幾人的身上……
三下五除二處理了現場,并在唐三兩和呂喜身上,拿劍刺了幾劍……陳平才拿着搜出來的三張一百兩的銀票,數十兩碎銀,轉身就走。
銀票是在姜玉明身上搜出來的,這人還是挺有錢。随身就帶着大額金錢,腰間挂着明黃暖玉,家境想必很是不俗。
可惜的是,有些東西,太過顯眼,不太好動。
比如,姜一明的腰間黃玉,張若雪的碧玉簪子……陳平連碰都沒碰一下。
包括那鑲着字迹的精鋼寶劍,陳平也都沒有拿走。
布置完成後,仔細看了看,腦海之中進行案情重演。
這既是刀傷、劍傷,還有暗器傷的,很可能就是兩敗俱傷。
事情是這樣子的。
幾個惡徒擄掠張家獨女,欲行不軌。
捕頭汪大石、名門子弟姜子明仗義相救,緊追而來。
雙方發生沖突……
接下來,就看前來查案的捕頭,是不是眼力高深,實力強大了?
陳平倒是希望。
來的人修爲越高越好,眼光越厲害越好。
推理越強越好。
如此,也不枉自家一番布置。
‘我就不信了,捅了這麽大的漏子,七色堂還能一點事都沒有。’
陳平出了院子,拿袖遮面,一溜煙跑到街上,怒吼一聲:“長風武館,欺我七色堂無人否?異日再來見個高下。”
聲震長街……
行人皆驚,一時慌亂起來,齊唰唰轉頭望去。就見到一道人影嗖的一聲,鑽入巷子之中,消失不見。
很快,就有人好奇過來。
進入院中。
驚呼聲響起。
……
陳平穿過幾條巷子,又變得一蹶一拐。
他披散着頭發,依着左斷手描述的路徑,直往雙橋街海棠院而去。
常三思就住在那裏。
‘如今,唯一的破綻,就是常三思。
他知道我的行蹤。’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