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後疑惑的問道:“什麽計策?”
蕭瑀也疑惑的看向季伯符。
季伯符笑道:“你們蘭陵蕭氏應該有天下各大世家的資料,以前可能不會收集李唐的資料但是現在你們族裏一定有李唐的資料。”
蕭皇後和蕭瑀點了點頭,世家門閥基本上都會搜集這種資料。
“你們既然收集的有李唐的資料,那就直接把李淵他們家的族譜給放出來啊,讓天下人都看一看他們的祖宗到底是誰。
或者說你們可以在源頭處給李唐虛構一個祖先,大家都知道李唐是夫子的後代這件事情是假的,但是天下的百姓們不知道啊,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收集李唐的資料,自然是李唐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
李唐說他們是夫子的後代,我說他們是胡人的後代。
不僅僅是咱們大周說李唐是胡人的後代,讓南梁、瓦崗寨一起說李唐是胡人的後代,這麽多的勢力治下的百姓不比李唐治下的百姓多多了。
百姓多也就意味着話語權,擊敗一個謠言不需要多費力,隻需要構造另外一個謠言即可。
他們想要借夫子的勢,那咱們聯合其他人直接将他李唐打入塵埃當中。”
他講的還是非常的淺顯,這個時代的聰明人很多,隻不過是受于時代的限制想不到這裏一點罷了,或者說他們沒有想到過這一層面。
蕭瑀眼睛越聽越亮,短短的時間内他的内心當中閃過許多的想法。
他對着季伯符躬身行禮道:“多謝姐夫解惑!!”
說完就急匆匆的下山去了。
季伯符神色怪異,直至蕭瑀離開了之後他都沒有從那一句姐夫當中回歸神來。
蕭皇後嬌笑道:“怎麽?本宮親弟弟喊你一聲姐夫你不樂意了?”
“沒有沒有沒有!”
季伯符連忙解釋道:“我隻是隻是他兒子應該都比我大了,這麽一個糟老頭子喊我姐夫總有點.怪怪的。”
“這有什麽怪的!”蕭皇後瞪了一眼季伯符就自顧自的去練武了。
西海郡,李淵身穿龍袍站在浩然長城之下,他的背後是李建成和文武百官。
李淵神情肅穆的高聲道:“先祖化身浩然長城鎮守妖族于西海郡之外,今不肖子孫定當繼承先祖遺志,日後我李唐與妖族不共戴天!!
先祖隕落,今日不肖子孫鬥膽封先祖爲李唐國師,讓先祖與國同休!!”
李建成高喊:“拜國師!”
文武百官跪下磕頭。
李建成又高喊:“拜國師!”
文武百官又跪下磕頭。
李建成再高喊:“拜國師!”
文武百官再一次跪下磕頭。
浩然長城内部一處空間當中,妖族二祖眼神怪異的看着站在長城外的李唐衆人,李唐衆人朝拜的方向正是他被鎮壓的方向。
妖族二祖嘴角抽搐道:“儒,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們人族的好兒郎啊!!”
一尊由純粹浩然正氣凝聚而成的人影出現在了妖族二祖前,正是衆人以爲早已經隕落了的夫子,夫子看向李唐衆人神色也非常的怪異。
妖族二祖嘲諷道:“本座倒是不知道你何時留下了血脈?”
夫子撫須嘴硬道:“本座乃是上古之人,若是硬要說的話也算是這些後世之人的祖宗,晚輩雖然不是他們的直系血脈先祖,但是我人族卻并不在意這些,人族先賢也算是祖宗,也可享受香火祭祀!!”
說完,暗戳戳的瞥了一眼妖族二祖道:“前輩,你看晚輩都已經隕落了還有人祭拜,您這個妖族二祖怎麽沒有‘妖子妖孫’來祭拜啊?”
妖子妖孫四個字咬音很重,不過妖族二祖卻毫不生氣:“本座千秋萬世永生不死,可是你呢?你又能堅持多久?
上古之時本座百戰不死,你以爲本座妖族二祖的名頭是修行修出來的?那是本座在上古時代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本座二祖的地位早已經烙印在妖族的血脈當中了,縱然是萬世之後妖族的人也會來營救本座,可是你呢?
以你現在的狀态,你又能堅持的了多久?
還以爲你當時是要帶着本座一起隕落,沒曾想你居然隻是鎮壓了本座,真是個廢物!!”
面對妖族二祖的嘲諷夫子絲毫不慌,撫須道:“何處不是修行?何事不爲修行?鎮壓前輩何嘗不是一種修行?”
妖族二祖忽然笑道:“那你覺得本座是不是故意被你封印的呢?”
夫子神色一肅,妖族二祖已經閉目不言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妖族二祖之後化作一團浩然正氣消散在這一處被開辟出的空間當中。
夫子離開之後,妖族二祖睜開了眼睛看向蠻荒的方向,許久之後輕笑一聲又閉上了雙眼。
李淵率領文武百官在長城之下擊敗夫子的事情沒過幾日就傳遍了九州,與此同時一則關于李唐族譜的消息悄然出現,其上不僅僅是記載了李唐的族譜,更是點名了李唐身居胡人血脈的事情。
李淵在朝堂之上雷霆大怒,“查,給朕去查,朕要知道到底是何人敢如此踐踏我皇族的尊嚴!!”
下朝之後,李建成、李秀甯、李元吉齊聚在李淵的書房當中,父子四人都沉默不語,整個書房的氣氛非常的凝重。
李淵壓抑着心中的怒氣道:“建成,無風不起浪,有沒有查出消息的來源?”
李建成道:“父皇,這件事情是幾個其他國家的商人來李唐境内行商之時的閑談,不知怎麽就突然傳開了,根據兒臣所掌握的消息,關于李家族譜的消息應該是大周、南梁傳來的,這一則.謠言不僅僅隻在我們李唐傳播,而是在整個李唐、大周、南梁之間傳播。”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李淵須發皆張,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
李元吉開口道:“父皇,百姓們讓他傳播就讓他傳,誰敢傳兒臣直接殺了誰不就行了。”
李建成無奈的閉上了雙眼,李秀甯則是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李淵抓起桌子上的硯台對着李元吉的頭就砸了過去,李元吉一時不察被砸了個踉跄,隻是他乃是武夫,皮糙肉厚的倒也沒有受傷。
“你到底懂不懂這件事情背後隐藏的含義?”
“你知不知道隻是這一則留言就将咱們李唐釘在了恥辱柱上?”
“北方的百姓最爲讨厭胡人你不知道嗎?”
“你還想将傳謠言的百姓們全部殺光,你是怕隔壁的大周和南梁笑死嗎?”
李元吉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李淵如此暴怒,面對李淵的狂轟濫炸他隻能縮着頭默默的站在原地承受着。
李淵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元吉後看向李秀甯問道:“秀甯,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傳出來的?大周?南梁?瓦崗寨?”
李秀甯道:“大周!”
李淵眉頭一皺道:“爲什麽?”
李秀甯道:“直覺!”
“噗呲~”
李元吉嗤笑道:“三姐,難不成你行軍打仗也是靠的直覺?”
李秀甯眸光如刀,看的李元吉讪笑兩聲便閉嘴不言,“我打仗靠的就是直覺,怎麽?有問題?”
李元吉看着李秀甯讷讷不言,自家這個三姐從小就舞刀弄槍的,不僅僅領兵打仗的本事厲害就連自身的修爲也要比他高,真要是惹惱了李秀甯他也怕挨打。
李秀甯打他的時候是真的下死手。
李淵沉聲問道:“你在涿郡呆了那麽久,你對太平道子可了解?”
李秀甯沉默片刻道:“我對他的了解不多,可能是因爲自幼都在山上的緣故所以他的想法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區别,他既能夠和善的對待普通的百姓,又不懼權貴,好像.好像他骨子裏根本沒有尊卑的概念一樣,他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一個普通的百姓都是一樣的。
這個人.非常的傲氣,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我仍然能夠感受到他骨子裏的那種優越感,就好像他看不起任何一個人一樣。
他自身并非聰明絕頂之人,但是骨子裏卻自視甚高,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看不起任何一個人。
總之就是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就是一個怪人!!”
李元吉皺眉道:“聽三姐的意思他好像就是因爲沒有讀過書,不明天地君親師,做什麽事情都全憑自己喜好一樣?”
李秀甯點頭道:“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他隻憑借自己的喜好交朋友,隻憑自己的喜好做事情。”
李淵沉聲道:“那這件事情倒真的可能是大周做的,早先在朕攻入長安的時候他就說過朕身上的胡人血脈。
南梁的蕭銑是蕭皇後的侄子,既不損失自己利益又能打擊李唐的事情蕭銑肯定很願意做,所以這一次謠言流傳這麽廣應該就是他的手筆了。”
“父皇,要不咱們打大周吧!!”
李元吉目光灼灼流露出一股兇性道:“以元霸爲先鋒,以三姐爲帥,我們直接拿下雕陰等郡一步步的蠶食大周的土地,然後聯合瓦崗寨直接将他們困死在涿郡。
大周對瓦崗寨虎視眈眈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想來瓦崗寨會很樂意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