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不會是我們口中的仙神培育出的一枚枚大丹,飛升之時就是我們丹成之時?”
小白龍不停的灌酒,說出的話也越發的駭人聽聞了。
季伯符抿着嘴不發一言,隻是看向小白龍的眼神越發的怪異了起來。
小白龍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季伯符道:“你覺得呢?”
季伯符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飲盡後道:“貧道認爲你說的有道理,你我并沒有成仙自然是不知成仙之謎,其背後真相到底如何還需要我輩探尋。
若是世界之外真的有一位俯瞰衆生的仙神以一方世界爲牧場,那我等要做的就是掀翻這個所謂的仙神,爲後世修行者開萬世太平!!”
磅礴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皎潔的月光灑在季伯符的身上爲他披上一層銀色的紗衣,整個人似乎下一刻就要飄然離去一般。
小白龍激動道:“我就知道我的猜測會有人相信,我就知道我的猜測并非是駭人聽聞的空想!!”
季伯符笑的很柔和,“來,喝酒,爲你的猜想幹杯!!”
小白龍豪氣幹雲道:“幹!”
兩人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拼酒,季伯符也聽着小白龍時不時說出的觀點暗自點頭。
明月高懸,小白龍最終還是喝醉了。
季伯符放下酒杯,揉着太陽穴輕輕的晃着發暈的腦袋,看着門外道:“老龍王,來把你家的好兒子接走吧。”
東海龍王自門外走來,笑呵呵的看着季伯符道:“本王真的是太頭疼了,好好修行就是了非得說些能吓死人的話。
要是世界之外真的有一尊仙神俯瞰衆生,那先賢們是怎麽飛升的?”
季伯符指着小白龍道:“老龍王,不是貧道這個做小輩的說您老人家,您實在是不會教孩子,他這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兒幹,你封了他的一身法力和肉身神通讓他老老實實的去過一段苦日子他就知道以後該好好修行了。
還牧場,還大丹,這都是怎麽想出來的”
東海龍王歎氣道:“這孩子自上古之時就斷斷續續的被封印,他蘇醒的時間隻占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這孩子的道心似乎并不穩固。”
季伯符揮了揮手道:“以後讓小白龍多多紅塵煉心吧,不吃一點苦怎麽能将道心磨的堅韌,現在您還是将他帶走吧,今天晚上喝的實在是不少。”
“麻煩賢侄了!”
東海龍王聽到紅塵煉心之後明顯眼睛一亮,提起小白龍的脖頸兒就往外走。
季伯符目送父子二人走了之後,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真的是信了你的邪,要不是你爹來了道爺差點都要跟你對暗号了。
仙神俯瞰、牧養衆生、飛升大丹,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這種事兒是自己一個人能琢磨出來的?
改天道爺得好好的教教你什麽叫做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季伯符一口飲盡杯中酒,起身前往蕭皇後的院子,嘴裏不停的嘟囔着。
“喝個酒差點把道爺給吓死,道爺還以爲要來一個同類呢”
走到蕭皇後的院子當中。
他能清晰的看到窗後蕭皇後曼妙的身影,走進屋子當中之後蕭皇後正披着鳳袍在看折子,季伯符脫下道袍挂在衣架上,走到蕭皇後背後道:“這麽晚了還看折子啊,娘娘可真是一個勤奮的皇帝!”
蕭皇後将折子放下,輕輕的敲了敲季伯符的頭道:“本宮都沒有說你去喝酒,你竟然說本宮?”
季伯符拉着蕭皇後的胳膊,兩人上了床榻後依偎在一起道:“這些事情你關心他做什麽,讓咱弟弟處理就可以了,既解放你的時間又鍛煉他的能力。”
蕭皇後嬌笑道:“本宮就是這麽做的,隻是這件事情有些特殊所以才把折子送到了莊園當中。”
季伯符好奇道:“是什麽事情他還做不了主?”
蕭皇後道:“并非是要決定什麽事情,隻是李唐要冊封夫子爲他們的國師,蕭瑀寫了個折子來問問本宮的看法。”
季伯符無奈道:“這種事情都要問嗎?李唐冊封不冊封夫子爲國師關咱們大周什麽事兒?李唐願意冊封就讓他們冊封啊。”
啪~
蕭皇後扇了季伯符一下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夫子現在在九州的威望無人能及,一座浩然長城可爲人族萬世之基,李唐冊封夫子爲國師就是将夫子的名聲、威望、功勞全部據爲己有,也許現在短時間之内看不出來,但是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人們都會以爲李唐才是九州唯一正統!!”
“唉!”
季伯符歎氣道:“真是麻煩,争這些虛無缥缈的正統有什麽意義,百姓們最後看的還是哪個國家的國策好,看在哪個國家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
蕭皇後道:“一點都不麻煩,這才是正常的國與國之間的鬥争,任何一點點的小事情大家都要上綱上線的去談,去說,若是真的讓李唐冊封夫子爲國師,李唐再在自己的國家當中不斷的給百姓們洗腦,不出十年李唐的百姓們就會認爲李唐才是天命所歸,才是九州正統。
時間長了之後這些人對于其他的國家自然而然就會有一種俯視,這種俯視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真的打起仗來這些人會認爲你小小弱國竟敢和我正統王朝打仗,到時候從内心當中爆發出來的力量會非常的龐大。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上了戰場的時候他們會更加的勇武,這是多年自诩正統在心理上帶給他們的優越感,敢打敢殺敢拼!”
季伯符:“那咱們也封夫子爲國師不就行了,既然他想要這個正統咱們便不給他,他争咱們也争,拉上咱侄子一起争!!”
蕭皇後眉頭一皺:“蕭銑.現在本宮也有些不确定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了,自他一路走來本宮大抵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初時手下有兵有人,但是那時候觀他的所作所爲更多的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好的價錢,他自身也知道也并非是當皇帝的料子。
他大抵隻是想要待價而沽,可是他坐擁南方幾乎沒有大的戰事,咱們在北方橫掃各路反王的時候他穩坐釣魚台。
現在他什麽都不做就已經成了天下最強的國家之一,抛開瓦崗寨和王世充,現在就是咱們三國劃分了整個天下。
他現在心裏.大概也是有了想要當皇帝的心思了。”
季伯符雙手墊在腦後看着房頂無所謂的說道:“他想要當皇帝就讓他當呗,反正他不也是你們蘭陵蕭氏南梁房一脈的人,眼下他重新建立南梁重建南梁房的輝煌,現在他就是說自己不當這個皇帝你們南梁房的人都不會同意。
左右都是自家人,誰争天下不是争啊,自家人争總比外人争要好得多吧。”
蕭皇後看着季伯符潇灑的樣子,玉臂一伸直接将其攬入懷中,“小孩兒說的也對,反正都是自家人,就算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也能留個餘地。”
季伯符頭紮在蕭皇後懷裏,雙手拍着她的胳膊甕聲甕氣道:“娘娘,松松,你最近勁兒有些大,勒的我有些難受!”
蕭皇後嫣然一笑,不僅沒有放開他又緊了緊懷抱。
季伯符:
第二天一大早蕭皇後和季伯符洗漱完走出院子,蕭瑀就急匆匆地來到了莊園。
“見過.小道長!”
蕭瑀先是猶猶豫豫的對季伯符行了個禮,然後對着蕭皇後道:“姐,李淵那厮好不要臉,他竟然冊封夫子爲李唐國師,更不要臉是那厮竟然恬不知恥的說他們李唐一脈是夫子的後人!!”
季伯符神色自若,李淵的尿性他早就知道了,那個不要臉的勁兒和那些上青樓掏不出二兩銀子的人沒有什麽區别,都是口袋沒錢還要裝的爺是常客,爺不缺錢的樣子。
李唐身居胡人血脈,這一點是怎麽都繞不過去的事情。
爲了給自己編造一個好的出身,硬生生的去舔人家隴西李氏想要将自身的血脈跟人家挂上,可是他也不看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他這個身居胡人血脈的蠻夷。
同在隴西,同爲姓李,早年間的李淵可沒少扯人家的虎皮,直至上一代隴西李氏的家主出來說隴西李和李淵沒有任何關系之後李淵才悻悻作罷。
現在又說自己是夫子的後代,這就是在給自己謀求一個好的出身。
蕭皇後也是無奈扶額,她出身名門也見識過了許多的龌龊,但是給給自己謀求一個好的出身,強調自身的血脈基本上都是一些小門小戶才做的事情。
李淵雖然出身差但是也要看跟誰對比了,跟五姓七望比,跟蘭陵蕭氏比自然是差的很遠很遠,但是現在李唐立國他們怎麽着也算是身居第二梯隊。
若是李唐國祚綿延一兩百年,将來的發展也能夠比得上現在的蘭陵蕭氏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給自己認一個壓根兒不認識的祖宗,這種事情簡直是給人開了眼界了。
季伯符忽然咧嘴一笑道:“其實.這個事情也好辦,貧道有一計,可使李唐顔面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