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俱羅見季伯符幽怨的表情嘿嘿直笑,他願稱季伯符爲天下最強的挖牆腳者,就算是季伯符什麽都不幹,單憑他挖牆腳的事情就可以在後世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大将軍先發招賢令吧,貧道回去和娘娘說一下。”季伯符悶不吭聲的走要往外走,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魚俱羅心中留下這麽個形象。
“小道長留步,咱還有一個問題。”
魚俱羅連忙起身叫住了季伯符,季伯符扭身疑惑的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嗎?”
“小道長不定一下什麽時候立國嗎?”魚俱羅無語道。
季伯符駐足看了看天,道:“一個月後吧,立國之後就年關了,立國加上過年,讓百姓們過個好年吧,明年就要和周邊的反王開戰了。”
魚俱羅點了點頭道:“咱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非常的重要!!”
季伯符眉頭緊鎖,腦海當中把問題想了一個遍也沒發現還有什麽問題,“大将軍還有什麽重要的問題?”
魚俱羅擠眉弄眼道:“小道長要不要咱去找些能工巧匠給你定做一件鳳袍?”
季伯符:
手掐印訣,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霆打在魚俱羅的眉心上。
出了氣之後季伯符黑着臉走出了太守府。
“哈哈哈哈哈哈!”
走出了太守府之後也能夠聽到魚俱羅的笑聲,他的臉更黑了。
魚俱羅随手一摸邊将眉心一抹黑色抹掉,搖頭晃腦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調去了書房,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都是些不管事兒的人,整個涿郡的擔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不好好惡心一下季伯符他心中這口氣壓不下去啊。
蕭皇後身穿一身素白的練功服,剛剛練完武身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坐在院子當中平息自己沸騰的氣血。
沸騰的氣血剛剛平息就看到了季伯符黑着臉走了進來,蕭皇後對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季伯符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涿郡誰敢惹你生氣?”
季伯符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娘娘,伱最近也準備一下,我和大将軍商讨過了一個月之後就立國,國号爲周。”
“周?”蕭皇後眉頭微颦:“是大周的那個周嗎?”
季伯符點了點頭道:“娘娘你練的天子武學來源于周,而且周比南梁要強大太多了,所以周總歸要比梁好一點。”
蕭皇後也知道天子武學來源于周,當時疫鬼已經點明了天子武學的來源了。
“那需不需要本宮去蕭氏要一些人才過來?”
季伯符回想起和魚俱羅的談話,眉頭微鎖道:“如果娘娘能要來一些内政型的人才就好了,咱們現在實在是太偏科了,清一色的武将沒有一個内政型的人才,大将軍已經開始廣發招賢令了,如果你能先找蕭氏要一些人才就更好了。”
蕭皇後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就轉身去書房寫了封信。
沒多久蕭皇後就寫完信出來了。
“清兒,将這封信送給蕭氏!!”
“喏!”
清兒接過信之後就去安排人送信了。
蕭皇後坐在季伯符旁邊道:“本宮給蕭氏寫了一封信,讓她們把本宮弟弟給送過來,本宮這個弟弟還是有真才實學的,雖然.有些心性有些不足但是終歸是自家人,用起來順手一些,也不用擔心忠心的問題。”
季伯符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國家新立,有人手能用就已經很不錯了。
“用自家人沒什麽問題,終歸是一家人也不會有二心,你這個弟弟就一直留在蕭氏嗎?沒投靠其他的人或者去蕭銑那邊?”
蕭皇後鳳威赫赫道:“本宮是她親姐,一封書信讓他來他就得來,敢不來的話本宮一耳光抽死他!!”
“霸氣!!”
季伯符給霸氣的蕭皇後鼓掌,“我還以爲是你族裏的弟弟,沒想到是你親弟弟。”
蕭皇後鳳威不減,斜眼道:“怎麽?本宮就不可以有弟弟了?”
季伯符正襟危坐,拿起蕭皇後的杯子輕呷,“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弟弟肯定要比普通人強很多。”
蕭皇後看了眼季伯符手上的杯子,意味深長道:“咱弟弟?蕭瑀的年紀可是要比你大很多。”
季伯符聳肩道:“這有什麽關系,我雖然年幼但是輩分大,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兩人紛紛相視一笑。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來到了山頂莊園。
笃~笃~笃~
門房開門之後一眼便看到了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環顧四方後道:“請問大人找誰?”
蕭瑀努力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滿懷期待道:“在下蕭瑀,前來求見皇後娘娘!”
門房是在涿郡招的婢女,并非是當初自大興帶來的人,所以并不知道蕭瑀蕭皇後之間的關系。
狐疑的看了眼蕭瑀後道:“勞煩大人稍等一下,奴婢前去通報一聲!”
砰!
蕭瑀見到又關上了的大門沒敢說什麽,隻是眼中的期待之色越發的濃郁了。
沒等過一會兒大門就又被打開了,門房領着蕭瑀來到了大廳當中,“蕭大人在此稍作等候,娘娘馬上就來。”
“無事,無事!”
蕭瑀坐在椅子上沒過一會兒便抓耳撓腮,坐立不安,他是知道姐姐被一個小道士給帶走了,隻是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的消息了。
伴随着季伯符的名頭越來越大,他也知道了當初帶走姐姐的到底是什麽人,可是後來他就再也沒有了姐姐的消息。
原本以爲姐姐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沒曾想他竟然接到了族中的消息,在知道自己姐姐還活着的那一刻他就帶着全家老小直奔涿郡而來。
不爲别的,就因爲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在這兒。
蕭瑀在大廳當中來回的踱步,忽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頓時便呆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腳步聲響起的方向。
沒過一會兒,那朝思暮想的人兒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蕭瑀眼眶通紅,三步并作兩步一把跪在蕭皇後的面前抱着蕭皇後的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了起來。
“姐,弟弟終于見到你了!!”
蕭皇後看着衣袍上的眼淚和鼻涕,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輕撫着蕭瑀的頭道:“瑀兒别哭了,姐姐在呢!”
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蕭瑀,蕭皇後心中的那一絲怒火便轉換成了柔情,她整整大了蕭瑀八歲。
蕭瑀出生之後就母親就去世了,幼年之時又喪父,所以蕭瑀是她一把手親自帶大的,就算是當年嫁給楊廣之時,蕭瑀也是住在晉王府中她親自養着的。
兩人與其說是姐弟但是不如說是母子,念及曾經種種,蕭皇後也不再追究蕭瑀給她衣袍上抹眼淚和鼻涕的事情了。
“姐,你來了涿郡怎麽也不給我寫封信,我還以爲你.你.”
哭着哭着又是一把鼻涕抹在了蕭皇後的衣裙上,蕭皇後深吸一口氣,一耳光抽在了蕭瑀的頭上将其打翻在地。
蕭瑀滿臉眼淚,呆呆坐在地上看着滿臉怒火的蕭皇後委屈道:“姐,你怎麽又打我?”
蕭皇後冷冷的瞪了眼蕭瑀,自顧自的坐在上首,指着旁邊的座椅道:“給本宮起來,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
“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
吸溜~~
蕭瑀又吸了下鼻涕,用袖袍在臉上抹了抹,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姐”
“閉嘴!!”
蕭瑀頓時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蕭皇後冷聲道:“現在,本宮問,你答,懂嗎?”
蕭瑀看着蕭皇後點頭道:“懂!”
“本宮給你寫信之前,你在哪兒?”蕭皇後開始問起了蕭瑀的過往。
蕭瑀道:“李淵來了長安,前一段時間他給我寫信說想讓我去幫他,所以我就去了李淵那裏,他給我封了個宋國公,讓我當民部尚書,他準備過兩年讓我當内史令,總掌政務。”
蕭皇後眉頭一皺:“他讓你去你就去?”
蕭瑀原本還有些得意,聽着蕭皇後的話後心中的那絲得意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了,怯懦道:“他說.他說他能幫我打聽你的消息,然後我想着又是親戚,他又能幫我打聽你的消息,所以我就去了。”
啪~~
蕭皇後猛然拍桌,吓的蕭瑀一激靈,“爲何不去蕭銑那兒?蕭銑是咱們蕭氏的人,爲何不幫自家人反而去幫一個外人?”
蕭瑀低着頭,瞄了蕭皇後一眼道:“姐姐是在北方,蕭銑表侄在南方,我要是去了南方就更難打聽到你的消息了。”
蕭皇後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感覺有些心累,蕭瑀是她一手帶大的,是她親自教出來的,以前的時候她還挺得意自己的教導,現在總感覺自己把人給教壞了。
可是讓她生氣她又氣不起來,畢竟蕭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唉!!”
蕭皇後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以後就留在涿郡吧。”
蕭瑀點頭:“嗯!”
蕭皇後:“以後本宮當皇帝,你當丞相,别讓本宮失望!!”
蕭瑀點頭:“嗯!嗯???”
(本章完)