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王佛出了佛門之後看都未看大雄寶殿一眼直奔紫竹林而去,身後魔界緩緩将大雄寶殿籠罩最後直至再也消失不見,大雄寶殿消失之後整個佛門的氣運急速下降不一會兒就幹涸了。
來自諸天萬界的信仰之力化作無主之物在西方上空不斷的盤旋着,好似找不着媽媽的蝌蚪一樣。
季伯符看着沒了的佛門和直奔紫竹林而來的大力金剛佛,不,是金剛王佛滿臉疑惑。
他不明白。
他也不理解。
但是他的内心大爲震撼。
誰能告訴我大力金剛佛是怎麽從第一境大羅一步登天變成第四境大羅的嗎?
他以爲這尊馬甲被人搞沒了,但是感應了一下之後這尊馬甲依舊在他的掌控當中,隻是伴随着金剛王佛的修爲晉升至第四境後他就再也無法像往日那般掌控金剛王佛的全部了。
這并不意味着是金剛王佛脫離了他的掌控,實際上他現在還能夠掌控金剛王佛的生死,隻是對于金剛王佛的想法他卻再也看不透了,這是位格的傾軋,縱然金剛王佛是他的馬甲也不能避免。
慈航道人察覺到了季伯符難看的臉色,安慰道:“貧道雖然不知道金剛王佛怎麽就成了第四境,但是馬甲就是馬甲,馬甲絕對不會脫離本尊的掌控,這是定律。”
“況且金剛王佛也不算是别人,他與你一體兩面,是你内心深處某種性格的映照,換言之他也是你隻不過伱們兩個的性格、爲人處事的方法不同罷了。”
季伯符舌頭抵着後槽牙道:“我知道,我并不擔心這一點,我隻是在想金剛王佛别是走了什麽其他的捷徑才成爲的第四境。”
慈航道人恍然大悟道:“你害怕金剛王佛從此困于第四境再也沒有前進之機?”
“不!”
季伯符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惡狠狠的道:“我其實是想要問問爲什麽他有這麽好的路子卻不告訴我,明明我才是本尊,這種好路子就應該推廣開來,再不濟也得拉上他的本尊吧。”
“一個人吃獨食是會引起衆怒的!!”
慈航道人面無表情看着自己大腿上的手,大手輕輕揉動來帶的瘙癢讓她眼角微顫,火辣辣的疼痛加上瘙癢組成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當然,她不用看也知道大腿已經紅了,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在上邊。
季伯符猛然感覺一股寒氣,環顧四周後将視線落在了慈航道人身上,大手輕輕捏了捏慈航道人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慈航道人面無表情但是腦後光輪越發的聖潔了,“你的手若是再不拿開,貧道就砍了它!!”
刷~
季伯符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當即起身向外走去,臉上帶着熱情的笑意招手道:“金剛,金剛,我在這兒啊,金剛,你說說自從你遠走諸天萬界之後咱們多久沒見了,這怎麽回了洪荒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給你擺上一桌啊。”
金剛王佛被季伯符熱情的态度搞懵了,任由季伯符拉扯自己前往紫竹林深處的溫泉邊。
季伯符熱情道:“金剛啊,你瞧瞧你,這才分開了多久你就第四境了,這可讓我這個本尊好生羨慕啊,你說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夠第四境啊?”
剛才還多久沒見,現在就分開多久?
男人,你的名字叫做鳝變!
金剛王佛自顧自的坐下,白了季伯符一眼道:“貧僧是第四境,那你不就是第四境,你擱這兒裝什麽裝啊。”
“金剛,出家人不能罵髒話!”
季伯符橫眉冷對,言辭犀利的指責金剛王佛。
金剛王佛聳肩道:“那不好意思了,現在貧僧才是佛門的話事人,等到貧僧重建佛門之後給佛門戒律加上一條,佛門戒律對佛主不起作用!”
季伯符豎起大拇指:“你牛!”
金剛王佛撇了眼閉目無言的慈航道人道:“你又惹觀音大士生氣了?”
季伯符擺了擺手道:“咱不提那些糟心事兒,月末了,她這幾天生氣都是應該的。”
慈航道人:“???”
金剛王佛:“!!!”
牛,本尊是真的牛,真喜歡在别人的底線上跳芭蕾!
季伯符渾然不覺隻是感覺又有些冷了,緊了緊身上的道袍問道:“所以.你這一次過來紫竹林是爲了什麽?”
金剛王佛正色道:“貧僧這一次來是爲了讨要一件東西。”
季伯符從紅繡球當中掏出靈山放在地上道:“是靈山嗎?”
金剛王佛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話音剛落他就知道了自己問錯話了,繼而就看到了季伯符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他讪笑道:“最近修爲上漲的有些快了,腦子一下子沒有跟上,有怪勿怪!”
季伯符幽幽道:“所以我在你心裏很蠢喽?”
金剛王佛臉上尴尬之色盡消,笑而不語。
季伯符臉色更黑了,站起身來一腳踢在縮小的靈山上發出轟隆巨響引得慈航道人睜開水潤的雙眸看向他。
季伯符裝作若無其事道:“靈山可以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金剛王佛大氣無比:“什麽事兒随便提!”
季伯符指着慈航道人道:“慈航現在雖已複蘇但是卻宛若無垠之木,所以你建立大乘佛教要讓觀世音菩薩爲菩薩之首,統領諸位菩薩,以定下根源。”
慈航道人眸中的水汽都要溢出來了。
所以貧僧也是你們play當中的一環?
不對,貧僧就是季伯符,季伯符就是貧僧,所以我自己也是我自己和别人play當中的一環?
所以到底是我play别人,還是我被play别人?
金剛王佛察覺到季伯符眼中的威脅,正色道:“這是自然,此事無須多言!!”
季伯符最後定定的看着金剛王佛問道:“所以你真的沒事嗎?”
金剛王佛眉頭微皺:“貧僧有沒有事你不知道?”
季伯符直視金剛王佛的佛瞳:“自從你晉升第四境之後我就看不穿你心中的想法了,其他雖和以往無異但是看不穿你的想法我就很難受。”
金剛王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就這麽想要看穿貧僧的想法?”
季伯符雙手背負在身後,擡頭仰望蒼穹惆怅道:“其他人我不擔心的,但是你卻是我的心頭刺,我自己最了解我自己,所以你肯定會坑我,這種惡趣味我從來都不缺。”
“你要是太閑了就多修行,盡早證道大羅!!”
金剛王佛懶得搭理抽風了的季伯符,白了他一眼拿起地上的微縮靈山就要走,在他快要脫離季伯符的視線時忽然扭頭問道:“疼嗎?”
季伯符漠然,什麽疼不疼的,話不說透的謎語人,都給道爺死!!
“什麽疼不疼?你有病吧?”
“哦,貧僧隻是提醒你一下,你的腳流血了!”
金剛王佛指了指季伯符的剛才踢靈山的右腳後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季伯符低頭看着自己的右腳,而後左腳踩在右腳的大拇指上,咔吧一聲,骨折的大拇指複原,流淌的鮮血倒流回腳趾當中。
扭頭看向慈航道人,發現慈航道人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受傷的大拇指,故作輕松道:“沒什麽,我也沒想到靈山有這麽堅硬。”
慈航道人眸中水汽幾乎要溢出來了,潤的人心兒發慌,她柔柔道:“貧道先前不是和你說了有一筆大生意嘛,那時候你的修爲太低,金剛王佛還隻是第一境幫不上什麽大忙,現在金剛王佛已經是第四境了,所以那一筆大生意已經可以去做了。”
季伯符眉頭一挑,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去?”
慈航道人輕搖螓首:“且等一段時間,貧道需要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季伯符緩緩走到盤坐在地上的慈航道人身邊,輕輕撫着三千青絲道:“慈航,你真好!”
慈航道人低頭,柔柔道:“貧道是你的護道人,應該的!”
低下頭的慈航道人臉上挂着森寒之意,小道士,敢挑調戲貧道,這次得讓你吃個大虧!!
季伯符嘴角噙笑,眼睛瞥着慈航道人心中微定,如此的話那一巴掌的事情應該就過去了吧?
一百年後,整個西方大地佛光大盛,一尊頂天立地的佛陀屹立在西方,佛陀金身充斥着龍象大力,演化無邊異象,每一寸肌體都是一座佛國,佛國當中無數信徒紛紛念誦金剛經,金剛之意迅速覆蓋整個西方大地,将金剛二字牢牢的篆刻在西方天地當中。
“貧僧乃金剛王佛,今日以靈山爲基立下大乘佛教!!”
浩瀚佛音傳遍諸天萬界,金剛二字出現在無數佛徒的心中,佛徒紛紛跪地向西方大地叩首奉上自己最爲虔誠的信仰。
靈山飛速的擴大落在大地上,一座大雄寶殿出現在靈山之上,一切都和之前的佛門一樣但是内裏卻一切都變了。
以前坐在金蓮上的世尊是如來佛祖,現在坐在金蓮上的世尊是金剛王佛。
這一日起,大乘佛教正式出現在了各大勢力的眼中,金剛王佛也入了各位大能的眼,衆人都想要看看這位大乘佛教之主第一步會做些什麽,但是卻不曾想金剛王佛立下大乘佛教之後就蟄伏了起來,對外宣布的理由則是要閉關。
突如其來的騷,閃斷了許多人的腰。
誰家建立勢力的第一步是彰顯彰顯自己的肌肉,沒曾想這位大乘佛教之主卻直接蟄伏了起來,好像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這讓許多已經做出了應對以及防範大乘佛教的勢力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瑤池。
一縷金光随風而來,玉皇大笑道:“貴客前來,當飲三大白啊!”
接引道人虛幻的身影直接丢給玉皇一個小袋子就消散了,玉皇也不在意,打開看着小袋子當中的海量資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爽啊!”
“算計一家不足爲謀,通吃三家才是真謀聖,這次真的是吃了個盆滿缽滿。”
玉皇笑呵呵的收起了袋子,招呼着瑤池門口的太白過來陪他飲酒,太白也不客氣的坐在了玉皇的對面端起酒杯和玉皇對飲,飲完一杯後他好奇的問道:“陛下,這件事情若是鴻蒙道君知道了後會不會心有不忿?”
玉皇一臉舒爽的飲盡杯中酒,啧了一聲後道:“他有什麽好不忿的,朕給他謀劃了一個馬甲,而且又幫助他這個馬甲坐上佛門世尊的位置,從此之後明面上他就可與各大勢力的話事人平起平坐了,他這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數遍整個洪荒,誰有這小子這般好的運道,自身還是一個太乙金仙但是卻擁有一尊第四境的馬甲,而且這尊第四境的馬甲還是一方大勢力之主。”
“這種好事情他不願意做有的是人願意做,這種一步登天的事情要是洩漏出去,想要找朕的人恐怕能踏破天庭了。”
“這件事毋庸置疑是一件好事”太白笑呵呵的肯定玉皇的決定,繼而稍顯猶豫的問道:“可是佛門之主可不是那麽好坐的,諸多佛陀可都有自己的産業,而且佛門的佛陀基本上都是别人的人,佛門都已經變成一個篩子了,鴻蒙道君能夠梳理的清楚嗎?”
玉皇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太白,你管這麽多做什麽,都已經捧他坐上了佛門之主的位子了,難不成朕還要像個老媽子一樣将佛門這根荊棘上的刺兒全都捋下來讓他握住?”
“接引道友想要将佛門這架走上了歪路的馬車拉回正确的軌道,所以爲了西方教的未來,爲了他們自己,他也一定會幫助小道士的馬甲坐穩當佛門之主的位子。”
太白繼續捧哏道:“臣還有一事不明,還請陛下解惑?”
玉皇醉眼朦胧道:“說,朕一并給你解惑。”
太白問道:“陛下,爲什麽這個人是鴻蒙道君呢?”
玉皇伸手點了點太白道:“太白啊太白,你可别跟朕裝糊塗,小道士的背景多深啊,道門太大暫且不提,但是想來若是真的有事靈寶天尊肯定會站在他的背後,咱們天庭也和他有一份香火情,妖族那邊就更不用提了,恨不得将小道士給供起來,若是小道士開口說加入佛門,恐怕就算是帝俊道友的十個太子的地位也要在小道士之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道士的師尊是葬地,葬地可是和洪荒乃至于諸天萬界當中的任何一個勢力沒有任何的牽扯,所以小道士按理來說可肆無忌憚,不用擔心任何的人情關系束縛。”
“接引這厮想要将佛門給拽回正軌,那麽就一定要選擇一個出身好、背景深、但是卻又在關鍵時刻不被人情往束縛的人。”
“你自己掰着手指頭算一算,整個洪荒還有比小道士更合适的人選嗎?”
“小道士關系深厚,可是卻都是那些勢力求着小道士,小道士自身可從來不欠那些勢力一點,所以根本就不怕被拿捏。”
“這麽好的刀,洪荒獨一份兒!!”
玉皇說開心了拿起一壇子酒就噸噸噸的往嘴裏灌。
太白看着這一雙手捧着杯子眯着眼睛笑,他不知道其中内情呢?
他當然知道,許多事情就是經他的手去辦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是作爲一個合格的臣子,在關鍵的時候要适時的充當一個捧哏,要不然君主想要裝裝逼怎麽辦?
爲什麽玉皇不找其他人喝酒,爲什麽就單單找了他喝酒?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