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你就使勁兒吹吧,反正論關系的話就屬于你和東皇的關系最親近。
白澤撇了撇嘴沒有接話,這話他是一點兒就接不了,若是玩笑的情況下東皇鍾确實可以将東皇的頭給打歪,誰讓人家兩個關系親近啊。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長江流域,白澤一如在黃河一樣大喊道:“還請長江龍神出來一叙。”
長江龍神施施然的從長江當中走出,見到兩人之後長江龍神已然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朗聲道:“道君,妖聖,非是在下不肯同意帶着長江流域加入洪荒水系平台的建設當中,實在是貧道的頭頂還有一個四渎龍神,貧道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季伯符詫異長江龍神的态度,“你和黃河龍神很不一樣啊。”
長江龍神講出一個不爲外人所知的秘密,“道君有所不知,黃河、濟水這兩條水系當中的龍神其實是四渎龍神的馬甲。”
“近些年來四渎龍神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貧道整日都提心吊膽害怕被四渎龍神煉成馬甲!”
長江龍神臉上帶着苦笑,“不瞞道君和妖聖,貧道自從得知了天庭要聯合巫族創建洪荒水系平台的時候激動的差點跳起來,貧道終于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季伯符看着長江龍神身上雄渾的龍氣,問道:“長江龍神應當是龍族中人吧?伱的背後站着龍族,那四渎龍神還敢如此放肆?”
長江龍神一臉悲哀道:“道君,貧道隻是一個第二境的大羅,在龍族當中完全沒有一點話語權,更何況四渎龍神的背後也有人。”
“貧道昔年剛剛來到長江任職的時候并不知曉此事,在遇到四渎龍神的欺壓之後就将此事告訴了龍族,而龍族也确實派人前來和四渎龍神交涉了。”
“當着族人的面四渎龍神做出種種保證,可是一旦族人走了走了之後四渎龍神固态萌發,那時候貧道就知道四渎龍神背後也有人,并不懼怕龍族,最起碼并不畏懼現在的龍族。”
“族内事務衆多,能夠派人前來幫貧道交涉一次就已經是族内的照顧了,貧道”
“唉!!”
最後長江龍神也說不下去了,一道歎息聲包含心酸。
季伯符實在是沒有想到長江龍神竟然過的這麽慘,“那你知道四渎龍神的背後是何方神聖嗎?”
長江龍神搖頭道:“這一點貧道确實不知,不過想來應當也是一方大勢力,否則不可能對于出身龍族的貧道如此折辱。”
白澤忽然問道:“那淮水呢?從頭至尾你都沒有提過一句淮水龍神。”
長江龍神道:“淮水沒有龍神,淮水的權柄一直都在昔年的淮禍水君當中。”
“啧,瞧瞧我這記性,我怎麽把淮禍水君給忘記了。”
白澤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當年淮禍水軍被鎮壓在淮水當中并沒有隕落,想來淮水的權柄依舊在他的手中。”
季伯符聽完之後也忍不住歎氣,事情好像越來越麻煩了,“長江龍神,依照你的意思是隻要解決掉了四渎龍神之後你就願意加入洪荒水系平台的建設當中?”
“當然,貧道恨不得現在就加入洪荒水系平台的建設當中。”長江龍神眼巴巴的看着季伯符說道。
季伯符對着白澤努了努嘴,白澤順勢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契約遞給長江龍神,說道:“長江龍神不必擔心四渎龍神,這件事情是天庭和巫族牽頭,一個小小的四渎龍神翻不起太大的風浪,你且簽下這一份契約然後安心的等待我們的好消息。”
“那就拜托道君和妖聖了!”
長江龍神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以長江權柄在自己的名字上留下專屬印記。
白澤笑呵呵的收起契約,勉勵了長江龍神兩句之後就讓長江龍神回去了。
季伯符摩挲着下巴道:“看來四渎龍神是個硬茬子啊。”
白澤點頭道:“确實硬,屬實是不好辦啊。”
季伯符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麽不好辦的,你我不是四渎龍神的對手不是還有其他人嘛,共工祖巫聯系不上就聯系巫族的玄冥祖巫,你不是說了玄冥祖巫這一次是輔助嘛。”
提及玄冥祖巫的時候季伯符神色有些不自然,畢竟當初他就是被冬神玄冥一掌打到洪荒的,雖然此玄冥非彼玄冥,但總歸是玄冥。
白澤猶豫道:“大肆殺戮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形象啊?畢竟我們這一次做的事可是善事,若是讓洪荒萬靈誤會了就不好了。”
“誤會個錘子啊!”
季伯符翻白眼道:“妖族和巫族在洪荒當中是什麽樣子誰不知道,粉飾太平沒有用,唯有真真切切的利益才能讓洪荒萬靈歌頌贊揚。”
“走,去鄱陽湖會一會那四渎龍神!”
鄱陽湖位于就處于長江中下遊,距離他們也不遠。
四渎幾乎囊括了整個洪荒水系,而四渎龍神又是掌管四渎的大神通者,若是搞不定四渎龍神一切都是白搭。
鄱陽湖處于長江中下遊,是一座龐大無比的淡水湖,站在湖邊一眼望不到邊際,若是不知這是鄱陽湖季伯符恐怕還以爲自己來到東海了呢。
季伯符站在岸邊,對着一望無際的鄱陽湖大喊道:“貧道鴻蒙,還請四渎龍神現身一見。”
鄱陽湖風平浪靜,時不時有魚兒躍出湖面,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季伯符的臉色卻陰沉無比。
知道四渎龍神可能會很不好對付,但是沒曾想這厮竟然都不出來見一面。
季伯符看着鄱陽湖冷冷一笑,對白澤說道:“聯系玄冥祖巫過來吧,總不能什麽事情都讓咱們妖族幹了,巫族想要分這一杯羹也需要出點力。”
白澤很想要糾正其實這件事情并不歸玄冥祖巫管,玄冥祖巫隻是輔助共工祖巫而已,但是想起出發之前帝俊曾囑咐他萬事以季伯符爲先的話後就開始聯系玄冥祖巫。
不過白澤還是給季伯符打了預防針,“小殿下,其實我們還不如去天庭請幫手,依玄冥祖巫的性子恐怕不一定會搭理我們。”
“是要殺了四渎龍神麽?”
玄冥祖巫忽然出現在季伯符的身邊,冷聲問道。
“額”
白澤看着冷冰冰的玄冥祖巫閉上了嘴,心中卻在不斷的罵娘,什麽時候洪荒當中最爲冰冷的冷美人這麽好說話了。
說讓你來你就來啊!!
季伯符看到玄冥祖巫的樣子後微微一愣,像,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和當時的一掌打死他的冬神玄冥實在是太像了。
可是一想到玄冥祖巫本就是冬神,葬地小世界當中的冬神玄冥和玄冥祖巫像也是應該的。
季伯符指着風平浪靜一副歲月靜好模樣的鄱陽湖道:“啓禀祖巫,小道和白澤妖聖要将四渎納入洪荒水系平台當中,四渎龍神就是其中最大的阻礙,他身爲四渎最高長官卻并不同意将四渎納入平台當中,态度傲慢且無禮,因此小道不得不請祖巫前來幫忙一二。”
玄冥祖巫忽略了季伯符的長篇大論,問道:“是不是要殺了四渎龍神?”
“額”
玄冥祖巫這麽高效嗎?
“嗯?”
一股冷意襲來。
季伯符連忙說道:“對,祖巫若是能直接擊殺四渎龍神是最好不過了。”
玄冥祖巫擡手打出道道仙光,絢爛的仙光凍結十方時空,整個鄱陽湖在瞬間變成了冰雕,水中遊魚頃刻間就失去了意識。
萬裏飄雪,長江中下遊流域變成了雪國。
季伯符看到這一掌,死去的記憶忽然襲來,心中一凜挪動腳步站到了數米之外。
玄冥祖巫實在是太恐怖了,輕飄飄的一掌就将周圍時空凍結,這一刻時間徹底的具象化了,季伯符能夠清晰的看到鄱陽湖之外如水般流動的時間,将一切物質都囊括其中不斷的向前運動。
白澤隻覺得一股冷意直沖天靈蓋,頭皮炸開黑發倒豎,他修行的正是時間大道的分支,他遠比季伯符更能夠體會到玄冥祖巫的恐怖。
天克,玄冥祖巫就是他們時間大道以及各類分支修行者的克星。
季伯符頭發上布滿雪花,眉毛染霜,整個人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明明玄冥祖巫沒有針對他,可是僅僅是餘波就讓他承受不住。
玄冥祖巫注意到了顫抖的季伯符,心念一動間季伯符身上的寒意就被抽離。
“唔,活過來了!”
極寒過後就是一陣暖意,季伯符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白澤目光當中滿是羨慕,他也很冷,可是他沒有膽子和玄冥祖巫開口,巫妖本是敵對,他若是開口求助且不提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他主要是害怕惹惱了玄冥祖巫從而被一巴掌拍死。
冷,忍着就好了,再漫長的寒冬的都有過去的時候。
“昂!!”
憤怒的龍吟聲響起,伴随着轟隆巨響,一頭神龍自鄱陽湖底部打碎冰封沖上蒼穹,金燦燦的龍氣灼熱無比,滌蕩十方時空将鄱陽湖解封。
四渎龍神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看起樣貌約有十五六歲,但是眼中的滄桑卻在提醒别人這是一個老古董。
“玄冥,本尊與你巫族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故屠我鄱陽湖?”
四渎龍神憤怒無比,此刻的他好似仙中之王,神中之帝,三千神環籠罩全身,古樸的誦經聲自虛空傳出萦繞八方。
季伯符怒道:“四渎龍神,你草菅人命、不顧四渎生靈的生死隻顧着自己享樂,你有什麽面目占據四渎龍神之位?”
身後有這玄冥祖巫這一尊大神在,季伯符完全不懼四渎龍神,四渎龍神強則強但是明眼人一看他就不是玄冥祖巫的對手,否則剛才四渎龍神破封的那一刻就應該直接動手過後而非妄圖以口舌之力消弭這一場禍事。
季伯符這一波主打的就是仗勢欺人!!
“放肆!!”
四渎龍神怒道:“本尊四渎龍神之位是本尊奮鬥所得,你一個小娃娃也敢指摘?”
“我呸!!”
季伯符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道:“你個死不要臉的貨色,明明是一個老古董還以娃娃臉示人,貧道的面貌可要比你大多了,你也敢言貧道小娃娃,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壽。”
“愚蠢,洪荒當中何時以面向論大小了?”四渎龍神雙眸噴出洶湧火焰将虛空都燒化了。
“惡心,單論年紀你也比不過你家道爺!!”
季伯符舉起腰間的東皇鍾道:“道爺昔年縱橫洪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吃奶呢,整個洪荒乃至于諸天大羅誰人不知當年道爺我和東皇在大羅當中共稱尊?”
“道爺和東皇一同橫推大羅無敵手,鑄就大羅無敵之名時你還是路邊的一條菜花蛇,現在菜花蛇得到了一下機緣也敢稱道爺這個老前輩爲小娃娃?”
季伯符單手指着四渎龍神,傲然道:“這要是放在當年,單憑借你這句話道爺就可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将你送上斬仙台!!”
白澤捂着臉都沒眼看,他甚至想要封了自己的耳朵,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什麽叫做你和東皇在大羅當中共稱尊?
什麽叫做你和東皇一同橫推大羅無敵手,鑄就大羅無敵之名?
白澤覺得自己的臉皮子已經非常厚了,可是當聽到季伯符說的話之後他卻感覺自愧不如,他還得修煉啊。
天庭當中帝俊以及其餘的妖聖們都在關注着鄱陽湖,在聽到季伯符的話後淩霄寶殿當中爲之一寂,呲鐵妖聖摸了摸光頭憨笑道:“小殿下說話真霸道!”
商羊翻了個白眼道:“霸道什麽啊霸道,他和東皇陛下橫推大羅無敵手怕不是東皇陛下橫推大羅,他在一旁搖旗呐喊吧。”
砰!
一隻巴掌大小的龍馬小短腿邁的飛快,一個沖鋒對着商羊白潔的額頭沖了過去。
商羊的額頭無事反倒是龍馬被反彈到了地上,龍馬不服氣的怒視着商羊,準備着下一次的沖鋒。
商羊伸手将巴掌大小的龍馬提起放在掌心當中道:“我并沒有說錯,你的這位朋友就是有些不要臉,你小心以後被他給帶壞了。”
龍馬鼻子當中喘着粗氣,又是一個沖鋒卻被商羊彈指打飛,氣的龍馬跑到帝俊的頭頂将其規整的頭發拱成一個鳥巢模樣,自顧自的躺在其中生悶氣。
商羊見狀冷豔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帝俊和其他的妖聖都被龍馬的樣子逗笑了,龍馬聽着這些刺耳的笑聲将頭埋進帝俊的發絲當中。
眼不見爲淨!
鄱陽湖。
玄冥祖巫美眸微動,凍結十方的玄冰都不能凍結動蕩的心湖,她這一生從未遇到過如此如此仙葩。
奇葩成仙,可稱仙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