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你們想要回去的話,貧道可以差人送你們回去!!”
季伯符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顯然這群漢家女子所遭受的折磨遠非他一兩句話所能消弭的。
忽然,有一個身上帶着青紫的女子沖出人群跪在季伯符的面前,三個響頭之後抓起身邊早已死去的突厥人的彎刀自盡了。
點點熱血濺在季伯符的臉上,讓他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
這個女子帶了個頭,剩下的女子一個接一個的在他面前自盡了。
他有心想要阻止,可是這些人眼神實在是太堅定了,縱然是他能夠将其救回來,可是死志已定。
他的腳下的地面有一個小小的凹陷,凹處還有一窪鮮血,這是這些漢家女子磕頭之時額頭上滲出的鮮血。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季伯符以神魂之力将這些自盡的漢家女子托舉起來,一人帶着上百具的屍體跨過邊境線。
擡手對着地面揮去,一個碩大無比的坑洞就出現在地面上,季伯符将她們整整齊齊的放在坑裏。
不一會兒一個碩大的墳包便出現在了邊境線的旁邊,這邊是中原,那邊是突厥。
“貧道知道你們遭受侮辱不願回家,那貧道就将伱們葬在咱們九州,你們且在這裏看着,草原上不日就會豎起一座又一座的京觀!!”
季伯符盤坐在碩大的墳包之前将其超度之後轉身默默的走入了草原當中。
在他剛剛踏入草原的一瞬間,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雷霆甲士組成的方陣,雷霆甲士們手中的長矛散發着藍汪汪的電弧。
季伯符并沒有去找突厥人的部隊,反而是一個勁兒的去找散落在突厥上的部落。
他并沒有奉行什麽高過車輪者皆斬的政策,他奉行的是皆斬,不僅人要死,牛羊等牲畜也要死!
一座又一座的京觀在草原上拔地而起,或大或小,一一座挨着一座。
燕雲十八騎自幽州入草原的時候見到這個景象之後紛紛爲之一怔,等他們更加深入草原的時候發現了越來越多的京觀。
爲首的那名武聖看了看手中毫不染血的彎刀隻能默默的加快了行軍速度。
終于,等他們深入草原百裏的時候見到了季伯符,季伯符默默的站在一旁,在他的前方是正在鑄造京觀的楊玄感,有幾路雷霆甲士已經前去另外的部落了。
爲首的武聖看到楊玄感手中巴掌大小的頭顱越發的沉默了。
季伯符飄然而至,“來的時候看到邊境線上的墳包了嗎?”
燕雲十八騎下馬,武聖回答道:“看見了,漢家女子之墓!!”
他們來的時候見到了那一座碩大的墳包,也看到了豎立在墳包前邊的墓碑,墓碑上書漢家女子之墓。
季伯符點了點頭道:“墳裏邊躺了一百零三位漢家女子,這些女子都是桃李年華,你們常年在突厥殺戮,想來不用說也知道貧道是什麽意思。”
“所以,貧道不管羅藝對你們是怎麽下令的,貧道的要求是人殺了,物資燒了,牛羊宰了。”
“貧道要求你們,鑄京觀!!”
“喏!!”
燕雲十八騎紛紛上馬,手中彎刀出鞘直入草原深處。
這一個部落已經被屠盡了,季伯符擡手虛點,一道落雷瞬間将這個部落殘存的所有物資全部點燃。
熊熊烈火燃起,滾滾黑煙直沖雲霄。
季伯符感受着來自天地之間的惡意暗自皺眉,而後冷哼一聲直奔下一個地方。
季伯符在草原上做的事情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了整個九州,所有的人紛紛呆若木雞。
古今鑄京觀者很多,尤其是現在的幽州總管羅藝就非常喜歡在草原上鑄造京觀,可是就算是羅藝也沒有鑄造過如此多的京觀。
根據有心者的計算,現在季伯符鑄造的京觀大大小小加起來已經超過百座了。
基本上每過一個部落就要鑄造一座京觀,小的大約有百十人,大的數千人,也就是說現在死在季伯符手上的突厥人已經快要接近十萬了。
更讓人膽寒的是這十萬并非是青壯年,而是十萬的青壯年加上老弱婦孺,這就非常的恐怖了。
各路反王紛紛震驚,正在牽制劉武周部分兵馬的李秀甯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瞬間都呆住了,一股寒氣自腳底直達天靈蓋。
百姓們對此更是褒貶不一,不過大方向上都是非常的支持季伯符,尤其是靠近邊疆的百姓們,家家戶戶都在家裏給季伯符立長生牌。
“好好好,當浮一大白!!”
剛剛遊曆回山的呂三思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激動的都要說不出話了。
魚俱羅得到的消息很早,在最初知道季伯符在草原上鑄京觀的時候他沒有在意,京觀這種東西他當年也鑄過,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在得知季伯符還在源源不斷的鑄造京觀的時候他就開始激動了,在得知季伯符鑄造的京觀大大小小已經有上百座的時候更是破天荒的讓全軍夜飲,爲全軍放了一天假慶祝。
相較于其他人的興奮,蕭皇後心中則是充滿了擔憂。
她知道季伯符非常的讨厭異族,可是再怎麽讨厭異族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她更爲擔心的是季伯符現在情況。
她粗略的算過死在季伯符手上的突厥人已經超過十萬了,突厥人的死活她并不放在心上,她擔心的是一次性的殺這麽多人,季伯符能承受的住嗎?
如此多的殺孽,會不會對于季伯符的修行有影響?
修道之人大多講究清靜無爲,一個修道人造下如此之大的殺孽,他的修行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怎麽辦?
可是她現在也沒辦法去勸季伯符回來
突厥牙帳。
“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本可汗,季伯符他到底還要殺到什麽時候?”
“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本可汗,誰能夠去将季伯符給抓住!!”
颉利可汗氣喘如牛,銳利的眸光掃視一圈,可是面對着他的視線,所有的人紛紛都低下了頭。
他們雖然身處草原但是卻并不是處于消息閉塞的山溝溝,季伯符的赫赫威名早就已經響徹了草原。
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太平道子季伯符?
甚至于他們對于季伯符的研究更在其他的反王之上,因爲季伯符是太平道子,關于太平道主幾次出手的消息天下間也都傳遍了。
這種動辄一人滅國的人物他們怎麽可能不記錄在冊,背靠這麽一位大人物的季伯符更是這個天下之間不可得罪的人之一。
況且現在季伯符屠戮的都是一些小部族,他想要殺就讓他殺,他一個小屁孩氣性再大又能殺多少?
難不成還真的能把整個突厥人給滅了?
颉利可汗看到各個部族首領的反應之後更加的憤怒了,桌子更是被拍的震天響。
一位部落首領硬着頭皮走出來道:“可汗,實在是季伯符太不好對付了,大軍對于他根本沒有用,大軍一到人家直接就溜了。
除非是出動同等級的修行者,可是咱們突厥哪有這種境界的修行者啊,派遣尋常的武聖過去根本就是送死!!”
颉利可汗眼珠通紅,這些問題他難道不知道嗎?
“本可汗現在要的是解決辦法,辦法,辦法,辦法!!”
颉利可汗怒吼,唾沫星子都噴到了那位部落首領的臉上。
這時,一個一身黑袍的老妪走了進來,“可汗,想要阻止季伯符必須得請大巫師降臨,唯有大巫師降臨才能夠逼退季伯符!”
“逼退?”颉利可汗大吼道:“本可汗要的是殺了他!!”
話音剛落,所有人看向颉利可汗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
颉利可汗自知失言,不過現在他也無暇顧及這些,看向老妪道:“大巫師現在在何處?需要多久的時間能降臨牙帳?”
老妪笑道:“可汗放心,大巫師如今正在西突厥王廷,老婦已經通知了大巫師了,七天之後大巫師就能夠從西突厥王廷趕來。”
“七天!!”
颉利可汗眼中的殺氣毫不掩飾,如果現在季伯符站在他面前的話他定然要抽刀砍過去。
季伯符現在剛剛又屠滅一處突厥人部落,這一次他并沒有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而是站在了原地。
他此刻全身已經流露出玉質化的光澤了,他體内的太平之氣已經運轉到了極緻,自從他殺的人越來越多,鑄造的京觀也越來越多之後,他就越發的能夠感受到來自天地之間的惡意。
單純的惡意還沒有什麽,但是伴随這股惡意而來的還有一股壓制,現在他的實力已經被壓制了三成。
也就是說,現在他的隻能發揮出平日裏七成的實力。
九節杖懸空,雙手結印如花,伴随着一陣黑毛風襲來全身籠罩在黑霧當中的契鬼出現在了季伯符眼前。
“小子,你這是殺了多少人,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殺孽?”
契鬼出現之後被季伯符的情況吓了一跳,他眼中的季伯符身上圍繞着一層濃厚的殺孽,猩紅色的殺孽襯托的季伯符如同一尊修羅一般可恐。
季伯符眉頭微皺,略微思索後道:“不多,也就十萬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